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上流社会人人鄙夷斥骂的恶女,拿什么条件得到你这位青年才俊的垂青,你说,我能不无疑问吗?”
他哈哈大笑。“你不要先看轻自己,更没必要怀疑我的真心,喜欢就是喜欢,爱上就是爱上了,何必要找理由。”
很迷人的回答,可惜她愈听愈觉心悸。
真的好古怪,她必须谨慎地应付这个过分诡谲的男人。
“那么你回答我,交往之后你打算把我搁在哪个位置上?”贪婪的丑态瞬时大剌剌地显现在她美艳绝伦的脸孔上,最好吓死他,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可以忍受女人用钓金龟的态度与他接近。
“你会生上江夫人的位置。”他竟然不被她的响应所煽动。
冯惊艳再次吓傻在当场!
“哈、哈哈……”她张大嘴傻笑。“你说真的?不是骗我上勾的手段?江先生,我可是很认真在向你要承诺的哟。”开玩笑,娶她?有没有搞错,再怎么样想他堂堂一位江氏企业的掌门人,台湾最年轻的国会议员,可是最有价值的单身贵族之一耶,多少名媛淑女奢望着得到他的饮点,期盼能坐上江夫人宝座,他有太多的对象可以挑选,却会执着于她,心态可议。好吧!就算他对富家千金没啥兴趣,想换换口味挑个平凡女,期待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孩又是何其多,凭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手,为什么非得屈就她这位声名狼藉的浪女不可,太匪夷所思了。
“不要怀疑我所承诺的每一句话,对你,我完全没有任何戏弄的意思,想给你身分,纯粹是因为我喜欢你、爱上你、就如此,动机很单纯。”
江余响一而再、再而三的郑重宣告非但没能赢来她的心花朵朵开,几近崩裂的心弦甚至为此荡起不安的预感,强烈得几乎使她透不过气来。
她根本无法相信他如此轻易就许下的承诺。
“你别紧张,也别怀疑,你可以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如此一来,你会觉得轻松许多。”他踱向她,站在她面前。
冯惊艳惊悸地缓缓抬眼凝娣他高壮的身形,前方传来的气流宛如梦魇。
她强颜轻笑。“这些承诺你是不是也跟很多女孩许下过?”先挑起他的怒气,好让她有机会逃走。
“不!”他炯亮的眸睇住她,抬手轻触她滑诱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完全没有出现她期望的愤怒。“大多数的女人我只会不屑待之,能得到我如此眷恋宠爱的对象,你是第一个。”
“真让我感动。”冷意从头顶凉到脚底,她却不断告诉自己不能慌,得沉着应付,否则一个反应错误,她极有可能连平安离开都做不到。“你这么喜欢我,是不是也表示我必须用相同的感情回报你的厚爱。”她小心跟他周旋。
“我当然衷心期盼,不过呢——”他轻轻把她拥入怀里。“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决定,可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一定明白我的条件已经是很多男人所无法超越比拟,放开了我,你可以再找到比我更好的机会吗?一旦成为江夫人,你不仅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连你父亲都可以得到冯家最梦寐以求的”地位“,你会傻得放开我?”江余响在她的樱唇上轻轻一啄。
她望进他异常执着的深邃中——又一颤!
“走吧!跟我回家。”手臂扣住她的细腰,半拥半拉地把她往车停的方向推。
“等……等一下。”脚跟死钉在地上,她不着痕迹的抗拒,这次要被他带回去,肯定成为他的禁脔,永世不得超生。“别这么着急,我现在一片混乱,你……你总要给我时间让我消化掉这整件事情;你该明白的,你的告白来得太急太快,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根本就无法思考。”
“你还要考虑?”
呃!
“你总不能连这么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嘛。”她垂下螓首,不敢再直视他的脸,否则她没有把握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尖叫声不会迸出。
他望着她半晌,终于退让一步。
“好吧!我的确是太过急躁,不过你可不要考虑太久,过两天我会来接你。”
说完话,他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冯惊艳不解地抬首,望见他难测的眼眸有两簇奇异的火苗在闪烁。
她眼儿一转,媚媚一笑,朝他脸颊送上一吻。“我答应不会让你等候太久。”
“还要听到你答应的好消息。”他没撂下任何警告,但冯惊艳就是知道想摆脱这个诡异的男人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努力把检皮扯成笑脸状态目送他离去,挥手道别确定他的座车远扬后,双腿差点一软。惨了,怎么办?迈回真的踢到铁板了,要怎么样解决他的纠缠才好?
她一个头两个大。
“既然不舍,就去拦下他,光在这里踱步,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谁?”她正满头包,还有谁这么不识相地调侃她。回头一探,是慕容轻狂。
去!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天狗吃日吗?怎么这两个老是同时间一前一后蹦出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
“马路人人能走。”他随意丢话。
“莫名其妙。”鬼才相信他毫无动机。
他笑意可掬,但眉宇却轻轻打了个不易发现的折。“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呢,奉劝冯小姐的行为别太过惊世骇俗,会吓坏人的。”
“我做了什么?”
“刚才既然那么大方,现在又何必否认?”
她心眼儿一转。
“哦,原来你是说——那个吻。”冯惊艳不怀好意笑了笑。“怎么,你嫉妒呀。”
妩媚的语调全是诱人的风情。
原来这女人就是这样无所忌惮地勾引男人,才会有狐狸精的封号。
慕容轻狂把手上的红色皮包丢给她,片刻不想停留。“你掉的,拿回去。”
“这算什么?”她唤住转身欲离开的他。
“不就物归原主。”那张明丽的艳容的确是美,只可惜赐错了人,竟然成为她招蜂引蝶的最大武器,暴趁天物哪。“放心吧!我手脚干净得很,不该拿的东西绝对不会强取。”他语带双关的暗讽。
“真的?没想到慕容公子竟然是这么清高的男人。”她也反击。什么玩意儿嘛!他那睥睨的眼神、不屑的姿态,全在指控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不值得尊敬。
那么换句话说,他能肯定自己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柳下惠吗?嘿,尚未经过考验呢?
不想分析自己这把火点下去是对或错,亦不再清醒的告诉自己现在正在惹着一个没必要的麻烦,有别于对江余响的排斥惧怕,她就是一心想跟慕容轻狂杠上。
唯有如此,胸臆间焚烧的怒焰才能熄灭。
他既错看了人,就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她缓缓趋近他,明媚的眸子徐徐生波,邪恶地宛似带着咒语的妖魅,一丝一丝地缠上他的灵魂。
“告诉你,我最讨厌故作姿态的男人了,喜欢我就明说嘛,何苦拐弯抹角的浪费彼此时间。”她举起纤长的食指,沿着他的颧骨摩挲,转而滑下划过他坚实的胸线,触探他卓绝的肌肉。“既然是舍不下,那还不积极一点,欲擒故纵的手段一旦耍得不好,猎物可是会从指缝间溜走的哟。”
他攫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你说我在勾引你。”
“不是吗?”
他讥诮道:“你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足以颠倒众生?”
“我不是以为,而是事实俱在。”她晃了晃被他送到手的皮包。“证据在这呢。”
若非别有用心,他岂会这么好心跑这一趟;还有,见着她吻了别的男人,脸色也挺难看的。
这女郎恁是胆大。
“你在玩火。”他不屑一笑,他又不是孩子,岂会因为对方的两、三句话就情绪大乱。
哼!看你能假正经到几时。
“男人哪,胆量就要大一点,女方都主动挑明了,你还弯瞥扭扭装什么傻。”
我呸!一看就知道这慕容轻狂也不是什么纯情公子,还摆谱。
他眼神凛咧,口气变得无情尖锐。“太难看了,对我卖弄只是白费工夫,如在我眼中完全没有影响力。”
“当真。”她忍住气,想耍嘴皮,她可不一定会输。“我很清楚你们男人一贯的手段,吃不到葡萄就干脆说萄葡酸嘛,自保守则第一条,我了解!”否则大伙以为加诸在她身上的谣言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那些男人沾不了她,却又不敢承认自己的魅力不够,为保颜面,干脆就胡乱造谣说她是女狐投胎,行为放荡,这才不屑与她交往。恶劣地踩着别人的尊严给自己台阶下,哪管对方的声誉是否受到损伤。初时定力不足当然气愤不已,不过后来她反而很感谢这些流言的出现,她让它变成她的护身符,教她能够在父亲几近卖女的疯狂行径下全身而退。
“你很习惯自吹自擂。”
“我是实话实说。”
他耸肩,没意思再搅和下去。“好吧!我就如你所愿承认你魅力十足喽,这样你高兴了吧!但我劝告你,若想使媚的话,去把这心思放在江余响身上,我无福消受。”江余响那男人今年才届三十,但一接手其父的政商势力后,不仅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成为商界最新窜起的新星,虽然听说他女伴不少,倒是不曾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执着过,没想到他会看上冯惊艳——这个只会卖弄色相的花瓶女。
他打从心底瞧不起她,甚至不屑她,连正眼瞧她的动作似乎都显得勉强。只是这男人真如今晚所表现的这般无欲无求?是个谦谦君子?
呵!她可不信。
“慕容先生,我们真没有机会交往?”她弯起唇,艳丽的笑靥宛如夏日初绽的第一朵红玫瑰。
“上床可以,谈心则免了。”他彻底物化她。
“这样。”眼珠儿一转,冷不防地她身子蹦向前,温润樱口朝他弧型完美的唇上印下她的红唇印。
软玉馨香,主动的投怀何必矫情不取——慕容轻狂手臂横了过来,将她娇柔的身子牢牢禁锢住。他的反客为主的确出乎她的意料外,她本来以为他不会对她“下手”的……
而且,他怎么能……冯惊艳被他的大胆挑引吓一跳!他滑溜的舌居然放肆地散开她的唇齿,溜进她的口内暧昧地翻搅,更是把她的身体按向他的坚实身躯,且不断加重力量。
她完全明了他根本没有放下任何感情,只是把她视为满足的一件物品。但在他激烈的拥吻下,她仍然失败地轻轻喘息|Qī|shu|ωang|。倏地,他又转为温柔,冯惊艳惯于游戏的泰然自若,这次居然显得仓皇失措。
缠绵好半天,他才放开她。冯惊艳颓倒在他宽广的胸怀上,闭着眼睛努力平复急剧的心跳。良久,她才将自己紊乱的思绪重新整理,她可不能忘记对他的挑战。
“如何?”慕容轻狂坏笑,推开她,证明他可以把情和欲分得清清楚楚。
“毋须得意,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的。”
“哦?”
“记得想我!”丢了句危险的结语,她旋身大步迈开,毫无瑕疵的胴体曲线散出烈焰般的火花,美得惊心,却也充满危险讯号。
我一定会把你给偷过来——冯惊艳一路走着、一路喃喃自语,远方的慕容轻狂当然没听见她许下的挑战。
而目送她离去的慕容轻狂敛去方才的坏笑后,倏地深吸口气,并猛烈想摇掉一抹乍现的离谱思绪——他刚才居然发现冯惊艳是甜美可人的;老天!他真是疯了。
※※※
“对方并没有就此收手。”在一处楼高三十层的大厦最顶端,三男一女各自或站或坐,听着下属对意大利黑帮在台湾的最新动态做演示文稿。
“这倒教人意外!”午后五点的斜阳透过玻璃帷幕,扑洒在其中一名开口者的墨黑色浓密发丝上。“青皇”交叠长腿,舒适的倚坐,随意的姿态却有着傲不可侵的王者气态。
“轻狂去了一趟意大利,黑帮应该已经分崩离析才对,怎么?”宛如天籁的女声跟着响起,听来悦耳却夹带贯有冰寒的嗓音不解一问。“他们哪来的本事在台湾兴风作浪?”“紫帝”邀君宠望着伫立在玻璃窗前的挺拔身形,半个月前在轻狂的指挥调度下,直扑意大利,毁去黑帮总部大部分根基后,彷佛群龙无首了,而那些留在台湾的漏网之鱼居然还不思悔改,意图重振旗鼓。
“据我们调查,他们手中尚留有一笔巨款,所以才计划另起炉灶。”下属继续把资料呈上。
“哼!原来是手上有钱,这就难怪。”低冷的嗓音漫开来,“青皇”太清楚利字所带来的冲击能力,财富的确是可以教人泯灭良心。
“白主”快速翻阅过属下呈送上的资料,一会儿,他把自己的分析结果告诉同伴。
“据各方传来的消息和我的推测,这批人有意利用手头的资金大量收购土地,再利用变更地目的手法,转手卖出赚取暴利,一旦他们成功,集聚更雄厚的经济基础,未来的实力将会比原先的更加强大。”“白主”把他的担忧说出来。
“而且他们要是够聪明,懂得再去找”幽冥组“那帮人连成一气的话,后果肯定更难收拾。”邀君宠声音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