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额庞真想在这家伙的脸上留个脚印,沉声道:“兵马只是负责我们小公子的安全,韩使君多心了吧”
韩德让道:“这个请没藏将军放心,我朔州城治安很好,这里不是草原,也不会有谁敢冲进城抢走我们的女人,哈哈”
“你!”没藏额庞抓着刀柄的手都在颤抖,几个月前六谷部的人冲进夏王王庭抢走了世子拓拔德明的妻子,此事乃党项人莫大的耻辱,此时却被他提出来岂不是在羞辱党项人。
韩德让却不慌不忙道:“没藏将军难不成是想在我大辽铁骑面前舞刀弄枪?要入城就请何处来回何处去,想结盟军马就不能入城,没藏将军和黑云姑娘以及小公子的安全本官会负责”
没藏黑云怕双方起冲突便用党项话对哥哥道:“哥,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按他说的做吧,料此等两国结盟的邦交大事他不敢耍花样”
没藏额庞瞪着韩德让道:“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那又能怎样,夏王还等着辽国发兵攻宋呢。”没藏黑云无奈,又对韩德让投去一个微笑道:“韩使君,都依你,不过我还想带上我这个侍卫。”
韩德让不满的瞟了陆飞一眼,还是点点头:“可以,请入城”
朔州城是辽国与大宋对峙的边城,往南去五十里过了长城便是雁门关,那里有宋将杨延昭在镇守,双方近一年虽然没有大的战事,但边衅从来没有停止过,今天我杀你几个哨兵,明天我宰你一支巡逻队,各自的探子在野外时时都能碰上,人脑都快打成狗脑了,只是谁也没有大举进攻,一年前的恶仗让大家都打累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朔州城并不繁华,城也不大,听说这里驻扎了一万多由汉人和渤海人组成的辽军,其中也有少量契丹人,这里是幽云十六州最边缘的一个州,自从七十年前被石敬唐割让给辽国后中原王朝也就从此失去了长城的屏障,辽军铁骑随时都可以越过长城南侵,好在是雁门关还在宋国手里。
入了城,陆飞抱着小元昊跟在没藏兄弟身后随着韩德让的指引来到了驿馆,一路上他无心欣赏边城的市井,只思索着如何才能不露声色的挑起党项和契丹的反目。
在陆飞眼里韩德让不过是仗着辽国的兵势之威逞些口舌之快,是个十足的小角色,他是没有权力决定两国邦交大事的,要把事情闹大闹得党项人和契丹人水火不容就得闹上辽国顶层,听说辽国小皇帝是个傀儡,国中大小事全都决自于其母萧太后,也好,要博就博个大的。
韩德让一直将党项使者三人送进馆驿,并在馆外添设了百十名兵丁,迟迟不愿离开,一对小眼来回不停的在她身上扫视着,只是她身边这个侍卫真是讨厌,寸步不离左右。
陆飞站在馆舍门口手摸刀柄,一动不动,韩德让也站在门口,看着貌美胜花的没藏黑云道:“来使一路风尘,韩某已让人置下酒宴歌乐,以解没藏姑娘的旅途艰辛”
没藏黑云将仍在熟睡的小元昊轻轻的放在床上,这才出门施着礼道:“难得韩使君盛情款待,只是小女子一路颠簸,有些累了,明日一早还要晋见贵国太后,就不劳烦韩使君了,请回吧”
韩德让哪里舍得走,此次两国结盟,重要的人物只是那个小娃娃,至于送上门来的美女自然就没有放回去的道理,党项人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辽国,韩德让今年三十刚出头,人也长得俊朗,有着汉人的儒雅也受契丹人的影响颇为豪爽,自是世之美男,吸引着不少辽国贵妇的青睐,他自己也是见了美女就拔不动腿,不吃一口总是不甘心。
“那真是遗憾,不如没藏姑娘请在下进去坐坐”韩德让看着没藏氏那光洁的脖子忍不住喉结一阵涌动,“在下早就听闻姑娘的美名,听说姑娘能歌善舞,在下也初通音律,不如……。”
没藏黑云不便动怒,微笑道:“韩使君莫不想小女子在这给您舞上一段?”
边上的没藏额庞脸都涨得通红,却也不好发作。
韩德让欣喜道:“如此甚好,在下正想一饱眼福”说着话他正嘻笑着伸手想去拉没藏氏的手。
却在这时,一抹刀影在韩德让的脖子下一闪而过,韩德让大惊失色,看着那正飘荡在半空的几根毛发,他张大着嘴摸着下巴只剩半截的胡须正要后退,那刀影一翻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几个辽兵见状忙都一齐拔出刀朝陆飞围了过来,边上的没藏额庞也慌了手脚,不知道这刀是不是要拔出来,他是党项使团的统领,他若是拔了刀那就等于两国要刀兵相见了。
韩德让脸色煞白,结巴着道:“大,大胆,没藏额庞,快让你的人住手”
没藏额庞虽担心事情闹大,可这一幕却是他敢想而不敢做的,看着就解恨,当下便用党项话对陆飞道:“小子,别乱来,伤了他咱一个都跑不了”
边上的没藏黑云知道陆飞听不懂党项话,俏脸一沉,紧蹙秀眉道:“韩使君,我等乃党项使者,你若诚心相待,他日我见你主之时不会多言今日之事,望韩使君自重,让他走”说罢便转身回屋。
陆飞收刀回鞘,再次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真有点侍卫的架式,他天生就是个侍卫。
韩德让摸着脖子,一脑门子汗,咬咬牙,哼的一声领着他的亲兵拂袖而去。
没藏额庞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陆飞也进了屋,对其妹道:“妹子,这小子够狼性的呀,连我都给他吓一跳”
党项人崇拜狼,传说党项勇士都是狼的后代,他们身上都流趟着狼的血液。
没藏黑云笑靥如花,掩饰着她内心的躁动,说道:“夏王挑的人怎么会差,哥,你回屋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可那姓韩的要再来怎么办?”
没藏黑云看了看陆飞,道:“有他在呢”
“哦哦,对对,那我上去了,我就住你楼上,有事叫我”
走过陆飞身边时,没藏额庞拍拍他的胸甲,一竖大拇指,‘嗯!’
残阳落下,夜幕降临。
陆飞身边的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一个柔柔的声音轻轻飘来:“外面冷,进来吧”
……
片刻之后,屋内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甲和女人的衣裳,墙边两条光洁的躯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陆飞将她紧紧的抵在墙上,托起她那比月亮还柔美的修长的腿,一次次催动着身体,直抵云层深处,没藏黑云咬着几缕青丝,眉头紧蹙,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胸前一对浑圆在左右晃动,她在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屋里响彻一阵开水翻滚的声音,不知冷,不知倦,陆飞的肩膀上留下一道道指甲印,舌尖上的舞蹈丝润湿滑,彼此急促的贪吃着。
“陆郎,用力,我,我要晕了”无羞无耻的话语断断续续,她摇晃着满头的青丝,表**哭无泪,欲罢不能,一条条细流顺着她腿侧在滴淌。
几步之遥的床榻之上,正有一双天真无暇的小眼睛盯着他们出神,似乎在想:你们在干什么?
“陆郎,元昊在看着”没藏氏喘息着,拍打着陆飞的肩膀,一脸红霞。
“才一岁,给他看,让他学着点”
“不……不行”
一块红肚兜飞起,不偏不移的盖在了小元昊的头上,他一时小手乱挥,发出一串咯咯的稚气笑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没藏黑云的身体一阵紧绷,久久的迸住呼吸,似是频死前的挣扎一般,这一刻短暂而美妙,她喘着气伏在他怀里,香腮溢汗,幽幽道:“陆郎,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不管你去哪,请别丢下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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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陆飞依然挎着刀站在屋外,没藏额庞正打着哈欠下了楼,甩着膀子,来到陆飞面前,又拍了拍他胸前的护甲,一竖大拇指,‘嗯’。】 (按住三秒复制)
第0052章 无情
cd蜀王宫城。
纱幔摇曳的深宫之中,静得出奇,十多名不苟言笑的宫娥一动不动的分布在寝宫的各个角度,如同守卫着陵墓的雕塑,在寝宫的最深处,有张宽大的榻床,上面锦被层层,一个满头银丝的老者正静静的躺在那,皮囊松弛的脸上遍布着灰褐色的斑点,他老了,看着他睡在那就好像已经安详辞世的老人。
咯吱!
多时不曾开启的宫门这时正在缓缓开启,一位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拎着衣裳下摆,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一众宫娥一见他忙都屈膝小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蜀国太子孟玄喆挥挥手,众宫娥躬腰而退,这次来是因为太医说蜀王时日无多,只怕咽气就在这几日了。
龙床上的老者也听得动静,幽幽的睁开眼,眼神浑浊,一点精气神都不具,一见到太子正移步过来,他马上就变得有些不安,吃力的直起上半身朝四周看看,但很快他就发现,寝宫里就他们父子二人。
孟玄喆来到榻前,抖动下摆,跪了下去,道:“儿臣给父王请安来了,父王好些了吗?”
老蜀王扬扬干瘪的右手,嘴唇蠕动着,费力道:“你,你来作甚,朕不想见到你,走,走!”
蜀国虽然对大宋称臣,但私底下或国人都还视蜀主为帝,孟仁赞治蜀几十年,宽容施政,深得百姓爱戴。
孟玄喆站了起来,坐在榻边,将老蜀王的枕头加高了几层,微微一笑道:“父王别动气,要多多静养,儿臣这几日忙于国事,没能常来问安,父王一定生儿臣的气了吧”
孟仁赞下巴上的白须一阵抖动,颤颤道:“朕悔,悔呀,当初怎么就立你为太子,悔呀,你不用在父王面前装孝子,今天来你是不是要看看朕有没有死”
孟玄喆苦涩一笑:“父王多心了,儿臣从不敢有此想,儿臣还指望着父王早日康复,重掌朝政”
老蜀王一共有三个儿子,长子孟玄喆三十岁,次子孟玄机十七岁,三子孟玄恭十三岁,五年前蜀王渐感来日无多,便立长子孟玄喆为太子,并渐渐让他参与朝政,蜀王由于身体的原因也对处理政务越来越力不从心,便只在宫中安养,却没想到太子一朝权在手就大肆培植自己的势力,不出四年就已经将蜀国大权牢牢的握在手里,几乎架空了蜀王,等蜀王意识得自己的处境后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也就在这时,一病不起。
这一病就是半年,行将就木,在这段时间内他见不到任何朝臣,见不到亲信,只能在这孤冷的深宫中慢慢等死。
孟仁赞摆摆手,他都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儿子了,“老大,父王就要死了,你告诉朕一句实话,你那两个兄弟是否还活着”
孟玄喆离开床榻,背手而立:“父王何出此言,他们一切安好,父王不用操心,儿臣会照顾他们的”
孟仁赞一脸苦楚的摇摇头,面容憔悴,喃喃道:“无情自是帝王家,你那俩兄弟天性纯良无意与你争位,也争不过你,如今这蜀国朝野你已是一手遮天,朕不想看到兄弟相残,若你敢做出有悖伦理之事,朕死不瞑目”
孟玄喆有些不悦,不耐烦道:“儿臣记下了,要没事我走了,父王好好安歇”
“不,你别走!”蜀王用力的直起身子,伸手想要抓住他:“你让他们来看看朕,朕临死前想看看他们”
这个要求只怕他不能实现,若是突然来了个临终密诏,那诛杀胞弟的恶名孟玄喆就不能不背了。
孟玄喆折了回来,哼哼一笑:“父王,您把儿臣想得太恶毒了,他们暂时还不能来看您”
蜀王无力的躺了回去,幽幽道:“太子,来,坐到父王身边来,听父王说几句话”
也许是孟玄喆还念着一丝父子之情,他有些不安的走了过来,轻声道:“儿臣在这,父王您说”
蜀王泯了泯干涸发白的嘴唇,脸上也是一幅慈父的表情,他明白,不管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眼下的朝局,一切只寄希望于太子还存着一丝良善之心,他语速很缓,每说几个字都要喘上一口气,真的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太子,你要答应父王,朕死之后,你要善待你的兄弟姐妹,善待蜀中臣民,我蜀国有山川之险却无虎狼之师,凡事要多听朝臣之策,不可一意孤行,不可施严政于百姓,如今中原列国一统归宋,宋国太强大了,在你羽翼未丰之前切不可主动与宋言战,示弱非弱,待时而动,如此方能保我孟氏宗庙不亡”
孟玄喆点点头:“儿臣记下了,儿臣从未想过与宋开战”
蜀王也只是尽人事,儿子会不会听他的他也无能为力。
“儿子呀,你错了,不是不战,是时机已过,也是时机未到,当年朕眼睁睁的看着唐国覆灭,唇亡齿寒哪,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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