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如今,貌美如花也变成昨日黄花了。
“想要钱花了?”秦妈问
秦蕾摇了摇头,把她妈拖出厨房,按在沙发上坐下,秦蕾靠着秦妈的肩膀,说“妈,我小时候是不是总爱惹你生气啊。”
“你从小就懂事,没怎么惹我生气,咱家的孩子听话。”
“我是说更小的时候,四五岁的时候。”九岁以后的自己就变成了伪萝莉。
“你小时候啊,最爱气你爸了,一岁多点的时候你刚刚会说话,学吃饭,一到吃饭的时候,你就找你爸,说‘爸抱,妈吃饭。’你爸只能抱着你,喂你吃饭,你总把饭搅得四处都是,吃完饭的时候,你就说‘妈抱,爸洗碗’,于是,你爸就得任劳任怨的去洗碗。”
“哈哈”虽然听了很多遍,但是秦蕾每次听完都哈哈大笑,小时候的自己很会欺负爸爸。“然后呢,还有吗?”
“你都快两岁了才学会走路,那时候妈怀着你妹妹,是你爸整天的教你走路,你就不走,终于有一天会走路了,你就拉着你爸四处走啊,你个子那么小,你爸爸就弯着腰跟在你后面,那天晚上啊,你爸累的都直不起腰来了。但是躺在床上还一直高兴的说老大会走路了。”秦妈顿了顿“所以说啊,你要是对你爸爸不好,都对不起你爸对你的付出。”
“知道啦,你怎么不说当天我也累得迈不过门槛了呢。”每回听到这秦蕾的眼泪就会在眼眶打转,父母把自己养这么大付出了好多。人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我们到了自己当父母的时候才会明白当年父母的苦心,知道他们的艰辛。
“看你,哭什么啊。今天在班级受欺负了?”秦蕾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嗓子本来就不好,别哭了啊。这正说着你小时候有意思的事呢,这点事也值得你哭。”
“没有,妈,我就觉得小时候一定不懂事,惹你和我爸伤心了”何止是小时候,后来长大了,有不顺心的事,有时候还会和爸妈乱吼一气,觉得爸妈不理解自己,不支持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很依靠父母的呢?好像毕业开始工作了吧,一时间世界就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勾心斗角,互相排挤,自己一开始无法适应,朋友们也都忙着工作,谁有时间听你倾诉这些芝麻粒大小的事情,这时候也只有父母,笑眯眯的听完,之后告诉你,没有关系,你应该怎么做怎么做。
那时候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下班了给家里打个电话,和爸妈聊半个小时,觉得一天的劳累全都飞了。念书的时候在家最是呆不住的,总想着跑出去玩,工作以后,却恋家,每次回家呆不够,刚刚离开家门就想着下一次回家,想爸爸,想妈妈。后悔没有早点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
“哪有父母会和孩子生气的,别哭了,一会你爸和你小妹回来该笑话你了。”秦雪和当年的秦蕾没法比,秦蕾是完全放养,秦雪才初二,每周一三五晚上是要补课的,到了下课的时间,秦爸去接她,现在看时间,也快回来了。
“恩,妈,你说我要是永远这么大,你也不变老,多好。”秦蕾抢了她老妈的台词。这样,她就能一直陪在自己爸妈的身边了。
“哎呀,你可快点长大吧,妈还盼着你给我养老呢。我得去看看我的汤去了,一会你爸要是不回来你帮我把火关了啊。”秦妈虽然下厨,还是不敢点瓦斯。
正在这时候,门开了,秦爸和秦雪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啊?”秦妈看看表,今天回来的有一点晚。
“啊,路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正好还开门,有卖橄榄的,听他们说吃橄榄对嗓子好,我就买点回来,老闺女又说饿了,就又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才回来。”秦爸和大多数的父亲是一样的,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感情,对儿女总是默默无闻的好。
就像秦妈说的那样,小时候的秦蕾,吃饭睡觉都是要秦爸在的,秦爸不在就闹,没少折腾,后来长大了,女孩多多少少都开始亲近妈妈,疏远爸爸,但是,爸爸对于子女的爱却从不因为子女的疏远而减少,秦爸就这样,自己也不好意思和女儿说,就和秦妈说,让秦妈在和秦雪姐妹两个说。其实当父亲的那股子絮叨劲儿一点不比当妈的少。
“她是一天到晚的饿,哪是真饿了,就是看见好吃的走不动步了吧。”秦妈说
“我真饿了,晚上上课最消耗体力了,是吧,爸~~”秦雪最喜欢和秦爸一起出去,有什么要求秦爸都能满足,不像和秦妈一起出去,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
“小姐,你看,我还给你留了两块驴打滚呢,我最喜欢吃的了。”秦雪屁颠的跑到秦蕾面前,献宝似的拿出口袋里的糯米糕。
“就记得你小姐,我呢,把我忘了?”秦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我爸那呢,我爸知道你喜欢吃,给你买了好多呢。”
“哈哈,妈,你看我爸,刚刚都没说,要不是我小妹说了,我都不知道,还藏着怕我们吃呢。”秦蕾打趣的说。
忘了说了,秦爸虽然对孩子好,但是,对老婆是最好的,秦爸和秦妈的感情也是秦蕾最羡慕的,没有轰轰烈烈,平平淡淡中显着温馨。一辈子没有吵过架,没有脸红过。
“你嗓子不好,少吃粘东西,秦雪也是,晚上睡觉,吃多了,不好消化,赶紧回房间,该学习的学习,该睡觉的睡觉,都快十点了。”秦妈不好意思了,拿出家长的威严,开始赶人了。
切,秦蕾摸摸鼻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回房间了,妈,从明天开始我晚上就不回来了,在学校吃也没事了。你就别来回跑了。”
在秦蕾的坚持下,秦妈终于执拗不过秦蕾,让秦蕾回了学校。在家散漫了半个月,秦蕾用了两三天才又重新适应变态学校的变态规则。
番外一…
…
1995年4月17日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早上升旗的时候,我们班的秦蕾就和失忆了似的,竟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最后,还是我把她送到她的位置上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既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1995年4月24日星期一天气晴有风
要开运动会了,今天课间的时候,我拿着本子统计同学们运动会要报的项目。按我的打算,就是先找那些喜欢体育的人,让他们先报,之后再找其他同学,动员一下,让大家尽可能的把该报的项目都报满。
赵云是我们班的体育积极分子,所以,我最先找到了他,但是当我走到他的座位的时候,他同桌秦蕾却抢先报了一个项目,这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同时,我也很高兴,如果大家都像秦蕾一样,那该多好啊,我于是就问她,要不要再报一个50米短跑,为了怕她拒绝,我还特意加了一句,这是低年级的项目,很近的。没想到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就在我还想让她填一个项目的时候,却被她发觉,并拒绝了,我突然很不好意思,因为妈妈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心,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1995年4月28日星期五天气晴转多月
今天下午是运动会田赛项目的比赛时间,我一直在操场上,看看大家都取得什么样的名次,总成绩在全年级三个班级里排第几。
女子跳远开始的时候,还没轮到低年级,我看见我们班的三个女生,就秦蕾的个子是最矮的,我想起来那天她报项目的时候是冲着跳远来的,但是,她这样是很难取上名次的,我想,如果取不上名次她会不会不高兴,我就走到他身边对她说重在参与,得不得奖不重要,电视里不都这样说吗。
但是她竟然问我没取上名次有没有奖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去问了班主任,班主任说,没取上名次的同学也会酌情给予奖励的。
她知道后,很高兴,还夸我一句“你人真好。”她怎么能这样呢,一点女孩子的腼腆都没有,我不喜欢。不过,被女孩子夸奖了,我还是很开心的。
1995年4月29日星期六天气阴
运动会的时候出事了。
跑五十米的时候秦蕾忽然摔倒了,不过她很坚强,没有哭,我忽然觉得秦蕾也不是那么糟糕,但是在医务室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又变的很不好了,因为她竟然以此要求我给她奖励,我当然不会答应,但是我没和她说,我要让她蒙在鼓里,最后才知道,那样,才能制止她再去找别人说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一定会上当,给她奖励的。
1995年5月3日星期三天气晴
今天张薇哭了,原因是班级的很多女生都去找秦蕾玩了。所以,下午语文课的时候,班主任老师给我们开了班会。
老师让我们说一说秦蕾和张薇各自的优点,大家都说了很多,最后,张薇不哭了,和秦蕾和好了,我以为秦蕾会趁机要求班主任给她一个奖励,但是她竟然没有。我觉得比起爱哭爱闹的张薇,秦蕾还不错啦。
1995年6月5日星期一天气晴
运动会后,班级的奖励也分发下去了,没有秦蕾,我一直等着秦蕾过来问我为什么没有她的礼品,但是她没有来问我,我觉得愧疚,是我算计了别人。
不过还好,秦蕾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恨我,可我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总来我这边,有时候下课的时候,她遇见我,看见周围没有人,就让我笑一个给她看,我为什么要笑一个给她看,还有,她偶尔会坐在我前面的同学的凳子上,回头双手杵着下巴盯着我看,然后,还会咯咯的笑,这是为什么?
我问妈妈,如果一个人总去招惹另一个人是因为什么,妈妈说如果她对别人都不这样,只单独的对一个人这样,那就说明,她喜欢那个人。
那秦蕾是喜欢我吗?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她对别人不这样,除了我之外,她就偶尔会和她同桌赵云说话聊天。我觉得她和她同桌关系好是因为两个人是同桌,她应该是最喜欢我了。其实仔细一看,秦蕾还挺可爱的。
1995年8月3日星期四天气晴
暑假,妈妈终于研究生毕业了,妈妈说,下半年她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就让我转学回市里读书。
今天,妈妈要去农贸市场买菜,因为还要给我买一个西瓜,妈妈说她一个人拎不动,我就一起去帮忙。
没想到会在市场里遇到秦蕾,不过,她是在卖菜。我第一反应是躲在妈妈的背后,她一定不希望被别人看见她在卖菜吧,但是,他看见我只是微微一笑,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回来的路上,妈妈还夸奖她,说一看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妈妈平时都夸我的,今天却夸了秦蕾,是说她和我一样懂事吗?
1995年9月15日星期五天气晴
得知要转学了,我一直想找个时间给秦蕾道歉,今天班级大扫除,我找了个机会,把运动会那件事情和秦蕾说了。
她没说什么就原谅我了,得知我要转学,还送给我了一支很高级的自动铅笔,并说,让我在新学校好好学习。
我就要转学了,不知道秦蕾会不会还记得我呢,我走了,她是不是就找别人玩去了,不喜欢我了,我不会忘记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忘记我呢?
1997年8月5日星期二天气阴
一连在这个菜市场转了好几天,都没见到秦蕾,她怎么不卖菜了?我记得去年还在这边卖菜了呢,我和她打招呼,她还记得我,问我在新学校适应不适应,和同学关系好不好。可是,今年为什么不见了,那她以后见面还会记得我吗?
找不到就算了,大家都是大孩子了,她一定会找女孩子玩,不和男孩子玩了。
2000年11月5日星期日天气雨
昨天见到她了,她还认得我,我的心情没由来地变得很好。
没想到世界真的很小,人和人之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偶尔的一天,在同班同学崔敏的桌子上见到一封信,上面的寄信人是秦蕾。
问了崔敏,这个秦蕾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蕾,崔敏说是,听到这个答案,我笑了。最近翻小时候的日记,发现竟然有很多与她有关的事情,现在才明白,那时候的秦蕾应该是有点小花痴吧,因为上初中以后,班级很多女生都用那种眼神偷偷打量我。
相比之下,还是比较喜欢小时候秦蕾的眼神,光明正大,于是就想,现在的她变成什么样了呢?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吗?
就给她写了一封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崔敏说她学习很认真,很刻苦,目标是一中,那就给她寄一些妈妈给找的资料吧。
突然想起那年暑假我去菜市场找过她,于是,我就问她,为什么不卖菜了。
信寄出去了,我一直在盼望着回信,好久没有,丢了?我问崔敏,崔敏说她的信早回来了。
果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若小时候我给她写信,她一定会回的,第一次这么盼望一封信,竟然没有回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