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追不到女朋友啊!”甄如意语气里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追不到女朋友,你正好可以递补这个空缺……”甄妈开心地盘算着:“以后咱们两家就从邻居变成亲家,多好啊!”
天啊!怎会有这种将女儿推向“狼口”的妈妈?甄如意真想问问她娘:我真的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妈,方圆五百里之内,谁没听过范大少的花名,您真忍心把女儿送给人家糟蹋吗?”甄如意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母亲的“狠心”。
“唉!难道你没听说过──人不轻狂枉少年?家扬有花心的本钱,没趁着年轻多玩玩,不是挺可惜的?”
吓!谁来评评理?她老娘竟然替隔壁那个花花公子说话,还一副如痴如醉、理所当然的模样,真是有够……恶!
有本事您就甩了老爸,自己下嫁给范大少,别把我拖下水!甄如意在心上嘀咕着。
“妈……”甄如意摸摸她老妈的额头,摇摇头说:“您早点醒醒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娘我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耶!”真是不知好歹,也不想想人家范家财大势大,要是能嫁给范家扬,以后过的可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少奶奶般的好日子,如意竟然不想要!
她怎会生出这种又胖又笨的女儿咧?
甄妈不禁要祈求:亲爱的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上帝、耶稣……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而已,众神明一定要帮帮我的忙,让如意和家扬送做堆,我可是舍不得女儿嫁到超过五十公尺以外的地方啊!
甄如意哀怨地想:她怎会有一个如此一厢情愿的老娘呢?
这天,风和、日丽,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出去郊游的好日子。
气象局说今年是暖冬,因此,尽管季节的脚步已经走到酷寒的冬季,但白日的气温仍维持在二十度左右。
“行人约好八点整在校门口集合,然而,到了八点十分仍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姗姗来迟,主办人坐在围墙上,不时发出抱怨声:
“一群没时间观念的猪,再等十分钟若还没到,就算是天皇老子,咱们也不等人了!”
眼见胖丫头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一旁的范家扬忙劝道:“别这么没耐性嘛!中国人的时间向来都是加减一个小时都不算迟到,谁叫你要早到。”
甄如意不可置信地瞪旁边的范家扬一眼,骂道:
“什么早到?我是守时耶!”停了一会儿她又暧昧地说:“哼!唛搁假啊!谁不知道你的唐水漾还没到,你这么一点耐性全是为了等她!”
“美女要出门本来就比较慢,哪像你,随便洗把脸、刷刷牙,就算穿着内衣出来,也没人会多看你一眼的。”范家扬恶毒地说。
这种话要是在两个月前听到,甄如意一定会气得将他乱拳打死,可现在……她一点都不在意!
拥有超人气的帅哥王文彬都被她迷得团团转,她觉得自己瞬间变成超人气女王,岂是这个范家花花大少所能污蔑的?
“你最好搞清楚,今天我会来参加这个联谊全都是为了你,要不像我这种大美女,还需要参加这种“非常男女”的活动吗?”甄如意恶声恶气地说。
由于篮球队马上就要参加全国大专杯比赛,王文彬每天都苦于练球,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参加这次的活动。她大可像其他花痴一样,一天到晚跟着篮球队员跑,何苦来这儿跟人家凑热闹?
她接着又颇神气地恐吓他:“别以为约到了唐水漾,你就可以把我这个“媒人”踢到一旁。我要是心情不好,把你过去的丰功伟业在唐水漾耳旁略提二一,你还有戏唱吗?”
“阿姐。”范家扬立即扯住她的外套,寡廉鲜耻地恳求着:“别这样,我一向都像小李子一样尾随在你身旁,无条件地当你的出气筒,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还忍心对我这么残忍吗?”
“唉!”她这声叹息拉得好长,长到令人毛骨悚然,许久,才缓缓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LV皮包,再加一顿大餐,地点任你选……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呜……范家扬不禁要捶胸顿足,为了唐水漾,他竟然卑微到这种程度……
“这还差不多!”呵呵呵……原来手中握住一张王牌竟然这么好用,她真想向伟大的女王──唐水漾膜拜一番。
时问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直到最后一个女孩唐水漾到来,已经是九点钟了。面对这样一个大美人,男人舍不得骂,女人可是嘀咕得要死,可又不好表现出来,以免让帅哥们说没风度了。
为了公平起见,他们决定用最“老套”的方式──抽钥匙,来决定谁坐谁的机车。
这是一个令人心惊胆跳的时刻,众帅哥们在交出钥匙时可是在心中祈祷又祈祷,千万别踩到地雷;女孩们在抽钥匙时一样也是战战兢兢地,惟恐抓到一尾恐龙,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记得暗示唐水漾抽我的钥匙!”范家扬在掏出钥匙时,偷偷地在甄如意耳旁提醒著。
甄如意不置可否,她和唐水漾还没那个交情,她当然不敢向他保证。
结果,令范家扬气结的是,唐水漾居然最后一个才抽钥匙,那把“钥匙王”当然也不会刚巧是他的,而这么好康的事竟然落到一个临时找来凑人数的他系同学,偏偏人又长得很体面,和唐水漾站在一起也颇登对,他能不扼腕吗?
早知道他当初就下该把今天的目的地设定在偏远的山区,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已经足够培养出一夜情了!
因此,他的求爱路程又罩上一层寒霜!
眼巴巴地看着人家成双成对,准备上路去了,他心上突然觉得不对……怎么没人拿着他的钥匙来找车主呢?
他的钥匙不会已经落到……
十分惶恐地望向唯一落单的胖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他……不会这么倒楣吧?
“胖妹!”他冲向她,眼中射出准备杀人的光芒。“我的钥匙咧?”
甄如意被他眼中的杀气扫得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直直往后退了两步,才瞪着无辜的大眼说:“我不知道啊……我刚刚才在想,好歹我也是主办人……怎么没留下最后一把钥匙给我咧?”
两人就这样傻楞楞地僵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谁好心来告诉他们,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咦!地上这把钥匙是谁的啊?”一位学妹突然发出惊呼。
范家扬只觉头皮瞬间发麻,回过头,学妹已经把地上捡到的那把钥匙送到他面前,范家扬低头一看……噢!天将亡我!
“谢啦!”虽然感到绝望,他依然不忘露出他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向可爱的学妹道谢。
学妹望着他那张超级无敌的俊脸,差点都回不了神了。
“不客气!”学妹扼腕地想:如果这把钥匙是我抽到的该多好啊!
这时,几乎每部机车都发出蓄势待发的引擎声“噗、噗、噗……”,闻声,发痴中的学妹立即回过神,冲回她的坐车上,恋恋不舍地再看范家扬一眼。
“上车吧!胖妹!”范家扬认命地喊。
“我怎么这么倒楣啊!”甄如意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着。
“真是便宜你了!”哼!也不想想有多少学妹渴望能坐到他的机车,她今天算是走了好狗运,捡到这个便宜!
甄如意也没料想到在一团混乱之后,他的钥匙会掉到地上,若她不是最后一个落单的,她也不想坐他的机车啊!
俗话说:好事不会成双,坏事却接二连三,真是一点都不错!
就在他们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山路上,宁静的山问突然一声巨响,接着又“碰”地一声,一部重型机车就这样摔到马路旁,差那么一点点就跌到山谷底下去了。
在距离机车的尸体不远处,两具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身影,正在那儿做垂死的挣扎……
痛痛痛痛痛……甄如意觉得自己全身动弹不得,这里痛那里也痛,也许,身上的骨头已经断了好几根,她……就快要死了吗?
离她不远处的范家扬额上正滴着鲜血,他却像电影中受重伤的男主角一样,伸出手,缓缓地向她爬了过来。
眼看就要抓到甄如意的手,他却等不及要咽下最后一口气,身体抖了一下,然后──就昏死过去了。
“家扬哥……你还好吗?”
甄如意用她最后仅存的一点力气爬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肩膀,大力地摇晃着。
“家扬哥,你等我,我去找人来救我们,你千万不要死啊!”甄如意泪如泉涌,暂时忘了自己身上的痛,她吃力地站起身,一拐一拐地走到马路中间。
等了好一会儿,却连一部车子经过都没有!
“怎么办?”她知道他们是殿后的,可难道都没人听见撞击声,回头来找他们吗?
呜……要是范家扬延误就医时间,就这样挂了怎么办?
愈想愈恐怖,她随即又走回范家扬身边,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手指上传来的温热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还好,家扬哥还没死。”她松了一口气,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直流。
她突然想到范家扬有带手机,伸出手往他外套的口袋一探,顺利地摸到他的手机,她兴奋地拿出来,一看……老天!画面一片空白,她不敢置信地猛按开机键,空白的画面依然不动如山……
不会吧?连手机都摔坏了?
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对范家扬说:“家扬哥,你一定要撑下去,只要你能平安无事,我以后绝不会再趁机向你揩油,那个LV的背包我也不要了……就算要我嫁给你,我都心甘情愿……”
她自顾自地哭着喊着,没注意到范家扬已经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她看。
“你唛搁贡啊啦!”范家扬突然喊了出来。
如果活着的“代价”这么惨,他宁可就这样死掉算了!
“家扬哥,你醒啦?”甄如意破涕为笑。
“你这样又哭又叫的,就连死人都会受下了!”范家扬只觉得头好痛。
“我这么担心你,你还好意思笑我!”甄如意直到这一刻才发觉,一向被她视为“狗辈”的范大少,其实在她心目中还是挺有份量的。
范家扬见她身上没什么外伤,说起话来也还算脑筋清楚,确定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倒是自己……刚刚昏迷了那么一不下,现在还觉得头昏昏的,不知道有没有摔坏脑子?
“你刚刚说的话都算数吗?”他得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跟她说清楚,讲明白,免得日后她又不认帐。
“我刚刚说了什么吗?”甄如意一脸的茫然。
“唛假啊,别以为我真的昏死过去,你刚刚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想赖都赖不掉喔!”他的头虽然又昏又痛,可意识还算清楚,想唬弄他,门儿都没有。
“我真的不记得了嘛!”她这次真的不是在装傻,刚刚因为一时心急,所以胡言乱语一番,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鬼话。
“那么我再重复一次你刚刚所说的话。第一,你说以后都不再向我揩油:第二,你说那个LV背包你不要了;第三,嗯……”他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第三是什么?”她好奇地瞪大眼睛。
“你刚刚说要嫁给我,是不是真的?”范家扬促狭地问。
“有吗?”这么丢脸的事,她真的有说吗?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否认到底。“你一定是头壳坏掉,听错了!这种话怎么可能是我说的?”
“我想也是!”范家扬暗自庆幸:好里佳在,万一她是认真的,他可就惨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部货车开上山来,甄如意忍着痛,站起身,走到马路中间,高举双手准备拦车求助。
孰料,那部货车司机远远地看见前面“一死一伤”、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吓得猛按喇叭,直把甄如意逼到路旁,然后加紧油门狂飙而去。
“怎么会有这种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甄如意气得破口大骂。
怎么办?这种山路平常根本没什么车子会上来,好不容易才等到一部货车经过,竟然连停下车关心一下都不肯,难道他们真要一直等到那一群人到达目的地,玩到突然发觉少了两个人,才回头来找?
或者,那一票男女就当作他们两人跟丢了,连回头来找都懒,直到那一票人玩到尽兴,准备打道回府时,才在回程的路上发现他们两人的“尸体”?
不要啊!她活到将近二十岁,许多人生中美好的事都还没经历过,就连初吻都还没献出去过,她不要就这样死在这里!
“家扬哥,你站得起来吗?”甄如意又走回范家扬身旁问。
“也许……”范家扬挣扎了一下,终于泄气地说:“好像不行!”
“还是你在这里等我,前面一点好像有人住,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可以载我们下山,或者借个电话也可以。”她记得刚刚经过的路旁好像有几间“小房子”,也许她可以讨到救兵。
“你别去了。”范家扬伸出手阻止她。“前面那些房子全都是工寮,平时是不会有人住的,更不可能会有电话。”
“那我们怎么办?”甄如意急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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