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继续咯咯的笑,“是啊,这些畜生是不喜欢这些,可是万一乱丧岗正好有没死透的人呢?我想,对于亟欲求生之人,你的肉绝对是道美味。”
“哇…………”疏清终于忍不住,张嘴吐了出来,顾蔓见她这样,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扶着她回了自己屋子,又倒了杯水让她漱口。
疏清受宠若惊,忙摇头说不敢,可是对上顾蔓那双有威胁的眼睛时,只好乖乖地接了,漱完口之后,她心有余悸地问:“小姐,你真会这么对她吗?”
“你觉得呢?”
疏清摇摇头,她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小姐究竟是怎么想的,总觉得她似乎真的变了很多,开始有主见,做事、说话也与先前大有不同,直接见到她今晚的这一面,她才知道,她似乎从没猜透过小姐。
“那……小姐,你以后也会这样对我吗?”
顾蔓嫣然一笑:“你会背叛我吗?”
“不会。”疏清坚定地摇头:“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小姐。”
“那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之后,似乎有什么想法渐渐在脑海中成形,疏清抬头打量着她:难道从一开始,疏影所受的天雷之痛,也是小姐设计的?如果真是这样,小姐也太恐怖了吧……
不得不说,疏清真相了。
第40章 好狗不挡道
疏清只记得小姐让她做过两件非常奇怪的事儿。 _。+?!_
第一件自然是接受金玉坊掌柜送过来的东西,但其实他还给过她一个小包袱,里面的东西也是顾蔓所需要的,是一小瓶猪油。
第二件事,便是趁夜里将猪油涂在所有的油纸伞上。
但是,知道这些秘密的疏清并没能把疏影的结局与“天打雷劈”联系上,因为在任何一个人看来,指挥雷电为自己做事的可能性比让萧祈玉喜欢上小姐还难。
可是,顾蔓真的做到了。
毁掉所有的油纸伞只是让疏影万无一失地拿起那把特制的银伞。
与此同时,顾蔓也想起来了,疏影被抬到小院子里的时候,她的身边并没有那把“作案工具”。她也让小离问过将疏影抬回去的人,都说没有看到过。
也就是说,那把伞被人拿走了。
……
得知顾白葭和萧祈玉此刻就在侯府,顾蔓的心境很是平淡,再也没有当初听到那个名字时便涌上来的心痛。而她也一直认为,女配顾蔓的悲剧则源于女主顾白葭和男主萧祈玉,只要自己远离他们并不对他们产生什么阴暗的心理,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但,很明显,上苍一次又一次的验证,她的想法是错的,即使她不去招惹他们,该来的也逃不掉。
疏影出事的第二天,天空格外蓝,纯净得好似那天见过的神医上官清源的眼睛,顾蔓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这真不是个好的比喻,因为,上官清源此刻就在她的前方,还正看着她。
这是头一次,他的眼睛里没有对她的杀气,顾蔓呵呵呵地讪笑,准备转身就跑,回头之后,才发现后面更恐怖:额上青筋暴起的萧祈玉,满目殷切的顾白葭,看不清表情的顾夫人,以及凶神恶煞似的王姨娘。
“……大家早啊。”
没人给她任何反应,顾蔓慌忙低头假装采花,好在她站对了位置,脚旁边正是一株丁香。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没人离开,反而步步紧逼过来,最先走到她面前的是上官清源。
“听说你的丫鬟出事了?”
顾蔓稍微回忆一下,昨天似乎是听说顾茗生命垂危,王姨娘心急爱子才会让人请他过来,他昨晚就在侯府,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
“是的。”丝毫没有隐瞒,其实她只是好奇,上官清源为什么要这么问。
“尸体交给我,我帮你治脸。”一只纤长素净的手伸到她面前,毫不迟疑地挑开她额前厚重的刘海,额头一凉,那块狰狞的伤疤便落入上官清源的眼中。“啧啧,顾蔓,你可真丑,而且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你这张脸除了我,可没人能治得好。”
眼中滑过一抹恼怒,顾蔓伸手去拍他的手,但是向来有洁癖的上官清源怎么可能让她触碰,提前松了手,并退后几步远,以一种厌弃的眼神看着她。这个不识趣的女人,他都没嫌弃她,她竟然敢甩开他。
“若不是那具尸体恰好让我感兴趣,你以为我乐意碰你这种恶心的女人?蛇蝎心肠的你顶着这张烂脸也算是绝配。”
虽然昨晚发泄了一番,但此时受尽他奚落的顾蔓显然已经怒了:“若不是我怕你,你以为我不敢对你这种烂人怎么样么?就你那稀烂的医术我就算一辈子都顶着这种脸也不稀罕你那破医术。”
话一出说出口,眼前的蓝天顿时被阴影遮挡住,顾蔓顿时后悔了,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眼前的人是谁?他可是上官清源啊,别看他一副清纯懵懂无知的模样,可骨子里的腹黑是谁也比不上的,偏偏又懂医术,折磨人的花样可谓是层出不穷。女配顾蔓就是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以后看到他便如同看到瘟神一般。
上官清源眸子里的清水已经凝结成冰,他上前一步,那修长好看的手顿时化作利爪卡住了顾蔓的脖子,这一刻,他切切实实动了杀意。
“上官,不要。”顾白葭上前一步,却被萧祈玉拉住,但顾蔓下一刻还是被人扔到地上,屁股上的疼让她哎呦一声,可眼前的黑影却还没散去。
他正低着头,一把揪碎了丁香花的花朵,用花汁洗着自己的手,因为这只手,刚刚抓过顾蔓。随后,那些被人捻烂的花儿毫无疑问的砸在了顾蔓的身上。
顾蔓抬头望着他,双手抠进了泥土中,这种屈辱,她记住了。
顾白葭本来想上前拉她的,但她的手被萧祈玉紧紧拽住了,仿佛置气似的,他的力道很大,拽得顾白葭手骨都被他捏疼了。
“萧祈玉,你放开她。”上官清源见顾白葭皱眉,上前喝止。
眼瞅着即将上演男男争风吃醋的戏码,顾蔓爬起来,拍拍自己衣服上的泥土,绕道走开。
这群瘟神,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然而,就在她即将绕远时,又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喝道:“站住。”
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却不料,耳边风声一紧,白色的衣袂在头顶飘过,萧祈玉已经悄然落在她前面,正好挡住她的去路。
“尸体交出来。”语气冰寒彻骨,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顾蔓嫣然一笑:“世子好兴致,竟然也对一具尸体感兴趣。”
“你给是不给。”萧祈玉显然不打算同她废话。
若是以前的顾蔓听到萧祈玉有所要求,恐怕立刻抱着尸体双手奉上了吧,可惜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来自现代的顾蔓,她就是个倔脾气,别人越狠,她越无惧。
直接无视掉他,绕一绕道,继续走自己的路,不过,她心底反而生出一抹好奇:为什么上官清源和萧祈玉都非要疏影的尸体不可呢?
刚走几步,王姨娘又在前面挡着,顾蔓真该怀疑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
“不敢交出疏影的尸体,我看你就是心虚了吧,今天上官神医在此,他定能识破你的。”
顾蔓道:“王姨娘的话太深奥,我听不懂,不过常言道好狗不挡道,癞皮狗就不要在此丢人现眼了吧。”
一句话,却是将萧祈玉也给骂了。
“顾蔓,你再说一次!”
第41章 圣母白莲花
有顾白葭这个白莲花圣母在,顾蔓还真不担心萧祈玉敢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原来世子喜欢听我骂王姨娘的话,那你可听好了,我刚刚说好狗不挡道,癞皮狗就不要在此丢人现眼了。”
说完,还冲着他一笑。
只是,她这一笑把萧祈玉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王姨娘暴跳如雷,却拿她无可奈何,趁着萧祈玉没回过神时,顾蔓又朝王姨娘道歉:“王姨娘,真对不起啊,那话是难听了点,但我没打算说第二遍的,你也听到了,是世子逼我的,要报复的话千万别找我。”
说完,冷着脸扬长而去。
女配是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但她已经尽量避免伤害他们了,如果还有人自恃身份想欺负,她也会告诉别人,她不是好欺负的。疏影的下场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只是,她却低估了这群人的脸皮厚度。
这一次,顾夫人和顾白葭在前,两人好生劝她让她将疏影的尸体交出来。先是顾夫人:“蔓儿,你毕竟是个女儿家,院子里也是些不懂事的小丫鬟,让她们天天对着一具尸体,难免害怕,传出去只会对你的名声有损。何况,上官神医已经亲口答应,只要你交出尸体,他便会帮你治好脸上的伤,难道你真愿意一辈子顶着这张脸过日子吗?”
顾白葭更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四妹,三姐代他们先前对你的所作所为道歉,你别放在心上。其实,上官想要那具尸体无非是研究人被雷电击中后的身体机能,若真能让他研究出什么来,你岂非也做了一件惠及全天下的好事?”
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嗓音着实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顾蔓叹了口,对于这样的顾白葭,她是没办法怨恨的。
“谢谢你。”顾蔓首先为这几次她的救命之恩道谢,随后才道:“不是我不肯交出来,上官神医既然有大用,我也乐得支持,但昨晚我便派人将尸体草草地埋掉了,怕是帮不上神医的忙了。”
未等其他人说话,王姨娘一口断定:“如此草率,莫不是真被婢妾说中了,四小姐是心虚吧。”
顾蔓冷笑:“倒是要像王姨娘请教一番,你一直说我心虚,我心虚什么了?”
“哼,疏影这丫头未免死的太蹊跷了。”
“是啊,的确是蹊跷。”顾蔓笑道:“王姨娘一直揪着疏影的事儿不放松,倒让我产生一种错觉,疏影并不是我的丫鬟,而是王姨娘的贴身侍婢似的。当然,如果王姨娘非得抬举我有这个本事能号令天上的雷神,指使他劈死疏影,我也乐得承认。”
说罢,又向夫人建议道:“母亲,如果王姨娘真的认为蔓儿与此事有关,非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话,那便请母亲好好查一查,看疏影这丫鬟近日与什么人来往过密,说不定还真能查出什么隐情。”
“也好。”顾夫人正认真思考此事,王姨娘气得直跺脚,最后不甘心地走到顾夫人身边,“夫人,罢了,这一切不过是婢妾的胡乱猜测罢了,当不得真。茗哥儿尚在病中,婢妾着实不放心,就不参与此事了,婢妾告退。”
顾夫人点头之后,王姨娘这才离去,可是临走前还恨恨地瞪了顾蔓一眼。
顾蔓叹了口气,她还真不知道王姨娘怎么就非盯上她了。
尸体既然已经被埋了,上官清源自然白走这一趟了,正要回去,却又被顾白葭叫住:“上官,能不能帮蔓儿治好她脸上的伤?”
在场的人明显都愣住了。
顾蔓也觉得奇怪,就算顾白葭再圣母,也不会圣母到这种地步吧?难道她脸上的伤碍着她的眼了,她非要让人治好了才甘心?
“你疯了吗小白?”上官清源单手指着顾蔓:“你没听见她刚才怎么说?我绝对不会帮她治脸的,就算是你求都没有用。”
他一甩袍子,气呼呼地走了。
顾白葭愁眉苦脸的地叹了口气,临走前还向顾蔓保证,一定会治好她的脸。
顾蔓一愣: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顾夫人亲手毁了她的脸,难道顾白葭是想为母还债?
不解的人同样还有顾夫人。
萧祈玉不方便留在她的院子,顾夫人将顾白葭拉至房中,屏退下人,一脸厉色地看着她:“治好她的脸,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难道你忘了荣王妃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真要让顾蔓进荣王府与你平分秋色?”
顾白葭拉着顾夫人坐下,满脸的愁苦根本掩饰不住:“母亲,你先听我说。王妃一直不待见我,萧祈玉夹在中间也为难,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母子间的关系恶化下去啊?王妃不见得有多么喜欢顾蔓,她只是见不得我好过罢了。得知蔓儿毁容的事后,她不止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怀疑我,说是我暗中下的毒手,如果不让上官治好蔓儿,只怕这话不久便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砰…………”顾夫人一巴掌重重拍在旁边的紫檀木雕花小几上,震得上面的茶盏都跳了跳,瓷杯碰撞的清脆声顿时在房间里回响。
“荣王妃欺人太甚!昨个儿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有打雷又是闪电的,她竟然舍得你们出门,若是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我定要告到皇上面前与她好好理论一番。”
顾白葭一脸愁苦:“其实这也怨不得她,她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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