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也没有改变自己的良知。
“使君,杨钊虽然是小人,但是对使君却是发心中的敬畏,对使君更是没有恶意,只是提醒使君一些,使君太过正直了。李相国专权,杨家更是大肆敛财,使君说陛下难道不知道吗?可是陛下依然信任他们,重用他们。使君的亲兵们也都有家人,好友,他们回去之后也会和好友喝酒聊天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杨成此时对杨钊已经非常感激了,杨钊说的很对,杨成有些庆幸,对于眼前这位被后世评为大奸臣的杨国忠,杨成此时更是另眼相看了。
“再说,使君摆宴,而且使君不要忘记使君可是有一个采访使的头衔的,可是有很多人争着要来送钱的,使君到时随便抖搂一下,咱们可就好过不少了。”
杨钊随后说道。
杨成立刻就明白了,杨成将采访使的权利都给忘记了,采访使督查一地官员,可以查办,也可以举荐的,安禄山当年就是大肆行贿河北采访使张利贞,最后得到节度使之位。
第106章杨成摆宴
扬州城外,刘顺一脸的笑意地走过一处宅院门口,口中衔着口哨,身后跟着一队身上布满泥土的汉子,众人准备收工回去。
刘顺走到这处宅院的门口,看到宅院门口站着一个士绅模样的人,此人一脸的焦虑,看着刘顺过来了,顿时强装出一副欢笑的样子,然后迈着小步,屁颠地朝着刘顺跑去。
刘顺看着朝他跑过来的士绅,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但是依然佯装做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和身后的一众汉子往前走着。
“啊,刘使君,请留步,请留步。”
士绅身体有些肥胖,跑上几步之后就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流出了不少汉水。
“哎呦,这不是王员外吗?怎么,今个没出去看生意?”
刘顺一脸意外地看着跑过来的肥胖的王员外,同时又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众人继续走,然后刘顺自己留了下来。
“刘使君请留步,王某可是等了使君有一会了,这不是有事要找使君吗?”
王员外摸了摸额头上的汉水,然后朝着刘顺说道。
“哦,王员外可是找某,不知有何事啊?”
刘顺一副吃惊的样子,但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得意。
“啊。这不,还是那个漕渠的事儿吗。官府修漕渠,可是哪里不走,非要从王某的宅院外面经过,这已经挖到围墙下面了,一通水那不是就要塌了吗?还有那个漕渠又拐到了某的宅院的门口,这以后如何出门啊?”
王员外一脸悲怆地朝着刘顺说道,满脸的祈求,急的也是满头大汗。
王员外接着说道:“刘使君,某求求你,去和官府说道说道,这漕渠好端端的不走直线,非要拐个弯,还是从王某的宅院门口拐的,这不是,这不是……”
“怎么?王员外,刘顺要问一问你了,这漕渠可是站到你家地方了,官府的地契上规定你家宅院的门口外面也是你的土地了?”
刘顺立刻一脸阴阳怪气地朝着王员外说道,顿时让王员外一阵焦虑,然后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
王员外那里敢说有啊。
“再说,要是耽搁了漕渠,今年的盐运不出去,到时你能担当的起吗?”
刘顺扬起下巴,盛气凌人地朝着王员外说道。
“不敢,不敢。”
王员外知道自己一个小户商贾,那里有胆量和官府对着干啊。
“再说,王员外,刘顺把话说明白了,这漕渠可不是某自己定的,要知道,这漕渠怎么走,那是经过大师勘探的,你知道给这漕渠看风水的大师是谁吗?史敬忠,那可是咱们淮南转运使杜有邻使君的好友,淮南地上德高望重的道长,史道长勘定的漕渠路线是不会惊动河神的,你说能改吗?”
刘顺说的王员外也是一阵的胆寒,全身颤抖,他只是一个小户商贾,日子还算殷实,那里想到这一个漕渠还有这些门道。
“刘使君,这个,这个是小的孝敬使君的,到时还望使君向道长说说话,拜托了,小的可是就这些了。”
刚才王员外虽然被刘顺的一通话吓的有些懵了,但是此时还是明白了一些,然后将准备好的银子递到了刘顺的手中。
王员外是商人,自然是清楚钱的用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见了钱都会心动的。
刘顺则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王员外手中的盒子,王员外倒是有些不舍,但是最后脸上抽搐了一下,松开了手。
刘顺打开盒子的盖子,看到里面都是满满的金子,足有上百两,顿时大喜。
“正好明天史敬忠道长要过来,某也能见到他,再给你说道说道。”
刘顺随后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发了王员外。
王员外自然是一脸殷勤地告别刘顺,同时脸上也是满脸的抽搐,肉痛的不得了。
“老东西,某还真是小看了你,竟然可以拿出这么多钱来,看样子还是要好好榨一榨你,不把你这个铁公鸡的毛扒光,某就不叫刘顺,你不是还有一个水灵灵的女儿吗?”
“哈哈……”
刘顺随后得意地大声笑了起来,然后收好手中的金子,就转身准备离开。
刘顺一转身,就看到一个也是一身员外服的人,领着两名家奴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
“啊,这不是张员外吗?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张员外倒是没有注意到刘顺,此时听到刘顺的声音,顿时一惊,然后停下脚步看向刘顺。
“原来是刘使君啊,真是幸会幸会,张某这是有急事要赶回去,没有看到使君在这里。”
张员外刚才心中一直想着事情,才没有注意到刘顺,而且他平日和刘顺也熟悉,于是就停下来客套了一下。
“张员外不知何事如此匆忙?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刘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员外,平日对于这个张员外很是了解,很少看到这般匆忙的时候,心中不免也好奇起来。
“啊,张某这是急着回去准备礼品的,张某的二儿子就在盐场当差,这次可是不能寒颤了。”
张员外随后说道,他刚才已经接到了杨成的请帖,此时正在赶回城外的老宅,准备挑选一副上好的字画送过去。
采访使设宴,这可马虎不得,一定要留个好印象,再说他的二儿子就在盐场当差,这次采访使是督促私盐来的。
张员外是扬州本地人,可是见惯了好几任采访使了,他们到了之后大盐枭没有抓到几个,到时找了一些小盐贩子和一些小吏定罪。
张员外心中担心二儿子就在盐场当差,私下里也和几个小盐贩子有往来,担心弄不好这次要是被采访使逮到了定罪。
于是,张员外不敢怠慢,一接到杨成的请帖之后,立刻赶回老宅中准备礼品去了。
“哦,不知道是何人喜事,让张员外如此费心?”
刘顺有些不解地问道,立刻让张员外也有些发愣。
“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刚刚到扬州的淮南采访使杨成设宴款待扬州的百官和父老,张某都接到请贴了,刘使君自然是不会落下的,想必此时采访使的请帖已经到了使君的府上了。张某这也不和使君聊了,告辞,告辞。”
张员外说完之后,告罪了两声,然后领着家奴继续赶路了。
刘顺这下子明白了,心中不免一阵的大骂:“呸,狗屁款待扬州父老,摆明了是收钱来了吗?”
刘顺心中一阵的怨气,他知道张员外这样的普通士绅都被邀请了,刘顺在扬州城混的也是小有名气,所以被邀请也是情理之中了。
刘顺在扬州混的风生水起,主要原因还是他的姐夫是扬州太守左良第。
“妈的,这个杨采访使倒是好手段,真是急不可耐了,来了就摆酒宴,爷爷成过路财神了,这好不容易到手的黄金这下子可就送给杨采访使了。”
刘顺心中一阵的不平,但是倒是对杨成的手段很是羡慕。
“嗨,看看人家,到了之后只需要摆一个宴会就等着数钱了,咱家倒好,每天混的和泥腿子似的,竟然才捞到这点,成,送给你杨采访使也成,本来小爷就不是奔着这点金子来的,小爷可是看上了你王员外家的那个水灵灵的姑娘了,真是让小爷心痒痒的很啊。”
刘顺随后看了一眼手中装着黄金的盒子,然后又盖上了盖子,接着看了两眼王员外的宅院,还有宅院门口已经被挖的面目全非的地面。
“这还得加把功夫,不然小爷还得等多久啊?”
刘顺随后心中一阵的得意,然后奸邪地笑了一下离开了。
此时,在扬州城中,刚刚上任的淮南采访使杨成宴请扬州父老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扬州大街上到处都是杨成的亲兵在发放请帖。
当扬州的百官和士绅们听到杨成要设宴款到他们的消息的时候,尤其是那些已经接到了请帖的众人,心中顿时一阵的惊讶,他们都认为自己是看错了或者听错了。
但是等到确认消息之后,众人知道没有错,他们看着一本正经,上任在接风酒宴上都在谈论公事的杨采访使,来了第二天就开始准备设宴款待扬州百官和士绅了。
众人惊愕之余,不免对杨成又有了重新的认识了,心中对杨成的唯一的认知就是杨采访使够狠,屁股还没坐热呢,装也装的像一些啊,这才一天不到,就原型毕露了,忙着开始敛财了。
之前到过扬州的采访使也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但是也没有一个像杨成这般不要脸的,那些人都是来了十天半个月之后,含蓄地设宴。
但是杨采访使够直接,来了第二天就把他的亲兵全部派了出去送请帖,而且更令众人想不到的是。
杨成的亲兵更是贪得无厌,明目张胆地在扬州大街上买请帖,只要出一百贯钱,就送给你一张请帖。
并且还有几个亲兵专门赶来了一辆马车等在那里,就是为了现场交易是装钱使用,担心一些人拿铜钱过来。
想要巴结采访使的,而且还没又受到邀请的就可以在杨成的亲兵那里买到请帖。
一时有些人不太相信,但是那些杨成的亲兵则是排着胸脯保证,到时他们就站在门口,看到这些他们自己卖出去的请帖绝对会让你们进去。到时你们只需要在礼单上写好姓氏和籍贯就可以了。
而且那些人还被告知,想要坐的更靠近采访使,那么就需要花更多的钱,这些他们都可以安排。
众人何时见过这般疯狂的场面,已经快要被杨成举动惊掉下巴了,此时都认定杨成这那里是来督查私盐来了,这不是来敛财来了吗?
随后众人也就释然了,之前到过扬州的采访使也是这般样子,只是没有杨成直接罢了。
第107章王员外的女儿
深夜,王员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进了自家的宅院,疲惫的身影有些无力地推开了房间的门,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啊,父亲,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这时,在王员外的房间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少女轻灵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和期待。
此时,王员外的女儿王若瑶从父亲的房间中走了出来,然后看着一脸疲惫失落的父亲,心顿时沉了下来去。
王若瑶一身翠绿色单衣,头上的青丝简单地盘了一个圆髻,坠落到腰间。清秀的脸蛋,白皙的皮肤,透着江南水乡的一丝灵秀和俏美。
父亲下午找到了刘顺,送上了几乎全部的家当,但是回来之后,王员外就后悔不已,他知道刘顺是喂不饱的饿狼,他的主意就是自己的女儿王若瑶。
王员外一时后悔不已,都怪自己一时还抱着幻想,回到家中才明白过来,这些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刘顺的姐姐刘氏是扬州太守左良第的妻子,王员外这是有苦说不出,上衙门状告刘顺,那不是自己找死吗?法曹也绝对不会受理他的案子,弄不好还要被毒打一顿扔出衙门。
王员外知道事情根本不会有转机,于是又回到了扬州城,准备找一找熟人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再有些转机。
当王员外一到扬州城,就听说淮南采访使杨成到扬州的消息了,而且还要宴请扬州父老百官。
王员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上杨成,毕竟采访使就是督查一地不法之事,要是能够将自己的遭遇告示杨成,那么就可以越过扬州太守府,是不是就会有转机了?
随后,王员外的心就凉了,他看到杨成的亲兵在大街上到处买宴会的请帖,竟然有如此贪腐的亲兵,那杨成也一定不是好人了。
但是,最后王员外还是将身上的最后一百贯钱花掉了,然后从杨成的侍卫那里买到了一张宴会的请帖,准备进入宴会,看看情况,碰一碰运气,这是他的最后希望了。
“若瑶,明天你就出发去长安你叔父那里,不要留在扬州了,这里不安全。”
王员外随后带着悲伤的眼神朝着女儿王若瑶说道。
王若瑶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会不安全,难道有人要对他们父女二人下杀手不成。
王员外的妻子离世的早,这些年王员外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