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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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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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眠眠一眼扫过去,几乎热泪盈眶,隔着老远就开始挥舞白生生的细胳膊:“岑子易!”
    大高个子青年俊秀的面容满是忧色,在看见她的刹那,他长舒一口气,迈开长腿大步上前,嘴里道:“简直是急死我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边儿上那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则皱紧了眉头,道:“咱俩都商量过了,要是再找不到你,就打电话告诉爷爷。得亏您老人家没缺胳膊没断腿儿,不然我和子易不得以死谢罪?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眠眠揩了把脸,努力将到眼眶里的泪水给憋了回去,道:“一言难尽,咱们回去之后细说。”她暗搓搓地指了指身后那名臭着脸的泰国小哥,低声道,“岑子易,想个办法,赶紧把我弄出去。”
    高个子青年蹙眉思索了下,余光一扫,蓦地瞥见她脖子上一圈儿红痕,不由大挑其眉:“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她脸上一热吓得不轻,连忙抬手挡了挡,干笑着挤出一句话:“……狗咬的,狗咬的。呵呵。”
    岑子易将信将疑,“你这几天落狗窝里了?”
    眠眠一副伤春悲秋不可描述的感叹脸,语气极其庄重地回答:“别傻了,是狼窝。”
    
    第10章 Chapter 10
    
    奇门风水,自古以来便是中华文明的一件文化瑰宝,文。革以后,民间风水大师要么金盆洗手,要么侨居海外,至今还活跃在内地风水界的大拿寥寥无几。而董眠眠的爷爷董正发老爷子,就是其中翘楚。
    董家历代人丁单薄,到了董眠眠的父亲这一辈已是一脉单传,后来在董眠眠几岁的时候,她的父母丧生于一次交通事故,于是老董家就只剩了下眠眠这么一株独苗。
    在董眠眠十岁那年,董老爷子从孤儿院里带回了两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收做徒弟,大的十三岁,叫岑子易,小的四岁,叫贺楠。
    此时,刚刚往警局里塞了一大笔钱才将董眠眠弄出来的岑子易正怒发冲冠。他俊秀的眉宇拧起个结,一面捋袖子一面破口大骂,白净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说你被走私器官的抓了?关在监狱里?”
    “是啊。”眠眠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矿泉水,边咽边摇头感叹,啧啧道:“这世道也太险恶了,不仅抓我这种外国人,还抓小孩儿,简直是丧心病狂。”
    贺楠听得心里发毛,伸手给她递过去个撕开了包装的面包,清秀精致的脸蛋儿上眉头深锁,狐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卖器官的?”
    “我当然知道了。”董眠眠早就饿得头昏眼花,边把面包往嘴里塞边道:“那个牢房里除了我,另外还有几个小孩子,最大的估计就和你差不多年纪。听那些孩子说,在这之前还有其它人,都是验完血之后不久就被带走了,再没回来过。”
    “可恶。”贺楠脸色微白,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现在的坏人专挑小孩子下手。”
    闻言,眠眠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伸手拍拍贺楠瘦弱的小肩膀,语重心长:“是的小萝卜头,以后上学放学多长几个心眼儿,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知道不?”
    贺楠翻了个白眼,一把挥开眠眠的小手沉声道:“说了别叫我萝卜头。你以为我是你啊,买个火腿肠也能被绑架,你说你是不是傻!”
    “那个大妈面相长得多和蔼可亲啊,我怎么知道她是卖器官的?”风卷残云一般将桌子上的食物扫荡一空,董眠眠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口里道,“案也报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只希望这儿的警。察同志给点儿力,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要受害呢。”
    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清澈水柱倾泻而出,明亮的灯光在头顶结成一层轻薄的柔纱,是温暖的橘色。
    被关进监狱以来的点滴在脑海里快速划过,董眠眠用力地闭上眼,捧起清水洗脸,觉得那些种种都像一场梦。可偏偏又不是梦,脖子上伤口的疼痛,很清晰地传来,刺激着她的痛觉神经,重复提醒着她,那里曾经被一个野兽一样的男人肆虐啃噬过。
    抬头看镜子,里面的女孩儿面容已经洁净了,肤色很白皙,灵动的眉眼神采奕奕,即使素面朝天也显得很有生气。眠眠微微仰起脖子,看见自己颈项左侧的咬伤,很醒目,像一个被烙上的印记。
    她皱起眉,下意识地伸手将伤口遮住,那种姿态有些诡异,仿佛急于掩饰什么秘密一般。
    一个高个子青年出现在镜子里,五官出众,气质带着几分颓痞,是岑子易。他的眉头从看见董眠眠开始就不曾舒展过,望着镜子里神色疲乏的年轻女孩,他面色带着几分莫名的凝重,道:“你刚才说,带你们出来的那群人,是雇佣军?”
    “……”眠眠不大想回忆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她垂下眼帘,转过身拿干净毛巾擦脸,点点头,“是的。”然后顿了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抬起脸看向岑子易,试探道:“老岑,你有没有听过——EO?”
    董眠眠十分地确信,在她说出那两个字母的时候,岑子易的脸色起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变化。
    高个子青年沉默地斜倚在门框上,半晌才颔首,脸色有点冷,“听过。”
    美国雇佣军公司的龙头老大,EO。
    眠眠咦了一声,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她擦干净双手走出洗手间,漂亮的小脸上闪动着一丝异样,语气诧异:“看不出来啊老岑,博学广知啊。”边说边走到椅子上坐下来,拿起一颗红苹果,咔擦一口咬下去,腮帮子鼓鼓含混不清道:“到底什么是雇佣军啊?感觉好逆天。”
    在网页上浏览了一圈儿的小萝卜头摘下眼镜,用十四的脸叹了口四十岁的气,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雇佣军是一切战争和冲突中的特殊武装力量,眼睛里只看得见利益,不讲道义,也没有正常人的良知。”
    眠眠手里的苹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滚了两个圈儿后停在了岑子易脚边。
    她整个人成了个大写的懵逼,呆滞了好一阵儿才说出个哦,回忆一下,然后点点头,满脸赞同:“看得出来。”
    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一头野狼。
    ……幸好她不是疤痕体质,不然脖子上随时挂个牙印子,她估计得去韩国做整形了……
    董眠眠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鄙夷道:“难怪冒这么大的险去劫狱,一定是收了不少钱。”
    岑子易弯下腰,修长的五指捡起那颗烙着圈儿小牙印的苹果放回桌上,朝董眠眠眯了眯眼:“所以董眠眠,告诉我,EO跟你开的价是多少?”
    她懵了,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也没挤出个字来,只能心虚地干巴巴一笑:“……啥?”
    “……”
    岑子易挑眉,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往下一切,桌上可怜的小苹果瞬间裂成了两半。
    眠眠嘴角一抽,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把玩着水果刀,道:“EO雇佣军在国际上臭名昭著,会那么好心救你们?你当老子和萝卜头一样好骗啊?”
    听了这话,贺楠直接一脚给岑子易踢了过去,“都说了别叫我萝卜头!”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么啊喂。
    董眠眠无语了。她抚着额纠结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说得闻着伤心见者落泪,最后才小小声地憋出了一个数字。
    萝卜头直接把刚喝进嘴里的可乐喷了出来,目瞪狗呆:“多、多少?”
    眠眠白生生的小脸埋得更低,只能硬着头皮重复一遍。
    “我的天哪,他们怎么不去抢?”
    她扯起唇角笑得生无可恋,心道是啊是啊,这的确是在抢:)。
    “别闹,他们抢的还少了?”岑子易往嘴里塞了个泡泡糖,坐在床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半晌才眉头紧蹙道:“你之前打算瞒着我们?”
    “……”眠眠鼓起腮帮子作金鱼状,“告诉你们也没用。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操心,我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逗逼。”岑子易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了她脑袋一下,“你能想什么办法?”
    “我这几年打着老爷子的名头在外头做生意,存款还是有点儿的。”董眠眠的内心哗啦啦地在滴血,她捏着眉心有气无力道:“而且我爸妈那儿还留了两套房,卖了呗。”
    岑子易白了她一眼,“就算你把卖房子的钱和存款都拿出来,我再把存款都给你,那也差得多啊。”
    贺楠从董眠眠背后冒出个脑袋,“我那儿还有几千,过年的时候存的。”
    话音未落就被眠眠一巴掌呼啦到了一旁,“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她坐在椅子上愁云惨淡,呆了好一阵儿后猛地拍案而起,小拳头一握,道:“反正还有十天,先回国再说,我就不信付不清款那帮人能砍死我。”
    岑子易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道少女你真是舔针,哪儿那么便宜。
    她站起身把两位男同胞往屋外推,边走边道:“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吧,我再不好好睡一觉就要猝死了。”
    “哎,眠眠——”
    “砰”的一声,房门已经重重合上了。
    岑子易和贺楠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贺楠摊了摊手,“买火腿肠的早说让你跟着去了,这下好了吧。”
    “少在这儿说风凉话。”岑子易一巴掌拍在萝卜头的脑门儿上,“谁让我帮他打排位的?谁帮你上的白金三?臭小子。”
    “切,说得跟你没收我钱一样。”
    “你……”
    门外的交谈声逐渐模糊,董眠眠疲惫得要死,锁好门后甩了甩头,衣服都来不及脱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躺下,她下意识地去抓胸前的长命锁,却摸了个空,顿时烦躁异常地将床捶得梆梆响——妈哒,想玩儿个失踪都没办法,长命锁在那个男人手上,那就意味着她如果想要把锁拿回来,就打死都得再见他一次。
    我靠(╯‵□′)╯︵┻━┻!
    ……姓陆的,这辈子千万别落在老子手上:)。
    
    第11章 Chapter 11
    
    董眠眠这次的泰国之行,一来是为了观光旅游,二来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身为董家如今唯一的一株嫡传独苗,眠眠时常跟着她爷爷走南闯北地接活,久而久之,她在算命界和风水界也就都有了些小名气。这些年董老爷子的业务区域越来越广,时常处于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外头跑活的状态,渐渐的,无数慕名而来的达官显贵开始将目光投向了董眠眠,于是乎,眠眠的副业生涯正式开始。
    虽然眠眠学艺不精,也不是真正了解奇门八卦之类的秘术,可长年累月地跟着她爷爷,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些场面上的东西还是能糊弄过去的。背着董老爷子出师以来,她给不少大人物看过家宅风水,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也卖出去过不少高价佛具用品。
    虽然她的名声远不及她爷爷,可董家嫡系传人的身份摆在那儿,生意当然源源不断。
    这次来泰国的其中一个目的,就和眠眠近来的一桩生意有关。
    脱险之后的第一个清晨,曼谷的天空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蓝色,天朗气清,是泰国十分常见的艳阳天。
    疲惫了好几天,眠眠还在梦中和对面的圣枪游侠进行生与死的搏斗,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就从房间门的方向传了过来,有些突兀,有些尖锐,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她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眠眠小眉毛一皱,白生生的一双胳膊十分艰难地被子里伸出,下意识地摸枕头底下的手机。迷迷糊糊地捞了一阵,又猛地想起手机在之前已经被监狱的人收走,她的起床气顿时更大了。
    门铃声已久锲而不舍地响着,叮铃叮铃不停。
    董眠眠坐起身,伸出两只小手挠了挠乱蓬蓬的鸡窝头,然后才不情不愿地下床开门,含混不清地道:“大清早的催命啊?”边说便转身,又要往床上倒。
    岑子易照着她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火烧眉毛了也不上心,亏你还睡得着!”
    眠眠捂着脑袋一阵吃痛,沉默一秒钟后,她转身,飞起一脚就朝岑子易踹了过去,气急败坏道:“你小子是不是皮痒?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岑子易侧身,有些狼狈地避开她的攻击,俊秀的眉宇越皱越紧,“别闹,我有正事和你说。”
    董眠眠扯了扯唇,修长纤细的左腿迅速抬高弯曲,电光火石之间,面前人高马大的青年已经被放倒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巨响之后,岑子易躺在地毯上呲牙咧嘴,嘴里骂道:“我靠,你特么动真格儿?”
    眠眠气消了大半,她爽了,居高临下地扫了岑子易一眼,“帮你松松筋骨。”说完扑扑小手,哼着小曲儿转身飘进了洗手间。
    退避三米的贺楠这才阴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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