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洋闻风而动,弃浆张臂,双掌一探,十指一张一拢,抓着了两条大鱼。
他心里暗道:这妮子,竟然试我武功?太调皮了!太可爱了!
于是,路洋便笑道:“小妹妹,原来你是会家子呀。好功夫。行,我就不上你家的船了,谢谢小妹妹赠鱼之恩。不过,能否多来几条?我们还没学会打鱼,我的舟子上还有家人几位,只有两条鱼,不够吃的。”
“大哥哥,看来你也是会家子。好功夫,凭你这手功夫,小妹就多赠你几条鱼。”那位小姑娘一看路洋身手不凡,颇为佩服,但是,她的警惕『性』很高,仍然不让路洋跳上她的船。
她笑言几句,附身又抓起两条大鱼,甩向路洋,一先一后。两鱼抛完,她便又抓起两条鱼,甩向路洋。
她就象甩暗器一般,瞬间将几条大鱼,掷向路洋的脸、胸、腹,手法奇快,竟似要试路洋武功似的。
路洋手一松,将两条大鱼扔下,左臂一探,右臂一绕一抓,如此轮回,身形不动, 竟然将几条大鱼,全接在手中,不时松手,将鱼抛下,又其他甩来的鱼。
“谢谢小妹妹了………………”路洋接过几鱼,明白对方不肯让自己上船的意思,便向她拱手道谢。
“不谢!大哥哥,你的功夫好棒!有机会再见!”小姑娘青春阳光,眼珠黑白分明,开朗活泼,朝路洋挥挥手,便助那位中年渔『妇』划浆而去。
“冤孽!冤孽!”船舱里的林依依单臂撑船起身,双掌合什,闭目喃语。
“夫人,什么意思呀?”小雅骇然惊问。
“那位小姑娘,便是救我母子,给我母子换衣上『药』的谭『露』『露』,芦苇寨的谭『露』『露』,谭八腿的女儿。唉,冤孽啊,我们竟然杀了她芦苇寨那么多人。之前,她救了我们母子,现在,她又赠我们鱼吃。我们,欠她的。唉,不知道谭八腿怎么样了?”林依依倏然睁眼,盈有泪光,这才道出详情。
她听声音听出来的。
“什么?啪啪………………”路洋手抓两条大鱼,闻声而惊,两鱼从他手中滑落,呆呆地看着林依依,如傻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谭八腿是要谋害咱们,可那位小姑娘,心地善良,与咱们素不相识,竟然赠鱼予我等?”猴子闻言,也跑进船舱来,愕然地问林依依。
“唉……………”林依依一声长叹,也不知说什么好。
路洋转身,跑向船尾,眼望那艘渔船在自己的视线中,渐离渐远。
他便又跑回船舱中,道:“不错!那船是往东南方向而行的,咱们是往东北方向而下。东南方向,就是龟岛,咱们的小舟………………唉………………当时,我也红了眼,只想救夫人与三少爷出来,没顾及下手轻重………………谭『露』『露』回芦苇寨之后,望着满地死尸,肯定会说咱们恩将仇报。唉,对不起,夫人,卑职惹祸了。”
路洋言罢,颇为内疚,低下了头。
“唉,路洋,不怪你,你也是为我母子俩安全着想。哦,你说咱们往东北方向而行,岂不是靠向枣庄了?岂不是离济宁越来越远了?”林依依也不便责怪路洋。
毕竟当时路洋是好心救自己母子,而当时的情形,路洋只能是那样重下杀手,否则,自己一干人,岂能逃生。
她叹了口气,不再提此事,便问路洋方向。
“是啊,夫人。看来,咱们得在这微山湖里多呆几天了。没办法,就凭我与小雅、猴子三人,难以穿越烽火,天『色』晚了,咱们得靠岸歇歇,找点柴火来烤鱼。晚上,我再给你疗伤,挤压出你体内的子弹。”路洋点了点头,也不敢再提芦苇寨那事,提议暂时停留微山湖。
“好!”林依依点了点头,说话一会,又感头晕,便闭上眼睛,复又躺下。
山岛森林,湖面渔船,芦苇荷花,风光秀丽。
猴子忐忑不安地划船,找处岸边,停靠下来。
路洋拔出长马刀,一手握枪,一手握刀,上山开路,健捷的身形,迅即消失于密林杂草之中。
猴子也拔出马刀,跃下小舟,劈树砍柴,生火烤鱼。
落日夕阳,袅袅炊烟。
“砰砰砰砰…………………………”忽然,密林里传来几声枪响,煞是吓人。
热血篇 喋血美人前
“怎么回事?路大哥……………路大哥……………你在哪里?别吓我,是不是遇上山匪了?”小雅神情紧张,满头是汗,旋风般地掏出一双手枪,跑出船舱,跑向船头,跃离小舟,奔向山中,泣声大喊。
霎时间,她便泪流满脸,脸『色』发青,汗流浃背。
“猴子,猴子,快来帮忙,路大哥肯定遇上山匪了……………”小雅越过猴子,却又回头喊了一句,便跑入密林中。
“情况不妙!娘的,又有贼匪?”猴子正在烤鱼,闻得枪声响起,也很吃惊,再听小雅之言,便急急起身,跑向小舟,拿枪要紧。
“什么事情呀?你们都跑了,南天咋办?”林依依看到猴子进来拿枪,也觉诧异,便有气无力地道。
刹那间,她也很害怕,害怕无人照顾她的爱子凌南天。
“哦……………没事!”猴子一怔,想想自己一走,林依依母子在小舟上便无人照顾了,若是真有匪徒来了,又把林依依母子劫走了呢?
咋办?
于是,他摇摇头,把枪别在裤衩上,便不敢离开小舟了。
“杀……………弟兄们……………冲啊…………………杀杀杀………………”
枪声也把凌南天惊醒了,可能他刚才在晕厥中在睡梦中,做着他统兵打仗的梦吧。
忽闻枪声,他单臂撑着船板,坐起身来,眼睛还没睁开,便连声高呼,单臂挥舞。
“儿子……………儿子……………”林依依见状,又气又好笑,刹那间,芳心又没有那怕了,连声呼唤凌南天。
“哦……………娘,我在做梦呀?”凌南天这才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侧目而视林依依,自嘲地笑了,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哈哈哈哈………………”猴子见状,哈哈大笑。
“哎呀,吓死我了,路大哥,你好棒哦,跑开一会,竟然打回一条鹿来。这回可好了,四夫人可以喝点鹿血了。三少爷也得补补………………”此时,山边密林里又传来了小雅惊喜的声音,说说笑笑的,甚是欢畅。
“这丫头,一惊一诈的,唉,我不病死,也得给她吓死了………………”林依依闻声,悬在咽喉的心石终于放下,怜悯地道,用手抹了抹满脸的汗水。
“喔……………有鹿肉吃了,哈哈!真好!”猴子闻言,欢呼而出,又跳跃而出,奔入山边树林里,迎接路洋。
路洋裤衩带上,别着手枪,左手握刀,右手拖着一条鹿回来,血淋淋的。
众人一起动手,用马刀削制木碗、筷子,然后削了几条竹子,弄好竹筒,杀鹿宰鹿,割断鹿角,用竹筒盛血,再倒给林依依喝,然后又灌凌南天喝。
凌南天喝完鹿血,精神也好多了,出了一身汗,醒来了。
母子相依,有说有笑的。
天『色』渐晚,众人吃完鹿肉,恢复精神。
他们在船头船尾,各扎一枝火把。
然后,路洋便开始运功为林依依疗伤,也要向刚才为凌南天疗伤一样,用内力挤压出林依依身上的子弹来。
凌南天与小雅,各自伸出一手,撑在林依依的后背上,各拿一件干净的湿军衣,准备为林依依弄出体内的子弹后,堵住她的伤口,别让她失血过多。
猴子则在船头望风。
路洋眼望美『妇』人,目光柔情,心头『荡』漾着一湖情水,很是激动。
林依依此时盘坐双腿,美目已经合上,静待路洋出掌,为她运功疗伤。
路洋深呼吸一下,镇定一下情绪,便气运丹田,也合上双目,双掌掌心向下,缓缓提起。
他忽然掌心一翻,双掌按向林依依的胸口。
触及她双峰的刹那间,路洋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如触电般倏然缩手。
那股运出的气流,急剧回流,倒撞向他自己的胸口。
霎时间,路洋的心头如被巨石撞击了一下,身体剧烈摇晃起来了。他暗道不妙,蓦然睁眼,欲再运功,把体内的气流再『逼』出去。
岂料,气流倒撞,他内脏已损,气血翻滚,五脏六肺震『荡』,非他此时可以自控,旋即血腥上涌。
“呼………………哎呀………………”路洋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溅喷而出,溅在林依依的脸上、身上。
“咚………………”他惨叫一声,喋血于美人之前,侧倒于旁。
他双手抖动,双腿抽搐,浑身打颤。
“喂,路洋,怎么啦?”林依依倏然睁眼,惊愕大喊,伸手去抚路洋侧勒。
“路洋…………路大哥…………”凌南天与小雅急扶林依依躺好,又去扶路洋起来,惶『惑』大喊,不知何故。
路洋之所以会气流回撞,原因是他太激动了,又是双手按在心慕已久的美人双峰上,虽然隔着衣衫,却也瞬间感觉到了人世间的美妙。
这种美妙给路洋带来的激动,非同寻常,犹如万马奔腾,疆场浴血,绷紧的神经『乱』蹦『乱』跳,脉络立『乱』。
这种感觉加上激动,情绪随之波动,便导致气流回撞,自损内脏,导致内伤,吐血晕厥。
他自己侧倒之时,心里也是明白咋回事的。
可是,旁人不知。
猴子疾冲进来,抱起路洋,伸指探探他的鼻息,骇然地道:“三少爷,路大哥肯定受内伤了,可以是下午之时,为你疗伤,消耗功力太多了。”
“嗯!”凌南天伸手,握握路洋的脉搏,感觉他的脉搏也很『乱』,便点了点头,相信猴子的分析。
“路大哥………………路大哥………………”小雅吓坏了,吓哭了,一把抢过猴子怀中的路洋,抱在怀中,失声痛哭,串串珠泪,滑落在满是鲜血的路洋的胸膛上。
“唉,早知如此,我的伤不治也罢了。路洋是我家的悍将,他活着,远远比我有价值。如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唉………………”林依依唉声叹气,颇为苦恼。
热血篇 暂隐深山
淡月笼纱,山风送爽,树影摇曳。
碧湖边,蛙声一片。
湖面闪烁着一道道鱼鳞似的银光。
山野风光,优美如画。
“娘,你放心,还有鹿血,还有鹿肉。咱们一边喂路洋喝此鹿血,一边撑船走,找些村落,找郎中去。”凌南天虽会武功,却不懂医理,无法诊断路洋之伤情。
但是,他当了一段时间的三军统帅,遇事已很冷静,不再象当初那样慌张、无头绪、哀伤。
此时,他便劝慰母亲,作出决断。
“夜静更深,若遇湖匪,咋办?你又有伤在身,光凭猴子与小雅,如何能冲出去?依娘亲看,这山中猛蛇奇兽颇多,湖中鱼虾也多,不如再打些鹿来,割角盛血,喂喂路洋,试试看,天亮之后再走,如何?”林依依却不同意,持反对意见,但也说得有理。
凌南天闻言,无语点头。
对于林依依的话,凌南天不敢苟同,但是,作为孝子,他又得听母亲的话,所以,他无语点头。
小雅立时止住哭声,倒是泪眼一亮。
“好!我去打猎………………”猴子闻言,马上提刀握枪,穿舱而出,把枪在裤衩上,抓起一枝火把,便跃离小舟,奔入山林之中了。
是夜,猴子又打来一条鹿,割鹿盛血,喂了路洋之后,让路洋精神了些。
林依依与小雅则是沉沉睡去。
“猴子,天快亮了,辛苦你一趟,你独自划船出去,打听一下云儿及众兄弟的消息,老实说,我不放心济宁的战况。你想想,刘叶英只是一个情报官,现在一下子成了济宁、枣庄、腾州三城兵马的总指挥,面对石友三、凌向天大部队的围攻,她应付得过来吗?所以,我很担心。但是,有一点,你到了济宁,别去见刘叶英,因为你本来的任务,是潜伏莲青山,可是,因为我家卫士去通知你,说我遇难了。你出于对我的忠诚爱护关心,导致你没再坚守莲青山的潜伏任务,这在战略上来说,是你放凌向天进入了济宁境内的一个致命点。所以,你违反了军纪,我怕刘叶英会拿你开刀。因为刘叶英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很讲原则,且原则得有些死板,当然,她对国民『政府』、对委员长的忠诚很值得我等学习。所以,你如果能进入济宁城,只能悄悄地找云儿,让她找军医并派卫队来接我们几个。如果你找不到军医,那你就想想办法,看看微山湖四周的村落,有没有出名点的郎中,找个有名的郎中来,帮我娘取出体内的子弹。还有路洋,受了内伤,吐了几次血,也需要郎中来治疗。”凌南天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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