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出一副足智多谋的样子,说道:“多奈君,城中无医院可不行,须马上重建医院。自现在起,你任城防大队长。山本君,你任特务机关长,一定要将昨夜肇事的凶手抓出来,哪怕是挖地三尺。”
多奈山鸡、山本木鱼闻言,喜形于『色』,不仅得到了川岛雄起的提拔,而且,他们还不用出城与中国军队交锋了,这可是好差使啊!
上阵打仗,可会有死伤的。
尤其是与冯云的部队打仗,挺难受的,山里到处是陷阱,到处都有竹签。
一不小心,他就可能掉进陷阱里,或是足底被竹签剌伤,或者对方一拉绳索,“轰”的一声,事先埋好的炸『药』,就会把他炸到半空去。
再说,天寒地冻的,不要说打仗,就是出城一趟,也会生冻疮,若是受点,那更是难受死了。
现在,不用出城打仗了,爽啊!
于是,他们乐哈哈地躬身应了一声:“咳!”
川岛雄起又说道:“记住,你们明里要当好人,坏人则让支那人去做,也就是让霍千年、岳新建去做。重建医院的事,要让黎氏兄妹组织殷商掏钱。现在,我军兵力不足,要吞掉支那这头大象,可不容易。所以,你们,一是要宣传‘新民精神’,即要支那人甘当咱们的亡国奴,不要反抗;二是以复兴‘东方文化道德’为名,灌输奴化思想;三是在经济上搞‘中日提携’,侵占中国的广大市场,掠夺中国丰富资源和廉价劳动力,扩充我国经济;四是建立在天皇陛下统一领导下的‘东亚新秩序’。”
多奈山鸡、山本木鱼闻言,又躬身应了一声:“咳!联队长阁下真是高瞻远瞩,足智多谋!”
川岛雄起多多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长话短说,又道:“形势发生了变化,你们的脑子也要跟着发生变化,适应形势的需要。好了,你们自己思考,我要率部去打枣庄。到时候,济宁、腾州、枣庄、泰安、济南连成一片的时候,山里的冯云,便再无可藏身之处了。中国的军队不堪一击,怕的就是赤匪,这帮穷匪,善于钻山沟,很难抓到他们。哦,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凌孝天愿意率部投诚了,他会随霍千年、岳新建一起到腾城来见你们,你们要好好安抚凌孝天,抓人、捕人、围剿赤匪的事,要多交给他们去做,你们严加督促。”
言罢,他转身而去。
“咳!祝联队长阁下马到功成!攻打枣庄,旗开得胜!”多奈山鸡、山本木鱼两人一起躬身,应了一声,送上祝福。
且说凌南天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了。
他『迷』『迷』糊糊之中,探手一捞,却捞了个空。
他睁眼一看,自言自语地说道:“咦,人呢?叶英哪里去了?哎,天寒地冻的,一个人睡,有点冷啊!”
于是,他翻身下床,赤条条的,感觉有些冷,便去椅子上抓衣服来穿。
不经意间,他看到床单上有一滩血。
凌南天的眼睛,马上就蒙上了一层雾,眼眶湿润了:刘叶英还真是在为他保留着处子之身。
经历一夜的辗转反侧,和当时他与刘叶英的翻云覆雨,刘叶英滴下的贞//血,已经幻化成一片美丽的“红花瓣”。
凌南天心头一阵感动。
他穿好衣服,独坐于床沿,却又发现床头柜上有张纸条,上写:亲爱的,我出去打听情况,我已吩咐佣人为你准备好洗澡水和早餐了。
字,写得端庄娟秀。
虽没署名,但是,很显然,是刘叶英留给他的字条。
他拿起字条,捏在手中,捂于胸口前,贴得紧紧的,感觉心头好温暖。
往日,由美竹子对他也很好。
但是,凌南天始终却没有“家”的感觉。
或许,他对外族入侵自己国土的愤恨吧,他在心里始终认为由美竹子是异类。
而今天,他却被刘叶英细微的关心所感动了,热泪盈眶。
但是,感动之余,一种愧疚之情,又涌上他的心头。
他感觉自己又犯错了,对不起冯云啊!
“唉……我总是犯错!”凌南天将字条撕碎,扔到垃圾桶里,又自擂了自己的胸膛一拳。
他仍是感觉很不自在,又自骂了一句:“老子昨夜咋又犯诨了?怎么对女人一点克制力都没有?”
他脑子清晰地回忆起昨夜和刘叶英颠鸾倒凤的情节,感觉又不完全是自己的错,便又叹息一声:“咋办?若是叶英也要求自己安置她,那可咋办?唉,女人的『迷』魂汤,可真不好喝。以后,见到漂亮女人,老子可得小心点。”
他自怜自艾,自责自怨一番,便披衣而出。
老佣和丫环赶紧为他准备早餐和洗澡水。
凌南天吃完早点,沐浴一番,整装打扮刚刚完毕,却有卫兵来报:“院长领着黎氏兄妹来了。”
“小红来了?”凌南天惊骇反应,差点蹦出一句中文来。
“不行!我不能见她。她与我有床第之欢,熟悉我的味道,若是她发现我是我,那就麻烦了。但是,如若我不见她,日军可能会找她的麻烦。好歹,她也陪我睡过多时。古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岂能忘了她给我的恩德?唉!难啊!昨夜的舞会,怎么就选择在银如玉夜总会呢?倭寇咋就不选择在其他地方?闹了这么大的『乱』子,小红肯定逃不开嫌疑!”凌南天是风月场上的“老人”,对于见不见黎小红,却一时未置可否,犹豫不决。
抗战篇(完结篇) 送上门去卖
卫兵还在立正敬礼中,等候凌南天的指令。
凌南天低头思索一下,抬头看看卫兵还在等自己的指令,感觉还是要见见黎小红,以自己的“特殊身份”,影响一下此案的聚焦点。
于是,他便对卫兵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卫兵这才退了出去。
不一会,院长领着黎氏兄妹进来,均对凌南天点头哈腰。
黎建更是一个劲儿地朝凌南天鞠躬道谢,为表示对倭寇的尊崇,他对凌南天一辑到地,甚是恭恭敬敬。
他还给凌南天送上一只锦盒。
不用打开来看,凌南天也知道盒子里面的肯定是银元或是金条之类的礼物。
这几年,他收到的珍贵礼物不少。
而黎小红却直勾勾地盯着凌南天的眼睛看。
她感觉他的这双眼睛象极了凌南天的眼睛,瞧得凌南天都不好意思了。
她感觉得出,“安腾达子”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
但是,她仍然瞧着他,不仅瞧他的眼睛,还瞧他的额头、鼻子、嘴唇、下巴,心里又暗暗细量他的身高。
她暗想:这个“安腾达子”,无论体形或是脸膛,抑或是他的眼睛,都象极了凌南天。
一个倭寇,怎么那么象凌南天?
黎小红边瞧边起疑,越来越感觉“安腾达子”就是凌南天。她思『潮』起伏,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泪光盈盈,心情很是复杂。
被黎小红如此直勾勾地瞧着,凌南天有些不自然,但是,他又不得不请他们落坐。
他瞟了黎小红一眼,不敢太过触及她的目光。
黎小红身穿一袭花『色』旗袍,外披镶有貂绒的皮袄,耳环闪光,戒指澄亮。
她手执一只红『色』的小挎包,手腕上的玉镯碧绿耀眼。
不过,她没化妆。
她的皮肤仍是原汁原味,白了些,更嫩了。
她身上再没有一丝土气了。
富贵生活多年,她原本小小的俏脸已经因为稍许发胖而饱满,原本娇小纤细的体形亦胖了些许,显得很丰满。
凌南天在她眼神的『逼』视下,捧着盒子转身,放在厅堂居中两个位子中央的茶台上。
就此瞬间,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小红老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什么意思?
难道,她认出我来了?
看来,这盒礼物,我得收下,保她一次。
嗯,就这样,我收下礼物,但不作表态,外人便会猜测我的用意,也不敢对小红『乱』抓捕。
然后,我就尽快让她走开吧,免得她认出我来。
念及于此,凌南天这才转身落坐,侧目而视院长,说道:“请院长代我谢谢黎氏兄妹,礼物,我收下了。”
他说的是日语。
院长便侧目而视黎建,把凌南天的话,翻译成中文,告诉黎氏兄妹。
黎氏兄妹当即开怀地笑了。
凌南天瞟了黎小红一眼,见她泪光盈盈,不由心头一疼,暗道:难道,小红真的认出我来了?难道,她至今对我未忘情?她不是改嫁与何文广作妾吗?唉!
恰好,黎小红一笑之后,又望向凌南天。
凌南天脸『色』一红,便又避开,望向院长。
应该说,没有文化、丫环出身的黎小红,不是很聪明的人,但是,她对爱情既单纯又执着。
她的人生是不幸的。
但是,她在不幸的人生中,唯一爱过一个男人,那就是凌南天。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付出了感情,无论这个男人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她都能嗅出这个男人的味道来。
正如凌南天所料,黎小红熟悉他的味道,特别是凌南天的眼神,很好认。
凌南天的体形,也是黎小红熟悉无比的,因为凌南天曾多次进入过她的身体。
曾经同床共枕之人,怎么轻易相忘呢?
何况这里面还有她爱他的前提!
此时,黎小红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凌南天看,一边心想:怎么他的眼睛那么熟悉?
他是凌南天吗?
难道他没死?
难道他之前确实是在假传“死讯”,并以此谎言作为掩饰他来扮作日本人?
否则的话,以日军的残暴无良,这个“安腾达子”应该是禽兽一般的人。
可眼前的他,为何这么善良?
他怎么对我们兄妹俩一点恶意也没有?
又或者,他真是看上我,想睡我?
不对!
他刚才触及我的目光,眼神流『露』出慌『乱』,这里面一定有“鬼”!但是,如若凌南天没死,如若这个“安腾达子”真是凌南天,他有必要失踪六年、远离妻子、远离母亲、抛下部队去日军中当特工吗?
凌南天不是已经早有了自己的特工网吗?
黎小红心思如『潮』,仍是直勾勾地盯着凌南天看。
她猜不出原因,也猜不出“安腾达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她却熟悉凌南天的眼神:华贵而忧郁!
尽管此时的凌南天是侧目而视院长。
但是,他如此被黎小红直勾勾地盯着看,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他络胡掩盖下的脸部表情仍闪着丝丝慌『乱』。
这丝丝慌『乱』,却不是院长和黎建所能看出来的。
但是,却逃不过女人敏感的目光。
于是,黎小红心道:无论如何,我得求证一下,反正兄长要我卖,以保一家人之命。
那好,既然我今天要卖给“安腾达子”,那么,我就试试看,我感觉一下他的味道。
她想到此,便打定了主意:呆会就陪“安腾达子”回房,让他一亲自己的芳泽。既将此案了结,也了解一下这个眼神和凌南天一样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凌南天?
求情的事情还在做。
黎建说一句中文,院长便替黎建翻译一句。
意思是昨夜“银如玉”夜总会出了『乱』子,有人怀疑是夜总会暗藏赤匪或是军统特务,蓄意破坏皇军舞会计划,行剌皇军成员,罪责很重,请“安腾君”出面保释一下。
黎建说完,便趁院长用日语翻译给凌南天听的时候,又用手肘磕碰了黎小红一下。
抗战篇(完结篇) 很尴尬
黎小红的手肘被黎建的手肘碰了一下,知道他在暗示自己做什么,心里既怒又羞还无奈。
她红着脸,无可奈何地起身,走到凌南天跟前鞠躬,说道:“民女想请安腾少佐阁下移一步说话!”
言罢,她又侧目而视院长,递了一个眼『色』给院长。
院长只好硬着头皮,又翻泽一遍。
不过,他翻译得很委宛,只对凌南天说:“何夫人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并想与你单独谈谈昨夜案子的善后事宜。”
凌南天红着脸太久了。
他当着诸人,被黎小红老是盯着看,甚是不好意思,也怕黎小红急了,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之前,黎小红可是有过先例的。
这女人要是疯起来,比男人更狠。
于是,凌南天便点头同意。
黎建见状,心头甚喜,便躬身向凌南天告辞,说道:“舍妹单独向安腾少佐阁下汇报昨夜的详细情况,我和院长先回府听命。如若有其他方面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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