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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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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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上诉人对这张写有“借到赖总”字样的“借条”改换为对深圳市海麒实业有限公司的所谓“担保责任”的主张,就连该欠条的持有人赖祥志都作了事实上的坚决否定。因为在本案庭审之前的1998年7月25日,赖祥志以原告身份,以这张“借条”为唯一证据,以借款纠纷案为由把我起诉到罗湖区人民法院〖案号(1998)深罗法民字第A438号〗。当年,赖祥志在《民事诉状》中称:“1998年4月26日被告向原告借款20万元,并口头答应尽快偿还,虽经原告多次催要,被告迄今未偿还。”云云。这说明:赖祥志从1998年4月26日骗取借条至7月25日起诉这段时间,他在潜意识上仍然没有该“借条”担保他人的概念,更不用说以它为本人素不知情的深圳市海麒实业公司及其生意作担保。这一张“借条”,既然是“借款”,何来担保的作用?!

三、上诉人称:“经被上诉人三撮合,上诉人与被上诉人一和被上诉人二签订合同,”这完全是无稽之谈!至本案在福田法院开庭前,我还不知道上诉人与被上诉人一(宋吉任职的公司)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他们何时做了什么生意。事实清楚表明:上诉人和被上诉人一、二与我写的所谓“借条”没有任何关联。

综上所述,上诉人的上诉理据是不成立的。请求人民法院依法驳回上诉人的上诉请求,维持原判。

此致

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

答辩人:吴平

二000年七月七日

几天后,吴平将夏天写的《答辩状》送到了中院。中院经择日庭审,很快做了终审判决,判定吴平的借款和保证理据不成立,不用承担还款与保证责任。吴平拿到终审判决书后,马上打了的士来找夏天,夏天看后感到很高兴。

夏天回想此事,就像一个善良的农民上山耕地,忽然遇到一头恶狼的挑衅,最后使尽浑身解数,终于逼那恶狼知难而退。吴平的遭遇,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大喜大悲。

夏天想,一个善良人受到这样的际遇,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真是:

一案终结气吁吁,众生百态多迷离;

一张借据三院转,官司缠身两年余。

看官:你也许已经看出,夏天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一个久经社会历练的经济管理干部,就他的经历和业绩来说,本来在市民银行也不多见。从一般的常理上讲,市民银行应该当成行宝一样,倍加尊重、爱护,委以重任才对。但是,当时的市民银行的领导层出现激烈的内部斗争,急于用新人冲击旧的干部结构,以便自己能够掌控大局。而像夏天这样的人,不但是原班子的人马,而且还可以追溯到金融服务社时期的老臣,是个名符其实的三朝元老。这就有碍新班子人脉的羿羽丰满了。

但是,像夏天这样的人走得越多、越快,市民银行的问题也就会越大。所以,在取舍之中,双方还是经过了一番痛苦的博弈。见分晓的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它也是一个阶段性的渐进过程:

起初,看似夏天、王显耀这帮人输了,下台的下台,走人的走人;而他们的对方则春风得意,用原人马做出的成绩作为依据核发了不菲的年终奖和专项奖。他们捞了个现成,分奖金的收钱,升官的弹冠相庆,好不威风。但是,千百年来为人的品德铸就了“雁过留声”这个成语,谁忠诚厚道,谁刁钻刻薄;谁处事为公,谁假公济私,不满一年,立见高下。这样,反过来影响着总行领导班子的威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市民银行领导层中个别位高权重,一意孤行的领导,原来还指望人事管理机关扶持一把,再上一个台阶的,而自己也曾苦心钻营过,走过门子,拜过神。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历史抛弃,被请出了银行。

接下来,该轮到市民银行这个公众企业吃上哑巴亏了。由于当时的决策层没有能好好把握时机,抓住有利机遇,一些欠债大户看到银行知情的员工离开银行而暗自高兴,慢慢地不理会市民银行了,各种躲债手段应运而生。以至老贷款烂帐、呆帐的比例迅速上升,越发不可收拾。因此,市民银行在“争创一流银行”过程中的学费在不断的累积增加。后来,人们在深圳的报纸上经常看到:××企业的贷款被××风险资产管理公司招标清收的消息,有不少就是市民银行交出的学费的一部分。

有一回,夏天在一份深圳大报上,看到原来自己经常捣动的深圳兆实达有限公司的400万元贷款也交给风险资产管理公司招标清收的公告。夏天在心里说,这是一个准备上市前已经在异地柜台交易内部股票的公司,它若在深圳没有财产则外地有,怎么连400万元都找不回来呢?如果我在银行,深圳兆实达公司就是想躲开也没有地方可躲哇!禁不住摇了摇头,气愤地写道:

半生跌宕已成翁,书斋练笔啸家风;

笔镇无赖千钧力,市行病重拒郎中。

招摇撞骗吹优秀,歹念满盈腹中空;

任人处事当谨慎,莫学当年申一枫。

有一天,夏天在看《深圳特区报》时,在第二版看到一份公示,说的是市委组织部经过各战线党委自下而上的推荐评选,准备授予××股份有限公司等三家公司党委为先进党委,请社会各界有不同意见者可以向市委组织部据实反映情况,反映有重大问题并调查属实的,将取消其先进资格,云云。

当中三家公司的第三家,明白无误地写着:中共深圳市民银行党委。

夏天看到这条公示,马上沉浸在思考之中:“市民银行成立后的两届党委都是自己投过票的。市民银行的广大党员干部的工作是辛苦的、是在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的状态下,忘我而为的。第一届党委班子在香港回归祖国的前两年开始运作,那是多么险恶的经济金融环境啊!牵一发而动全身,越是这样,大家越同心,办法便越多,经营情况也就越好,全行也呈现出勃勃朝气。事实和后来的情况表明:首届党委班子的一、二把手古丁力、罗艺为人正派,能力也很强。后来,一个受到中国人民银行总行领导的肯定,一个被深圳市委、市政府委以重任。而申一枫和黄鹿接掌第二届领导班子的一、二把手后,不断挂着机构改革的名义,频繁地调动各部门的主管,并在管理体制上怪招迭出,一时间,高管中来了不少人又走了不少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服务社转过来的旧贷款越来越难收,知情人越来越少,而新官不理旧帐的现象也越来越普遍,终于使得市民银行积重难返了。按理说,这第二届党委的主官申一枫、黄鹿在很大程度上是有重大失误的。但是,他们的失误能否定市民银行的广大党员的努力吗?

想到这里,夏天又回想起,市民银行党委曾两次表彰自己为优秀共产党员。尤其是九六、九七年度那次,在那么严格的筛选过程中,在全行只有十名优秀名额中,评选从服务社转制过来,并且专事信贷工作的自己为优秀党员,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夏天合上报纸,对自己说:“如果有投诉,就让别的知情人去投诉吧!凡是做过头了的人,总是有报应的。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虽然他们没有在服务社时期发放贷款,貌似清白。但是,正如古人云:子不杀伯夷,伯夷却因子而死。申一枫、黄鹿在总行主官岗位上呆了四年多了,四、五年时间,虽然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但是,具体到一个特定的点上,足以让一家优秀的贷款企业变为欠债大户;也可以使一家好银行掉级,成为不良公众企业,甚至破产。何况,市民银行本身也是先天不足的问题银行。”

有趣的是:后来,市民银行党委顺利评上了先进党委。但是,市里收集到的一些群众反映却转到了有关部门跟踪调查。

真是应了古人说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市民银行不当先进还没有什么事情,当先进的消息曝光后,问题接二连三的浮出水面。首先,那说话像打机关枪一样口无遮拦、嘴快鼻快的行长黄鹿被市纪委立案调查,据说是因为经济和作风问题。接着,市监察局和人民银行联合对一些境外洗钱的地下钱庄与关联银行立案查处。当查到胡辉所倚重的周易咨询应用中心时,那个声称可以看风水、测天象、断未来的易大师,偏偏对自己的晦气预先竟然一无所知,栽了一个大跟斗。这小子以涉嫌经营地下钱庄扰乱金融秩序罪和洗钱罪嫌疑被立案查处后,心里想:“俗话说:死老头不如死老丈人,我衰到家了,临死也要抓一个垫背的。”于是,他倒是痛痛快快地来了一回竹筒倒豆,把数年来与胡辉一起相互勾结,套取大量现金用于黑市换汇乃至洗钱的全部活动说将出来。这样,监察部门便来到市民银行纪委通报案情,并要求市民银行跟进协助查处胡辉涉案的情况。

市民银行的黄鹿和胡辉两案相继曝光,对申一枫来说,并不是好事。至少在市领导的眼中,他这个一把手多少有些不称职。这样一来,一年多来他着力营造的政治秀,便是越秀越黑了。对他日后的政治前途,无疑将产生消极影响。

随着洗钱案调查的深入,胡辉所谓“优秀行长”的画皮被一层一层地剥掉,人们看到的,是一个早在某国有银行当支行长时就开始参与套现涉嫌洗钱的胡辉。正当该国有银行开始对他采取组织措施时,他才招摇撞骗来到市民银行,与申一枫沆瀣一气,臭味相投,把湖贝支行闹得天翻地覆。此时,胡辉已经知道易大师被盯住了,他在心悸之余,故伎重施,想像上次从国有银行脱身一样,来个金蝉脱壳,便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找到申一枫,请求放他一马,要求离开市民银行。

申一枫冷眼看着这位让他心烦的部下,冷冷地说:“你整了一大堆事情出来,是可以一拍屁股走人。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走了,我怎么向市里交差?”

就这样,申一枫和胡辉“师徒俩”都想离开市民银行,一个盼望着市里哪个正局级岗位出缺进补,而另一个则担心因为已经涉案可能会成为阶下囚而不得不提出离职。但是,他俩都仍在市民银行烦着自己那颗不安份的心。

看官:依小的说,该当他们心烦。这申一枫独断专横、刚愎自用引来胡辉,有点像臧晋叔笔下的包公的随侍张千,嘴尖皮厚腹中空。小的将臧晋叔的元曲稍作引伸,当年包待制嘴上溜出的“金口玉言”倒成了对他们师徒二人的绝好写照:

小丑终无胆,猕猴怎坐禅;

急病乱投医,引狼入房间。

第三部 176重返娘家为交党费,作业泡茶感叹嘘嘘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夏天夫妇经营花店也快满一年了。一年间,业务发展得不错,附近的平安保险公司和华南汽车展场的不少固定客户群相继形成。这间不到十平方米的零售花店,居然在批发商眼中也争相抢夺供货。这样,花店的工作量也是大幅增加。

当初请来的方延平是一个穷苦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曾经在深圳打了一段时间的工,又回家体会过家里的穷困生活,形成了强烈反差,重新来到深圳后的一段时间,工作十分努力,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勤快、主动,夏天夫妇也比较满意。

一天上午,方延平上班后开了店门,接了一个电话,便独自一个人哭了起来。渐渐地眼睛红肿得像小核桃似的,稍带着鼻子也红得有点可爱。

在方延平哭声停止后不久,夏天正好来到店里,看到哭丧着脸的方延平,问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方延平又开始边哭边说:“我老家的猪死了两头,唔唔……”

夏天对她说:“猪死了,就死了,哭什么?大不了寄200元回去不就行了?你们湖南不是有句土话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娘要嫁人了都那么随便,猪死了,要那么伤心吗?不要哭了!”

后来,夏天跟樊婷说起这件事,樊婷说:“她家里穷,两条猪是大件事了。这个月,我送她一套衣服吧,让她个人的开销小一点。”

……

在花店的业务量上去以后,方延平打了一个电话给她的姐姐方延英。在电话里,她除了肯定在深圳的生活很习惯,毋须家姐操心外,语言中流露出这山望着那山高的端倪。

方延英知道自己妹妹的秉性,知道她不踏实的毛病又犯了,应该提醒妹妹注意。于是,方延英除了在电话中及时提醒外,还专门写了一封信给方延平。

她在信中说:“妹妹:我俩虽为同一对父母所生,但是姐妹俩性格迥异。当初,我到深圳在大姨家打工,看到吃得好、住得好,大家相处得好,我的心很快就与他们一家人融汇在一块。但是,后来在我的要求下,你也过来了,就怎么也感化不了你,导致大姨家对你并不满意。姐姐是离家出嫁的人了,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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