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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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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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兄弟!”刘思甜开口了,“能不能帮我也买几支这样的好枪回来?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刘思甜这辈子就这时候最诚恳了。 
  “不是我不帮你。”道明臣说道:“这枪压根就是我马扁来的。” 
  “骗来的?”刘思甜楞住了。 
  “对!” 
  刘思甜不说话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通知宰将军,肖云柱他们,一定要小心这个道明臣的黑枪。他没有想到的是,道明臣这次居然是真的去香港而不是找菜刀队的晦气。而他这个无心的决定,从侧面对日后宿云微一计双雕挑起两大帮派争端,造成龙腾大量骨干流失,菜刀队彻底瓦解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道明臣示意把那把56式半自动步枪扔给他,接过了枪,他一连对着空中抠动了五枪,清脆悦耳的枪声敲响了天都大圈仔血洗香港的序幕。 
  刘思甜也为菜刀队的黑道之路在脑海勾画出了毁灭的轨迹。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第八十五章 龙腾白纸扇
  春暖化冻的时候,道明臣终于踏上了去香港的旅程。 
  出发之前的动员大会在市电影院举行。龙腾包下了电影院,美其名曰:新春茶话会。龙腾的势力一次性在这里集中了,随着一年中不断的扩张,龙腾已经拥有了以几何速度增长的人马。除了涉黑背景的人马之外,龙腾也拥有了大量的正行从业人员。会议场上两派人马壁垒分明,各自分开坐着。左边的位置是正行人员,男的穿西装,女的穿着毛线衣,最前排坐的是詹赛娜这些中层领导。不苟言笑。右边是涉黑人员,全部是敞着胸膛,把强壮的胸膛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最前面的坐着的全是红胡子阿坤这些坐馆大哥,他们身边散坐着肆无忌惮和男人在打情骂俏的风骚女子。各个堂口之间也是派别分明,道明臣最早收的徒弟们带着自己收的小弟和一帮红胡子坐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意气风发的就象中了状元的天子门生;青衣以前手下的望厦路的大连哥们坐在了角落里,他们中有不少人是同性恋,所以很多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排挤着他们,比他们还蹩脚的是那些鲜族人,他们被黑暗给湮没了,他们的位置是最靠里的,就象阴影里的影子。道明臣的战友们全部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大喜欢理会他们,大家都觉得这帮人有点阴森,就那么二十来号人,却给人感觉就象千军万马似的,这样的人注定是难以亲近的。 
  道明臣把工作全部统一安排了一下,青衣被提拔到了最重要的领导位置上,红袍辅助。除了正行的从业人员之外,涉黑成员们并不吃惊这样的安排,青衣自打加入了龙腾之后,位置一步一步被飞速提拔着,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今年的她一共干出了两件漂亮事,让道上对于她的评价好评如潮。 
  第一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年前,青衣独自一人去了天都乡下的一个老民兵的家里,身穿警服的青衣温柔中带有妩媚,端庄中散发着一股正气。老民兵是50年代的民兵队长,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战斗,负伤退伍后来到地方上,兢兢业业,把一支基干民兵队搞的有声有色,当时很多敌特还在渗透大陆,天都地处海边,正是敌特的渗透多发地点,老民兵带领基干民兵队抓获了大量的敌特,还曾经用一杆三八步枪打下过一架低空飞掠散发传单的台湾飞机,那一枪是怎么打的已经不知道了,反正传的挺神奇的。纵观历史,只在多年之后,在一个叫伊拉克的地方,才发生过和这事一样的事件。(PS:呵呵。。。。。。) 
  1960年4月,党和国家在北京召开了全国民兵代表会议,来自全国各地的6161名代表和特约代表被请进中南海,受到毛**、朱德、宋庆龄、邓小平、陈毅、贺龙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并荣获党和国家领导人授予的国产新式半自动步枪。现在的老民兵就是当年民兵代表中的一个。 
  青衣和老民兵侃侃而谈,从当前安定的大好局面说起,阐述了新中国诞生以来,我们党和国家对坚持民兵制度是始终如一,坚定不移的;而且是紧跟国际国内形势,不断改革,不断创新,使民兵制度与时俱进的道理。并且最后指出,现在的社会上枪支泛滥,对当前的大好形势构成了严重的影响和造成了极大的不安因素;希望老民兵能从大局出发,支持党和国家的决策,把枪支上交,并且强调,这是自愿的,不带有强迫性质。老民兵起先非常反感,这把枪是朱德总司令亲手颁发给他的,这对老民兵意味着是最高的荣誉,是可以用生命去交换的。青衣不厌其烦,前前后后来了十几趟,每次来就是和老民兵闲话家常,从小处讲起,然后再讲到当前的治安形式的严峻,老民兵一直不同意,青衣没有勉强他,还是一次一次的来,偶尔还捎上点蜂皇浆什么的,最后一次来还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她,说有事可以找她。老民兵虽然没同意交枪,但对青衣,他感觉却是很好,他觉得这个女孩子非常的得体。老民兵的老伴多年前就去世了,有个儿子,娶了个老婆,是出了名的滚刀肉,经常对老民兵横眉竖眼,老民兵现在已经不和儿子一起住了,他现在每天就是自己挑点自己种的菜到镇上去卖,自己养活自己。镇上和村里来做过几次调解工作,被老民兵的儿媳妇骂回去了。镇上要把老民兵接到敬老院去养老,儿媳妇说他只要敢去她就喝农药。老民兵终究是没敢去。 
  老民兵有时候想,要是自己的儿媳妇是这个女公安该多好。不过他很快又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他觉得自己儿子配不上这女孩。 
  一件事让老民兵终于交出了枪。 
  那是一个太阳很好的早晨,老民兵自己挑了个货担,左边担了点新鲜的马兰头,右边担了点自己腌的腊肉咸鱼。马兰头是他自己在田埂上挖的,他想挑点野菜到市里去卖,顺便买点年货回来。老民兵生活一直很拮据,他的脑海里也基本上只剩下了一个节日概念,就是春节。 
  他是走着去的,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走走歇歇,到中午时分才到了天都,天都的改变很大,老民兵挑着担子,走的很茫然,他基本上已经不怎么认识路了。于是他干脆就坐在了路边卖菜,马兰头很新鲜,卖的也快,老民兵人公道,不短称,菜也好,现在的天都人蛮喜欢吃点乡下的菜,可口。菜卖到一半时,来了一拨收税的大盖帽,说是老民兵无证经营,罚了点款。 
  老民兵心里还是很高兴,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乡下的野菜,又不花本钱,能挣到钱已经不赖了。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还真想天天挑一担来天都来卖。看到菜卖的差不多了,老民兵醮着吐沫仔细地把钱数了数,把钱纳进了手绢里,挑起了担子收摊了,一边走一边逛着,看到了一家供销社,想起了得买点年货,老民兵一头钻进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头篡动,夹子在线上飞来飞去,那时候买东西不和现在同,那时候是开票,然后用夹子夹好,在电线一样的铁丝上飞给收票的。老民兵买了点煤油,乡下老是停电,儿媳妇又把小火表和他分开了,所以老民兵基本上是靠点煤油灯照明的。老民兵又买了点春联就出来了,他觉得很多人看他的眼光有点让他不舒服,他的裤脚上挽的比较高,鞋子上虽然有点泥水,但他今天毕竟穿的是新鞋啊。 
  老民兵的好心情有点被破坏了。 
  出了供销社之后,老民兵觉的身子疲倦,想坐在供销社的台阶上休息一会,刚刚坐下,就被供销社的女营业员赶走了,女营业员插着腰叫骂的样子象极了他的儿媳妇,老民兵越发想起了那个女公安的和气。 
  无可奈何的老民兵坐到对面人行道的法国梧桐下,吃起了午餐,他的午餐就是就个用袋子装的馍馍,原本来之前他想发狠也去吃顿面条的,但是临行前他还是想想带上了几个馍馍。 
  他不舍得。 
  担子里剩下的腊肉和咸鱼他准备带回去给儿子吃,他自己腌的这些腊肉咸鱼基本上是给儿子一家吃了个干净,他自己反而很少吃。这些腊肉咸鱼他儿媳妇唯一肯接受的来自自己公公的东西。 
  馍馍很硬,咽的老民兵一直伸脖子,阳光从稀疏的枝杈上洒落,轻抚着老民兵花白的头发。这一刻,老民兵挺满足的。 
  几个小年青吹着口哨从他身边走过了,本来在人群里的女孩身上流连着目光一下子被老民兵吸引了,老民兵身上穿着虽然破旧,但是他腰里的那条皮带却是异常的漂亮,皮带头被阳光照射出了辉煌的反光,银光闪闪的刺眼;皮带透放着那种时间久了之后才会有的红色,宽阔优良的皮质看上去就非常的舒服。 
  几个小年青挪不开步子了,打了几个眼色,点点头,上来围住了老民兵。 
  老民兵已经注意到了这几个面目不善的小年青的目光了,他知道大概是自己这条当年在朝鲜战场上缴获的皮带在吸引着别人了。老民兵不大喜欢这些打扮有点古怪的小年青,他住的镇上就有不少这样的小年青,成天吆五喝六,打架斗殴。这样的小年青在思想境界上和当年的老民兵简直不能比,老民兵讨厌之余也带着深深的痛心和可惜。 
  他站起了身,想走。蹲坐的时间有点长了,老民兵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眩晕,他把馍馍放回了袋子,擦了擦嘴,想离开。 
  路被几个小青年挡住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让路的意思。 
  “麻烦让一下好吗?”老民兵挑了挑眉毛说道。他的眉毛是潇洒的斜刀眉,有点象古时候的那句形容词“眉飞入鬓”,很象那时正在播放的《射雕英雄传》里的那个黄药师。 
  “你把皮带给我看看我就放你走。”领头的小青年是个长鬓角,鬓发留的很长,垂在了肩膀上,看的出明显是用火钳烫过的,有点卷。看上去有点《射雕英雄传》里的杨康风采。 
  “你这人怎么这样?”老民兵有点厌烦了。 
  “呵呵。。。。。。”长鬓发小青年和身边的几个小青年都笑了起来,他们都叼着烟卷,脸上充满了青春的无知和狂放。 
  老民兵挑起了担子,想挪开个方向走,被一只手拦在了面前。 
  “你这皮带不错,卖给我吧?”长鬓发说道。 
  “不卖!”老民兵脸都红了,他的裤子是自己在乡下做的,裤腰很肥硕,腰带卖了,这个裤子岂不是要落篷也似的坠落,老民兵可不是个不爱面子的人。再说了,这根皮带的意义和那把步枪是一样的,是荣誉,不是用来换钱的。 
  “蹬鼻子上脸了!欧比斯拉奇!”长鬓发把烟卷扔掉了,有点恶狠狠地说道。 
  “哼!”老民兵一点也不怕他们,一把推开了阻在面前的小年青。 
  “你想干什么?”几个小年轻全拥了过来,推搡着老民兵,个个横眉竖目,胸膛挺的老高。 
  “扒了这老货的裤子吧!”有个家伙提议道,旁边的几个年轻人的眼睛亮了。 
  老民兵就象背着一袋化肥一样把这个说胡话的家伙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扔到了地上。说话的年轻人在地上杀猪一样嚎叫了起来。老民兵拍拍手,冷笑频频。 
  “妈你等着!”长鬓发带着几个小青年一边向后退,一边慌张地说道。 
  老民兵压根就没把这放在心上,他虽然老了,但是旧日里的身手让他对付这几个小地痞还是绰绰有余,看到几个小年青知难而退了,老民兵继续挑着担子向回家的路走去。 
  走了没十分钟,身后响起了马达的轰鸣声,一辆偏三轮“嘎吱”一声在老民兵面前来了个急转,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个人影跳下了车,正是刚刚那个长鬓发。 
  “就是他!”长鬓发指着一脸愕然的老民兵说道,他身后是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 
  “你刚刚打人了?”公安走到了老民兵的跟前,气势威严地问道。 
  “我。。。刚刚有人要抢我的腰带。。。。。。我不卖。。。我。。。”老民兵急促地想解释着一切。 
  “别乱扯蛋,我问你你刚刚打人了是吧?”公安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是打了。可是。。。。。。”老民兵极力想解释。 
  一副手铐拷上了他的手腕,也打断了他的解释。 
  “没什么可是的了,打人是违法的,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公安的脸上冷的象块冰。旁边的长鬓发年青人笑的贼兮兮的,很得意。 
  老民兵就这么被抓到了派出所,派出所一直问他家在哪,有没有可以电话通知的家属,老民兵哪丢的起这样的人,起先一直分辨着自己是冤枉的,公安火了,把他已经被拷在窗子。一拷就是足足五个小时了,皮带也被抽走了,老民兵一手拎着裤子,可怜兮兮,最后老民兵想起青衣留给他的电话号码,这号码用纸条写着,一直被老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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