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抹抹胸膛,『摸』到了郭妙妙晶莹的泪水,然后手指往嘴边『舔』了『舔』,咸咸的。
凌南天搂着她,翻身坐起,又扳转她的身子,扶着她的脸蛋,让她面对自己,果然看到她落泪,便伸手替她拭泪,轻声地问:“你怎么哭了?别哭!乖!我永远都疼你。”
“呜呜!你为什么要感动我?呜呜!”郭妙妙泣声而问,纤手握拳,轻轻捶打凌南天的胸膛。
“哦,原来是这样。当然肯定要感动你了。否则,我怎么能将你追到手?别哭!乖哦!我真的会永远疼你。你跟我回家吧,你长得那么美,我娘一定喜欢你。我娘也是美女哦,你们相见,一定皆大欢喜。我出国留学之后呀,我娘在家很孤独。以前,我体会不到她老人家内心的孤独,这趟回家之旅,因为大哥拍了一封电报来,称爹病重。又因为我在邮轮上遭遇了一场行剌。所以,我对人生有了新的体会,就是感觉亲情特别好,人生很短暂、很渺小!做人,一定要懂得孝顺父母。唉!”凌南天恍然大悟,搂紧郭妙妙,又拉过被子,裹紧两人的身体。
他调皮地说起家中事,说着说着,勾起了他内心对家中人安危的担忧,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轰!”郭妙妙却好象被人拍了一掌,登时脑轰耳鸣。因为她听到了凌南天在邮轮上遭遇行剌的事情,而这件事正是她与黄水平派人干的。
做贼心虚。
她娇体颤抖了一下,额头忽然冒出冷汗来,真怕被凌南天察觉了暗杀之事。
她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珠,怔怔地望着凌南天,心头的感动,瞬间又被恐惧代替。
她好象感觉到凌南天与田中尚武的“交情”越来越深似的。瞧那凌南天的口气,他说向田中尚武要马匹,“多要一匹”,说得多轻松呀。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卖国贼?难道不是汉『奸』?这里面没有猫腻,凌南天怎么可能与田中尚武有这么好的交情?
她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妙妙,你又怎么啦?”凌南天陡然看她眼神不对,便又奇异地问。
“你好讨厌哦,老是弄得人家那么感动!不说了,好吗?我累了,我想睡觉了。你再把我感动的话,我可就要哇哇大哭了,就要吵醒隔房的人了。”郭妙妙骤然一惊,急急佯装撒娇,轻擂凌南天胸膛两拳,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娇嗔地揽着他的脖子,搂他躺下,然后埋头于他胸膛。
“嗯!不说了,确实很晚了,睡吧!”凌南天被她两座玉女峰软绵绵地堆压着,很是舒服,弯臂搂紧她,合目睡觉。
“唉!他倒象一个谜了。唉,我怎么办是好?唉,这样吧,呆会,如果还有机会,我再悄然下床,拿枪杀了他,把这件事抹过去就算了。”郭妙妙没见凌南天再反应,便又胡思『乱』想起来。
或许,她也累了。
她胡思『乱』想一会,眼睛再也睁不开了,长长的眨『毛』低垂下来,眼帘拉上。
不一会,她也睡着了。
风流篇 肥皂泡破灭
“咚咚咚……少爷,起床了,邮轮快靠岸了。快点啊,咱们到青岛了……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继而又响起了冯云催促的声音。凌南天一惊而醒,双手『揉』『揉』眼,发现阳光已从阳台的窗口洒进来,黄灿灿的。
“哎呀,这么晚了?唉,睡得真死。”郭妙妙也被吵醒了,她从凌南天身上翻下,又坐起来,『揉』『揉』眼睛,抬头一看对面墙壁上的古钟,竟然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了。
“唉,我昨夜还想着再找机会杀凌南天呢。机会又错过了,我咋那么死睡呢?唉,我真是猪。怎么我的想法老是行不通。妈的,都怪那个死畜生黄水平不配合。”她内心一阵叹息,暗骂自己是猪,又把过错全推到黄水平身上。
又白白错过暗杀凌南天的机会了。
“妙妙,我得回我房间去。我从阳台出去,从我房间的阳台进房,然后,我再跟我随行人员会合。你愿意跟我回家吗?我真的很希望你和我在一起。邮轮快到岸了,你快说吧。”凌南天坐起来,搂着她,亲了她一下,低声问。
“……”郭妙妙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摇了摇头!
因为这件事,她得跟她的帮凶同伴黄水平商议一下。或者,她得下船之后,发封加急电报,向蓝衣社的领导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可是,时间这么急,马上就得给凌南天一个答复。
她一时回答不了,只能摇头。
“咚咚咚……少爷,起床了,邮轮快靠岸了。快点啊,咱们到青岛了……咚咚咚……”隔壁房间,又响起了冯云急促的声音和敲门声。
“那好,你写个地址给我吧。将来,我去找你。或者,你有机会到古城来找我。我家很好找的,古城里外的人都知道凌府在哪里?”凌南天急又让郭妙妙留一个地址给他。
尽管死神不要他,但是,他仍然努力地向死神靠近。或者,他天生多情吧,总是舍不得扔下自己睡过的女人。
“我……我……先回上海吧。以后,你有空,再来上海找我吧。我住在霞飞路甲217…1号。”郭妙妙想想如果凌南天能活下去,要找他是很容易的。
因为凌南天回古城,不用凌南天说,古城的人谁也知道凌家住在哪里?但现在不能跟着凌南天走,得另想个周全的办法或请示领导再说。
她稍犹豫一下,便先报上自己的住址。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自己暂时已无暗杀他的可能了。
“那好!我走了。你一路平安!”凌南天点了点头,捏捏她的玉峰,便下床穿衣,然后从阳台出去,又从自己房间的阳台门进房,再穿过房间,打开房门,迎接冯云,简单收拾东西,便离船而去。
凌南天一走,郭妙妙即时又是眼泪汪汪的。
霎时间,她感觉心头空『荡』『荡』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虽然,她总想杀凌南天,可是凌南天一旦离开她,空虚与孤独也向她靠近。
一**仇,一夜恩爱,很复杂,很混『乱』,也很充实。忽然间,搂着自己睡了一夜的男人,离船而去,郭妙妙心里的复杂情绪也被带走了,只剩下简单与空虚。
她依然是披着睡袍,独坐于床,眼幕『迷』雾重重,泪眼有些呆滞。
她感觉自己欲立功、当处长的梦想就象一只肥皂泡,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但是,刹那间,又破灭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未来的路还不知怎么走?
不值!也很『迷』茫!
“咚咚咚……表妹,起床呀,邮轮快到岸了。”此时,房门外,响起了黄水平的敲门声。
他还是那种讨好的声音,依然是演戏的神情。
“这个死贱种,姑『奶』『奶』一定要给你好看。你娘的,你果然没潜伏在我床底下,果然早就开溜了,你给姑『奶』『奶』造成了重大损失。姑『奶』『奶』今天一定不放过你。”郭妙妙一怔,收起泪水,抹抹脸蛋,暗恨暗骂黄水平。
她之所以没跟凌南天走,便是本想留下来与黄水平再商议一下:如何继续暗杀凌南天?
可是,此时一听黄水平的声音,她心头便是无名火起,瞬间又将她为什么不跟着凌南天走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脑子里全是对黄水平的愤慨。
“等等,我在洗手间。”她应了一声,便赶紧下床穿衣,照镜梳妆,快速忙『乱』起来。
昨夜,黄水平不是潜伏在郭妙妙房间阳台玻璃门后的傍侧,握枪伺机暗杀凌南天吗?后来怎么不仅没潜伏于郭妙妙的床底下,且不见人影了?现在又在房门外敲门?
这得从昨夜凌南天送郭妙妙回房的时候说起。
当时……
“妙妙,开门呀!怕啥呢?你那个可恶的表哥早就跑了,他不可能在房间里呀。来,把钥匙给我,让我来开门吧。”阳台房门外,凌南天看郭妙妙拿着钥匙在阳台门前发呆,关切劝慰她的这句话,既吓了郭妙妙一跳,也吓坏了在房内潜伏的黄水平。
“娘呀,凌南天识破我的美人计了?哎呀,不好!他武功挺好的,背后又有田中尚武撑腰。如果我一枪把他打死,他一声惨叫,便会惊动日军士兵,田中尚武肯定会带人来盘查,抓到了郭妙妙,她一样会供出我。唉,这次暗杀,不干也罢了。娘的,美人计失败就失败吧,反正少爷不用付出什么。就算郭妙妙有什么损失,那也是自作自受。”黄水平听了凌南天的这句话,也是吓得要死。
他的心思也如郭妙妙一样,既是“做贼心虚”,也误会自己的“美人计”被凌南天识破了,误会凌南天在暗示什么。
只是因为他比郭妙妙还胆小,当时就吓得逃离了郭妙妙的房间,从前门开门而跑,然后顺手轻声关门,再也不管郭妙妙的死活了。
本来,在青龙帮里,象这种暗杀他人的事情,不用黄水平亲自来做的。但是,他心里藏着歪点子,他想杀掉凌南天之后,然后趁机持枪占据郭妙妙。
所以,今夜,他没带随从来。
他不想呆会在扑到郭妙妙身上的时候,被他的随从眼睁睁地看着他“干活”。
做这种事,当然是“两人世界”好。
没有打扰才舒服!
否则,有别人在,黄水平恐怕到时硬都硬不起来。
他就是这样打着如意算盘的。
可是,象他这种恶少,真要做“暗杀”这样的事情,又很胆小,也没有亲身经历过。
往常,都是他在指挥手下人干的。
他看的时候,胆子挺大,感觉挺剌激的。
真要轮到自己亲自上阵,心里还是恐慌的,生怕万一失手,会搭上自己的命。
所以,凌南天原本出自肺腑关心郭妙妙的话,反倒吓坏了黄水平,他逃命要紧了。
风流篇 辛辣惩罚
“麻烦你们几个,先在外面呆会,我有事先与你们的黄少爷商量一下,这是机密工作。”郭妙妙梳妆好,便匆匆开门,打开房门,放黄水平进来,委宛拒绝了他的随从也进入她的房间。
“先回房收拾东西,呆会船靠岸时,你们直接在船头等我和郭小姐。”黄水平看到郭妙妙只放他一个人进来,暗自欢喜,更替郭妙妙说话,挥手让四名随从退下。
他想:呆会船就要靠岸了,少爷得搭上未班车,与她温存一下才行,少爷憋了好久了。哈哈,昨夜,是不是凌南天没有弄爽她?她现在让少爷一个人进她房间,是不是想让少爷帮她舒服一下?
几名随从异口同声应答,便转身而去。
“黄公子,请!”郭妙妙看到黄水平的随从走了,便邀请他进房。
“妙妙呀……今天,咱们就要回上海了……”黄水平乐滋滋地想着那件人世间男女最美好的事,进房就亲热称呼郭妙妙,双手一张一合,抱住了郭妙妙的纤腰,附头而下,亲她脖子,反脚一蹬,把房门踢得关上了。
郭妙妙让黄水平独自进来,本是想『逼』问他昨夜为什么不潜伏在她房间里杀凌南天,然后再处罚他的。
此时一进房间,便被他抱住、亲吻,不由更是火冒三丈,干脆不问原因了,直接惩处他算了。
她当即反脚一勾一蹬,脚跟正好蹬中他的裤档。
郭妙妙是特工人员,参加过一些基本的擒拿格斗训练与枪支『射』击,还有暗杀技巧。
“砰……”
“哎呀……你……你……噢……哦……咚……”
黄水平岂会料到郭妙妙忽然会下狠手?
他猝不及防,裤档被她一脚踢中。
他那两只“蛋壳”疼痛欲裂、“枪杆”欲折、“枪头”肿涨起来。
他即时跪倒在地,双臂本能地松开了郭妙妙。
他又扬着手指,指向郭妙妙,欲说什么,可是再也说不下去,裤档之疼,疼彻入骨,全身发麻,脑袋霎时间空『荡』『荡』的,没了意识,没有了思维。
他双手一捂裤档,身子前倾,额头着地,又磕出血来,登时眼冒金星,眼花缭『乱』,侧身一翻,两只鼠眼泛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起来,两腿不时『乱』蹬,极其痛苦。
“哼!你这个死贱种,昨夜你为什么没有潜伏于我床底下?为什么?姑『奶』『奶』给你害死了。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不说,姑『奶』『奶』也知道怎么回事?你这个畜生,懦夫,蠢猪,去死吧!”郭妙妙岂管他的死活,转身面对黄水平的熊样,盛怒之下,狠骂他一番,开门就走。
她提着手挎包,独自上岸,不时左看右看,很认真地在人群中寻找凌南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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