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鲁山被俘时所提供的情报:凌南天手中只有两个连的兵力,而“独眼龙”是营长,兵力远胜于凌南天所部。
凌南天两个连的兵力,就算能打赢“独眼龙”,打死“独眼龙”,也是无法攻破砀县县城的。
“会不会是金万胜南下逃蹿所打的?”余凡接令要走,可是走了几步,又转身来问。
“有可能,金万胜损兵折将,但是,他手中约有两个营的兵力,近身相搏,作为警卫团,是勇猛过人的。你看,这些死尸中,有很多人缺胳膊少腿,很明显是长马刀所劈的。金万胜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困兽犹斗,他的士兵肯定会狠打狠劈,夺路而逃。好了,你率部先潜伏过去,先观察,有情况再报告!我与马正、欧坚权两部人马会合后,再跟进。无论是凌南天或是金万胜占据砀县县城,咱们都要夺回来。否则,咱们难向石友三交代。等夺回县城,再向石友三汇报,到时不仅你我,且连师长在内的弟兄们,都是大功一件。说不定,马师长会因此晋升军长。”胡三迪点了点头,分析一番,吩咐余凡率部前行,潜往砀县县城郊外。
他开始做着合围砀县县城的美梦,开始谋思晋升师长的美梦,如果马彪能升军长,那自己到时候肯定能当上师长了。
娘的,师长可是少将啊!
哈哈,老子才二十多岁,就是将军了!
爽!
爽死了!
胡三迪眼望余凡率部离去,思绪飘飞,满脸红光,激动万分,犹如喝醉酒一般。
他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正搂着美女在床榻上寻欢一样,飘飘如仙!
从军篇 整编部队
弯月初升,天地朦胧。
砀县城里。
县衙后院,冯毅集合队伍,进行整编。
“弟兄们,睡好了吗?”冯毅待队伍集合好后,便高声地问。
“睡好了!”全体官兵,异口同声回答,声势雄壮。
他们想着呆会就有赏银领了,精神大振,状态非常好。
“那就好!呆会队伍整编后,每个人到冯云姑娘那里领军饷,每人三块袁大头。现在,我宣布队伍进行整编。”冯毅很满意,高声宣布即将发军饷。
“好!”全体官兵又是异口同声回答,声音比刚才还高吭,因为有军饷领了,他们高兴啊!
多少年来,他们都没正常领过军饷了。
“弟兄们,打仗不靠人多,主要靠脑袋,靠智慧,靠同心。当然,有时候,也靠拼命!我知道,咱们这支队伍,来自多个部队,属于杂牌军。混杂下去,不是好事,不是自愿跟着我家三少爷的,打起仗来,肯定不会拼命。所以,现在,我宣布,愿意跟着我、跟着凌三少爷走的,请出列,站到我的背后去。不愿意的,请留下枪枝弹『药』,呆会领了军饷之后,各走各的。”冯毅随即对部队进行训话,并再次提出士兵根据自己的意愿从军。
今天,进城之后,他不敢马上睡觉,而是召集赵狗娃、铁牛、贺喜、王八几员干将,商议如何部署城防的问题。
经过商议,决定由他与赵狗娃、铁牛、贺喜、王八同睡一间房,每人轮流睡两个小时,轮流巡城。
轮到冯毅休息时,他睡到下午三点,便再也睡不着了,巡城一圈,没发现异样。
他便思考凌南天在路上提出的一些问题:就是队伍的忠诚度问题。如何重建一支由凌南天绝对控制的队伍。
他想:虽然从队伍人数上来看,已超过一个营的兵力,但是,这超一营的兵力,是由两部分人员组成的:一部分是金万胜手下的加强连、杂牌连;一部分是独眼龙手下的降兵。
两部分官兵的素质参差不齐,习惯也不同,光靠凌南天进城之后筹集的那点银元,也很难长期拉拢队伍的心。
现在,我部已基本上与金万胜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金万胜是生还是死?
就算金万胜回来,咱们也不能再听金万胜的指挥了,更不能再到回金万胜的团队去,不能再做寄人篱下的事情了。
是时候独立了!
是时候重新打造凌家军了!
老子就不相信:凌家不能东山再起!一定可以的!
那么,这就需要整合资源,整编队伍,把愿意跟着自己与凌南天的人留下来,放不愿意跟随自己及凌南天的人走。
唯有如此,队伍才会逐渐清纯。
而且,不能久呆在砀县城里。
否则,一旦给石友三的部队发现,一旦石友三的部队围城,自己所部就这么点人马,必将成为瓮中之鳖。
作为沙场老将,冯毅想得很多,想得很远。
所以,他决定整编队伍。
此时的凌南天与冯云都还没起床。
但是,冯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自己对凌南天忠心耿耿,整编队伍只会对凌南天有利。
所以,他是独自决定整编队伍的。
言归正传。
果然如冯毅所想的那样,除了加强连全连、杂牌连大多数人、“独眼龙”所部少数人,其他两百多号人,都没有站到冯毅的背后去。
从军篇 强扭的瓜不甜
“那好,不愿意跟着我与凌三少爷走的,请放下枪枝弹『药』,自谋生路。路费,我们照发。呆会,你们列队到冯云那里领饷银。虽然,咱们不相为谋,但是,我老冯仍然当你们是朋友,是亲人,是一起在刀尖上『舔』过血的生死之交。”冯毅一看,也不怪意。
反正强扭的瓜不甜。
站到他背后的,约是两个加强连的人数。
人是少了点,但是,队伍变得精干了。
所以,冯毅仍然对那些没有站到自己身后的兵痞,好言好语,不得罪人。
无论他身前、身后的队伍,一时间都是静悄悄的。
或许每个人都在思索冯毅之言的可靠『性』。
又或许,还有些人在等待,在观望。
“弟兄们,相识是缘分,你们不用犹豫不决,放下枪枝弹『药』,另外排队吧,呆会,你们列队去领袁大头。”冯毅望着眼前的兵痞仍没放下枪枝弹『药』,便重申一次。
“弟兄们,自谋生路不容易,这年头可是兵荒马『乱』的。咱们不当兵,那咱们还能干什么?弟兄们,咱们还是跟着冯营长走吧。冯营长刚收编咱们,便给咱们发军饷。弟兄们想一想,咱们有多少年没领过军饷了?以前没军饷领,我们只是填肚子,但是,也不见得能吃饱啊!也不见得吃得好啊!而且一样要流血牺牲,今天,我们既然遇到了能给咱们发军饷的人,为什么不跟着他走呢?自谋生路容易吗?容易的话,我们早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在军营里混?就是因为自谋生路不容易。我洪武相信跟着冯营长干,肯定没错。”犹豫不决的队伍中,有人出列,振臂高呼。
此人牛高马大,很是粗壮,自称洪武,年约四十,满脸络腮胡子。
“好!咱们跟着洪排长走。”队伍中有部分人跟着起哄,约有五十多人扛着枪,随洪武出列,站到冯毅的背后去了。
“好!弟兄们,想好了没有?要走的,请放下枪枝弹『药』,请自便。时间不等人,我数一二三,如果要走又不走、不放下枪枝弹『药』的,就别怪我老冯不客气了。赵狗娃,架好机枪,准备扫『射』。”冯毅看到洪武领几十人过来了,心头很高兴,但是,也不想让此事再拖下去。
他便佯喝一声,佯装要采取行动。
冯毅话音刚落,赵狗娃便挥挥手,领着机枪手出列,将枪口对准冯毅跟前的这帮兵痞。
“弟兄们,放下枪枝弹『药』吧……”所剩的一百多号人闻言,吓了一跳。
有人赶紧出列高喊,并领头放下步枪,将斜挂天身上的弹匣放下,然后,小跑到冯毅的左侧十步远左右立正站好。
这样一来,便有人紧跟着放下枪枝弹『药』。
也有人跑到冯毅的身后去。
从军篇 警卫排覆灭
“铁牛,清点要走的人。贺喜,清点留下来的人数。”冯毅大概一算,要走的人并不多,约有九十多号人。
为了解清楚自己的队伍到底有多少人?
他让铁牛与贺喜分别清点人数。
“报告,清点好了,愿意跟着我们走的,共有379人。”不一会,贺喜跑到冯毅跟前,立正敬礼。
“报告!清点好了,自谋生路的,共有93人。”铁牛也跑到冯毅跟前,立正敬礼。
“好!铁牛,去找三少爷和冯云过来,发军饷。发完军饷之后,我再宣布整编队伍,重新任命长官。”冯毅闻得有300多人跟着自己走,很高兴,很激动。
他即时吩咐铁牛去找凌南天与冯云。
铁牛挟着上了剌刀的、枪杆上装了望远镜的步枪,策马直奔“裕华”旅馆。
裕华旅馆大厅里亮着大马灯,空无一人。
“三少爷,冯姑娘,起床啦!咦?血?啊?三少爷、冯姑娘?呜呜……”铁牛策马到来裕华旅馆,飞身下马,端枪而入,进房就大声嚷嚷。
他蓦见有血水从二楼上流下来,不由惊世骇俗。
他惊恐万状,泣声而喊,蓦然泪流。
他端枪跃身上楼,奇快无比。
他心头忧心忡忡,生怕凌南天与冯云惨遭不测。
二楼走廊墙壁上挂着小马灯。
灯光昏黄。
“三少爷……冯姑娘……”然而,当铁牛踏着血水,从楼梯奔上二楼时,但见二楼的走廊里全是尸体,其中一间房门打开,里面也全是尸体。
他急奔入房,用剌刀挑开纱帐。
铁牛一看,吓得脸『色』发紫:床榻上的被铺已被剌刀扎烂,由烂裂处往下看,可看到被铺下的枕头,也被剌刀扎破了,棉花飞絮。
“三少爷、冯姑娘?呜呜,你们在哪里?呜呜……”铁牛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哭哭啼啼跑出房门。
“砰砰砰……”他在走廊里泣声呼喊,一间间房门去踹。
但是,二楼的房间全被他踹开房门时,里面全是空无一人,纱帐被铺皆是叠得好好的。
“三少爷、冯姑娘……呜呜……”铁牛哭天抹泪,又端枪跑下一楼,泣不成声地大喊。
怎么回事?
凌南天与冯云遇害了?
为什么警卫排全军覆灭?
谁这么狠?竟然杀了凌南天的警卫排全排的人?
从军篇 可怕的兵变
“呀呀……”一楼的两间房同时开门,但见凌南天、冯云皆是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三少爷、冯姑娘,吓死我了,呜呜,二楼……二楼全是尸体……我以为……我以为你们遇难了……呜呜……”铁牛又惊又喜,依然是哭丧着脸述说二楼的情况。
“铁牛,警卫排情况有变,全给我和公子杀了。这帮兵痞,见钱眼开,竟然想谋财害命,欲图杀害我与公子。好在,公子警觉,把我叫醒。我和公子联手,对这帮兵痞便不再客气,所以,狠下重手,一个活口不留。你别慌,把公子房中的一担财宝挑到县衙后院去。”冯云『揉』『揉』眼睛,开腔说话,将情况简述一遍……
凌南天就住在县衙对面的“裕华”旅馆里,但是,冯云为他挑选的警卫排也是人心思变啊。
因为冯云房中的一箱金银珠宝、两担“袁大头”都很晃眼,晃得警卫排一帮兵痞竟然见钱眼开,图谋袭击凌南天与冯云,卷款而逃。
警卫排副排长钱万庄更是领头聚众,密议想劫取这批金条、银元、袁大头,然后率部逃蹿,自谋出路。
按照冯云事先的安排,警卫排负责在整栋旅馆警戒,并将此店里的其他客人全部清空。
旅馆两层楼,砖木结构,装饰古『色』古香。
凌南天与冯云各住一房。
两房紧靠在一起,金银珠宝、袁大头全放在冯云的房中。
但是,凌南天睡着睡着,会发恶梦,总是梦见马兰撞墙血溅的情景。
他独睡一房,发了几次恶梦之后,自己也害怕,不敢再一人独睡一房,便起床去找冯云。
当他拉门栓的时候,听到了房门外有人低声私语:竟然是钱万庄吩咐警卫排的人,稍后一会由窗口、房门两处地方,同时撞入冯云房间,劫取金银珠宝并劫取冯云之美『色』。
凌南天一听,吓了一跳。
家破人亡的组组镜头、马彪羞辱凌家列祖列宗及『逼』死马兰、残害父亲的一幕幕悲剧,又在瞬间,一一掠过凌南天的脑海。
刹那间,他额头冒汗,全身发抖,双腿发软,真想大吼一声,以泄心愤。
在悲愤之中,在痛苦之中,他倏然泪下,却也杀机陡起。
残酷的现实,『逼』他走向心狠手辣。
他心里暗骂: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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