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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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公子-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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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浩然赫然站住,她跑得太猛,一下子撞到他的后背上,撞得她“哎哟”叫了一声。

“撞到哪里了?”他立即回身抬起她的小脸。

帮她轻轻揉了揉额头。

“不是撞到头,是撞到鼻子了。”她满腹委屈地看着他,“你这两天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总是不理我,把我丢给何朝就不管了?你是不是想丢开我自己找,或是决定真的按照那个纸条说的,离开我。等人家把你表妹送回来?”

“别傻了。”他握握她的手,“连你要装作和我分手我都不会答应,更何况是真的不要你。

若是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会空落下来。我真的是在忙公事,至于秋雁,总有一天会被人送回来的,如果对方要挟不到我们,总会有新的招数使出来,我不信对方会因此真的要了秋雁的命。

“为什么?这世上狠毒的人可多呢。”

“他若要以人命要挟,早就下手了,他要的不是人命。”

“不是,那是什么?”她正在问,雅园的一个家丁便走过来通报。

“齐公子,有您一封急信。”

“多谢。”齐浩然将信接了过来。

“谁写的?什么事?是不是胡秋雁的消息?”

于佳立跳着脚去看他手中那封信上的字。

齐浩然瞥了一眼,微微一笑。“是武林盟主夏凭阑,邀我在京城见面,说有要事和我谈。”

“夏凭阑?他怎么会主动来找你?要找也该找我才对啊!”她全然不知这里面的故事曲折。

“没能和你的何公子一起上京,不会遗憾吧?”他故意扯开话题逗她。于佳立立时翻了个白眼,“什么我的何公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生气了!”

他笑着捧起她的小脸,在她刚才撞得微红的鼻尖上轻轻一吻,一瞬间,感觉到那里更加火烫了。

第八章

京中庆毓坊的分店,也是庆毓坊在东岳国中最大的一家店。车队刚在店门前停下来,就听到门口一阵喧闹。“齐少爷回来了!是齐少爷回来了呢!”

于佳立坐在车里,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激动什么,就悄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哇!

好热闹!居然有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就站在店门里外的位置,一起向这边张望。

“还说你没有招惹别人,这算什么?!”她描了身旁人一把,牙根儿又开始酸了。

“不过是店里的客人。”抚着痛处,齐浩然不由得为之苦笑。

“不许你从前门走,走后门进去。”跳下马车,她瞥了眼店门前那些满脸或错愕惊诧、或不解狐疑的女子们,反手拉起马缰,将马直接拉向店铺后门。

齐父得到消息说儿子回来了,却没想到于佳立也跟着一起来了,当他看到她的,怔了一下,忙低头说道:“二小姐怎么来了?老奴给小姐见礼。”

“齐叔就别这么客气了。从小到大我都不让浩然叫我小姐,你偏要和我这么见外呢?”她忙扶住他。

齐父瞪了儿子一眼,“二小姐要来的事情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我以为大小姐那边已经来信说过了。”齐浩然向屋内走,边走边问,“最近店中生意还好吗?”

“还说生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下了那样一道命令,也不和我商量商量。”齐父还要往后说,只见儿子丢了个眼色给他,示意他别在于佳立面前说及此事,于是他很不悦地改了话题。

“你若非问好消息,倒也有。你出门后不久,便前后来了几个媒婆,非要给你说亲,我说你年纪还小,暂时不急,但那几个媒婆好说歹说,一定要留下人家小姐的生辰八字,所以我看你还是回头看看,自己做决断吧。”

齐浩然看了眼身边人,见她脸色大变,气呼呼地独自坐到一边去,只能尴尬地冲着父亲笑笑。

“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你真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吗?”齐父叹气,“你娘死得早,所以你的事情我也耽误了不少,虽说你明年才满二十,但是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和你娘成亲了,还是早点娶一房亲事吧,也免得咱们庆毓坊每天都被那么多姑娘挤破了门。”

齐浩然心中觉得又好笑又奇怪,父亲以前从不和他唠叨过多的私事,尤其是他的婚事,更是不曾过问,怎么今天非要当着于佳立的面唠叨上这么一大篇?

再回头,只见地已经不知去向。

“二小姐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你为什么要和未及城断绝生意往来了吧?连上贡的东西你居然都敢拖延,你和咱们东家说这件事了吗?”

“没有,这是我的私人决定。”

这话让齐父非常震惊,他瞪着儿子看了好久才问:“这件事不会和二小姐有关吧?”

“的确和她关系密切。”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的这点心事瞒不过父亲,所以他也坦率承认。

没想到父亲却断然说:“你立刻断了一切对二小姐的念头!无论她和你说过什么,或者许诺过你什么,我要你离二小姐远远的!”

“为什么?”他平静地反问,“爹应该还记得当年我们离开东川之时,佳立的母亲曾和您说过什么话吧?”

齐父瞪着他,有些讶异。“那晚的话你都听去了?好吧,就算你听了也无妨,我告诉你,无论夫人怎么想、怎么说,那都是九年前的事情,如今你们都已长大,你有你的日子,她有她的路,你们俩不是一路人,所以绝对不能扯在一起!”

齐浩然问:“爹是对佳立有什么不满吗?”

“不是不满,而是爹看多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夫妻,最终没有一对有好下场的。”

他哑然失笑。“爹认为我配不上佳立?如果单论身分地位,也许我的确比不上她,但我不认为佳立和夫人会重视这个,况且我现在也不比任何人过得差。爹自己都说,现在排队挤在店门口的姑娘都已经快把门挤破了,难道她们是为了我庆毓坊的布料才这样拥挤吗?”

齐父用手一指。“你不要太过自信,也不要和我讲什么道理,爹知道讲道理我说不过你,但你的亲事一定是爹来做主。爹不许你和二小姐好,你就一定不能和她在一起!至于你下的那道命令,立刻收回!惹恼了未及城和皇宫,你想过庆毓坊会遭遇什么吗?不说你我父子的性命,就是二小姐也要受牵连,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胡涂?”说完就拂袖而去。

齐浩然很是困惑地看着父亲的背影。他不怕父亲的严令禁止,因为他虽然孝顺,却不是个会退让感情的愚孝之人,既然早早就在心中扎下于佳立的影子,他就绝不会让这份已经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的感情就此夭折。

只是,父亲的这份激烈又是从何而来?未免太过突兀了吧?

此时,于佳立忽然又在房门口探出头来,闷声问:“你和你爹聊完了?”

“嗯。”他一笑。“你干么躲出去?”

“他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还不躲出去透透气吗?”她心事重重地站在那里,似乎连步子都迈不开了,不停用手揉搓着衣角。“浩然。你一向很听你爹的话,是吗?”

“是。”

“那……要是你爹不许你和我在一起,你该不会也听他的吧?”

望着她快要把五官都皱在一起的桃子脸,他一笑之后将她拉进了门,在她耳畔低声许诺。

“不会。”

她轻吐一口气,但是眉心并没有舒展太多。

“我觉得好奇怪,好像这一路走来总有个力量故意不让我们在一起似的。先是有人莫名其妙地抓了你表妹,非要我和你分开,现在你爹又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是犯了太岁,还是得罪了谁吗?”

“不要多想了,这些事早晚都会过去的。”

任谁都不能阻挠他们在一起!

一切都会过去吗?未必。当晚,齐浩然就收到由未及城城主夏凭阑送来的书信,邀他到及第楼一见。看着那封信,他幽幽一笑,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于佳立,而是在确认她睡熟了之后,独自一人离开庆毓坊赴会。

及第楼是京城最大的饭庄,但是这一夜,它迥然于往常的灯火辉煌、宾客满堂,门前静幽幽地亮着几盏灯笼,两名持刀肃立的黑衣人在黑夜之中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力。

他走到门口,还没有开口说话,其中一人就主动问了。“是齐公子吗?”

“正是在下,受城主相约前来赴会。”

“城主在堂内等候,公子请。”那两人很客气地侧过身,打开了门。“齐公子,久闻大名。”

这声音很是清冷,又带着一种难言的威严感,显然是一个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已久者的口气。

齐浩然站在堂内,偌大的正堂里除了十几张桌子之外,冷冷清清,只有一个黑衣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只琵琶,漫不经心地拨动琴弦。

“夏城主,该是我说久闻大名才对。”他微笑着垂手肃立。

夏凭阑抬起眼,幽冷的眸子带着比月光还要清凉的感觉直入人心。“我听说庆毓坊前几年本已日渐颓势,之所以这些年起死回生,多亏一位姓齐的公子幕后驾驭,倒没有想到齐公子竟然还这么年轻。!

“多亏未及城这些年对本店的照应,每年未及城交付庆毓坊的订单比皇宫内的还要多。去年庆毓坊的收入进项中,有超过五成都是来自未及城,所以我该先代东家对夏城主说句感谢。”

夏凭阑的眼皮微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齐公子,我是武林中人,你是生意人,按说我们除了生意之外,没有任何往来的可能,但是这一次我破例邀你一见,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既然你说我们未及城是你庆毓坊的大买家,为什么前日你会突然下令,要和我未及城中止一切生意往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有一夜时间,不知道是否足够?”

齐浩然谦谦一笑。“城主真是大方,我想就是江湖大派的掌门人,也未必能得到城主一夜时间。”

夏凭阑淡淡道:“其实我并不在意庆毓坊,而是我妻子近日看上一把古琴,名叫“惜时”,我本想重金求购,但是店主一听说我们的来历,立刻表示不会出售给未及城的人,我想这店名你也该知道。”

“皓月清风。”他又是一笑。“这说明城主是个君子,其实倘若城主用强,或是化名购买,我也拦不住。”

“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因为……昭和太子。”

闻言,夏凭阑眉心一凝,“昭和?他做什么了?”

听他这样一说,齐浩然就更加确定夏凭阑和昭和的关系很不一般,于是便将近日来的事情娓娓道来,最后说:“若城主是我,该怎样决定?

拱手让出心爱之人,还是不畏强权,坚持到底?”

思忖片刻,夏凭阑问道:“你怎么能断定昭和与你表妹失踪有关?”

“我无法断定,只能凭直觉做事。”

“但你这样贸然做事,只怕会给你带来灾祸。”

“所以我想和城主做笔交易。”

“交易?”

“城主帮我找到秋雁,我会将城主夫人所爱之琴拱手送到未及城。”

想了想,夏凭阑哼笑,“我生平最不喜欢被人要挟,为什么总有人妄想能要挟我?”

“这不是要挟,只是对等交换。我是一介平民,城主却是万人之上,连太子殿下都对您另眼相看,倘若城主执意和我为难,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大胆赌一赌。”

“赌什么?”

“赌城主是个君子。”

夏凭阑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朗声一笑。

“很好,你很会说话。你用“君子”一词压制住我想对你动武的念头,迫使我答应你的请求。

但是你是不是高估了那把琴在我心中的地位?没有庆毓坊,未及城的人照样可以有漂亮的衣服穿,没有皓月清风,我妻子一样可以有珍贵的琴弹,你的要求我毋需答应,更毋需交换。”

齐浩然沉静地点头。“是的,所以这笔交易我在下风,城主在上风,但是我赌城主也是个懒人。”

“嗯?”夏凭阑挑起眉尾,“什么意思?”

“除了庆毓坊,国内再无第二家可以一口气供应未及城每年十几万两银子的订单,除了皓月清风,城内再无其它琴行可以为城主找到一千年前的古琴,城主若想办到这一切,便要舍近求远,去国外寻找,但是城主日理万机,何必为这点小事费心头疼?找一个人的难度和这些相比,实在是小到不值一提,不是吗?”

夏凭阑幽然地看着他,目光中闪过的并不是愤怒,反而像是一丝赞许。“看来你那个心上人真的让你牵肠挂肚,不借为她甘冒这些风险。但昭和阅人无数,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样的绝色让他会做出掳人的下策,所以你的话,我实在不能全信。”

“城主当然不能只听我的一面之词,倘若城主和太子相熟,可以当面去问他,我想太子应该不会对城主有所隐瞒。

“至于佳立,她并非什么绝色,只是一个至纯至真的女孩子,虽然在江湖上曾经漂泊,却古道热肠,待人热忱,从无害人之心。她曾发誓要保护我,小时候若是我被人欺负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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