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否只是一时兴起?
她气恨这些不确定!
“如果我不是呢?”他低声问,声音听起来非常认真。
“什么不是?”她哭得累了,呆愣地问。
“去请假吧!下午休假。”
“什么?”她是不是漏听了什么?现在对话怎么跳到这里了?“我明天的报告还没弄完,怎么可以。。。。。”她的话来不及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阙以刚,你这。。。。。。”她瞪着手机,仿佛那上头有他的脸孔似地狂瞪着。竟然就这样挂掉电话?!
算了吧!
她抹了抹脸,先将自己稍作打理后,溜进洗手间洗了脸,顺便整理一下头发跟紊乱的情绪,准备回去跟未完的工作奋战。
在洗手间磨蹭了半天,洗不去她心里的疲惫感,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倦。
进入“悦牍”这几年来,她工作得比谁都辛苦,一开始是因为董事长的赏识,让她甘之如饴。但自从老董事长退居幕后,改由儿子接任公司掌权,那种理念不合所造成的疲倦日益加深。
或许她真的该休个假,等做完手上的工作吧,下个月说不定可以。。。。。。
“宛聆,有人找你!”同事好心地提醒她。
宛聆看到那同事的表情怪异得非常熟悉,她上次看到这表情是。。。。。。阙以刚跑到公司找她那次!难道。。。。。。
“谁?”不可能吧?她开始头皮发麻了。
“是我。”浑厚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她震头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她刚平复的情绪又波动了起来,这男人总有波动她心湖的能力!
“嘘。。。。。。”他的大手握住她的,顽长的身子极靠近却没有碰触到她。“你太累,该休息了,下午休假吧!”
“可是。。。。。。”下午还有重要的案子要做!她的话吞了回去,忽然惊觉四周有太多好奇的目光。算了,她受够了!去他的案子!去他的工作!“等我,我去请个假。”她话锋一转,答案跟之前完全不同,说话的同时扫视了室内一圈。
办公室里每双好奇的目光都缩了回去。
于是,工作狂似的企划主任木宛聆跌破大家眼镜,生平首次无预警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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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试探》
第三章
天气带着微微的凉意,车子愈往郊外走,便能嗅闻到空气中那抹青草味。
阙以刚把车内的空调关掉,车窗降下,凉凉的风直接拂上前座的两人脸上。
“我们要去哪里啊?”宛聆看了一眼沉稳开着车子的他,偷偷地将高跟鞋脱掉,让脚趾头透透气。
这种空气,这种心情,让她忍不佐想要从种种的桎梏中脱身而出。
“你有特别想去哪?”他看了她一眼,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她耸了耸肩。“我只是不想待在办公室,我怕我会冲到总经理那边,掐着他肥胖的脖子,摇晃他的脑袋,所以。。。。。。”
她的自我调侃惹来他的笑。
他的笑则惹来她的瞪视。
“那我带你去冷静冷静。”他声音中依然带着笑意,不把她“恐吓”的眼神当一回事。“你小睡一下吧,看起来满累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她眼底的黑眼圈。
“我还好,中午喝了两杯咖啡。”她笑笑,这几天确实满累的,为了找出种种数据说服总经理取消书店收取开架费用,她连熬好几天的夜,查资料、写报告。
谁想到那猪头连看都不想看!
阙以刚看到她倔强的脸,明明疲态已现,却仍坚持自己还行,这个女人真是。。。。。。唉,让人又怜惜又无奈。
那一刻他有种冲动,想拂开她脸颊旁的发丝,顺手揉一揉她的小脑袋。
但他没有,他只是将车窗往上拉一点,以免她因为吹太多风而头痛。
车子稳定地往郊外走,原本坚持自已不累的她在这凉风吹拂中慢慢放松了心情,车内轻柔的音乐悠扬地回荡着,让她身子慢慢往下滑了一点,脑袋往后靠了一点,意识模糊了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躺在水床上面休憩,缓缓醒来,张开眼睛的第一个景象是他专注的眼神。
“嗨!”她缓缓绽开一抹憨笑。
一秒、两秒、三秒。。。。。。
“啊!”她惊叫了起来。果然撑不过五秒,这女人不习惯放松自己啊!“我怎么。。。。。。这里是。。。。。。”她的视线转向外面,发现车子的旁边竟然就是一条。。。。。。溪?
她还在震惊当中,他却已经推开车门走下去了。
“水很凉,下来吧!”他蹲在溪边掬起一把水,洗了把脸。
她愣愣地跟着下车,看着他发尾微湿的样子,仿佛见到了另外一个阙以刚。
这段时间,她跟他有了更多的接触,在上次他带她去看了房子之后,他们又通过几次电话。通常都是他打来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恰巧都在她就寝前,这时候的她最放松,最没有防备,所以根本无法拒绝他看似无害的闲聊。
但他绝对不是无害的!
他的魅力一天一天捆绑着她,这种陌生的吸引让她无措,那力量之强大让她恐慌。但他不允许她逃,或许说、不给她逃的机会。
仿佛很清楚她什么时候最脆弱,什么时候需要一点力量或依靠,他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尤其是今天!他的出现让她难得纵容自己的脆弱溃堤。
她很清楚,如果再继续与他相处,自已只有一点一点,或者该说一大片一大片地失陷。。。。。。
“谁想得到阙总经理也有这一面呢!”她调侃着,脚底跟着痒了,脚趾头蠢蠢欲动。那溪水看起来好清凉,如果把脚泡在里面。。。。。。
他回头看她,没有说话,只是向着她伸长了手。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意欲为何,但是迟疑了一、两秒,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中。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仿佛她放在他手中的不仅是自己的手。他一个使力,拉她坐到一块石头上。
她不解地看着他在面前蹲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阙以刚──”他脱掉了她的鞋子,让她的抗议停在喉头。
“要我帮你解决这个吗?”他修长的指滑过她小腿上的丝袜,引起她一股虚软的感觉。
她的脸整个胀红了。“我。。。。。。我自己来!”她看了看四周。“可这是荒郊野外。。。。。。”难道要当场脱掉丝袜?虽然她穿的是裙子,但撩起裙子脱掉裤袜可不大雅观呢!
“那正好,没人看见。”他说着转过身去,摆明了等她脱丝袜。
她犹豫地瞪了他宽大的背影一眼。这男人!霸气!
“好了吧?我转回去喽!”他朗声说。
“还没啦!”她赶紧抗议,再不甘不愿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脱去捆绑她半天的丝袜。就在她丝袜离开脚尖的刹那,他回过头来了,引起她一阵惊叫。“你这人怎么这样?”没通知一声就转过来,万一没脱完不就被看到了?!
他咧开一抹笑,那笑容倒像个不怀好意的顽皮少年。
“你又想干么?”她看着他向她走来,连着倒退好几步。
“干么一直退呢?小心你的脚。”他指了指她的裸足,以及四周的小石头。
“啊!”才说着,她就绊到一颗石头,差点跌倒。
不过他接住了她,并且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在她还没回神的同时,他已经大迈步地走入溪中了。
“不准你把我丢进水里!”她惊叫着勾住他有力的脖子,脸埋进了他的肩窝,拒绝去想被扔进水里的后果。
“不准?”他缓慢地问,威胁的意味相当浓厚。
“好啦,拜托你啦──”她勒住他脖子,真想一把掐死他,这男人真是太过分啦!
想她木宛聆活了二十几年,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是怕她、敬她,对她的命令无不听从的?就算是小学班上的无敌霸王见到她都要退缩几分。她就是那种有气势的人,连大男人都忍不住听她话的那种人,可这男人。。。。。。从认识到现在从来不曾位居下风,可恶!
“哈哈哈!”他搂紧了她,让她的身子紧贴着他的,然后缓慢地放她下来。
她柔软的身子摩擦过他刚硬的肌肉,引起彼此一阵异样的火花。
她的心跳乱了。
他的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固定在自己前面却没有多余的碰触。他当然也感受到了那份吸引力,所以他不信任自己地将她推开些许。
“你看那边的房子。”他贴着她耳边说话,指了指前方那道轻浅的瀑布上万绿掩翠中的红色屋顶。
“房子!”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屋子,但再仔细寻找下,果然看到了一栋红顶的房子。“瀑布旁边有房子耶,好特别哦~~住在那边一定很清凉。”
“是满清凉的,夏天住起来尤其舒服。”他的脸颊微微擦到她的额头,那美好的感觉教他不想放开她。
“你怎么知道?”她倏地转过头来。“难道那是你的房子?”
他回视着她,缓缓地绽开一抹自信的笑容。“正确来说是我盖的房子。”
“哇!”她惊跳起来,水花溅湿了她的裙摆。“带我上去,带我上去!”真想看看上面的视野,一定很棒。
他低头笑望着她。刚刚不知道是谁警告他不能将她放下的,现在她直跳着,半点都没发现她的动作溅湿了两个人的下半身。
“你求我啊。”他双手环胸,站在水中的样子跟站在讲台上一样自若、挺拔。
“求你?”她愣了一下,横眉一竖。“我、求、求、你。”说着在他脚板用力一踩,自己先爬上岸了。
宛聆一爬上岸就听到他起身上岸的水声,连回头都不敢,拎起鞋子就往屋子的方向跑。
他摇着头捡起她遗失的丝袜,嘴角泛起一抹笑,温柔且纵容的那种笑容。
没几分钟,他也来到小山坡上的红屋子。
急呼呼地宛聆已经等在门前。“你快点啦!一定是平日缺乏运动,所以爬这么慢。”她整个人的重心在左脚右脚移来移去,脚底板因为不习惯赤脚而有点痛痒。
他的西装外套放在车上,领带早已拆下,领口的几颗扣子解了开来,微敞着胸膛。尤其是手臂上卷起的袖子露出他强壮的前臂,显示出她的话并不公平。
他没有生气,掏出钥匙开了门。“请进。”
“哇!”她站在门口先赞叹一声。
屋子是木造的,里面通风不错,果然有很棒的视野。客厅跟厨房是采开放式的设计,简单复古的设计让厨房有着优雅的味道;客厅采日式设计,方形的原木桌子底下挖空,让脚可以伸下去。
落地窗外是颇为宽敞的阳台,正好可以直视着外面的山光水色。
“喜欢吗?”他笑着问,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嘴角的笑容不曾停过。
“好喜欢!”她用力点了点头,手指抚过各个流畅却又优雅的线条。“虽然我不懂设计,但你设计的东西都很优雅、简单,极具品味,难怪你的名声这么响亮。”
“看来你调查过我。”通常非建筑界的人不见得知道他在建筑设计上的名气。
她迎向他炽热的眼光,迅速地闪躲开去。“对于每个重要的合作对象,我都会作功课,那是我的工作。”她不想在他面前显得狼狈。
但是好难。
除了这个男人太聪明、太精之外,他对她强大且毫无减弱趋势的吸引力总让她破功,她无法笑得如平日一样的雍容大方。
她不曾这样,在一个男人面前手足无措。即便要站出去与一堆男人竞争或是谈生意。她也不曾失去镇定,但他不同。
他是个吸引她的男人。
那种吸引不仅是外在条件,而是一种此生中未曾经历过的奇妙感觉。每当她接触到他的眼神,听到他的谈话,她的每根末梢神经都在呼喊着,低声呼喊着──
对了、对了!就是他!
以前她没有过恋爱的感觉,大家都说她是理智型女人,但此刻的她知道并非如此,那是因为她还不曾遇到会让她失却理智的人罢了。
然而她现在遇到了。她兴奋,且害怕。
每次见到他,或是接到他的电话,她沸腾的血液就在狂嚣着。
走开?或是用力的拥抱他?
她每每在这种矛盾中摆荡。
“只是这样吗?”他的目光抓住她,不再让她逃开。“那真令人失望。”
他说话的速度如此缓慢,她却感觉到他的声音像是撩拨过琴弦的手指头,而她是那把琴,除了发出淙淙的声音之外,根本无法有自己的意志。
“我。。。。。。”她不自觉地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