“你,这话何意?”格桑不妨她变脸如此之快,恁时没反应过来。
“何意?”静宝林站起身冷笑一声,“和氏玉茗初封郡主之时,便与……”她故意停顿一下瞅着冷汗直冒的格桑,“便与家中护卫……”
她话还没说话,就被阿燕用手捂了嘴:“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些事她再清楚不过了,可是老爷不是说消息并未传出去吗,这静宝林是如何得知的?
格桑原本还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并非和玉茗之事,现在听见她是说堂姐当初与护卫私奔之事便放下心来……等等,自己现在顶了和玉茗的名字坐了妃嫔,若是静宝林将此事捅到了皇上那儿……
妃嫔进宫前与他人有染,可是比代嫁什么的还要悲惨吧?
“你都知道些什么?”格桑恐慌地问她,捧着茶盏的双手栗栗发抖。
静宝林被捂了嘴,嗯了一声斜眼瞄过阿燕,阿燕低声警告:“你声音小点。”便放开了手。
“我还知道你和那护卫离家三天才被找了回去,呵呵,若是让皇上知道他的后妃在进宫前便与他人有染,你说会怎样呢?”静宝林眼中全是得意,她本不打算这么早就威胁然充容的,可实在是耐不过这宫中的寂寞日子啊。
“本宫,答应你。”格桑咬咬牙,此事若被揭发,死的就不是她一个人了,而且她的珺儿没了娘又怎么办?
“给我一个确定时间。”静宝林并没有见好就收。
“一个月。”
静宝林不满意:“太久了,我怕是管不住这张嘴。”
“半个月。”
如此此事便成交了。
夜里格桑沐浴后抱着纯怡公主逗弄一番,然后将她抱到自己床上放好:“你先下去歇了吧,她约莫要等两三个时辰才会饿,到时我再派人叫你过来。”
奶娘应声退下,这充容娘娘时不时要和公主一起安歇,她早就习惯了。
冬叶替格桑掖好被子后便回了地铺上躺好,却是翻来覆去都觉得心中一团烦扰。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格桑,她轻轻拍打着纯怡公主,心中却不得安详。她若出了事,只怕和氏一族都不得安好了,别人她不想管,只是不想阿爹他们受苦受难。
向皇上举荐静宝林?若是皇上不愿意去怎么办,到时如何封了静宝林的嘴?
向皇上坦诚?更不行,虽说皇上自打去了行宫就对她颇为照顾,可那是因为她当时肚里揣了他的娃。现在孩子也生了,她凭什么保证皇上知道真相后不会恼羞成怒。
告诉皇上,妾身的堂姐因不愿侍奉您便与人私奔?没面子!
妾身的家族为了交差便把自己交出去?被欺骗!
原本格桑以为南国都督是不知道此事的,可是半年前她收到了容淑嫔贴身侍女阿玉的一张纸条,上面竟然说她知道格桑并非和玉茗,并以此威胁格桑让她为容淑嫔报仇。
格桑为此还心惊胆颤了好几日,可是几天后阿玉死了,听说皇上发话送去掖庭局的人最后都是做苦役累死的。
格桑虽然惋惜阿玉的死,可是更多的却是庆幸,若她不死难道自己就要拿把刀捅死当时的谢昭容吗?
第二日一早,主仆两人的神色均憔悴不堪。
“昨夜里是有什么事吗?”刘愉疑惑地拉着冬叶到了一边,主子是个能吃能睡的,若不是心中记挂着事情必定不会如此。
“没有没有。”冬叶摇头,憔悴的面容看起来更慌乱了。
刘愉皱眉:“莫要瞒着我,难道我还会害了主子不成!”
“姑姑想多了,只是昨夜纯怡公主吵闹不止,我和主子都没睡好罢了。”冬叶还是摇头。
“罢了。”刘愉也不继续追问,“你自己好好想想,瞒着的事情是大是小。若是小事便罢,若是大事你就自个儿分清利弊,莫要害了主子。”
冬叶愣住,她岂会害了主子?
几人这样忐忑不安的过了两日,格桑实在是忍不住了,过了巳时便让黎安去太极宫替她通禀一声,就说是纯怡公主近来偶有不适。
黎安本就是太极宫的人,让他去也更合理方便,黎安也确实非常顺利的见到了他师傅林重端:“然主子说纯怡公主不适,想找皇上去瞧瞧。”
“你这泼皮猴子,有事不知道让太医去瞧?”林重端抬头敲他脑袋一记,何不说是太医说纯怡不适呢?看来这然充容回宫不过几日就耐不住了,后宫的女子啊离了宠难道就活不下去了,皇上又岂会真的亏待了她们?
锦衣玉食的供着,有何不好?
“不是老奴不替你家主子通传,幽王世子近日回京了,回京了自然是好事,可是他又和幽王干起来了,皇上颇为头疼。”林重端抖抖衣袍,“让你们主子过个几日再来吧,也别说是纯怡公主不适了。”为了争宠便说自己的孩子有事,谁说的天底下的娘亲都是疼孩子的哟,都和他那狠心的娘亲一个样。
黎安讨好的绕到林重端身后替他捶背捏肩:“这幽王的两个儿子都不是省心的主,可幽王世子不是立功回朝的吗,怎地一回来就和他爹闹起来了?”
“做好你的差事,少过问前朝的事儿。”林重端舒服的叫道,“左边捏捏,重一点,哎,舒服!自打你走了,我肩上的事情都多了,待明儿师傅也去多挑几个伶俐的人好好教着,以后老了也可以松活些哦。”
“师傅您不老。”
打发了黎安,林重端又进了太极宫前殿。
江廷蕴问是何事,林重端轻描淡写:“也没什么大事,约莫只是纯怡公主不适,奴婢让他去请太医了,若是有事儿会再来禀报的。”
见他这样轻松提起,便是真的无事了,江廷蕴放下茶盏捏起拳头,这和氏也太不把他放在心里了,朕真是哪种可以随意被推到别的女人床上的皇上?
“你气什么?”幽王世子绷着脸,长期在军中养成的刚毅之色尽显,“都是你的女人了,你还怕没有法子制服她?”
“你不懂!”江廷蕴心中也不知所措,这和氏只能来软的,若是露出一点凶狠之色都会吓得她以后看见他都瑟瑟发抖,他不要她害怕他。
他希望她能像她阿娘对她阿爹那样。
幽王世子一哼:“皇上您阅花无数,就您最懂。”
这话就有点不给皇上面子了,可是江廷蕴和一旁随侍的林重端都不以为然,若是真惹恼了幽王世子,逼得他大打出手都是常事。
幽王有两子,一动一静惹人恼。
“你也帮我想想办法,我父王要我娶林家女,可是我不喜欢那般做作的女子。”娶妻当娶林家女,林家女那儿好了?说话像是蚊子叫,走路就是踩蚂蚁。
“嗯,所以你喜欢那娇蛮女子。”他早就得了消息,这世子在西北大营时结识了一名女子,这女子也是一个五大三粗之人,还曾和世子打过一架,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世子竟因此赖上了人家,索性这女子也不是个率性之人,这次竟陪同世子回了京都。
就如那牛郎和织女要相会,总有一个王母要来拆散人家,幽王第一个蹦跶出来:“这般蛮横的女子,怎配做本王的儿媳妇,本王反对,坚决反对。”
最后就闹得幽王世子带着那女子住到了别院去了。
“乐乐是真性情,不是娇蛮,她看到阿猫阿狗受伤都要心疼好一阵。”他可以说他女人野蛮,别人不许说,你是皇上也不许说。
“你下一道旨意给我们赐婚吧!”幽王世子眼睛一亮,和他的刚毅之脸十分不协调。
江廷蕴眼角抽抽:“你先摆平了你父王,朕就下旨。”
哼,世子不高兴了,摆平了父王,还有你什么事儿。
☆、第五十六章
格桑这边得了消失更是惶恐不安了,皇上不肯来,皇上不肯来!
“哇哇……哇哇……”耳边传来纯怡的哭声,格桑赶紧抱着她来回走动,“哦哦,乖,不哭啊。”你父皇都不喜欢你了,你还哭个什么劲?
果然孩子是她生的,只有她一个人心疼。
小白趴在榻上,哀怨的瞅了格桑一眼,又跳下了榻到冬叶面前去撒娇了。
第二日快用晚膳时,太极宫来人传旨,说是皇上请充容娘娘过去侍候。
格桑闻言眨眨眼,皇上不是政务繁忙,没空来看她吗?她换了一件粉色齐胸儒裙,刘愉说主子看上去竟然像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格桑眼角抽抽,她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而已。
她让奶娘抱着纯怡公主一起去,黎安却道:“夜凉了,主子还是不要带公主出去了。”皇上只叫您一人去,您带着公主去还怎么……谈情说爱啊!
坐着步撵去了太极宫,见她来了,江廷蕴挥手让人上膳。
偷偷瞧见江廷蕴面色不好,格桑也不敢多语,只是低头一个劲的吃菜,江廷蕴斜睨她一眼,让宫婢上了酒:“喝点酒吧。”
“谢皇上恩赐。”格桑小抿一口,那次在太极宫醉酒之后,在皇上面前她就不敢大杯畅饮了。
“这可是百年难得几壶的贡酒,你既不喜欢喝,那便让她们收下罢,朕留着赐人。”
百年难得的贡酒?!格桑捧着酒杯的手都变得小心翼翼了,她又细细喝了一口,回味果然浓烈醇香,是好酒,一杯完了她还伸手小舌舔了一圈嘴角。
既然都是要赐人的,那还不如赐给她呢!
宫婢给她填了酒,她便和皇上你来我往的继续喝喝喝。等着几壶喝完了,林重端又拿出几壶百年难得的贡酒,两人继续喝喝喝。
可不就都醉了么。
“皇上,您不要晃来晃去嘛。”格桑脸颊酡红,伸出双手努力扶住江廷蕴的双肩,要替他摆好坐姿。
林重端见状让人扶着他们进了寝殿便挥手让人退下。
“你怎么变高了?”江廷蕴没有格桑醉得厉害,拉了拉还站着打转的格桑坐在自己的腿上,“你怎么还是比朕高?”
格桑咯咯笑着用双手捏捏他的脸颊,见他的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柔软感又放弃了:“不好玩。”
江廷蕴也伸手捏捏她的脸,因醉酒力道就重了一些,惹得格桑哇哇大叫:“痛,痛……”
“你知道痛啊?”江廷蕴放了手脸凑过去用嘴含住她的耳垂迷糊不清问她,“这样呢?”
“痒,咯咯,好痒。”格桑笑着伸手推开他,却不防他重心不稳,两人一起跌倒在床上。她伸出舌尖像小狗一般沿着他的脸颊乱舔一通,最后找到耳垂轻轻咬咬,末了还傻笑问他,“痒不痒,痒不痒?”
江廷蕴痒,全身上下都酥麻了,他忍不住低声诱哄:“你继续,朕看看其他地方可会痒。”
格桑得意一笑:“那你待会可不要求饶哦!”
事实上是整个夜里,都是格桑一人在求饶。
江廷蕴今日不用上朝,却也没急着起床,他怀里抱着熟睡的格桑,低头看看她白皙的勃颈上全是吻痕,不由怪自己太过孟浪。可是醉酒的格桑对着自己没有一丝防备,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叫她做什么她都做。
昨夜,的确回味无穷。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受宠的皇子,不能任性而为,当了皇帝之后更是严格要求自己,不贪恋后宫美色。昨夜他才明白为什么父皇连死都要死在女人怀里。
感觉自己周身又火热起来,他抱着格桑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想让这亲密的接触缓解几分不适。格桑皱眉,努力动了动被束缚的身体,江廷蕴才放松一点,低头吻过她的眉心鼻尖,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覆上了她的唇,
“阿蕴,我不要了。”格桑随意张嘴唤道,江廷蕴趁机将自己的舌头推送进去,吮吸过她嘴里的每一处,格桑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他特大号的脸在自己眼前,神情异常专注迷离。
感受不到她的配合,江廷蕴不满地勾住她的小舌,放在她光洁后背上的手也收紧几分……
等嘴得了空闲,格桑一直念叨着“阿蕴,阿蕴,轻点……”又昏沉的睡了过去。
得了满足的某人神清气爽的起床更衣:“都不要扰了充容。”
林重端都为皇上脸红了!昨夜寝殿的动静太大,他为了皇上的帝王形象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可是耐不住充容娘娘的声音太大啊,只怕整个太极宫的人都听见了,害得他还全都嘱咐了一遍不许传出一丝消息,否者都杀了填了那静安宫的枯井。
这皇上也是,居然故意灌酒,皇上就是故意的!
待格桑醒了,早就等在殿外的嬷嬷进来给她抹了药。格桑羞红了脸颊心里狠狠道:虽昨晚的事情她记不真切了,可是今早的事情她总是记得的,皇上太坏了太坏了,她再也不理他了。
换好了衣服,格桑缓慢出了寝殿要去给皇上请安告辞:“妾身给皇上请安。”
“坐吧。”
格桑板起脸严肃道:“妾身一日未见过珺儿了,心中担忧。”
“珺儿那儿自有人伺候。”江廷蕴见她面色不好,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好,遂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