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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比上楼轻松多了。”白筱澄轻快地跳着阶梯,轻哼着歌,自我调侃。到十五楼时,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她微笑,肯定是魏思语来了。果然,见魏思语上来,还帮她捡回了设计图。
冲着魏思语帮她捡回设计图,她热情地挥手招呼,“嗨,魏小姐,你好呀。”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魏思语第一眼就讨厌这个挡她路的女孩,她口气骄傲地问:“你是什么人?”
魏思语对同性的态度向来不好,尤其是有几分姿色的女孩。
白筱澄看她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好心地问:“很累吧,这一路爬上来。”
哇!魏恩语真不简单,穿着足足八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身着层层叠叠的纯白丝料、长度到脚踝的洋装,她这副装扮还能安全爬到十五楼,真厉害!
她脸上的妆仍维持得很好,只有口红脱落了些,绾成高贵发髻的头发,实在像个鸟窝。不过整体而言,她的模样还是很迷人。
白筱澄可以想像,只要魏思语向麦文诉几分苦,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魏思语不习惯别人的怠慢。
“我叫白筱澄,是麦文的助理秘书。”她大方地伸出手。“请多多指教。”
“助理秘书?”魏思语故意忽略她的手。“麦文什么时候请了你这个助理秘书?”
“这个礼拜。”白筱澄缩回手。
魏思语看不惯这个过分清丽的女孩,出口警告,“我警告你,小妹妹,不要妄想用这个方法接近麦文,没有用的,他将娶我为妻。”
白筱澄挑高眉,“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啊?”竟然说她用这种方法,只为了接近麦文!
“你这没教养的人,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白筱澄双手环在胸前。魏思语和她哥哥真有如天壤之别。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爸爸是魏翰祥,而你只是麦文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助理秘书而已。只要我弹弹手指,你就会有凄惨的下场。”
白筱澄好笑地问:“我会有什么下场?”她发现魏思语说话时的模样,真像个母鸡。
“我要麦文开除你!”魏思语欣然看见白筱澄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别被魏思语唬住了,麦文绝对不会开除她。不过她得赶快离开,因为她快受不了这个女人了。她飞快地从她手中抢过设计图,“省省吧。就算你弹断手指头,我还是麦文的助理秘书。”
“站住!”魏思语大吼。
白筱澄本来不想停下的,可是看她费尽全力在叫她,于是便好奇地停下,看她是发什么飙。“干嘛?”
“我知道了!是你叫人送菊花到我办公室的,对不对?”魏思语的两眼似要喷出熊熊的火焰般。
“没错。”
“你竟敢诅咒我死!”魏思语笨重地往上爬至她身旁,生气地举起手准备一巴掌挥下去。
“省省你的力气吧,你还有十层楼要爬哩。”白筱澄轻易地挥掉她的手。
“啊!好痛。”魏思语的玉手可经不起一点点碰撞。
“太夸张了吧,我只是轻轻碰你一下而已。”她奇怪道。
“我要告诉麦文你打我!”
“请便。”这女人好烦!
魏思语仗势欺人地说:“你给我小心点,等一下我定要麦文当着我的面开除你。”
“等你爬上二十五楼再说吧。”说完,她踏着轻巧的步伐离去。
白筱澄和魏恩语上楼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对比。一个像轻盈的鸟儿,一个竟像几十吨重的大象。
第八章
麦文一个人抽着烟,其他人则在大楼的另一端。
看见白筱澄拿着设计图出现,他挥手要她到楼梯右侧一张制图桌旁。
“怎么这么快?”
“有人帮我拿到十五楼。”她得意地笑着。
“谁?”他把设计图固定在桌上,大声唤来其他人。
“魏思语。”
“她真上来了?”他不悦地道。一个魏宏田已经够烦了,又来了个魏思语。
“她警告我不要接近你。”说完,她有点后悔。她并不喜欢在别人背后打小报告。
“一定是你说了什么话刺激到她了。”看见地不安的笑容,麦文又说:“还是你又闯什么祸了?”
“呵呵。”白筱澄干笑两声,什么事都瞒不过麦文。不知主动自首,责罚会不会轻点?不,肯定不会。麦文是那种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人,所以能拖一分钟就拖一分钟吧。
魏宏田和几名监工从另一端走了过来,围在桌边。白筱澄假装没看到魏宏田示好的眼神,径自退开。
她没啥精神地打量四周。还没有建好的二十五楼有两面是没有墙的,他们靠的这一面墙刚好避开北风的肆虐,否财这个地方根本不能待人,尤其现在天色渐黑,风也更寒了。
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吧,她的肚子又有点痛了。
坐下来后,她的眼眸不自觉溜向麦文。他和这片粗糙的钢筋水泥一样,仿佛具有强大力量,能够支控周围的一切。
商业天才、魄力十足的“麦氏企业”继承人,真的既帅气、英俊又迷人。
唔,好冷。她用手摩擦冰冷的手臂,眼神被天空的闪电吸引,随之一阵轰隆的大雷声响起,接着下起倾盆大雨。
“麦文,筱澄坐那里不危险吗?”魏宏田自从见到白筱澄后,整颗心都往她那儿飞了。见脆弱的美人儿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更是担心极了。
麦文这才看到白筱澄所在的位置。
“对不起,各位,请给我半分钟的时间。”对众人道歉后,他走近她,脱下外套丢在她身上。“老天,你就不会多穿一件衣服吗?”
白筱澄回过头来看麦文,“我忘了,我把衣服放在车上。”这是她常做的事。
一阵超强的风袭来。
“啊!”好不容易才爬上二十五楼的魏恩语,被这阵强风吓得花容失色。
所有人的目光全转向尖叫声的来源,正好目睹魏思语美丽发髻散开的情形。其他人只敢闷声调头偷笑,只有白筱澄一个人大笑出声。
麦文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别笑这么大声,太没礼貌了。”
白筱澄不高兴地扳开他的手。“今天若是换成我是她,我也会笑我自已的。你们怎么搞的?要笑又不敢笑的,不难过吗?”连麦文和魏宏田都是。
“别忘记,她是工地之花,你这么大笑,小心引起公愤。”麦文说。
白筱澄皱眉,道:“笑死人了,工地之花又怎么样?我是你身边的红人,没人敢说我的。”
“我可无意当你的挡箭牌。”麦文低下头,微笑地注视着她。
“我是你的司机、助理秘书兼佣人,恐怕你和我脱不了关系。”白筱澄以亮丽的笑容回视他。
“好吧,那就当是帮你向她陪罪,我过去安慰她喽。”麦文走向魏思语。
白筱澄看着魏思语哭着投入麦文的怀抱,“她泪流满面,装得既无辜又脆弱,惹得麦文温柔地低头哄她。
嫉妒之火在白筱澄心中燃起,她难过地别开脸,根本忘了菊花的事。
“白筱澄,过来!”一会儿后,麦文生气地大吼。
看来魏思语告诉他了!白筱澄的一颗心差点跌下二十五楼,回头看见魏思语小鸟依人地偎在麦文怀里,眼眸中有着幸灾乐祸的得意。
“过来!”麦文又命令一次。
白筱澄只好硬着头皮,朝他走去。
“别怕,筱澄。”魏宏田中途拦住她,生气地瞪向麦文,双手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
“魏先生!”白筱澄没有挣开,故作惊吓状。
魏宏田因白筱澄没有拒绝而露出兴奋的光彩,有些结巴地说:“虽然…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得罪了麦文,但我会保护你的。”
“噢,魏先生,你对我实在太好了。”白筱澄学魏思语,装模作样道,“但我惹的人不是麦文,而是你妹妹。麦文叫我订玫瑰花给令妹,可是我订了菊花。”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释怀地笑道,这种小事他还应付得了。“没关系,如果麦文为此事开除你,我立刻雇用你。”
“太感激你的抬爱。”她微笑道。一个月二十万的薪水,他肯付吗?如果魏宏田点头,她立刻跳槽。
魏宏田冲动地把她的手放在胸膛上。“干脆你辞掉麦文的工作,到我的公司上班。”她的微笑照亮他的心田,她是他寻觅已久的新娘。
白筱澄呆愣住,对魏宏田的举措不知如何反应。从不曾装模作样演戏的她,支吾了好久也想不出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才不至于使彼此太尴尬。
麦文见情况不对,搂着魏思语疾步接近亲近的两人,正好听见魏宏田的提议,和看见白筱澄装模作样的姿态。
他非常不悦地道:“她欠我太多,无法从我身边逃走。”
哈!她最怕的就是被麦文开除,这下子她因祸得福,被魏宏田吃点小豆腐就换来麦文的免死金牌,多划得来。
麦文看穿筱澄眼里得意的眸光,放开魏思语的手,扳过筱澄的身子,低声道:“你很聪明,懂得拿魏宏田刺激我。”
“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奸诈。”她轻视道。“是你自己明明放不开我,才找魏宏田当藉口。”
她说得很直接,也很对。
麦文像被人揍了一拳般,说不出话,闷声回到制图桌边,继续讨论设计施工的问题。
“我的提议永远有效。”魏宏田拍拍白筱澄的手,才走向麦文。
魏思语一脸恶毒的冷笑,她走近白筱澄,“麦文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尽管魏思语的眸光森冷也吓不了她,她故意投以幸福的微笑,说:“你都看到了呀。”
“可恶!我说知道你这个小贱人假借助理秘书的名义勾引麦文。”魏思语出其不意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喂,你怎么打人?”白筱澄抡起拳头要报一巴掌之仇。
怎知麦文正巧抬头,看见白筱澄准备打魏思语的样子,立刻唤住她,“白筱澄,住手!”
白筱澄住了手,回头瞪向麦文。
魏思语乘机跑到麦文身边,撒娇地告状,“麦文,你的助理秘书要打我!”
“是她先打我的!”白筱澄也跑过去,不过占不到什么便宜,因为麦文的胸膛已经被魏思语占握了。没有男人抗拒得了婀娜娇躯的诱惑。
“你会让她打你吗?”麦文盯着白筱澄。“打死我,我也不信。”
白筱澄想了想,也觉得怪丢脸的,她竟迟钝到被一个讨厌的女人平白无故打一巴掌。她气得对魏恩语说:“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不过绝对没有下一次,不信你就试试看。”
“筱澄。”麦文警告地瞥视她。
“麦文,我好怕喔!我会被她打死的。”魏思语将软绵绵的身躯更贴向麦文。
“别怕。”麦文吻吻她的额。
他们亲密的样子,让白筱澄好生气。
“思语,别胡说。我明明看见你打了筱澄一个耳光。”魏宏田搂住白筱澄,轻斥妹妹。
“我好害怕喔。”谁不会演戏呀,尤其眼前又有一个那么棒的老师。学着魏思语,白筱澄也把身子往魏宏田身上贴去。
“对不起,都是我妹妹的错。”魏宏田拍拍她的肩。
还好魏宏田只是拍白筱澄的肩,否则麦文涌起的怒气一定第一个找他发泄。
魏宏田只单纯地想英雄救美,而魏思语则高兴哥哥看上白筱澄。这对兄妹一点也没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激起麦文对白筱澄的强烈占有欲。
“谢谢你,魏先生。”白筱澄以甜甜的声音道。
霎时,麦文只觉妒火中烧。筱澄从没用过那么柔美的音调对他说过话。“筱澄,你跟我到顶楼看看。”
“顶楼?!”白筱澄看向楼梯处,并没有通往二十五楼以上的阶梯呀。“这里不就是顶楼吗?”
“我们从鹰架爬上去。”麦文走向楼面的边缘。
“是。”白筱澄很快跟上,麦文的命令她从不迟疑。
“我也去。”魏思语的坏心眼早在脑里酝酿。
魏宏田大声喝阻:“你们都不该去,太危险了!这里是二十五楼,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呢!”
“思语,很危险的,你跟宏田先回去吧。”麦文对魏思语说。
“筱澄,太危险了,你也别去。”魏宏田也对白筱澄劝道。
“不行,她一定要去。”麦文攀上鹰架。
“你也听到了。”白筱澄虚应了一下,跟着麦文爬上鹰架。
从小就有惧高症的魏宏田,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看着白筱澄跟随麦文身后。
“麦文,等等我。”魏思语也跟着。
白筱澄吃惊地停下来,转头跟爬上鹰架的魏思语说:“魏大小姐,这里不是你小时候学体操玩的平衡木,这里是二十五楼,跌下去会死人的。”
“你可以跟着麦文,我也可以!”魏思语走了几步就不敢再走了,不过这个地方刚好是个转角,别人看不见她们两个,想把白筱澄推下去的念头边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像你是金枝玉叶的千金大小姐,这点麦文很清楚。”她从小在乡下长大,上鹰架就和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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