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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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爷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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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口气,说道:“你先等会儿,我去冲一壶热茶来给你醒醒酒。”

“不用,桌上有水,帮我倒杯水来就好。”

殷拓凡说著,迳自在床榻坐下。他闭著眼睛半倚在床边,过多的烈酒让他头晕目眩、口干舌燥的。

“喔,好。”

骆允儿点了点头,赶紧为他倒来一杯水。

“喏,水来了。”

她端著杯子,想凑到他的唇边好方便他喝水,想不到他却主动伸出手来要拿杯子,结果意外碰翻了她手中的那杯水。

她的“灾情”是还好,只有衣袖稍微沾湿了,但殷拓凡就有点惨了,整杯水几乎全“浇”在他身上,让他胸前的衣襟立刻湿了一大片。

“这下麻烦了,你先等一会儿。”

骆允儿赶紧在房里翻箱倒柜,替他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裳。

“来,你赶紧换下……咦?”

不会吧?她找他的衣裳才花了多久时间,他竟然就在床上躺平,而且看起来好像已经睡著了。

“殷大哥?殷大哥?快起来换衣裳呀!”

骆允儿来到床边,一连唤了他好几声,但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声敷衍的咕哝也没有。

“唉,他果然是喝醉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值得他喝成这个样子?”她不禁摇头叹息。

现在可好了,唤不醒他的结果,就是除非她能够眼睁睁地看著他穿上湿衣裳睡觉,否则也只有由她动手来替他更衣了。

犹豫了片刻后,骆允儿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选择。

她实在无法就这么离开,若是害他因此染上风寒,那便是她的罪过了,毕竟那杯水可是从她的手中浇到他身上去的。

“好吧!当年你脱我衣服,现在我脱你衣服,还满公平的啦!”骆允儿自我解嘲似地干笑两声。

反正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不会知道她曾经“冒犯”过他,更不会因此找她算帐,质问她为什么没有依照约定离他远一点──她这样自我安慰著。

打定主意后,骆允儿便开始动手,但由于殷拓凡整个人躺平在床上,光凭她一个人要替他宽衣实在有些费力,而她过去又没有替人脱衣服的经验,因此动作显得相当笨拙。

努力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总算成功脱下了殷拓凡的上衣,而她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他赤裸精壮的胸膛上,白皙的双颊更是瞬间泛起了红晕。

她脸红心跳地盯著他好一会儿后,才猛地回过神来。

一意识到自己刚才竟像个色心大发的荡妇,直勾勾地盯著他赤裸的胸膛猛瞧,只差没当场流下口水,她就不禁羞窘到了极点。

幸好此刻他没有醒来,否则若是瞧见了她这模样,肯定会当场将她给轰出去,永远也不许她再靠近他半步。

就在骆允儿脸红心跳地拉回心思,打算赶紧将干净的衣裳拿来帮他穿上时,一股力道却猛地将她扯了回去,让她整个人跌进殷拓凡的怀里。

她惊愕地抬头,对上一双灼热的眼眸。

“咦?你不是已经──”

她的话还没机会说完,就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是殷拓凡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而他的唇也随即吻住了她!

他刚才确实是昏睡了一会儿,但是在她一下子拉扯他的手臂,一下子扭动他颈子的笨拙宽衣过程中,就算他睡成了死猪也会醒来。

虽然他知道她是好心想替他换下湿衣服,不是心生“邪念”地要对他胡作非为,但是当她细嫩的小手不只一次地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欲望被撩拨了起来。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理智变得溃散,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顺应自己心底深处的渴望,吻住了那三番两次在他眼前诱惑的红唇。

她比预期中还要甜美的滋味,让殷拓凡情不自禁地愈吻愈深,残存的理智更是瞬间被燃烧殆尽。

骆允儿的脑中晕晕然的,整个心魂也跟著醉了。

她知道自己早就悄悄地对殷拓凡动了心,只是碍于他的“条件”,她也只能勉强压抑著自己的情愫,但是此刻……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颈项,心悦诚服地承受他的亲吻,甚至有些笨拙地回吻著他,而她的回应宛如火上加油,将殷拓凡的欲望撩拨得更加炽烈。

殷拓凡的吻从她甜蜜的红唇缓缓往下游移,来到她细致的颈项,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烙下了激情的印记,而他的大掌也隔著衣裳,揉著她丰盈的酥胸,这放肆的抚弄惹来骆允儿的喘息。

她想……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对她这样又那样的……

只不过,她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来面对殷拓凡才好……

咦?等等!

想到了这儿,骆允儿才猛地意识到殷拓凡好像突然没了动静。

她低头一瞥,这才发现他竟然睡著了,看来这回真的是醉倒了。

骆允儿脸红心跳地凝望著他熟睡的俊颜许久后,才轻悄悄地溜下床,先是穿回了自己的衣裳,接著才又帮他穿上干净的衣裳。

临去之前,她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在他温软的唇片上轻轻落下一吻,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她想……明天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会大有进展吧?

一思及此,她离去的步伐就变得相当的轻快。

第四章

隔天一早,匆匆用完早膳之后,骆允儿就来到了殷家。

她告诉自己,她之所以会一早就急著跑来,是为了替爹带药回去,但其实她的心底明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心里渴望著见到殷拓凡。

经过了昨夜之后……她想,他对她的态度,应该会有些转变吧?

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幕激情火热的画面,骆允儿的双颊就不禁染上了美丽的红晕,眼角眉梢都透著又喜又羞的神色。

倘若不是自个儿亲身经历过,她真的很难想像男女之间的亲密情事竟会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正当她沉浸在昨夜那脸红心跳的情节时,就瞥见殷拓凡走了过来,她的心跳不禁加速,屏息地等著他的靠近。

“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殷拓凡开口问道。

从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而那不冷不热的嗓音,让骆允儿的心里升起一丝小小的失望,但是她很快就振作起来。

过去这些年来,殷拓凡早已习惯用这样淡漠的语气说话,倘若突然变得热情,反而不像他了。

这么一想,骆允儿就不那么介意了。

她扬著微笑,说道:“我来替我爹拿药,上次带回去的那些药,昨天晚上就已经没了,所以今儿个我爹还没服药呢!”

殷拓凡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在等待殷拓凡抓药的时候,骆允儿忍不住在一旁偷瞧了他好几眼,那专注的俊脸让她的心底泛起一丝甜滋滋的感觉。

“你还好吧?有没有宿醉头痛?”

她关心地开口询问,不过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担心他的状况。从他此刻神清气爽的气色看来,他根本一点儿事也没有。

她猜想,可能是身为大夫的他,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迅速解除宿醉之苦吧,否则以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来看,不可能一觉醒来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没有半点头痛不适。

“宿醉?”殷拓凡突然抬头,用著惊讶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喝酒?”

“啊?”

他简短的一句反问,让骆允儿整个人惊呆住了。望著他那看不出太多情绪的俊脸,她的一颗芳心宛如瞬间从云端跌至谷底。

“昨晚的事情……你全都忘了?”她忍不住追问。

“昨晚?昨晚我一个人在房里喝酒,喝醉就睡了,有什么我该记得却忘了的事情吗?”殷拓凡淡淡地问。

“呃……也没什么……”骆允儿摇头否认,失望的情绪排山倒海般地席卷而来,让她有种快窒息的难受感。

既然他对昨晚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那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自个儿钜细靡遗地把昨晚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全部描述一遍吧?

就算她敢说,他恐怕也会以为是她胡诌的吧?

“本来我昨晚就想替爹来拿药,没想到却看到你喝醉了,所以才先回去,等今天一早再过来。”她说的其实也没错,只不过是省略了中间的一大段重点。

“原来如此。”

殷拓凡点了点头,看来对她的话没有半点存疑。

“接下来几天的药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都在这儿了。”

“谢谢。”骆允儿接过那一大包药材,一颗心揪得有些难受。

殷拓凡望著她,像是心匠正在考虑著什么,最后他说道:一你先回去煎药给你爹服用吧!等你爹服了药之后,你再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要去哪儿?”

“出诊。”

“喔,我知道了。”骆允儿点了点头,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球,踏著无精打采的步伐离开。

望著她的背影,殷拓凡的眸光蓦地变得复杂。

昨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了呢?

他的记忆力一向好得很,就算是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他也都能记得清楚,更何况是昨晚才发生过的事。

他不仅记得昨晚在他房里、在他床上的一切,甚至连她离去之前,悄悄在他唇上轻轻落下的一吻也知道,因为当时的他其实是意识清醒的!

那时,他根本不是不胜酒力地醉倒、睡著,而是他的理智蓦地窜了上来,也蓦地想起楚倩倩的事情、想起自己不该招惹任何女人,所以才勉强按捺住高张的欲望,假装睡著了。

既然他无法给她任何未来的承诺,就不该夺占她清白的身子,更不该让她对自己存有不可能实现的期待,那只会在将来重重地伤害她。

一声无奈的轻叹,自殷拓凡的口中幽幽逸出。

伤害骆允儿,是他此刻最不想做的事情……

殷拓凡雇了辆马车,载著他和骆允儿出了京城。

像是刻意要避免和她共处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没有和骆允儿一起坐在车厢中,反而和车夫一块儿坐在前头。

他一如过往的冷淡与疏离让骆允儿觉得有些难受,但是她告诉自己别这么轻易就放弃。

昨晚发生的事情,就算他醉得没有半点印象了,但是她该相信他不是对她无动于衷的。

倘若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么即使是喝醉了,应该也不至于会对她做出那些激情狂野的举动。

至少,经过了昨夜之后,她可以确定殷拓凡没有断袖之癖,也能确定他其实不是真的那么冷淡寡情的人。

在他们各怀心思的沉默中,马车依著殷拓凡指示的方向,抵达了位在郊外林间的一幢别馆外。

下了马车后,骆允儿好奇地打量眼前这幢挺雅致的屋子。

“你有病患住在这儿呀?这儿的环境很清幽,确实是个适合养病的好地方。”她由衷地说。

“嗯,是啊。”殷拓凡淡淡地应了声,望著眼前的别馆,他的黑眸深处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经过通报后,一名丫鬟出来迎接,她正是楚倩倩的贴身丫鬟盈儿。

一看见站在殷拓凡身旁的骆允儿,盈儿的脸上有著毫不掩饰的诧异。

这些年来,她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照顾小姐,而殷拓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探视小姐,替小姐把脉、针灸,但她从不曾见过殷拓凡带任何女人来这儿,怎么今儿个却破了例?

盈儿眯起眼睛打量骆允儿,忍不住猜测著她和殷拓凡之间的关系。

“这位是?”盈儿忍不住问个清楚。

“她是暂时到我那儿打杂赚钱的人。”殷拓凡轻描淡写地说。

“打杂?不是已经有小厮了吗?何必再多聘雇一个女人呢?”盈儿忍不住拉高了音量。

殷拓凡冷淡地瞥了盈儿一眼,没有多解释些什么,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向盈儿解释。

一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著太明显的质问意味,盈儿慌忙解释道:气我只是……只是想到小姐……所以才……”

“放心吧!”殷拓凡语气平静地打断她的话,说道:“不会有任何人改变我当初的承诺。”

骆允儿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她却忍不住多看了盈儿一眼。

她虽然不是心细如发的女子,但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感觉不出。

从盈儿望著她的眼神,她可以感受到一丝明显的敌意,而那让骆允儿的心底感到困惑极了。

今天是她头一回和这丫鬟碰面,过去她们又不曾有过任何的过节,这丫鬟犯得著用这种不友善的目光瞪著她吗?

骆允儿一边在心底嘀咕著,一边跟在殷拓凡的身后走进屋去。

既然刚才这丫鬟提到了“小姐”,她便猜到殷拓凡的病患应该是位姑娘,果不其然,一进房中,就见有个脸色苍白的女人静静地坐在窗边。

那女人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虽已不是苴蔻少女的年华,但却有著一张美丽娇艳的容颜,而她眉心那一颗小小、殷红的血痣更添她的妩媚。

奇怪的是,这女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那双直视著前方的眼眸显得空空洞洞的,一点光彩也没有。

“小姐这阵子还好吗?”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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