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以推算,两部人马距离约为五百三十余里。”呵呵,这个简单,直角三角形知道两直边求斜边,小学的东西,咱拿手。
“照这个距离,我们出城的骑兵有足够的迂回空间来跟他们周旋。他们不是要袭扰我们么,行啊,咱们也袭扰他们,只要不跟他们正面硬战,两千骑兵足够骚扰的他们寝食不安了。若是能找准机会先绝了处月部的粮草,逼处月、处密两部合流,那不出半个月,乐休敢保证这六千军马必然向乙毗咄陆本队撤军。到时只要城外两千骑设伏其必经之路,断其归路,而城内大军衔尾穷追,必能将其一阵而灭。到时候不仅扇了乙毗咄陆的脸,还可将此战之主动权拿于我手。乙毗咄陆敢不敢来报复?来,他肯定打不下交河城,不来,他怎么向族人交代?他还要不要他那张狗脸?”
“乐休何以肯定处月、处密部合流后,半月之内,其必定撤军?”陆承宗疑惑的看看我,其他哥几个的眼神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呵呵,实在不上台面,还请郭大人分说吧!”我挠挠头,这给人下毒了啥的,实在太下三滥了,咱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哈哈哈哈,好!”郭孝恪笑的开心,大概将我在玉门关从吐蕃筹粮时候就给人下套的事儿大致讲了讲:“如今探马已经查明,这批粮草已经接应至处密部,一部分其自用,一部分已经送回乙毗咄陆老贼那里。真希望乙毗咄陆老贼多吃些,哈哈哈哈!”看看其他人各式各样的惊讶表情,老郭笑的开心。
“乐休用谋,当真闻所未闻,乙毗咄陆老贼这次真的算是命中劫数了!”杨靖简笑呵呵的夸我一句,然后说道:“本来对老郭提议让乐休领兵出城,我还心存疑虑,如今听乐休一番谋划,当知是我多虑了。老哥我这里就提前祝乐休凯旋而归了!”
啥?我?!领兵出城????!!!!!!
这回轮到我傻眼了!
…………………………
程福之听说安西军报来了,赶紧到老爹那儿看看是否有乐休兄弟的消息。结果前脚刚进门,就听“啪!”的一声,老妖精一把给手里军报重重拍了桌子。吓的程福之把刚迈进门的脚又缩回去了,眼珠子一转,程福之溜了。
“来人,备马!”老妖精呼哧呼哧房里走了两圈,大喝一声。
“这是怎么了?又咋咋呼呼的,谁又招惹老头子你了?”程福之扶着老娘程斐氏进了老妖精的房间。
“哼!”老妖精鼻子里哼哼一声,叫道:“卫公府的人越来越出息了,能打仗的都死完了,居然让乐休那小子领了两千骑兵出城跟突厥八万骑兵死磕。我这就要去找他李世绩说道说道。”
“什么?!”程福之两个眼睛瞪圆了:“让我兄弟去打仗?就他那身板?这他的谁出的主意?”
程斐氏的眉头一下也皱了起来:“什么时候的军报?”
“二十天前的!”老妖精走了两步:“发军报的当天,乐休率两千精骑出城去了。”
“那你赶紧去卫公府上看看,这郭孝恪怎么说也是卫公带出来的,你去看看他给卫公有啥书信没有。”程斐氏有些担忧的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哼,如今这些个带兵的,越来越没出息了。”老妖精撇撇嘴,抬脚就走。
“爹,我跟您一块儿去!”程福之一把拉住老妖精的袖子。
……………………
“妹妹!妹妹!”尉迟宝琳一骑快马夹着滚滚烟尘就冲进了小李庄府上。
“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爹爹又惹事了?”尉迟红带着双儿和铃儿迎了出来,看着一脸大汗的尉迟宝琳问道。
“今儿来安西军报了,老爹看完就炸了,已经跑到卫公府上去了。”尉迟宝琳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安西都护府郭孝恪让乐休率领两千骑兵去和乙毗咄陆八万军马对阵去了!”
“什么?”三声惊呼。
尉迟红脚下一晃,铃儿眼睛的瞪圆了,双儿更直接,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尉迟红定定心神,问道。
“二十天前的军报,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尉迟宝琳一脸担忧的说道。
“走!”尉迟红一拉尉迟宝琳:“咱们去卫公府!”
…………………………
“你不回了府上看看?”李靖站了西域地图前,看看身边的李世绩。
“回不回去都一样。”李世绩看着地图闷闷的答了一声,然后看看李靖:“此战有几分把握?”
“若依乐休所谋,至少八成把握是有的。而且此战若成,收益之大,实难想象。”李靖端起一杯茶水,看看李世绩:“但战阵之上,情势千变万化,虽大略已定,但真打起来……”李靖后面没说,但李世绩明白。战略谋划也只是谋划而已,打仗归根结底还是人的因素占大头。谋划的再好也要能实施到位才行,否则等于扯淡。
“乐休虽然谋略无碍,但从未指挥过战阵,且他一介书生,虽然跟着你也算见识过两军相战,但在一旁观看和实际指挥是两码事儿,所以孝恪此举,太过冒险了。”李靖喝口茶,看看地图幽幽说道。
李世绩捏捏拳头,又盯着地图看半天,然后像是发狠一般的说道:“这小子我看行。”说完转过目光盯着李靖说道:“若论心志坚毅,这小子不比谁差,虽然是个书生,可骨子里也是个敢打敢闹的主儿,否则也不会骂大臣,打驸马,堵魏王了。想给这小子锻炼出来,不出狠招不行,能学了你兵书的人,当个谋士浪费了,这次且看这小子的能耐。”
“可依乐休的性子,怕是不愿意带在军中的。”李靖淡淡道。
“就是他这性子,你才敢把兵书传了他不是。”李世绩撇撇嘴:“也正是因为他这性子,才能安了那位的心。”
“你都拿定主意的事儿,又恁地来招惹我作甚?”李靖笑了。
“这原本心里还有点儿担心,到你这儿唠唠到安心了。”李世绩自嘲的笑笑,然后看看地图:“战阵之上就是赌命。既然是咱们看重的人,那就没有藏着护着的道理,想打就让他打个痛快,若是能打熬出来,那将来咱们就省心啦。否则……也只能说是这小子的命不好了。”
说完,李世绩像是轻松了不少,抬脚就往外走。
“这就回去了?”李靖看看他:“尉迟老黑跟知节那关可不好过。”
“懒的跟他们这些野货掰扯,让他们找皇上要乐休的折子去。我就赌一把,大不了就让他们把我那座宅子拆了。”李世绩头也不回的说道。
李靖笑看李世绩的背影离开,然后抬头看看门外蓝天白云,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进屋了。
上河苑。
李大帝静静等着长孙皇后看完我写的奏章,才说道:“这回到真是给这小子赶鸭子上架了。两千对八万,虽然略有夸张,但乙毗咄陆那老贼五万兵马还是有的。虽然乐休的大局谋略与朕不谋而合,但是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带了两千人就出城。”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突然笑了。
“以乐休的才智,怎会不知你给他放了安西都护府里就是等着对付乙毗咄陆的?看这小子的架势,想是急着要回家,所以才这般硬来。”
“呵呵,朕也这么想。”李大帝站起身,看着窗外景色淡淡道:“这乙毗咄陆老贼能稳坐突厥可汗之位,称霸西域十余载,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这次出战的时机抓的极准,盘算更是精到。以如今安西都护府的兵力,守城有余,攻战不足。所以此次朕本想让他乙毗咄陆一阵,只要先在西域之地站稳了脚跟,自有大展拳脚之时。更何况有了乐休安排的那些粮草,他乙毗咄陆也嚣张不了几时就得撤兵的。”
“呵呵,想来这小子也明白,可是若按了皇上的计划,怕是没个两三年他是回不了长安的。”长孙皇后无奈的笑笑:“且看了这小子施展,若此战成功,这西域之地,怕是再也没有了突厥说话的余地。连带着吐蕃都能安稳不少。到时收益之大,怕是会超出皇上的想象。”
“这小子到是敢搏命。”李大帝转头笑笑。
“若是不敢搏命,皇上会这般看重他?”长孙皇后笑笑:“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乐休诗中这等人物,自是越多越好。”
“罢了!且看这小子施为。”李大帝笑了:“给乐休的这份折子送去卫公府吧,否则怕是这卫公府就要重修了。”
长孙皇后站到李大帝身边,也笑了。
正文 第七十章 功成身退(一)
更新时间:2011…3…27 13:54:28 本章字数:6968
第七十章 功成身退
“将军,歇歇吧,突厥人已经连影儿都看不见了。”郑三骑马奔到我的坐骑旁边,大声说道。
“行歇歇”我扶着腰点点头:“探马放四十里,告诉兄弟们,都醒灵着点儿。”
“是”郑三冲我一抱拳,传令去了。
在亲兵的搀扶下艰难的下马,一屁股坐了路边,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将军”又有人叫唤,听这大嗓门,不用问,乌拉尔瑟。
“怎么样,我军损失如何?”我关切的看看乌拉尔瑟。昨晚迂回二百里,趁夜率领乌拉尔瑟所部一千军马背后突袭处月部营地,还算顺利,突厥人没想到我们真敢出城跟他们野战。所以失之大意的情况下,被我们一气儿破营,把他们粮草啥的烧了个干净。
结果就是捅了马蜂窝的感觉,这帮突厥孙子居然咬着屁股追了我们一夜,差点儿就给侯爷我这身子骨追散了。
一脸乌漆嘛黑的乌拉尔瑟张嘴先露两排白牙:“轻伤十来个,还有两个伤了腿的,已经安排人手往城里送了。这帮突厥孙子真急了,被我们宰了几百个不算,连粮草都烧光了。哈哈哈,饿着肚子追咱们,够他们受的。”
这话我爱听,笑笑说道:“派人给承宗送信儿,咱们这儿搞成了,让他安心守着,不出两天,这帮孙子就得往处密部合流。到时候让承宗再给他们来个狠的。”
“是”乌拉尔瑟点点头,转身安排去了。
看看天色,估计快晌午了,让亲兵传令,兄弟们赶紧吃点儿干粮,就地休息一会儿,得防着身后处月部那群突厥孙子发神经继续追上来。
掂量着手里跟石头一样硬的肉干,犹豫半天,没敢下嘴,怕给牙崩了。算了,啃啃干粮吧。
“报,将军,探马来报,处月部在我军身后三十里处调转方向,向北去了。”郑三这小子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好精神,一溜快马就奔了我面前,卷起的烟尘呛的我直咳嗽。
“好”我点点头,站起身:“通知兄弟们,这回轮到我们去追那帮突厥孙子了”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游击作战十六字诀”算是提前1000年诞生了。
设身处地的想想,这处月部的突厥人也太可怜了。追了我们一夜,想着给我们赶跑了再去投奔处密部。结果吃饱休息好的我们转头又追回去了。一追追一天,饿急眼的突厥人欺负我们人少,转头想跟我们决战,结果我们转头就跑,再次勾引着突厥人追了我们半天。一来一回,马不停蹄的,就连吃饱的我们都累得够呛,更别说饿着肚子的突厥人。结果突厥人不理我们了,爱追追吧,反正他们是一头向了处密部所在的方位奔驰而去。
一气儿给突厥人撵过了雅儿图川,立马站在一个秃山包子上,看看突厥人奔逃的方向,再看看天,已经差不多月色中天了,我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吩咐兄弟们,扎营晚上警备做好,探马营的兄弟辛苦点儿,放二十里。回去每人一瓶白酒,侯爷我请。”
“是”郑三接令下去了。
“将军”乌拉尔瑟过来了:“不追了?”
看看走路都往下掉灰的乌拉尔瑟,我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了。
指指四周东倒西歪,龇牙咧嘴揉腿揉屁股的军士,我一屁股坐了地上说道:“你还追的动?”
咧嘴一笑,乌拉尔瑟嗵的一声坐了我身边:“将军说的是,这两天两夜的,可是把我累坏了。”
“呵呵。”我指指突厥人去的方向:“我们都这样了,更别说饿着肚子的突厥人,若我估计不差,突厥人再跑跑也得扎营。附近方圆百里内能适合扎营的地方除了咱们这儿,只剩下四十里外的岢里喀湖附近,那儿离承宗设伏的地方不足十里,你说承宗都憋了两天了,他会不去打突厥人的秋风?”
“那万一突厥人被承宗一赶又杀回来怎么办?”乌拉尔瑟挠挠头问道。
“嘿嘿,你当我探马放二十里白放的?要是突厥人自己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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