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中对那山门内的事物尽是不屑。
被叫到的严纲急忙一步上前,对着高空的老者仰视道:“老祖,不错此地正是越泉门山门,您看那么浓郁的灵气正从他们的山门腹地涌出呢。”
严纲一指点向山门之内的一座浩大高峰,只见一股股浓厚的灵气以淡淡的豪光**出来,众人随口一吸,灵气入体,通身舒畅。
白须老者满意地点点头,摸着一把胡子,十分得意:“哈哈,玄脉果然不同,灵气的浓厚程度比得上黄脉数十倍,啧啧,让越泉门占据这么多年月,真是暴殄天物啊”
说着他又摇摇头,目光看向身后的数十名弟子。
严纲是大师兄,这次能够带领众同门过来绞杀越泉门,无疑是大功一件,眼前又是绝佳机会,见自己的老祖一副叹息之色,当即会意,他嘿嘿一笑,对着身后的众人大喝一声“上,把越泉门上下杀的一个不留”,旋即一跃而起,脚踏七星飞剑,冲了上去。
众人也不甘落后,各自大吼一声壮壮士气,岌岌跟上。
然而,当他们冲到山门前,一道刺眼的金光猛的从山门上激射出来,冲上去的弟子除却严纲修为是筑基中期,其他都是筑基初期或者灵溢期,被这道光芒照的纷纷闭目哀嚎,众人措手不及,严纲却心思灵活,急忙调转脚下的飞行法宝,抽身倒退。
身后的那群师弟妹再次跟上他退了回来。
唰唰唰,不多时众人又汇聚在白须老者身后,严纲更是脸色难堪,居然在老祖面前出丑,他愤愤不已,心中对越泉门咒骂起来。
第四卷 凶神降临 第二百十四章 事中转机
第二百十四章 事中转机
这位老祖自然是周钟灵,他看到自己手下的弟子如此莽撞,有些不高兴,等到他目光一扫,盯着越泉门山门上方的那道金光,露出沉吟之色。
倒不是金光的威力如何了得,而是看到这道金光的发源地居然是一张符箓。
这张符箓质地像是反光的材质,又像是沧桑的羊皮纸,捉摸不透,呈出金灿灿光泽,上面纹路清晰,苍劲有力,道道入理,颇得符箓之道的精髓,尤其是左上角那个符字,神光湛湛,熠熠生辉。
“符门……”
周钟灵看到符箓上的字体,心中一颤,嘴角抽动道,他眼珠子转悠,有些惶恐之色。虽说他刚刚晋升到凝婴期,对于很多修真界秘史知之甚少,但是符门这个神秘门派还是有所了解。
其实当初仙渺宗老祖把一干年轻子弟带走时,除了那些神秘宗门外,外人无从知晓,毕竟年轻时代就成为凝婴期的人除了那些神秘古宗门外,其他几乎不可能。
符门,绝对是个神秘的宗门,里面不要说凝婴期的修士,即便是化神期,也有不少,瞅着上方的那道神秘符箓,周钟灵的心直跳,暗自揣测这个越泉门是否与符门有瓜葛?
“老祖,您这是怎么了?”
严纲刚刚缓过劲来,看到虚空中的周钟灵居然面色凝重,停在空中,不禁有些诧异,赶忙凑上前去低声询问。
周钟灵正在为越泉门山门的符箓头疼,看到这个办事不利的弟子登时怒火冲上来,恶狠狠道:“严纲,我让你调查越泉门的家底,你回禀说越泉门只有一个宵小门派,无足轻重,可是现在,你看看那道符箓”
说着他一甩长袖,将一道神光打在上空的符箓上,那张金色符箓立即豪光大放,阻止光芒的靠近。
严纲看到这有点傻眼了,这不过是一张符箓,老祖为何如此谨慎担心,以老祖的力量,撕开这张符箓形成的屏障轻而易举啊。
恨恨地瞪了眼严纲,周钟灵道:“严纲,你可知符门?”
“符门?啊”严纲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情况的不妙,目光扫向上空出现的那张符箓,细细一打量,竟然是符门的符箓。
他是紫荆谷老祖的得力助手,一些隐秘的事情他也知道,再加上符门的老巢靠近晋国,这些时日时常出没晋国,不知为何开始买卖起符箓来,所以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
符门虽然在大陆上没多少实力,但是里面隐藏的绝世高手并非他们这些小门派可以比拟的,对方大手一扬,就能把紫荆谷秒杀。
心底发着凉,严纲眼珠子乱转,忽的他急中生智,笑呵呵道:“老祖,近几年符门在晋国梁国边境活动,里面有符门弟子出售符箓,这越泉门说不定就是从这些人手中购买到的,又怎么会和符门扯上关系?”
周钟灵又一次白了他一眼,冷声道:“傻蛋白痴这符门的符箓岂是那么容易卖给别人的?他们对于普通的灵晶压根儿瞧不上眼,除非有点交情才会……”
说到这儿,周钟灵忽的神色一惊,讶然地看向严纲,一脸的满意。
“严纲小子,你不说老夫倒是忘了,这越泉门别的不说,光是出产玄脉灵晶,倒真能买到符门的符箓。”
周钟灵面色柔和下来,细细一想如果对方真有符门撑腰,又岂会任由他们欺负而不反抗,眼看着门派内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小猫小狗两三只,都是些最为忠诚的货色。
把心放下后,周钟灵不再磨蹭,只见他两手捏诀,左手如勾,右手放平,变幻不断,慢慢地手上溢出一丝丝光芒,一道光弧凝聚成形。
“出”
他厉喝一声,这道弧光瞬间从指尖弹出,发出一个清脆的咔嚓声,在空中盘旋一下冲向那张符箓。
“轰隆”
弧光速度极快,撞击在上面,金光四溢,能量浩荡,那张符箓吧嗒一声,炸裂开来,越泉门山门的金光屏幕顿时瓦解,寸寸破裂……
与此同时,越泉门山门正殿内,平时总是有不少弟子进进出出,今日却是异常冷清,只有凌尘一人来回踱步。
他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殿外,心里忐忑,一想到紫荆谷的咄咄相逼,他很想上去和人家干上一场,但是对方是凝婴期的高手,即便加上月权杖,也没有用。
境界差距太大,法宝不顶用啊。
正当他烦闷绝望之际,突然一道人影飞快地从殿门外摸爬打滚跑进来,凄声道:“掌门……掌门,大事不好了,那个那个……”
这人说话有些气喘,没说上两句就大口大口呼气,凌尘看他这副样子,居然不急,反倒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退下吧,外面的人来了难道我还不知道么?”
凌尘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退下,越泉门山门上的符箓确实是符门的,凌尘在上面加注自己的灵识,能够感应到敌人的来犯。
他前后又走了几步,叹了口气,坐上了上方的掌门座椅。
凌尘坐在座位上,一双手轻轻摩挲已有数百年的椅子,心底感慨万千。
当年师父把整个门派托付给自己,为的就是将越泉门发扬光大,好好打点,不要误了祖宗留下的基业,然而时至境迁,眼见着越泉门老祖一手打拼下来的基业要败在自己手中,心中除了伤感,更多的是悲愤。
紫荆谷,欺人太甚
他蓦地站起身,离开座位,向后走去。
硕大的殿堂如今空空旷旷,不见人影,唯独他一人走在寂静的大殿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大殿中间是一张桌子,桌案上有一壶茶水。
茶壶呈现青碧色,表面光滑洁净,上面雕刻着一道道游龙,细致典雅,栩栩如生。
“哎”
凌尘叹口气,伸出手对着这盏茶壶按下。
“嘎吱”
只听得一声脆响,这只茶壶便倒转一下,殿堂中间的墙壁居然裂开一条缝,一道黄芒从细缝中射出。
石墙缓缓拉开,里面是一间小密室,密室两边是一盏盏的烛灯,灯光闪亮,中间是一排排的灵位。
这些灵位上雕刻着各种人名号,第一代掌门朱侯摇,第二代掌门罗志贤,第三代……
望着这些代代流传的掌门牌位,凌尘呆滞了,两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他嘴角抽搐,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闭上眼,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
“你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会儿,许是一刻钟,凌尘蓦地睁开双眼,口气平淡道,脸色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他怔怔地转过身,一双眼睛深邃无比,看向了殿外。
殿外,一道白袍人影横空而现,他负手而立,脚踏虚空,睥睨而视,神情冷漠。
他看了眼凌尘,淡淡开口:“凌尘,这次我来,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片山脉是交还是不交?若是交出,或许还能保留你越泉门的香火,若是不交,哼哼……”
说着周钟灵贼兮兮一笑。
“周钟灵”凌尘冷冷剐了眼他,直呼姓名,“半个月前我说不可能,半个月后,依旧是不可能这里是我越泉门开山之地,岂能轻易交出?”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我越泉门有这傲骨,势必不会低头求饶”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给你三分颜色还染上了?”
周钟灵冷冷一笑,在他看来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不过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自己身为凝婴期的修士,想要灭杀不过金丹中期的她,轻而易举,就是一个呼吸间的事情。
“真是个硬茬子不见棺材不掉泪,”周钟灵假惺惺地露出一副惋惜的神色道,“如果你肯答应,老夫还会饶你一命,可惜了……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说完这话,周钟灵的眼瞳陡然一缩,一股强横的气息喷涌而出。
凌尘毅然不惧,堂堂挺立,视死如归,突然,外面响起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伴随喊声的还有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凌尘猛地惊醒,这些声音正是他的门下弟子,那么那些鲜血味儿,无疑是他们的了。
凌尘的心像是被大刀狠狠地砍中一般难受,一想到这些忠心耿耿追随自己守卫宗门的弟子此刻正在遭受血腥残杀,而自己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悲愤交加,他恨不得抽对方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以至于牙齿咯吱咯吱磨得直响。
“周钟灵,你居然……”
凌尘一时气得怒火中烧,反倒说不上话来。
周钟灵瞅见他的脸色,却是笑意淡淡,摸着一把胡子轻描淡写道:“老夫可是说过,你若不答应,那就是灭门之日,这不……”
说着,他一转身,笑吟吟地将目光放到场外,然而这一看,整个人呆住了。
“这这这……”周钟灵讶然地望着大殿外一具具横塘着的尸体,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儿。
凌尘本气急攻心,差点吐血而亡,本以为门派今日就要遭受灭顶之灾无可避免,忽然见到仇家周钟灵脸色一下惨白,不禁诧异,也将目光投射出去,登时也傻了。
第四卷 凶神降临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适时出手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适时出手
周钟灵呆若木鸡,只因那散发着阵阵刺鼻血腥味儿的弟子不是越泉门这一方,而是他们紫荆谷
“杀”
一声大喝,与王飞有过争执的越泉门弟子刑田冲锋在前,只见他脚踏一口银光雕花飞剑,手托一口玄铁大杵,乌光闪烁。
瞅见冲过来的紫荆谷修士,他横眉倒竖,怒火冲冲,体内的灵力流转周天,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绝杀之气,他左手一按大杵,口中猛喝“笃”,那口大杵立即掷出无数道虚影。
虚影阵阵,爆发出无穷威力,刑田手掌一翻,那口大杵就横向翻转,道道虚影扫射出去。
“啊”“啊”“啊”……
声声惨叫顿时响起,紫荆谷的三名筑基初期的修士直接被这大杵扫出的乌光击中,发出惨烈的叫声,身体被洞穿出一个个血洞,汩汩鲜血喷洒出来。
“越泉门修士,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束手就擒,听后老祖发落”
另一边,两名紫荆谷修士将一名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前后围堵,眼中闪烁着挑衅讽刺的意味儿,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对着少年进行心灵上的羞辱。
“哼,都是个亡命之徒了,还如此倔强,聪明的赶紧磕头求饶,然后献出忠心,杀几个越泉门弟子,老祖高兴或许会放你一条狗命”
被那二人围堵讥讽的人正是另一名与王飞有过争执的越泉门弟子药幺,此刻他左肩上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一股子鲜血缓缓流出,渗红了白色衣衫,他的脸色有些泛白,气血虚浮。
两名紫荆谷修士见状,相对冷笑,此人已是必死,除非按他们的要求做,苟延残喘。
药幺咬咬牙,抹了把溢血的嘴角,稚嫩的小脸上透出分决然,只见他手掌一翻,数十张符箓跃然而上。
这些符箓是他最后的依仗,是花了数百块玄脉灵晶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