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肉沫沾在他脸上,粘粘的,痒痒的,似是小虫子在啃噬着他脸部的皮肤肌肉。
凌南天即时五脏翻滚,差点呕吐起来。
“轰!”
马彪此言,如此直白,犹如半空惊雷,在凌南天的脑壳上炸响,霎时间击得凌南天脑嗡耳鸣,眼花缭『乱』,金星『乱』冒。
“不!不可能!不可能!”凌南天意识立『乱』,思维混『乱』,拼命摇头,声音低颤,心疼如绞:自己竟然与亲妹妹同床共枕?现在还有马彪的警卫人员在场作证,真是奇耻大辱!
千古笑话!
惨痛篇 全家受辱
“马彪,你出去!滚出去!呜呜……你不是人!枉我喊了你二十年亲爹!你真的不是人!你是禽兽!!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来伤害我?你好歹也养了我二十年呀!二十年来,你养我、疼我,与我相依为命,为什么你竟能也对我下得了手?为什么?人心不是肉长的?你不是人,你才是畜生!呜呜!”马兰的心仿佛被狼爪狠撕、被狼牙狠咬似的疼,疼得她全身都在颤。
她的心,被撕咬得浑身血淋淋的。
她心里又疼又悲,神经质般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嚎啕大哭,声声泣血,泪如雨下,泣声怒斥马彪卑鄙无耻。
“呸!死贱人,你不当我是爹,老子还不当你是女儿。在老子心里,从来没当你是女儿,只当你是宠物,当你是长大了要宰的宠物。老子明天让新闻媒体的记者给你们这对狗男女拍了照之后,老子就砍下凌雄老贼的头,把凌老贼的头悬挂于城门楼上,然后一刀一刀来宰割凌南天,再就是把你这个死贱人卖到青楼去。哼!”马彪压抑了二十年的悲愤爆发出来,也变得有点神经错『乱』。
他青筋毕『露』,目『露』凶光,连声怒吼马兰,犹如美洲豹,又象东北虎。
马彪吼罢马兰,又低沉地讲述关于他与凌家的恩恩怨怨,边述边发神经,边骂边吐口水:
凌南天,老子待天一亮,就马上召开新闻媒体发布会。
老子要向全世界公告凌家发生的这件奇羞大事,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凌南天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人面兽身畜生。
不过,老子告诉你:马兰,确实是我的妻子所生。
可是,当年,我与爱妻成亲之夜,凌雄老贼前来喝喜酒。他醉了之后,便跑到老子的洞房里胡作非为。
这件事,冯毅那『奸』贼可以作证。
当时,他是凌雄老贼的副官兼贴身侍卫。
那时候,我还在外面大厅里晕乎乎地向宾客敬酒,当我回到房间时,凌雄老贼正掐得我妻子半死。
老子成亲,真正的新郎却不是我。
老子气不气?
老子愤不愤?
从那一刻,我便想杀了凌雄老贼。
可是,冯老贼却死死地箍着我,按着我,让凌雄老贼逃跑了。事后,冯老贼还劝我,这件事不要外传,揭过去就算了,他还教导我,说我是凌雄元配妻弟,是亲家,凌雄也是一时酒后糊涂,并不是故意的。
冯老贼还说,第二天会补偿我,金银珠宝任我开口,美女丫环随便我点,并承诺晋我升职。
老子悲愤交加,但是,得强忍着怒火。
凌、冯两个老贼一走,老子大哭了一场,但是,老子还得劝慰我那欲要轻生的爱妻。
这叫什么?
这叫打落牙齿,和血一起往肚子里吞啊!
后来,直到我爱妻生下了马兰这头雌牛,我才将我的爱妻毒死,我是用托人从日本买回来的一种渗毒的鳗鱼肉将她『药』死的。因为她不死,我更痛苦。
因为她事实上就不是我的妻子,我从未碰过她的身体。
她留在我们马家里,只会让我目睹伤心。
老子也是人啊!
人心是肉长的,可残酷的事实,却让老子亲手将妻子活生生地毒死了。
老子不心疼吗?
老子就这样忍辱负重了二十年!
二十年啊!
我马彪,我他娘的马彪,要整天装傻,要装成大大咧咧的样子,花了二十年的心血,数十次在战场上差点为凌雄老贼而战死。
我堂堂七尺汉子,我一表人才,我却不敢刮胡子,我怕凌雄老贼看出我神情的变化,我必须靠满脸络须来遮蔽我的神『色』,我过着阴云密布、暗无天日却又要强装笑脸的日子。
虽然,第二天,冯老贼也真的补偿了我。
可是,凌雄那老贼为了讨龙凤娇的欢心,将我大姐踢入冷宫。我姐可是大家闺秀出身,凌雄老贼算什么?
他之前不过是山东马贼!
他起家的军火,是拿我们马家的金银珠宝去交易的。
他发家了,就当我们马家不存在了。
我姐以前也很美的,你现在看看她,苍老成什么样子?
几十年被冷落的滋味很好受吗?
她无子无嗣,本来就很寂寞,很孤独,很无奈。
可是,凌雄老贼却没有一点人『性』,完全不顾我姐的感受,我姐的寒热冷暖,他从不过问一句。
我想问问你,凌南天,你那贼老子当我们姐弟是什么?我姐弟俩不是人呀?
即便是如此,直到今天,我才拿到一个团的兵力,凌雄老贼有当我是他的亲戚吗?
没有!
完全没有!
今天,凌雄曾欠我的一切,我要让他加倍地奉还予我。
今天,老子他娘的就玩死你全家,让你全家死光光的,让你全家到了阴曹地府也难受,也要被牛头马脸耻笑。
惨痛篇 芳心碎裂
哈哈哈……
马彪歪曲着脸孔,瞪圆着眼珠,斜着鼻子,道完一切经过,又发狂地仰天大笑。
他的笑声与室外的雷电风雨之声掺杂在一起,阴森可怕,恐怖异常。
“轰!……不是的!不可能的!呜……马兰不可能是我的亲妹妹!……不可能!……不是的!……呜……”凌南天仿佛又挨了马彪一记闷棍,登时被击打得晕晕沉沉,声嘶力竭大喊,拼命摇头。
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太侮辱人了!
一阵巨疼犹如惊涛骇浪般袭击而来,蔓延至他全身。
如果马彪所言属实,凌家将是祖宗蒙羞,全家受辱。
凌府中人,以后还能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轰轰轰……”
“啪啪啪……”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
炸雷仿似在屋顶上响起,犹如炸在人们的心窝上。
天地间摇晃了一下,煞是吓人。
马彪的狂妄阴笑,嘎然而止,笑容即僵,脸『色』更是阴沉。
豆大的雨点倾斜而下,溅击在地板上,响声很大,淹没了凌南天蒙羞的痛哭声。
马兰虽然藏在被窝里,但是,她娇体剧烈抽搐,震动得锦床都吱呀作响。
她内心的痛楚远胜于凌南天,因为她不仅仅是蒙羞遭辱,而且,她还是马彪抚养长大的。
她由小到大,都是千金小姐,马彪对她一直和蔼可亲,被马彪视为掌上明珠看待。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的『性』格才充满了男孩子的淘气与豪情,为人还有些霸道。
她万万没想到,马彪抚养她二十年,疼爱她二十年,竟然是为了一个阴谋,为了一次对凌家的报复。
二十年来,她只是一个被利用的玩具。
天啊!我作了什么孽呀?呜呜!
马兰的心在滴血,被马彪一番话彻底揪裂了。
她浑身都是剧烈的疼,宛若正在遭受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一般。
她的牙龈直打颤,哆嗦得“格格”作响,上下唇都被自己的牙齿买破了,满嘴是血。
“来人,将凌雄老贼抬过来,让那老不死看看自己的儿子是如何与女儿洞房的?”马彪狂妄阴笑一僵,又朝身边的副官胡三迪吼了一句。
“是……”胡三迪本是被马彪那一番关于马、凌两家仇怨的话吓得瞠目结舌的,忽又被马彪大吼了一声,更是吓得脸如土『色』,差点整个人都弹跳起来。
他颤声接令,拉了拉房间内的、也在被马彪那番话吓得发呆发傻的几名亲信警卫,赶紧小跑而出。
“娘的,可惜凌老大、凌老二都走了,要不,让凌老贼的三个儿子都陪他的女儿洞房好了!”马彪下了道命令,似乎还不解恨,还不过瘾,又喃喃自语。
似乎是早有安排,有关警卫人员,早将凌雄抬到了凌南天房间的门口,只是这些抬着凌雄的警卫人员,也是被马彪一番卑鄙无耻、阴森恐怖的话吓傻了。
此时胡三迪等人小跑几步,便又将凌雄抬了进来,放在凌南天的床榻前,又扶着凌雄坐起,故意让凌雄看到自己的儿子与女儿洞房的情况。
惨痛篇 卑鄙凶残
凌雄老泪纵横,脸『色』苍白,皱褶多了许多。
他原本还算乌黑的头发,已经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完全苍白,浑身颤动。
他双目凸起,愤怒异常,胸闷异常,血腥上涌。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喉咙也似乎有什么梗塞着,那口闷血始终无法喷出来,始终抑郁在喉咙处。
其内心的痛苦,肯定犹在凌南天与马兰之上。
由此可见,马彪一番话对凌雄的羞辱是何等的剌激!
“哈哈哈……凌老贼,看到了吧?相信你刚才也听到了马某回忆往事的那番话了吧?哈哈哈,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儿子竟然睡了你的女儿,哈哈哈……初夜哦!哈哈哈!怎么样?感受如何?要不要你也来一下?父子俩人同睡你自己的女儿?哈哈哈!”马彪亲自掀开帐帘,捏捏凌雄的下巴,扶正他望向锦帐内。
他的手段更卑鄙无耻了,心态越发扭曲。
即便是他的警卫员,也是不寒而颤,个个发抖,全是额头冒汗,直打哆嗦。
他们生怕将来也落得象凌家人一样的下场:
这个马彪,看似五大三粗,实则是人世间最可怕的恶魔,无论凌家有何过错,也不能如此羞辱凌家呀!
何况,马茹还是凌雄元配夫人。
马彪团长之职是凌雄所任。
“呜……爹,对不起!孩儿不知道兰儿是我的亲妹妹,这是马彪『逼』我成亲的,我怕他不去营救我大哥、二哥,所以,孩儿无奈与兰儿成亲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马兰是我亲妹妹。爹,对不起啊!孩儿死有余辜,呜,孩儿给祖宗蒙羞,给全家带来了羞耻。呜,爹,你枪毙我吧,呜!”凌南天嚎啕大哭,难过异常,心疼如绞。
他泪如雨下,泣声道歉。
“骨碌碌……”凌雄没望凌南天,斜目怒瞪马彪,嘴巴蠕动,越来越强烈,似乎要说话要骂。
“呼……当……呼呼呼……”
终于,他凝聚全力悲愤之力,将那口积血喷了出来,还借此吐出一块鸡骨头,溅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尔后,他微侧身子,手指马彪,双目充血,悲愤怒视,欲骂马彪,却因喘息过分粗重而发不出声响。
刹那间,床里房里的人,全低头望向地板,发现凌雄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块鸡骨头,不由个个都是心惊胆颤,全都瞪圆了眼珠。
房内的人也因此明白过来:原来凌雄今天被抬回来后,一直说不出话,那是因为喉咙里被马彪塞了一块鸡骨头。
马彪为了不让凌雄说话,竟往凌雄嘴里塞鸡骨头。
太阴毒了!
太卑劣了!
由此可见马彪之阴毒手段,乃是举世无双。
其卑鄙无耻之极点,可以彪书千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成为世界军事权谋史上的一朵毒奇葩。
惨痛篇 极其凄凉
胡三迪吓得浑身一颤,当即就直『尿』裤子。
他两条裤管登时湿漉漉的,『尿』『液』之味还含着酒气。
“砰!”他哆嗦一下,坐倒在地上。
“没出息!老子还想提拔你当营长呢!哼!”马彪看到胡三迪这个熊样,感觉自己没面子,因为胡三迪是自己的副官,副官这个熊样,让他这个团长颜面无光。
他不由发怒,骂了胡三迪一句,便踢了他一脚。
“砰!……”
“哎呀……是!团长教训的是!卑职没见过世面!卑职是垃圾!对不起!卑职给你丢脸了。”胡三迪腰勒间挨了马彪一脚,痛彻骨髓,满脸发青。
他惨叫了一声,登时痛得额头冷汗直冒。
但是,他在强权面前,却也只能认错,赶紧向马彪道歉,颤颤地爬了起来。
“爹……呜……爹……”马兰再也顾上羞耻,钻出被窝来,颤抖着下床,光着身子跪在凌雄的担架前,伸手握着凌雄的手,嚎啕大哭,认祖归宗。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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