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很薄弱,毕竟不管以前的同学或现在的同学,班上已经在跟男生谈恋爱的女生占了绝大多数,年龄绝对不成理由。
“不想谈恋爱?”他扬了扬浓眉。“妳刚才又让我吻妳?”
她蓦然涨红了脸,没半句话可反驳。
他说的没错,如果她不想谈恋爱,她就该拒绝任何一个男生的亲近,而不是在他吻她的时候,柔顺的让他吻,这样、这样确实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你就当做没发生过,我刚刚是一时之间太伤心了,才会神智不清跟你、跟你接吻……”
跟他接吻是神智不清?
他越听越不爽,遂又把嘴唇贴到了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唇上,加深力道,舌头进入她的唇内,与她唇齿交融,但这次没刚刚温柔,他故意吻得很粗暴。
突如其来的吻让夏芙把水瞳瞪得大大的,随着他舌尖的采入和强烈的吸吮,她又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湿湿热热的唇触让她什么也无法再想。
“那这一次呢?妳神智清楚了没?”
他在她耳边低低沉沉的问。
原本只想惩罚她的,但吻到后来却好像有点欲罢不能,他连忙煞车,只要她交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少爷他虽然狂荡,但向来没做车床族的癖好,再说现在在路边,雨已经停了,路人甲乙丙丁很多,他没免费让人参观的雅量。
“你听我说,我爸妈有可能不回来了,我要好好把小夫扶养大……”
她无法抹煞那一吻的感觉,但她就是觉得不妥,她爸妈跑到大陆去了,她寄人篱下,又怎么可以跟这个“篱下”的小少爷谈恋爱呢?
这么一来,其它人会怎么看她?
他们一定会觉得她是想在沙家赖吃、赖住才会搭上沙宇杰的,尤其是沙夫人和沙宇寒,这种联想的话会有多难听啊,她死都不要。
只能说,金牛座的她真的没有浪漫因子,不会因为对沙宇杰有感觉就忽略了现实的问题。
“有冲突吗?”他忽然打断她。
“啊?”
他扬起眉,嘴角勾起。“扶养小夫跟谈恋爱有冲突吗?”
他喜欢有点小成熟的她,但太过深思熟虑也不好,她才几岁?什么只想把小夫好好扶养长大,讲得好像她是死了丈夫的寡妇。
“没有吧?”不等她回答,他就接话。“虽然我现在一事无成,不过我老爸的一切迟早是我的,到时候,妳是我的女人,我的一切也是妳的,妳想怎么好好扶养小夫都行,我全力支持。”
她愣愣的看着他。
虽然听他讲这么没出息的话有点不舒服,但他说的全是实话,不管他再浪荡,再跟他父亲话不投机半句多,将来沙家的一切,还是会归到他手中。
那么,如果持续交往下去,她不就变成好命的少奶奶了,到时候不管她父母回不回来,她都不需要担心受怕了……
可是,她怎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跟他交往呢?
天哪,好烦哦,她就是死脑筋,不知变通,对于她跟沙宇杰的新关系,她无法轻松的对待。
“跟我在一起的女生里,通常是被我抛弃以后才会开始烦恼。”他哼笑,“没有像妳这种,一开始就这么烦恼的。”
“你……常抛弃女生吗?”她的心情忽然有点沉重,他说的话让她没有安全感,她是个实际的金牛座,比较在意实实在在的感觉,太随兴的浪子好像……好像不太适合她。
如果他们不交往,她可以一直在沙家住下去,但如果交往了,他又抛弃了她,她怎么能在沙家继续住下去?
他嘴角一抽,淡笑起来,说了句至理名言,“难道要把两个不合适的人栓在一起一辈子?”
事实证明,她真的想太多了。
当沙宇杰开始把她当女朋友对待之后,她除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觉,门当户对和个性适不适合的问题,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恋爱果然是盲目的,而且足以改变一切。
每天醒来,她的世界因为多了一个沙宇杰而有所期待,每每在家里看到他,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她甚至会不由自主的脸红,然后,她会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眸光,摆明是在笑她胆小没用,不敢公开跟他的恋情。
幸好,沙家的人都是“目中无人”的,沙百勋忙着事业、忙着外面的女人,沙太太则忙着盯老公,而沙宇寒只在乎她自己买的名牌够不够多,能不能和有钱的同学相比较,因此他们交往至今还没被发现。
不公开是她唯一的要求,也是和他交往的交换条件,这样她住在沙家会比较自在,不必担心流言流语,
只是这天,倒霉的事情还是来了──
夏芙在放学后走到校门口,每天都准时来接她的沙宇杰今天显然迟到了。
她百无聊赖的等着,直到看到他的重型机车出现。
“快上车,还要回去接小夫!”他们三个约好了一起去看卡通片,小夫已经期待很久了。
没想到,当她正熟练的坐上沙宇杰的机车之后,一部白色的陌生轿车在他们旁边停下来。
沙宇寒下了车,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们。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看到夏芙双手抱着她哥腰际的样子,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若不是她跟同学约好了要去参加一个时尚小淑女的派对,坐上同学家派来的车,也不会让她撞见这个秘密。
沙宇杰很痞的一笑:“载我女朋友去看电影,这个答案满意吗?足以让妳回去兴风作浪了吧?”
然后,在沙宇寒气急败坏问,他机车油门一催,呼地一声,从她身旁掠过了,没几分钟已经不见人车的踪影。
看完电影,应小夫的要求,他们来到快餐店。
吃完薯条和可乐,小夫到儿童游戏室去玩,而夏芙则烦恼的啜着冰红茶,想象沙宇寒拿着扩音器宣布她和沙宇杰交往的消息。
“我看我们还是……”她想提出分手的要求,虽然这并不是她由衷的希望,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妳少啰唆了。”他的手搭在她的纤肩上,懒洋洋的打断了她的话,还凑过去吸了她的冰红茶一大口。
他最讨厌她动不动就想提分手,以前都是他在对女人提这两个字,现在风水轮流转,很不习惯。
夏芙秀眉微蹙。“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说完,她吸了吸红茶,却吸不到,她摇了摇红茶杯,居然空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吸功真是精湛,居然一口就把她还剩大半杯的红茶给喝完了。
“不管说什么,妳都不要说。”他用瞧不起的眸光瞟了她一眼。“小金牛女,妳的脑筋太死了,听妳的准错。”
“难道你都不……”不担心沙宇寒回去乱说,他爸妈跳出来阻止他们交往吗?
“不会。”不管她说什么,他就是要打断,并且极懒惰的把头靠在她右肩上,左手吃定她的搭在她左肩上,右手搂着她的小蛮腰,随时可以毛手毛脚。
“你不要再摸我了,这里很多人耶。”她小声的警告他,很怕有人会注意在公共场所还在搂搂抱抱的他们,有违善良风俗哪。
“为什么不?”他不以为然。“这是男朋友的权利。”
他不会要求她必须跟他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但该有的还是要有,他喜欢摸她,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是喜欢看她被他摸抚时,那副羞意答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唉……”她真是拿他没办法,他的歪理一大堆,行为又很随兴──这是好听的讲法,事实上是很随便。只要他兴起,在大街上搂着她狂吻都算是家常便饭,用世俗的道德来规范他根本没用。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掌,不正经的捏了捏她的肩膀。“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小夫可以去上幼儿园了。”
“真的吗?”刚刚才精神垂死的她,眸子瞬间焕发光彩。
“我同学家里开的。”除了这一句,其它的按照惯例,他懒得多做介绍。“去不去?”
“去去!当然要去!”
小夫可以去上学了,好棒!她一直为自己能去读书而小夫不能感到愧疚,这么一来,她就不必担心小夫老是待在家里会变笨了。
“那好──”他轻拍了拍她的臀部,笑得很恶劣。“妳再下去买个大薯来吃吃吧。”
夏芙张大眼,小声抗辩。“我是你女朋友耶!”女朋友不是用来疼爱的吗?怎么他老爱差遣她?
他微微扬趄眉,唇勾笑。“所以我才叫妳去啊,不然我就叫隔壁那个不认识的女生去了。”
这似是而非的道理却让她无从反驳。是啊,没错,她是他女朋友,去买薯条给他吃也是应该的,可是,不甘心哪……
算了,这人懒得可以,看在他帮小夫找到幼儿园的份上,买就买吧!
回到家,夏芙预期中会来的责难却没有发生,因为沙家有更大的事发生了──
沙百勋决定到大陆去设厂,自然,他人也必须到大陆去,而林以虹和他大吵、特吵,但她的反对无效,沙百勋依然决定这么做。
“宇杰、宇寒,你们爸爸不要我们了……”林以虹像个弃妇般的颓坐在沙发里,而和她剧烈吵完的沙百勋已经又出去了。
夏芙紧紧牵着小夫的手,深深吸了口气,感到头皮发麻。
看着彷佛龙卷风过境的客厅,她可以想象沙家夫妇争吵时的激烈,能摔的东西都被拿来摔了,包括沙太太不整的服装仪容,想必在争吵的过程里还经过了一番拉拉扯扯。
夏芙看着不发一语的沙宇杰,她用眼神传递讯息,希望他过去安慰他母亲一下,再怎么说,那个现在看起来很可怜的女人也是生他的母亲啊。
然而,他回视她的表情却很讥诮。
“上去睡吧。”
沙宇杰只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说了这句话便率先上楼了,对于母亲的哀怨,他没有同情,只觉得她活该。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了爱的时候,就算她死在他面前也没有用,没有用……
夏芙凝视着沙宇杰拾级而上无所谓的背影。
他真的无所谓吗?
她可以感觉得到,其实他是很在乎的,只是,他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情愿装作不在乎罢了。
谁会真的不介意自己父母失和呢?
沙百勋执意的离开台湾之后,沙家的气氛更是跌到了谷底。
沙家的女主人不是呼朋引伴来家里打麻将便是天天买醉,甚至天天都打越洋电话给丈夫,但沙百勋硬是无动于衷,不回来就是不回来。
“天哪,我怎么那么命苦……”这已经变成林以虹的口头禅了。
日子并没有因为她的痛苦而走得慢一点,转眼间,已经九月了,天气依然闷热。
这天沙宇寒得了急性肠胃炎请假在家,看了医生,仍是动不动就上吐下泻的很不舒服,她的心情也槽透了。
偏偏,她接到幼儿园老师的来电。
“请问夏夫是不是在家没来上学?”老师客气的询问。
这是幼儿园的例行公事,只要小朋友没到,家长又没来请假,校方就会主动查询。
“啊?……他大概没去吧!”她敷衍了事,急着挂电话,因为她的肚子又一阵一阵的痛了。
哦……刚刚她只不过饿得受不了,偷吃了两口稀饭而已,没想到肠子就开始绞了,老天啊!肠胃炎真的快把她折磨死了。
这种时候,都要自身难保了,她干么要管那小鬼有没有去学校啊?
她巴不得她哥和夏芙早点分手,然后把那两个讨厌的姊弟俩赶出沙家,妈妈因为爸爸去大陆发展的关系,都没心情管这件事了,这点让她很不爽。
“好痛……好痛……”她在厕所发出细微的哀嚎,幻想自己会死于肠胃炎。
拉完,她不敢再吃东西,为了逃避饥饿的感觉,索性吞了两颗安眠药,倒头大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房里一室昏沉,她有些畏寒,却忽然有人用极大的动作拉开她的被子。
“沙宇寒!妳给我起来──”
暴怒咆哮的声音在她耳边扬起,她惊慌失措的睁开眼睛,房里的灯随即被打开了,她看到了哥哥铁青的脸色。
发生什么事了?家里失火了吗?是不是要逃生……
“宇杰!不要对你妹妹这样,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你唯一的妹妹啊……”林以虹拚命拉着儿子。
“妈!怎么了?有什么事?”沙宇寒搞不清楚状况,有些迷惑。她不是才睡了一觉吗?为什么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她哥看起来好恐怖,来势汹汹,好像真想把她宰了。
“起来!”沙宇杰粗鲁的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拖起来,他力气之大,把她摔下了床。
“哥!”沙宇寒又惊又气。
他们兄妹向来不对盘,可他也没这么对过她啊,她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门口都是佣人在围观耶,让她这么没面子,真是够了!
“妳是不是接到幼稚园打来问小夫有没有去上学的电话?”他抓住了她的胳膊,扳住她的下巴,眼睛对着眼睛逼问。
“宇杰,你轻点,你轻点,你把你妹妹弄受伤了──”林以虹急得想扳开儿子的手,却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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