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别哭,我就怕这个,来先给粥喝了。”我又端起粥,吹了吹,用勺子舀了一点儿试试温度,嗯,刚好,不冷不烫的,递给黑妞:“来,都喝了,加了药材,不能给浪费咯。”
“是!”黑妞似乎脸一红,可惜皮肤黑,看不出来,接过粥三口两口就给喝了个精光。
“这就对了!”我看的高兴:“大病的人不能多吃,等下再给你吃别的,先自我介绍介绍,我叫李逸,字乐休……”又给身世简单介绍一遍:“……所以啊,咱俩现在情况一样,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咱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活着,要是咱们自己都自暴自弃了,还有谁能依靠?还有,以后叫我乐休,叫我李大哥都行,就是别叫公子,咱不爱听那个!”
“公……那不行,规矩不能乱,奴婢以后叫您少爷吧!”黑妞一下急了。
“……”算了,咱也不废那脑子跟古人讲道理了,爱叫啥叫啥:“那黑妞你的大名叫啥?”
“奴婢没大名,从小爹就叫我黑妞!”
KAO,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爹(其实别说古人,现在有些农村也还是这样,大妞、二妞的乱叫)“那你爹姓什么,以前干吗的?”
“奴婢爹姓杨,大名叫杨大牛,世代都住这儿,以前当过兵,后来不打战了,就回庄子上当了个猎户,娶了我娘,再后来分了田,就改种地了,闲时也出去打猎!”
“哦——”我点头,这当爹的名字也不咋地:“当过兵?那你爹会不会武功?”
“武功?呵呵,我爹到是会两下庄家把式,但不敢称什么武功。”
庄家把式?那也不得了啊,咱连庄家把式还都不会呢:“那黑妞你会不会那个什么把式?”
“会一点儿,小时候爹教过!”
原来练过啊,难怪小小年纪,身体底子那么好呢,要不然吃苦受累这么多年,换一般小孩早挂了:“黑妞,你这名字实在不好听,少爷给你改个名字吧,你以后叫双儿好不好?”哈哈,以前无数次想过金大大笔下那个温柔可人的双儿,咱也YY一回。
“是,奴婢以后就叫双儿了!”黑妞睁着大眼睛,高兴地看着我。看这架势,别说叫双儿,就是叫猫儿、狗儿她都会答应,唉!失败!
“那双儿你再休息休息,等会儿我再来看你,给你带吃的来!”我搓搓手,站起来说道。
“是!”黑妞,哦,双儿又点头。
出了门,总觉得这好像不是自己要的结果,按我原来的意思……这我原来啥意思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只想着先给丫头救回来再说,可现在看她这样子,我又觉得不是想让她当我的应声虫,我根本就没把她当奴婢的意思,当妹妹?咱也没当过哥哥不是?这人啊,还真矛盾,……啥?……您说当媳妇?KAO;禽兽,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你也下的去这牙口?鄙视你!
回院子里看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计程福之他们也快回来了,于是就奔了庄子口等着,果然,没多大功夫,看见一串火把由远及近的过来了。
“这是你打的?”看着牛车上那头一人多高的大黑熊,我这小心肝儿吓的怦怦直跳。
这TM可是一头熊啊!程福之这也太大胆了,知道啥叫国家保护动物不?这要放了后世,就是挨枪子儿的货!你说你好好地去打熊干吗,要是万一有个丁点儿闪失,程老妖精能扒了老杨头儿和我这身皮!
恨得狠踹了程福之一脚:“你咋就这么莽撞呢,要是有个闪失咋办?下次可不敢这样了!”
“嘿嘿,没事儿,这家伙被我们几个围着圈儿的射箭,追哪个都不知道了,后来想清楚追一个得时候,跑都跑不动了。”程福之还洋洋得意。
“呸,那咋去了七匹马,回来六匹马呢!”我气的又踹一脚,KAO;这货没反应,我倒是觉得脚指头疼。
“……嘿嘿!”程福之冲我眨眨眼,挠着头小声说:“还是乐休眼尖儿,老杨叔看见我打了头熊,乐坏了,愣是没发现少了匹马!到时回府了乐休万万不可提起,否则老爹又得揍我一顿。”
“老爷子精明着呢,你看着,就算我不说,你这顿揍也跑不了!”我撇撇嘴。
“那可咋办啊!”程福之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先给这熊皮收拾了给老爷子送去,刚好我正治个病人,就用这理由你跟我在庄子上躲两天,到时候回去就说一匹马直拉稀,怕传染给其他马,宰了!”说归说,注意还得出不是。要知道这年代对于兽医这学问还不精神,犯了病的牲畜通常就是宰了再说,生怕闹个瘟了啥的,所以应该糊弄的过去。
“好!就这么着了,还是乐休聪明!”程福之又乐了,也不知道是为糊弄老爷子乐呢,还是为又能在庄子上玩两天乐。
“不过护卫跟老杨叔得靠你先去统一好口径,否则老爷子一查就漏馅儿了。”我关照道。
“乐休放心,肯定妥妥当当。”程福之胸脯拍的山响。
“那车上袋子里还动的是啥东西?”我看见车上一麻布袋子里还有个小动物在翻滚。
“一头小熊!”程福之解释道:“打死大的以后抓的!”
KAO;我也不知道说啥了。
回了庄子上,看着那头比猫大不了多少而且还没睁眼的小黑熊,我算明白了程福之他们怎么就干倒了一头熊的,敢情是趁了人家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的时候出的手,再次鄙视他!看看这小熊,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农村碰到过的那个小马戏班子,小黑熊聪明,能养熟。
“这个给我吧。”我指指小黑熊。
“干啥?这正准备下锅呢!”程福之看看我:“水都快烧开了!”
“我养了!”我弯腰抱起小黑熊:“虽然能不能活还不一定,但先养起来再说!”
“啥?这能养吗?”
“废话,它比你聪明多了!”
…………………………………………………………
贞观十四年八月初二
我和程福之,带着双儿、笨笨(那头小黑熊)以及几个护卫回到了长安程府。
用羊奶和米糊喂的笨笨总算命大,活了下来,跟我和双儿亲的不得了,而双儿也对笨笨喜欢的不得了,总算做了件好事。
回了府里发现气氛不对,下人走路都掂着脚。程福之嗓门大:“老爹,我回来了!还给您带了熊掌呢!”
程老妖精从内厅里出来,抬脚就给程福之踹一跟头:“本事大的你!回头跟你算账,先滚进来给几位伯伯磕头!”
咱胆儿小,先闪!
“还有你,往哪儿跑,还不过来,等我去拎你咋的?”
想闪没闪成,直接给程老妖精破了隐,一招“狮子吼”就给咱的防破了个干干净净。赶紧过去行礼,不敢劳他老人家过来拎,被他一拎,那绝对是秒杀的下场。
内厅里坐着两个老头,其中一个认识,英公李世绩,连他都只是坐了左边下首,那做他上面那位是谁啊?
“卫公伯伯、英公伯伯,小侄给各位磕头了!”程福之进了内厅一下老实了,跪下就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卫公?李靖?大名人啊,比李世绩都牛的人物。卫公李靖,字药师,京兆三原(今陕西三原东北)人,唐代着名的军事家、政治家。
赶紧学了程福之,跪他后也磕三个头:“小侄见过各位大人!”
程老妖精过来给我拉起,指指坐中间这位:“这位是卫公李靖,英公你见过了,今儿这俩老家伙来我这儿骗吃骗喝,你们留下,也看清这俩老货的嘴脸!”
“知道啥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就是你这号的!”李世绩呸了一声骂道。
李靖估计了解程老妖精的嘴脸,所以笑着喝了口茶,老头涵养不错。
被李世绩骂了程老头也没吭声,往李靖右手边儿一坐:“乐休留下,福之去准备中饭。”
程福之退了,把我晾着儿算啥啊?这在坐的都是大佬级人物,留我这一个马仔级都够不上的平头老百姓,这也没道理啊。心里腹诽两句,但不敢吱声,小命要紧。
“乐休别拘谨,你的大名我可是听说了,玄成(魏征)和知节都对你赞不绝口,来,坐,今儿陪我们几个老家伙聊聊。”
“几位伯伯跟前儿哪儿有小子的坐位,小子站着就成!”我摇摇头:“不知几位伯伯想聊点儿什么?”
“若老夫没有记错,乐休是金城县人?”李世绩问道。
“正是。”
“那对高昌国是否熟悉?”李靖问道。
高昌国,等等,历史上那个高昌国不就是贞观十四年被侯君集带兵给屠了个干净么?贞观十五年一月侯君集凯旋时也因为把高昌国的金银珠宝全拉了自己家里,而没献给皇上,后来被降罪,再后来到了贞观十七年侯君集和长孙复打算在长安城发动政变逼李世民下台;让李承乾上台做皇帝,结果失败了,被李世民宰了,李承乾被废了囚禁,连带着倒霉的还有长孙家,也被连根拔起,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房玄龄老房家也因为房遗爱跟太子关系不错而被杀了个干净,直到高宗李治上台才给平反的。(史实为:贞观十三年(639年)十二月初四,唐太宗诏令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为副总管,率步骑数万及突厥、契苾之众征讨高昌,贞观十四年八月,唐军在熟悉当地地形的契苾何力引领下抵达碛口(似为今新疆轮台地区)时,高昌王麴文泰忧惧而死,其子麴智盛即位。九月,高昌国灭,侯君集带高昌王及其贵族大臣还朝。十二月初五,侯君集将高昌王及其一众贵族带到观德殿献俘。因剧情需要,改了,反正是穿越小说,大家就别较真了。)
“皇上要灭高昌国?”我惊问道。从今年开始算,唐朝第二轮造反高峰就来了(第一轮就是李大帝自己造自己爹的反),咱咋就这么倒霉呢,还考啥试啊,赶紧买了地,种地去实在。
三个老头都愣了。
“乐休何以认为皇上要灭高昌国?”李世绩皱眉道。
“……”李靖看着我,眼睛里精光一闪一闪的。
“这事儿是真的?你小子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程老妖精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连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咋知道的。”
KAO;嘴贱,这话能随便乱说么,今儿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估计咱这小命就交代了。
看看在坐三位老头,狠狠心,咬了牙,豁出去了,这三位都是得了善终的明白人,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看来只有神棍一回了。
我左右看看,又瞅瞅门外,想给门关上。
“小子,有话你就讲,咱老程用不着这个!”程老妖精叫道。
“是、是!”我看过了,门外头没人,所以也就放心了。
“三位伯伯,小侄是分析出来的!在这儿献丑了,三位伯伯听过就当小侄抽风说胡话,有啥不对了,别往心里去。”
“放心说来!”李靖发话了。
“听闻去年底皇上曾宣旨高昌国,命高昌王麴文泰来朝,但以我所知所闻,我料高昌王麴文泰绝不敢来朝。实际上高昌王麴文泰依附于突厥余孽在西北是人尽皆知之事,其阻遏西域各国通过其境向我大唐入贡,并发兵袭扰内附我大唐的的伊吾(都今新疆哈密)、焉耆(都员渠,今新疆焉耆西南)等国,狼子野心,更是显露无遗。这高昌国地理位置重要,西域各国欲通大唐,必经高昌,如此咽喉要地,,岂有受制于此等小人之手的道理?此为其一!”偷瞄了三个老头儿一眼,都是听的一脸认真。
“贞观八年时,吐蕃赞普(吐蕃君主的专用称号)松赞干布,发兵击败吐谷浑、党项、白兰诸羌。贞观十二年八月,吐蕃军20余万进屯松州(治嘉城,今四川松潘)西境,我军匆忙而战,遭大败,羌族首领、阔州刺史别丛卧施、诺州刺史把利步利相继举州降蕃,之后,皇上以侯君集为当弥道行军大总管,命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为阔水道行军总管、右领军将军刘兰为洮河道行军总管,率军5万进击,我大唐与吐蕃于松州大战一场,迫其撤军。吐蕃此战虽败,但未伤元气,甚至可以说,是在向我大唐展示其战力,何以吐蕃如此胆大妄为?皆因吐蕃与我大唐之间小国林立,并无接壤,吐蕃攻我可倾举国之力而无后顾之忧,他们可以不讲道义说打就打,可我大唐却需顾得颜面,即要帮这些属国不使其灭国,又要应对吐蕃,如此分神之下,必失先手。若灭高昌,驻军一到,吐蕃便如芒在背,怎敢再倾举国之力攻我大唐?此其二。”
思路理顺了,咱越讲越来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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