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内里有四挺轻机枪,还有两挺马克沁重机枪,这三名机枪手都是伏于寨内的一堆土垒堆上,摇曳着机枪,居高临下,往山谷里扫『射』。
残墙内,还有几名长官模样的人,使用“盒子炮”,其他的士兵则是使用步枪。
那不时站起身来,大喝指挥的人手握勃郎宁手枪。
此人便是甘如龙了。
他年约三十岁,身材高大,鹰眼勾鼻,满脸红光。
看对方的人数,约在两百多人左右,约是两个连的兵力。
从军篇 战火中的磨砺
“姥姥的,我这边才多少人?韩国栋一个排30人,已经惨死了15人,我自家的亲信人员加起才18人,总共也就33人,对方不但人多且居高临下,不时投手榴弹下来。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非惨死在此山谷里不可。嗯,路洋、冯毅从两侧包抄过去是对的,可是对方的机枪扫『射』得太厉害,路洋、冯毅包抄进度太慢。”凌南天边思索金万胜的话,边观察双方阵势及火力配置,对作战有了初步的认识。
他想:要是能先把对方的机枪手打掉,路洋与冯毅的侧翼包抄才有可能成功。
“铁牛,你枪法如何?能打掉对方的机枪手吗?”凌南天又往右边翻滚,贴近铁牛,附耳而问。
“少爷,瞄不准啊!本来我枪法还行,以前跟着大帅征战的时候,曾用这鸟枪暗杀过对方的长官好几名。但是,现在距离太远了,如果能在这鸟枪上安装一只望远镜就好了。”铁牛很老实,实实在在地告诉凌南天:没把握。
“那这样,我起身奔跑,吸引对方机枪手的注意力,你趁机潜伏往前爬,想办法接近过去,做掉对方的机枪手,好让冯毅与路洋从两翼包抄过去。”凌南天一听,又略思索了一下,决定冒险一搏。
“好!”铁牛不仅是老实,而且是太老实。
他根本就没想过凌南天那样做的安全问题,反正接到凌南天这样的任务,很高兴:哈哈!三少爷终于给我交办任务了!老子死也愿意!
凌南天当即跃身而起,双手各执一枪,跳动起来,跑往左侧,冒险吸引对方的火力。
张飞寨内的子弹不时从他身旁掠过。
“公子,别『乱』跑!铁牛,你怎么保护公子的?”赵狗娃刚才看凌南天不时翻滚闪避子弹,便安心用机枪扫『射』敌人,倒没注意到凌南天与铁牛的对话。
此时,他忽见凌南天如发神经病般地起身『乱』蹿『乱』跳,不由惊呼而喊,又责骂铁牛。
可铁牛是脑筋不会转弯的人。
他领了凌南天的任务,便坚决地执行。
他趁对方的机枪手集中火力打压凌南天,便伏地『摸』爬而进,而且动作很快。
在枪声大作之中,他根本就听不到尾后面赵狗娃的责骂声。他恐怕听到了,也不会理赵狗娃的话。
“凌南天?干掉凌南天!快,掉好枪口,专打凌南天!投弹手,快扔手榴弹,专炸对方的机枪手。”甘如龙伏于残墙内,透过所挖的墙孔,看到凌南天左蹦右跳的,马上便高声下令他的机枪手、投弹手加强火力打压。
他知道凌南天没从过军,误以为凌南天是害怕惊慌『乱』蹿。他感觉好事来了,是打死凌南天的最好时机了。
“公子,小心……铁牛、狗娃,快过来保护公子!”冯云大惊失『色』,急喊一句,跃身而起,横肩而撞凌南天。
“砰砰……哎呀……”两人相撞,各自跌翻在草地上。
“公子……来人哪,保护好公子!”赵狗娃惊慌失措,一边机枪扫『射』对方,一边大声呼喊。
可惜,在这种枪声、炸弹声中,他的声音微乎其弱。
韩国栋等人根本就听不到,也顾不上。
从军篇 培养狙击手
“云儿,别『乱』动,你的臂伤未好,千万别『乱』动。我是故意的,我要吸引对方机枪火力,好让铁牛去做掉对方的机枪手。你别动,有机会就『射』击对方,没机会就别动。”凌南天摔落在草地上,便又翻身,伸手搂住冯云,附耳而语。
凌南天此时也许不知道什么是狙击手,也不知道什么是狙击枪。但是,他经历几场战火的考验,心里已经有了培养狙击手的念头。
他想:在这种情况下,敌人火力太猛,自己一方人员又少,除了冯毅与路洋包抄敌人后路的那种打法之外,还得加上一条:让自己身边枪法神准的人,打掉敌人的机枪手,减轻对方火力的压制。
“不!不行!你是咱们的主心骨,你不能以身犯险。我不能没有你!我们大伙都不能没有你!”冯云一听,明白凌南天的用意。
可是,她却反手搂住凌南天的脖子,不让他滚动而走。
她的臂膊在颤动。
她的娇体在颤抖。
她害怕在这样的战斗中,会失去凌南天。
她真情流『露』,吐出心声。
“云儿……”凌南天心头一阵感动,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地伸手反搂冯云。
“哈哈哈……凌南天,你死『性』不改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搂着美人寻欢?打掉他,打死他,炸死他。那边……”甘如龙在机枪火力的配合下,拿起望远镜,搜索到了凌南天与冯云的藏身之处。
他不由又是一阵狂笑高呼,大声下令,还辱骂凌南天。
张飞寨内,机枪手马上按甘如龙的指示,调准打压方向,五挺机枪齐向凌南天藏身之处开火。
投弹手,也各将几颗手榴弹捆在一起,扔向凌南天的藏身之处。
“走开!”凌南天一惊而急,奋力一甩,甩开冯云,又一脚踹在她屁股上,将她踢开,将她踢得远远的。
他自己双掌撑地,双足一点,身子往前一蹿。
好险!
他与冯云刚刚离开藏身之处,几梭子弹便打在那里,几捆手榴弹也在他原来的藏身之处爆炸。
“达达达达……轰轰轰轰……”
碎石激溅,尘土飞扬,折树倒塌,长枝『乱』弹。
也就在此时,铁牛爬近了张飞寨的残墙外,瞄了一下,扬枪而起。
“砰!啊呀!”
一粒子弹脱枪壳而出,击中了甘如龙的其中的一名机枪手,那名机枪手登即惨死。
寨内最右侧的机枪即时哑了。
“那边,扔手榴弹,炸死那头牛!”甘如龙大吃一惊,急拿望远镜来观察,太近了,反而看不到铁牛的藏身之所。
他除下望远镜,反而看到了,急指示投弹手,向铁牛扔手榴弹,还漫骂铁牛,十分难听。
凌南天此时因为闪避对方机枪扫『射』和手榴弹,纵身一跃,反而靠前了张飞寨,趁机握枪『射』击。
甘如龙三名投弹手刚握手榴弹拉栓要扔,便是每人额头、脖子、脸颊各中了凌南天的一颗子弹,仰天而跌。
拉了导火栓的手榴弹反而落入残墙内,自爆起来。
“轰轰轰……”
“啊啊啊啊……”
三声巨响,残墙立塌,墙内十余人及那三名投弹手,反被自己的手榴弹给炸死了。
残墙缺了个大缺口。
墙砖急溅,石块『乱』弹。
或是倒砸或是横溅,又溅伤弹伤了几名士兵。
硝烟弥漫,血雾遮眼。
两翼包抄的路洋、冯毅趁机率部加快爬行速度。
从军篇 又捡回一条小命
“狗娃,往前爬,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快!机枪扫『射』那个缺口。”冯云刚刚翻身,欲爬追凌南天,保护凌南天。
但见此景,她蓦然明白怎么回事了,便侧目而视赵狗娃,朝他喝令。
“好呢!”赵狗娃也不明白冯云所言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听话,爽快答应,拖着机枪,奋不顾身地往前爬行。
“一连的弟兄们,凌南天就在残墙外,一起扔手榴弹,炸死他这个畜生。快!”甘如龙却想尽快了结凌南天之命,但见凌南天与铁牛越爬越近,便狼狠下命,竟然上百士兵弃枪扔手榴弹。
他感觉这样杀凌南天会更快些。
“一、二、三……投弹!”残墙内的一连长,竟然狂妄地数数,数到三时,喝令一百人同时投弹。
“达达达达达达……啊啊啊啊……”
“砰砰砰砰……轰轰轰轰轰……啊啊啊啊……”
此时,正面的赵狗娃赶紧伏地,机枪扫『射』。
从两翼爬上山崖的路洋、冯毅等人,或是端着机枪,或是手执双枪,向残墙内一阵凶狠『射』击,击得投弹手全身洞孔,仰天而倒。
几十人倒地刹那间,几十颗手榴弹也倒跌于残墙内,同时爆炸,炸得残墙内的士兵血肉横飞,血雨飘洒。
几十颗手榴弹同时落地爆炸,引发的气流巨大,掀起巨浪,将不少士兵抛起又摔落,跌得头破血流或是血肉模糊。
“弟兄们,冲啊!”韩国栋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来,大吼一声,率先冲锋。
凌家的亲信警卫员、骑兵排的弟兄们随即纷纷持枪起身,乘势而上,冲向残墙内。
“娘的,又打败仗了!凌南天,下回,你没那么幸运。娘的,好!下次再说!”甘如龙在浓烟中开了几枪,抛下一句怪话,便怆惶逃蹿。
兵败如山倒!
他手下两个残连的兵员,四散而逃。
“抓住甘如龙,别让他跑了。”凌南天站起身来,双枪朝寨内开枪『射』击,同时大声怒吼。
他想抓住甘如龙,『逼』问此人为何屡次暗杀自己以及关于凌霸天的下落。
但是,浓烟滚滚,看都看不清,己方人手也不够,如何能抓到甘如龙?
硝烟一散,路洋、冯毅从山崖上下来,喝令清点人数,查点伤亡人员。
“怎么会有三辆马车?后面两辆倒下的马车,里面是什么人?”凌南天见官兵们都听冯毅及路洋的话,自己无事可做,便走向后面的两辆马车。
“公子,马车被炸倒了,你能骑马吗?”冯云大骇,急小跑追上凌南天。
她不想让凌南天看到后面马车里的龙凤娇她们的尸体,怕过分剌激凌南天。
好不容易,她才看到凌南天的精神有些好转。
“公子,好样的。这次,你让铁牛『射』杀甘如龙的重机枪手,才让我们有机会爬上悬崖呀!”冯毅正听铁牛汇报当时为何擅自离开凌南天的事情,此时见凌南天奔向第二辆马车,不由大吃一惊。
他心思也如冯云一样,生怕龙凤娇等十具尸体会过分剌激凌南天,便赶紧跑过来。
他翘指称赞凌南天刚才命铁牛『射』杀甘如龙机枪手的计策,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从军篇 决定当兵
“公子,上路吧,你醒了就好,骑快马走,避免呆会再遭到暗算。”路洋心思也如冯氏父女一样,怕凌南天受剌激,赶紧也跑过来相劝,并张臂揽住凌南天的肩膀,扳转他的身子,劝他骑马。
“不!咱们不能一起走了。路队长,我不去青岛了,我要去禹城找韩复榘,我要到他帐下当兵,哪怕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我也要当兵。历经此一仗,我更加认识到,没有兵,我根本无法找马彪报仇。不仅往后没办法找他报仇,而且,还有可能,我会被他杀死。”凌南天自然不知他们的心思,只认为他们是关心自己,便也被转移了注意力。
但是,他边往回走,边分开路洋,边说出一番令路洋十分震惊的话来。
“公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冯氏父女刚刚抹去额头的冷汗,便又被凌南天的一番话所震惊。
他挥手让几名亲信过来驾马车走,便赶紧追上凌南天,劝说凌南天。
“冯叔叔,云儿,你们看看,这次,甘如龙又来伏击我。其实,是因为我处于弱势,因为我没有兵权。所以,他才敢接二连三地欺负我。我到韩复榘手下当一名普通士兵,从基层做起,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唉!”凌南天指指张飞寨那些死尸,感慨万千,唉声叹气。
“可是,公子,你想过没有。现在军阀混战,你到韩复榘帐下当一名普通士兵,假如你不幸战死疆场呢?那你不仅当不了长官,揽不到兵权,而且,你也无法报此大仇。”冯毅老谋深算,谋事周到,瞬间又替凌南天想到了另一种后果,提醒凌南天不要想像得那么好。
“对啊!公子,你想想,有些事情,并非韩复榘主观上作得了主的。就从这次来说,他本率大军并携令堂一道来古城的,可是,在途中,老蒋的一纸密令,便改变了韩复榘的行军方向了。唉,我看,你还是先往青岛,拜见令堂之后,再议复仇之事。我等兄弟,无论多艰难,往后必定听从公子之令的,虽万死而不辞。师父之前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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