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骨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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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骨桃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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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白玄七轻呼出一口气:“曾经有一个在山上砍柴的樵夫,他遇上了一群狼。摆在他前面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被狼群吃掉,要么踏上通往悬崖那头已经腐朽的木桥,你若是他,你会怎么选?”
  好难的选择,难道就没有第三个选项了吗?姜晓晓摇了摇头,只觉得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
  白玄七却微微一顿,道:“那樵夫选择了木桥,可最后却摔下山崖摔死了……”
  “摔死了?”
  “这故事还有后续,想听吗?”
  只觉得这个樵夫的经历和那女鬼有几分相似,姜晓晓急切地点了点头。
  “后来,那樵夫的家人认为是那木桥的错,找到了修筑木桥的工匠,而那工匠本就已身患重疾,在见过那樵夫的家人之后便不治身亡……”
  “然后呢?”
  “然后,工匠的家人认为是樵夫的家人害死了工匠,便将樵夫的家人视为仇人;而樵夫的家人还是认为工匠并未对樵夫之死承担起任何的责任,于是又将对方的后代视为仇人,两家至此成为了世仇……”
  蓦然一怔,姜晓晓愕然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这世上很多事情本就不是一句简单的对,或者错就可以衡量的。就好比那樵夫的家人,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在建好木桥之后那工匠就已身染恶疾,一病不起;而工匠的家人也不会想到,樵夫的死对他的家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太过执着于结果往往容易被表象所蒙蔽,而失了自己的判断,当局者尤其是这样。”
  所以才有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说吗?
  愣愣地望着白玄七,姜晓晓忽然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的确,正如他方才所言,没有质疑她何来迷茫?没有迷茫又怎会烦忧?她的内心还是动摇了。既然她选择了相信她的爹娘,那就更应该找出真相,而不是惧怕。
  只有搞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他们以清白,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信任,也是对死者最好的慰藉,不是吗?
  想明白了,心情似乎也一下好了很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姜晓晓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谢谢你,白大哥。”
  “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姜晓晓忙抱起了怀里的小狗:“因为你给裴元奚找到了弟弟呀!”
  见着姜晓晓似乎真的明白了,白玄七也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揉了揉那小狗的脑袋。不经意间他扫了姜晓晓一眼,嘴角上扬出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弧度。
  便在此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玄七转身看去,只见裴元奚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停下便定定地看着二人道:“我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迷雾重重

  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就猜到可能有密室之类的存在,想不到还真有。
  白玄七问道:“在哪里?”
  “跟我来。”说着,裴元奚领着姜晓晓和白玄七走到了那地下室的入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姜晓晓吓了一跳,这也太会藏了,就在那杂草丛生的花圃里的木板下,木板上还长着草,要不是那木板早已被裴元奚移开,根本就看不出还藏着一个地下室,也真是难为了裴元奚,竟然这样都能找到。
  进入内中,光线变得有些昏暗。想必那女鬼也是个爱干净的人,里面收拾地倒很整洁,除了日常用品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杂物,剩下的就是一些衣物罢了。
  四周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大家都显得有些失望。微微一侧头,姜晓晓却在床头发现了章道钦的牌位。
  打从知道章家的事情和她爹娘也有关系之后,她总是觉得心里像有什么压着似的不舒服。虽然白玄七那一番开解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可内心还是觉得很压抑。
  看着她对着牌位发愣,裴元奚问道:“怎么?”
  姜晓晓问道:“能给我再讲讲章家的案子吗?”
  裴元奚一愣:“怎么忽然对这事感兴趣了?”
  姜晓晓叹了口气:“那女鬼是章家的人。”
  “什么?”愣愣地看着姜晓晓,裴元奚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奇怪,也不奇怪。若非章家的人,想必也不会有人会立下这么多的牌位。
  “你想问什么?”他问她。
  “你说当年章家的人全都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那你知道是怎么起火的吗?又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
  说到这个,裴元奚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时隔多年早已无迹可寻,案卷上的记载也只有寥寥数字,至于真相,也很难说得清了……”
  白玄七皱了皱眉,却道:“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照常规的做法,官府应该会详细记载每一个细节,案卷上怎么会只有寥寥数字?”
  “这也是我所疑惑之处,当时看到这个案卷我还问过姜玉庭,可他的说法是几个贪官被处置之后章道钦自知难逃法网,所以畏罪自杀了。”
  听得此话,白玄七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畏罪自杀?真的是畏罪自杀的话犯的着让全家陪葬吗?”
  裴元奚不悦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姜晓晓怔怔地结过了话音:“那女鬼的说,他们是被人谋害的!”
  “谋害?”裴元奚一阵愕然。
  白玄七却玩世不恭地扫了他一眼:“用得着那么吃惊吗,你们官府不一向都是这样?”
  狠瞪了白玄七一眼,裴元奚有些恼火。
  姜晓晓却又问道:“那除了案卷上的呢,你还知道什么?”
  “听说章家那场大火极其的惨烈,无人生还,包括章道钦年仅三岁的小孙子。”说到此处,他看了姜晓晓一眼:“如果真是谋杀,那也……”似乎是感觉到太过残忍,裴元奚也有些说不下去。
  能一夜之间杀光章府的所有人,还能让官府帮忙掩盖真相,这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从地下室出来,大家的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便连一直信心满满的裴元奚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而原本,裴元奚还打算从这地下室里找到一些关于离开这里的线索的,最后也还是徒劳无功。
  惦记着那女鬼,下午,乘着裴元奚不注意,姜晓晓又跑去找了她。
  到那儿时她依旧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这次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并没有意识到姜晓晓的到来,但是看起来却睡得一点也不安宁,一直在喊着:“朗儿……快跑……快跑……”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就好似还身在火场,身在那逃不出的炼狱之中。
  望着她这个样子,姜晓晓的心里一阵阵难受,想进去又怕激怒她,只好在走廊边徘徊。忽然,她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进去。
  一阵好奇,她忙探头朝门内看去,只见进去的居然是白玄七。
  这一路走来,白玄七几乎不怎么管事,怎么忽然想到跑这儿来了?
  心中越发疑惑,姜晓晓故意往前又靠了几分。只听得那忽然惊醒的女鬼冷哼了一声,道:“怎么,又是一个来逼供的吗?”
  “我是为夫人而来。”白玄七笑着摇了摇头。
  那女鬼迟疑了一下,却依旧并不友好:“想要我告诉你们离开的方法吗,做梦去吧。”
  可白玄七却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道:“如果夫人想让这三十多口人被杀的真相继续被掩埋,那算是在下来错了。”
  “你说什么?”
  “夫人可知外界如何传说这桩血案,章大人又缘何而死?”
  一句话抓住了那女鬼的软肋,她惊愕地看着白玄七。
  却听得白玄七继续道:“外界传闻,章大人贪赃枉法,因东窗事发而不堪打击导致精神失常,所以才会放火烧了尚书府,最后酿成惨剧……”
  听到这话那女鬼愤怒至极,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使劲的用拳头捶打着地面:“污蔑!不是……不是……这不是真相……不是……”
  “朗儿?是夫人的孩子吗?想必是一个乖巧伶俐的孩子吧?听说,章家那场大火之中被烧死的最小的孩子也才三岁,发现尸体时那幼小的身子还蜷缩着,被烧得面目全非,到死眼睛都还睁着……”
  “别说了……”
  “当时,他一定很无助,很害怕吧?也许还在一边哭着一边喊:‘娘亲……娘亲……’”
  “别说了……”
  “可是大火却那么的无情,一点也不吝惜这个幼小的孩子,就那样一点一点地将他吞噬、包裹,用死亡的恐惧折磨着他,折磨着……”
  伴随着白玄七的描述,内心深处最不堪的回忆一下子涌现在了眼前。那样的血腥,那样的残忍。穷凶极恶地凶徒,熊熊地烈火,遍地的尸体,整个大院乱成了一团。她就这样抱着孩子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可是她无处可逃,啼哭声,求救声充斥着整座宅子,而她剩下的只有绝望,无尽的绝望……
  “我让你住口!”双手抱着脑袋,那女鬼痛苦万状,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倾涌而出。
  只觉得那女鬼此时的摸样万分可怜,姜晓晓别开眼睛不忍心看下去。忽然,后脊一阵凉风,她慌忙转身,却见裴元奚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你……”惊讶地指着裴元奚,她都不知道他几时出现的。
  裴元奚却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趴在她背上继续往屋内看去。
  或许是觉得那女鬼真的可怜,又或者他也感觉到了不忍。
  至此,白玄七不再咄咄逼人,让那女鬼发泄了一阵,然后走到了她的身旁,蹲下了身子:“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怔怔地望着白玄七,临近崩溃的女鬼沉默了一阵,低下了头:“事情还得从王福海和蔡炜一天半夜来找我公公说起。”
  王福海和蔡炜就是和章道钦同朝为官的两个大臣。
  她缓缓地呼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道:“那天半夜,他们来找过公公,也就是章道钦后,公公就变得心事重重,而这个现象在王福海意外身亡后越发严重。相公也曾试图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公公却一直缄口不提,直到有一天蔡炜也死了。”
  “之后呢?”白玄七问道。
  “公公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让我们搬出了尚书府。而在相公的一再追问之下,他才告诉了相公一个叫做同心村的地方。说是如果他出了意外,让相公务必去同心村一趟。然后又提出,如果相公真的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府里的话,那就去请当时的天下第一剑,凌挽风。”
  “那也就是说凌挽风夫妇是你们请来的?”
  看了一眼白玄七,那女鬼痛苦地仰起了头:“我好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相信他们,三十多口人,三十多口人啊……”
  开始还在好奇,为什么那女鬼如此憎恨姜晓晓,到这会儿裴元奚总算明白了。他低头看了姜晓晓一眼,忽感同情:“你爹娘还真倒霉!”
  倒霉那是一定的,可是怎么她就觉着裴元奚这话中有着幸灾乐祸的成分呢?
  哼哼了一声,姜晓晓瞟了一眼搂住自己腰的手,“啪”地一巴掌便拍了过去。
  裴元奚吃疼,一缩手差点就喊出来,却被白玄七又给吓回去了。
  “你认为是凌挽风夫妇出卖了你们?”
  “没有这样的巧合,如果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那你有证据吗?”
  那女鬼一愣,愤愤地侧过了头:“要什么证据,我的亲眼所见所闻就是证据。”
  白玄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动机呢?他们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
  “他们……”那女鬼哑口无言,颓然地垂下了脑袋:“我不知道。”
  “你连他们要这么做的目的都不知道就认定了他们是凶手的帮凶,这对他们公平吗?发生这种事情固然让人悲痛,可是非黑白你都搞不清楚就将怨恨转嫁到别人的身上,你和那些漠视人命的凶手有什么区别?”
  只觉得心底里有着什么崩塌了,让她再也不敢听下去,想下去。内心积压的愤怒,不甘犹如潮水一般袭来,那女鬼一下子就爆发了:“不,他们该死,他们该死,是他们害死了我的朗儿,害死了我的相公,害死了我们章家那么多人……是他们……是他们……”
  没有再与那女鬼多说什么,白玄七却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放到了她的手中,一字一顿道:“好,既然你这么恨,这么想报仇,我就给你机会。”说着,余光扫了一眼门外的俩人:“都进来吧,那么蹲着你们不累吗?”

☆、二选一

  “……”
  他居然知道他们在偷窥,他居然知道……
  尴尬地挠了挠头,姜晓晓站了起来。可裴元奚竟丝毫不觉得心虚,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去。
  一看到竟然还有两个偷听的,那女鬼蓦然一怔,只听得白玄七道:“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姜九黎的女儿就站在你面前,杀了她,你便可以报仇了。”
  一点儿也没想到白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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