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
从小到大,哪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看着那从里关上的衙门大门,姜晓晓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指着衙门大门狠狠咬牙。
裴元奚,你有种,有本事就当缩头乌龟,永远别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晓晓和元奚他们的妈,我很想知道,大家觉得,谁比较欠抽?
☆、被抛弃的旧爱
就这样,姜晓晓不愿罢休的坐在衙门口的台阶上等着。等了一阵,裴元奚没等着,却等来了一位穿着官袍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留着花白的胡须,精神矍铄,一脸笑容,十分和善,看着姜晓晓就问:“小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呀?”
虽然不知道这位大爷是谁,不过看他和裴元奚近似的行头就知道也是个官儿。姜晓晓不客气的就说:“我找裴元奚。”
“那找人进去啊,你怎么坐在门外?”
可以进去?姜晓晓有些意外。她迟疑的看了老人家一眼,咬了咬唇边:“他不让我进去。”
“不让你进去?”
反正和裴元奚的梁子已经结了,她也不在乎再深一点。哽噎了两下,姜晓晓便哭诉起来:“他和春宵花月楼的花魁好上了,就不要我了,连面都不愿意见……”
“啊呀,瞧瞧这元奚干的什么事?”老人家痛心疾首的一手扶住了脑袋,一手扶起了姜晓晓:“走,跟老夫走,他不愿意见你,老夫就带你去见他。”
她就知道自己运气好!姜晓晓忙不迭的跟上。
老人家却脚下一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她:“对了,小姑娘,你姓什么呀?”
“我姓姜,叫晓晓。”
“姜晓晓是吗?真巧,老夫也姓姜。”
本家见面分外亲切,姜晓晓顺着杆儿的就问:“那我叫您爷爷吗?”
那老人家真是一点没有架子,乐呵呵的就应了,笑得眼角旁的鱼尾纹像是绽放的菊花,分外妖娆,眼底一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跟着姜老头儿,姜晓晓进了御史衙门。
一进门就听到姜老头扯着嗓子的喊:“元奚……元奚……你看谁来看你了……”
那裴元奚方才打开手里的公文,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喊声惊动,跑了出来,一看到姜老头儿领着姜晓晓就怔住了。
那姜老头儿是他的顶头上司,当朝御史大夫姜玉庭。按理说,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份,该德高望重了吧,可是天知道,他怎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搅屎棍,连皇帝见了都头疼。
一把将姜晓晓拉到了裴元奚的面前,姜玉庭忙不迭的就说:“元奚啊,你看老夫把谁领来了?”
冷冷的扫了姜晓晓一眼,裴元奚皱紧了眉头。
姜玉庭开口就斥责道:“元奚啊,人家姑娘都哭诉到老夫这里来了,你说你都干的什么事儿啊?”
被问得莫名其妙,裴元奚怔了怔。再一看那姜晓晓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双手抱拳便道:“大人……”
“叫世伯。”
“世伯,不知元奚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您如此愤怒,可否明确告知?”
姜玉庭自然不会和他客气,指了指他就道:“有了春宵花月楼的花魁就把人家姑娘抛在一边,你小子太不厚道。”
错愕的望着姜晓晓,裴元奚差点没反应过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很明显,那姜晓晓是诚心给他添堵的,姜玉庭这一开口,她紧跟着就哽噎起来,泪眼婆娑的就附和道:“裴郎,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莫名的一哆嗦,裴元奚差点被肉麻死。
偏偏还有那些爱看八卦的,一看这架势,纷纷从里屋探出了头,脖子比鸵鸟伸得还长。
不过想想也是,他裴元奚的八卦可不是想看就有得看的,又怎能轻易错过?
就在这万分尴尬的时候,裴元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到了一个躲在树后看着热闹的衙役身边,一把抽出他腰间的官刀。
那衙役以为他要砍自己,吓得忙两手抱住了脑袋。
谁知,裴元奚走回到姜晓晓和姜玉庭的面前,后狠狠的一刀砍在了青石板地面上,指着姜晓晓就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力道刚猛,一刀下去生生的就把底板给砍翻了,吓得一把年纪的姜玉庭居然当场跳了起来。
姜晓晓死死拽着姜玉庭就求救:“爷爷……爷爷……”
摸了摸被寒意充斥着的胸口,姜玉庭哪还敢废话,倒吸了一口凉风,讪笑着拎开了姜晓晓拽着自己衣袖的双手。
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
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裴元奚愤愤的一把丢掉官刀,拽起姜晓晓就走。
开始还抱有一丝侥幸来着,到了这会儿,姜晓晓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找了一个偏僻角落,裴元奚一把将她丢了出去,恶狠狠的就问:“好玩吗?”
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好似全身的骨头都快要被撞断了,好疼!
姜晓晓一边搓着胳膊一边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又慌忙摇头,那惊恐的模样仿若是见了鬼。
他就知道前几天不该惦记着陆途救过他奶奶,答应给姜晓晓一个月的时间,这治和不治根本就没两样嘛。忍不住的,他问道:“陆途用猪草给你治病的吧?”
一语正中心事,姜晓晓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咦,你怎么知道?”
裴元奚无语的手扶住了额头,再也无法直视姜晓晓的智商了。
罢了罢了,问她这个问题明显就是多余的。
定了定神,他又问道:“你给我老实交代,找我到底干什么?”
姜晓晓无精打采的回道:“救你啊。”
裴元奚冷哼了一声,直接当她就是个神经病。瞪了了两眼,转身就走。
什么情况啊?这是信还是没信啊?
追上前去,姜晓晓不依不饶的就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你可以去查呀!”
查?查什么,死人便是死人,只要不是他杀,有什么好查的?
走着走着,脚下一顿,裴元奚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的将姜晓晓上上下下打量。
不明所以的一愣,却见裴元奚的目光在自己胸口不住徘徊,姜晓晓一吓,忙两手抱住了胸口:“喂,别乱看。”
裴元奚鄙夷的冷笑了一声,抬起了头:“你说你从上到下,哪一点像女人?”
果然,心怀不轨!
姜晓晓反击道:“那与你何干?”
“虽然我很反感我爹我娘总是逼着相亲,但是就你这样的,倒贴我也是不会要的!”撂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裴元奚转身就走。
倒贴……他居然说她想倒贴……
姜晓晓忽然觉得三观好颠覆,世界好阴暗,连一丝丝的光芒都不见了。
天呐,裴元奚居然以为她想倒贴他?
她姜晓晓就是倒贴猪、倒贴狗、倒贴鸡、倒贴鸭、也不会倒贴裴元奚这个大王八!
姜晓晓这一闹,处理公务的心情也没有了。收拾了一下东西,裴元奚早早地就离开了衙门。
想他裴元奚何等骄傲,今天居然沦为了别人的笑话,而且还是因为那姜晓晓。
一想到这些,裴元奚抑制不住的恼火,轿子也没坐,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往太师府方向走去。偏生不凑巧,途径市集的时候,巷子口冒出一个人还把他的去路给挡了。
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裴元奚自然没好口气,看也没看就吼道:“闪开!”
熟料,那人非但没动,反倒是笑了起来:“裴大人今日好大的火气。”
声如碎玉,轻柔悦耳。
听得裴元奚一愣,他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站着一个身材曼妙,容貌倾城的妙龄女子。
那女子手中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正掩唇而笑,那绰绰风姿就好似初夏时节,立于池中的清荷,清丽脱俗。一边笑一边给他让出了道:“既然大人不愿意看到解语,那解语闪开便是。”
还以为是谁,却没想到是她。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就是姜晓晓口中的那位春宵花月楼的花魁,花解语。不过,他们的关系却不是姜晓晓说的那样。
大概半年之前,裴元奚查案的时候曾得到过花解语的帮助,所以两人相识。而且这个花解语虽是风尘女子,身上却有一股子男子所不及的豪爽之气和侠义之心,这也是裴元奚所钦佩的地方。
裴元奚一阵尴尬,忙转开了目光:“原来是解语姑娘,失礼了。”
花解语却似乎并不介意,只是好奇的侧过了头:“大人的脸色不太好,是有人惹怒大人了吗?”
裴元奚当然不会说出姜晓晓的事情,也不便说。他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花解语将信将疑的蹙起了秀眉:“真的没什么吗?可是大人的样子好像很有事哦。”
裴元奚一怔。
却见花解语愈发笑得开怀:“不过大人,有没有人告诉过您,您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
窘迫的看了她一眼,裴元奚都快吐血了。怎么他又被她给调戏了……
可碍于面子,他还是极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吗?”
花解语笑而不语,却将手送到了他的肩头。
裴元奚慌得抬手就拦。
花解语笑着解释道:“大人走得这般匆忙,肩头沾着落叶都不知道。”
余光扫了一眼肩头,裴元奚这才反应过来。可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令他万分厌恶的声音:“哼,光天化日就在这里调情,还说你们不是一对狗男女……”
☆、你有种你上
一把握紧拳头,裴元奚转头看去,却见姜晓晓正倚在巷子口,双手环抱,看戏似的在看着他们。
开始还以为只自己要离开了御史衙门,她就不会再跟着,想不到居然还阴魂不散。
他怒得一声大吼:“姜晓晓,怎么又是你?”
“怎么,敢做还怕人看啊?我就知道!”姜晓晓一边说,一边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前,丝毫没有理会裴元奚,却不住的将花解语打量。
那花解语她以前是见过的,那年花魁游街,花解语穿着一身华服,在众星捧月之下从她面前走过。当时隔得太远,她也没看得清楚,只就觉得她好美。
今日仔细一看,的确很美,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巧笑嫣然,落落大方,可怎么就和裴元奚混到了一起?
越看越觉得可惜,她忍不住的惋惜:“这么美的一朵花居然插在了牛粪上……”
裴元奚忍无可忍的喝道:“姜晓晓……”
花解语却掩唇而笑,瞟了一眼裴元奚又看了看姜晓晓,问:“小姑娘,惹怒大人的就是你吧?”
姜晓晓意外一愣:“你怎么知道?”
“认识大人这么久,我可从没见过谁能让他这么失态,你可是第一人!”
一听这话,姜晓晓顿时来劲了,忙问:“你们认识很久了吗?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讨厌什么?”
“他……”花解语迟疑了一下,看向了裴元奚。
裴元奚这次学乖了,眸光一转,忽然一手揽住了姜晓晓的肩膀,对着花解语道:“解语姑娘,我们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说着,推着姜晓晓就往前,边推边说:“晓晓,我们走……”
“嗳……”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争锋相对,怎么这一刻又变得关系好像很好了?
看着那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花解语摇了摇头。目光转至裴元奚,她蓦地一顿,心头莫名的有着一丝惆怅。
真是……
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吗,简直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一路拽着姜晓晓离开市集,裴元奚真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偏僻角落,他才停了下来。
之前被摔怕了,姜晓晓这次长了个心眼,不待裴元奚将自己丢出去,忙挣开了他的手腕,老实的靠在了墙壁上。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阵。
裴元奚按耐不住的手指向了姜晓晓:“你……”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自己知道!”
“不就是撞破了你和花解语的□□嘛,有什么了不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他就恼火。他和花解语可是清白得很,什么时候有□□了?
努力的做着深呼吸压抑着情绪,裴元奚恶狠狠的就问她:“姜晓晓,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打你?”
“打女人的都不是男人!”姜晓晓毫不示弱。
裴元奚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也算女人?”
姜晓晓挺着胸脯指了指前方:“那我现在喊非礼,你看别人是救我还是救你。”
“你……”瞪着姜晓晓,裴元奚再一度的语塞,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只觉得这样的对话实在累得慌,姜晓晓无奈的叹了口气:“喂,别那么凶嘛,你以为我愿意缠着你啊,你真的很危险啊!”
“危险也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