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诱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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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诱惑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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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这不是一种攻击?女人或许不擅长硬碰硬,但是对于岁寒,这种感情的近距离攻势无疑的比什么都有效。

“你不是要看书吗?”岁寒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却发现嫒怜没有如她所说的乖乖埋首书中,反而用手支着头,痴痴的看着他,眼中流动着梦幻似的光彩。

起身走到她身边,他才发现嫒怜手上的书还停在目录那一页。从她拿到这本书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嫒怜却仍然毫无进展。

“你比书本好看多了。”她率直的说,索性把书给丢开。

这样装模作样,好累啊!虽然她已经够高了,但是坐在这张专门为岁寒设计的大皮椅上,她的一双长腿还是碰不到地面。

既然佯装不成淑女,她索性顺从自己的习惯,把鞋子给脱了,双腿缩到皮椅上。

她的姿态意外的撩人,那双长腿足以引起男人的遐思,岁寒摇摇头,把骤起的男性骚动甩开。

“我并不好看。”他走近嫒怜的身边,呼吸到她身上淡淡的、却令人迷醉的熏衣草香气。“我的脸上有疤痕。”

嫒怜猛然从皮椅上跳起来,双脚跪在椅面,视线刚好与他平行。她瞪大双眸,意外的激动。她伸出手,想也不想的捧住岁寒的脸。

“那道疤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问题是个一直绷着脸,像是用尽全力要别人去注意那道疤痕。”她的手下滑到他的胸膛,轻轻的平贴其上,像是要用掌心去感受它的体温与心跳。

“真正的伤口不在脸上,而是在这里。你脸上的伤早就痊愈了,可是这里的伤却一直被人忽略,你就带着这道伤口,一直以为自己是残缺的。其实只有个自己还记得那道疤痕,旁人所看到的,不是个脸上的伤,而是个刻意表现给他们看的冷漠。”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抚慰的力量,缓缓的,岁寒敏锐的发现她靠得极近。

哪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岁寒呻吟一声,对心中的按动投降,主动缩短两人之间所剩无几的距离,手掌探入它的黑发中,让两人的唇在下一秒密合。

在嫒怜住进云门这一个礼拜来,类似的情形不知发生过多少回。岁寒开始怀疑她是有所预谋的,存心营造令他无法抗拒的气氛,然后正大光明的勾引他。

居住在同一个屋惊之下,岁寒才真正的看清楚嫒怜有多么的“不客气”。她毫不隐藏对他的好感与爱意,有机会就赖在他身边,不能挂在他身上的时候就用眼神默默的追随他。照竹瀚的说法,她就像是一只饥渴的猫儿,正猛盯着一盘奶油,竹瀚发誓,他甚至听见了嫒怜吞口水的声音,他还建议岁寒在卧室门口多装一个大锁,免得嫒怜半夜爬到他的房里去。

两个人的热吻一次比一次激烈,好几次都游走在失控边缘,面对嫒怜的“全力配合”,岁寒简直跟身处炼狱没什么两样。

他还在迟疑,那个诅咒依然笼罩着云门,在暗处虎视眈眈。

但是隐含在血液之下的骚动变得更明显了,岁寒不能分辨那阵骚动所包含的成分。他无法以偏盖全,忽视那种复杂的情感波清,但无可讳言的,他愿意承认自己对嫒怜的激情强烈到已经转变成为一种隐约的痛楚,但是他还不敢碰她,仍有一种更永恒的东西在困扰着他。

一种相属的情感,强烈深刻到令他害怕。

他明白嫒怜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她是阳光的化身,误闯进他的黑暗世界,执意要拯救他这个沉沦多时的灵魂。他伸出手触碰那种温暖,仍然是怯生生的。

岁寒就如同沙漠中的族人,已经饥渴了太久,在发现绿洲之后却不敢轻率的品尝甘霖。

如果这只是海市屡楼呢?绝望太久的人,是受不了一丝希望的挑拨,如果这一切仅仅是他的幻想,在他敞开心灵之后,嫒怜又会被他所伤,他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能再次承受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楚。

他伤害过一个女人,几年来更害怕自己再犯。况且他心中明白,嫒怜对他而言更加重要。

“大哥,陈绍国他……呃,对不起。”松涛打开门,看见这一对吻得难分难舍的情侣。

他站在门口,虽然有些震惊,但没有退开的意思。

嫒怜红唇微微颤抖,眼眸中的光彩佣懒满足,闪烁着激情的光芒,当岁寒转过头去询问松涛的时候,她还呆果的看着他的侧脸。

“陈绍国?他来到云门了吗?”

一瞬闲,他的脸色丕变,嫒怜猜测,陈绍国这个名字带给岁寒很大的压力。

松涛点点头,朝嫒怜看了一眼。“你要不要我把她带出去?让陈绍国见到她不太好吧!”

陈绍国?嫒怜皱起弯弯的秀眉,扯扯岁寒的衣领。“为什么我不能见他?再说,我在宴会上已经跟他见过面了,他起先很热心的给了我云门的住址,之后看见你跟我的见面情形,突然说了一大堆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要我把云门的住址给扔了。”

松涛靠着门,端详大哥跟胡嫒怜之间亲密的气氛。“今非昔比,现在不想让他看见你,原因是因为你住进了云门,更严重的是你还跟大哥在一起。”最后一句话的含意深远,他故意留下话尾。

岁寒看了大弟一眼,忍不住提醒他。“不要跟嫒怜玩这种文字游戏,她听不懂的,跟她对话,麻烦你一切挑明了说。”

“那可不行,我是个律师啊!请问云门大当家的,你听过哪一个律师说话不绕圈子的?

玩文字游戏是我们的专长,是我们赖以为生的拿手好戏。“

岁寒哼了一声,把嫒怜从皮椅上抱下来,示意松涛把她带出去。

“跟她相处一个小时,要是照你先前那种说话方式,我保证一个小时之后,你会被嫒怜整到连国语都不会说了。”

松涛挑起眉,一脸的不相信。“喔,是吗?那么就请胡小姐移驾到另一个房间。”他弯下腰,优雅的行礼。

※※

※“我为什么不能待在那里?就算是陈绍国来了又如何?为什么不能让他看见我跟岁寒在一起?他来云门做什么?你们先前就认识吗?你想他会不会是查到古剑的下落,要来通知我们?”被“请”到另一个房间的嫒怜满心的不情愿,在看不见岁寒的情况下,她干脆痛快的把心中的问题一古脑儿的全吐出来,而眼前的云松涛无疑的就该帮她解答。

松涛有几分钟只能呆呆的看着她,全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从来只有他这个大律师盘问别人,怎么如今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一向口才犀利的他居然会哑口无言?

“胡小姐,等等。麻烦你一次一个问题好吗?”难怪竹瀚那小子兴匆匆的跑来,说什么要教他如何在短时间内把脑细胞训练得坚强些的办法,原来家里的人全领教过胡嫒怜的厉害。

“陈家一直跟云门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家算得上是世交。陈绍国则是大哥的高中同学。”

“嗯,岁寒看起来年纪比陈绍国大些,可能是穿著的关系吧!他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再不然就是一些沉闷的颜色,让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不专心的嫒怜在一旁自顾自的说。

松涛皱眉,对于她的插嘴也无可奈何。

“你对大哥了解多少?嗯,我不能这样问,应该说,你对大哥的过去了解多少?”他静静的开口,肃穆的神情取代了先前轻松的态度。

大哥接受了这个女人,竹瀚也对她有着不错的评语,但是松涛就是想自己来试探她。

当他踏进大哥的书房,看见拥吻约两人时,松涛知道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尤其是大哥看胡嫒怜的眼神,他知道大哥已经对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小女人产生深刻的感情。虽然大哥仍在自制,但是那种自制力太薄弱了,经不起更多的情感波涛。

松涛必须自己弄清楚。上一次因为他的疏忽而让大哥痛苦了五年,要是他在那个女人嫁进云家之前弄清楚她的意图,云门就不会遭受那种灾难。

前一个接近大哥的女人嫁进了云家,给云家带来了可怕的诅咒。

而眼前这个女人呢?她有什么意图?松涛目光锐利的打量胡嫒怜,像是要透视她的灵魂。

嫒怜瞪大眼睛,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头来。“岁寒没有跟我说过他的过去。”

他看着这个女人,想看出她究竟是带着什么心态接近云门的。会是一个想钓金龟婿的拜金女郎吗?这几年来倒是有不少人怀着这个目的接近云门,但是她却是头一个有勇气接近大哥的女人。

“他杀过一个女人,那是他的妻子。”松涛若无其事的说,视线没有虽开过她的脸,执意要捕捉她任何的表情。

第九章

胡嫒怜的反应出乎松涛的意料之外。

她侧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喔!原来他‘骨董界的蓝胡子’这个称号是由此而来啊!”

“你知道?”松满吃惊的眨眨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嫒怜的想法。在这个特别的女人面前,他所专精的心理学全都成了废物。

要接近一个有杀人前科的人,往往需要鼓起极大的勇气,更别提还是一个杀妻的凶手!

而她居然能陶醉的跟那个人大谈恋爱,还全心的信赖他。他开始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知道啊!宴会上我跟岁寒第一次见面之后,陈绍国告诉过我。”嫒怜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听见岁寒结过婚。在自己之前还有另一个女人进驻过岁寒的心房,她忍不住有些嫉妒。“他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叫陈巧思,是陈绍国的妹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永远安安静静的,什么事情都由她哥哥打点。大哥跟她从小就认识了,长大后也就理所当然的走在一起,几年之后,两人就结了婚。云门外围那一簇花墙就是她栽种的。”虽然批判死去的人不太好,但是松涛并不否认,他从头到尾没有喜欢过陈家的任何一个人,岁寒与巧思的婚姻可以说是陈绍国强迫撮合的结果。

“我不喜欢那片花墙,白惨参的一点光彩都没有,看来很不舒服。”嫒怜撇撇嘴。

松涛大为赞同的点头,很高兴找到有同感的人。“是啊!尤其在晚上看来更是诡异。我早就要大哥把那片花墙给铲平,但是爷爷说陈巧思死还不满七年,花墙不能动。”他翻翻白眼。“这是什么习俗啊!”

陈巧思从小身体孱弱,岁寒对她的感情比较像同情和怜惜。婚后两人的感情也是平平淡淡。举例来说,大哥就不曾用看嫒怜的那种热烈眼神看过陈巧思。如果一切都这么平淡下去,其实未必不是一种幸福,但是松涛敏感的发觉,陈家这一对兄妹的情感似乎不太单纯,在他还来不及细想之前,惨剧就发生了。

“五年前云门发生凶杀案,陈巧思惨遭利器所杀,当夜只有大哥跟陈巧思留在云门,大哥成了唯一的嫌犯,我尽了全力,最后法官判定大哥是‘暂时性精神失常’。”

嫒怜不以为然的挥挥手,脸上有明显的怒气。“岁寒不可能会杀人,他也没有什么精神失常。”她能够以项上人头保证,岁寒虽然外表酷了些,不过绝对不是冷血的杀人凶手。

她一面念念有词,一面打开落地窗,踱步到庭院中,松涛尾随在她身后。夜晚的清冷月光照在她身上,猛一看很容易让人以为是看到精灵一类的东西。

胡嫒怜的确像极了美丽的仙子,率直而单纯。

松涛忍不住微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向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哥无法拒绝胡嫒怜了,这个小女人单纯得令人吃惊,只要相信了什么事情,轨绝对不会去怀疑,瞧他刚刚只是说大哥曾经被当成杀人凶手,她就一脸想扑过来打他的模样。很奇异的,松涛在心中对嫒怜慢慢升起一股好感,如果大哥真的想把这个怪异得有趣的小女人娶回来,他应该不会反对才是,有这种大嫂,云门会热闹许多。

条地,松清猛然皱眉。他已经跟竹瀚一样,开始在幻想未来那些小侄子、小侄女的模样了。

“我想那一定是误判,岁寒不可能杀人的。话说回来,不是我要说你差劲,但是只是让法官判岁寒‘暂时性精神失常’还嫌过重呢!你当年应该努力一些,还他清白嘛!”嫒怜说道。

松涛翻翻白眼。天地良心啊!他何时不努力来着?“当年在一切物证完全不利的情况之下,我用尽办法才替大哥脱罪,一时之间还成为报纸头条,而你居然敢指责我不够尽力?”

“但是无辜的人还是被判罪,不是吗?”她理直气壮的问。

松涛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小径上传来脚步声,竹瀚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向他们。

“哇,二哥,你在跟嫒怜说话啊!”他一边摇头一边感叹。“不愧是名律师,真是有勇气。”跟这个小女人对话,害他每天都要替自己的脑细胞做有氧运动,让那些可怜的细胞坚强一点。

嫒怜看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你买了什么东西回来?食物?”她冲到竹瀚身边,很快的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热胜胆的广式点心。“这是晚餐吗?”她满脸希望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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