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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是你的招牌把戏之一,尽管得意吧!”乐极必生悲,人生常态。
鸢虹恋两脚曲在胸前,视线落向眼前七十二寸超大电视墙,解开的发辫散落在沙发背,慵懒的神态带著诱人媚色。
此刻的她不再像纯真的小女孩,而是性感的魅惑女子,牵动龙翼的爱恋和疯狂。
“我对你是认真的,绝无虚情假意,你何时才肯放开心怀接纳我?”他撩拨著她散发洗发精香味的乌丝。
“等劳伦堤安山夷为平地时,我就相信你的誓言和真心。”现在的卫星节目越来越难看。
龙翼二话不说地取来无线电话,拨了通电话给加拿大总理,扬言要炸毁劳伦堤安山,希望他不要介意……
“你疯了。”她赶紧切掉电话。“我不过说说而已。”
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电话有免持听筒装置,她非常清晰地听到那略带法国腔的英语,正是电视画面常见的人物。
威胁要炸掉人家国家的山,他已经疯得彻底,药石罔然。
“我为你而疯狂。”他强行扣住她的腰,神情炽热而张狂。
“我不值得。”
“在我的眼中,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我要定了你。”她值得他付出所有。
她的眼眶无缘无故蓄满了泪水。“我的心好痛,你告诉我为什麽?”
“你怎麽又掉泪了,接受我真的有那麽难吗?”他的心一样会痛。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心口有道枷锁,一直阻上我去爱人。”她哭著扑进他的怀中。
“别去思考,跟著你的心走,我会一直在这里陪著你。”龙翼紧抱著她低喃。
“我连家人都不爱,你怎能要求我有心,好难,好难。”她真的不爱家人,有的只是关心。
鸢虹恋哭得悲哀,眼前又浮现一幕幕幻影。
身著宋服的美丽女子光著脚在溪边嬉戏,水中的鱼儿惊惶失措地连忙躲开,有道豪放的男子笑声在一旁鼓动,逗得她泼水向他。
那笑声是多麽熟悉,一遍遍在她脑中回绕,逼得她无路可退,一股莫名的恐慌不断追赶她,迫使她喘不过气来。
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她癫、她狂,她急於找人分享,否则真会疯了。
“我看到你在马上,威风凛凛的策著马,温柔地用黑色披风裹著一位美丽女子。”她彷佛闻到被风上的男人气味。
“傻瓜,我只和你并骑过,哪来的其他女人,你在作梦吧!”他轻哄地吻吻她的发顶。
是呀!梦。“一个是你,一个应该是我,我们在梦中谈情说爱,好不快乐。”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一样能成为永恒伴侣。”他是爱她呵!
鸢虹恋泪中带笑的抓紧他的肩头,似在强忍什麽极大的痛苦,指尖抓破他的皮肤。
“梦里你背著一把发亮的铁剑,不断的对我说爱,你说生生世世永远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发光的铁剑?!现在还有这玩意吗?除了古董。“我爱你,恋儿。”
“不。”
“不?”他不解。
“恋是我的姓,你不想和别人一样叫我虹鸢,所以老爱唤我小恋儿。”
“恋儿,你到底在说什麽?”他轻摇她的身体,感觉在那一瞬间她变成了别人。
龙翼警觉到一丝怪异,彷佛她陷入另一个时空中挣扎不出,反而被牵著走。
这是她一直不为人知的梦中事吗?
“垠天,我不要你死,我一定会救你的,你要等我……”她哭泣的梦呓著。
“恋儿,你醒醒,我没死。”他一急,连连掴了她两掌。
他很害怕就此失去她,更嫉妒她口中急切呼唤的男人名字。
垠天究竟是谁,和他或是和她到底有什麽牵连?
蓦然她眼一清,带著十分深情的目光抚摸他的唇,他以为恋儿走出梦中了。
但,下一句话粉碎了他的希望。
“垠天,我好想你,我终於可以见你最後一面。”说完,她吻上他的唇。
这吻来得急又切,心猿意马的龙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被动为主动的搂紧她倒向沙发,一手扣住她的後脑方便吸吮她口中的甜汁。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失控,她清醒後一定会恨死自己,可是管不住那颗澎湃的心,细细啃咬她的耳垂。
“恋儿,我甜蜜的小恋儿,你是我的,找一个人的恋儿。”去他的什麽天。
恐惧使龙翼急著想抓住一份确定的感觉,他要拥有全部的她,一丝一缕都不放过,完完全全只属於他一人。
她是他的人呀!
龙翼扯开自己上身的衣物,用赤裸的胸摩擦她乳白色的低胸棉纱睡衣,企图挑起她潜在的热情,一寸寸吞食只有他能见的美丽。
他用牙齿咬开那一排排扣子,呈现的婀娜胴体是如此完美而无瑕,他冷抽了口气,这些全是他的。
“你好美,恋儿,为我展现你所有的美丽吧!”好美呵!我的珍宝。
他的手抚揉她的浑圆,舌头游走在她身上四处,不放过爱她洁白如玉诱人曲线的机会,克制著自己的欲望。
“恋儿,我爱你呀!”
他动容地探舌索取她的甜美,将她的轻吟尽纳口中。
倏地,一阵冷意拂过两人的肌肤,鸢虹恋浑身一颤,人也完全清醒过来。
“龙……龙翼,你……”她羞得说不出话,因为他的手正覆在她全身最柔软处。
“欸!可惜!就差那麽一点。”他苦笑地收手,捧住她抹上红晕的脸颊。
“我们怎麽会……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太离奇,她完全没印象。
“没感觉?”他不是滋味地往她身上一覆。“要不要再来一次?”
鸢虹恋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别过头想找个东西蔽体。“你不要作弄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呀!他是比她清楚。
不过,那阵冷风来得古怪,没有他的指令,屋顶的风不可能灌进全面密封的卧室。
“睡一会吧!你太累了。”他关上电视墙,为她被上一件晨褛,底下已是一片赤裸。
“那你还不……回房。”她不敢见人了。
他邪笑地吻吻她,抱著她上床。“没必要了吧!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你……你胡说。”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与他发生关系。
“叫我翼,恋儿。”他将手放在她胸线下方。
“我……翼。”她迟疑了片刻,仍是叫了出口。
龙翼满足的笑了。“记得一件事,我爱你。”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抱住他的腰,将小脑袋瓜窝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吸闻那令人安心的男人体味。
她想她是爱他的。
鸢虹恋带著甜甜笑意入睡,留下他睁著眼思忖。
※※※
一抹黑影浮现在卧室,飘至床头边望著他深爱女子的睡容,深情的叹息惊醒闭上眼假寐的龙翼。
那一瞬间,像是两面镜子互相辉映,照出彼此的模样,那是同一张脸孔。
唯一的差异是一个是古人,一个是今人。
“你是谁,胆敢闯入龙门的分堂?”
龙垠天轻轻地喟然。“你还不懂吗?我就是你。”
“哼!少装神弄鬼,现代的科技十分昌隆,仿造一个我的容貌实属简易。”
“你我都一样固执。”龙垠天飘至他上方隐去了手脚。“信我了吧!”
龙翼压低了声音怕吓著她。“你是鬼魂?”
“我是鬼魂,一个死了千年仍深情不减的宋朝古人。”等了一千年,终於盼到她来投胎。
“你休要动我的恋儿。”龙翼充满戒心的守护怀中佳人,一刻不敢放。
“她曾经是我的恋儿,我们一起骑马游湖,快乐地以为幸福就在我们手中。”
“你就是那个……垠天?”肯定是他。
“龙垠天,你的前世。”
“我的……前世?”龙翼差点要忍不住惊叫。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突然跑来一个和他长相雷同的鬼魂,自称是他的前世。
“没错,我的确是你的前世。”真正的接触他,他的灵体竟有些虚弱。
“那恋儿的前世真是恋虹鸢?”
“她是护国将军府里的瑰宝,每个人都喜欢她,除了夺去她生命的恶毒女子。”他的小恋儿。
我的恋儿。“她是怎麽遇害?”
龙垠天自责地想抚抚心爱的女子,却怕冰冷的寒气冻伤了她。“全是我的错,我的爱拖累了她。”
当时他中了迷心草的毒……
据说不论男女吃了迷心草,都会疯狂的爱恋眼前下毒的人,完全忘却前尘旧事,终身痴爱一人不离弃。
因为他不愿忘了爱到骨子里的她,极力抗拒迷心草的毒素而自残,导致毒走百穴陷入昏迷中,从此一睡不起。
唯一的解药便是爱人的血。
恋虹鸢为了救他,不惜割腕滴血要唤醒他的神智。
她的身子本来就弱,不知解药入口两个时辰才能起效用,傻傻地用全身的血来抢救。
等到他清醒後,就见她向尽而亡地趴在他腰侧。
“我几乎快疯了,杀了对她不义之人後便举剑自刎,因我没办法忍受她死我独活的孤寂。”
“你已经是一个鬼,不要再来骚扰我的恋儿。”他不会让给他。
“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她,你是我的来世,注定要和恋儿了结这段宿世之恋。”
龙翼顿时领悟一件事。“你故意吹起一阵冷风打断我们的好事,因为你不想看我占有她。”
“我是男人,一个深爱她的自私男人,我的妒心并不因你是我而消减,不然你不会连著二十年只梦见她美好的那一面。”
“你操控我的梦?”难怪只有他作梦。
龙垠天叹息地望著床上佳人。“不全然是,是地府的夜游神帮我领你的魂去见她。”
“领?你是指灵魂出窍。”
龙垠天发现自己待得越久气越弱,控制不住将要淡化的灵体。
“我不能多说了,恋儿二十岁时将有一大劫,你要……保……护……她。”
缥缈的声音随著龙垠天隐去,龙翼的心顿时复杂起来,到底自己是出自内心爱她,还是受前世影响?
蓦然想起他临走前说的一句话,他不由得心痛。
那男人是他,而他是爱著恋儿的。
第七章
“爹地,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啦!我不甘心。”
老脸上布满为难的施分堂主心疼地看医师为女儿上药、包扎,那些大小不一的小伤处看在他眼里,比身受还要难过。
由於妻子早逝,只留下酷似亡妻容貌的独生女,因此他将所有的关心和爱,全给了他美丽的女儿,不曾有一丝保留。
他的付出反而造成她的骄纵、蛮横,却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当年,他随同前任门主出生入死,担任贴身护卫的职位,冷落了家中妻小,致使妻子产後郁闷,不到五年就撒手西归。
现任门主体恤他的忠心护主,在前任门主遭谋杀後,将龙门加拿大分堂交予他管理,以勋其功。
今生今世,他绝不会叛离龙门,即使是为他最疼宠的女儿。
“梅莉,你已经不是小孩子,做事要瞻前顾後,不要老是莽莽撞撞的惹祸。”
“爹地,这件事怎麽能怪我,你看我都挂了彩。哎!你轻一点,笨手笨脚。”
龙门的专属医师不理会她的哀叫,依然做著他份内工作,缝合她腿上的伤口。
若不是看在施老的份上,他绝不会上门为她诊治。
他自幼在龙门长大、受教育,本身亦沿袭祖父辈等人龙门习艺,医学院毕业後就自愿加入龙门附属医院服务,难免染上龙门人的傲气和怪癖。
他非龙门人不医。
而她是例外中的例外,只因她找对人家投胎。
“施老,令爱的伤不碍事,这些天伤口少碰水,不出三天就能愈合。”
“谢谢你了,陈医师,劳你跑这一趟。”
“嗯!”他不客气的接受道谢。
疼痛难耐的施海莉见不惯他的理所当然,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优越意识抬头,以轻蔑的口气说:“爹地,你干麽要谢他,这是他的荣幸耶!又不是少了他的出诊费。”不过是个半吊子医师,跩什麽跩。
“闭嘴,梅莉,不许对陈医师无礼。”她被他惯坏了。施老感慨地一叹。
“爹地,你都不疼我,为了一个外人吼我。”她咬著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哪有外人,全是自己人哪!“就是因为太疼你了,所以才养成你妄为无知的个性。”
“哼!我当然妄为无知,有妈生没妈教,连自个的爹地都常不见人影,我变坏是应该的。”
“你……你太不懂事了。”
没有参与她的童年是他的过失,他已经尽量在弥补,希望给她一个平安舒适的家。
可是矫枉过正失了偏差,二十五岁的她仍像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一样,不懂父母的辛苦,任意挥霍、仗势欺人,无视他人的痛苦恳求。
如今她的言行乖张全是他的错,一味溺爱害了她。
“施老,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这几包药按三餐饭後吃。”该受惩罚的逆女。
陈医师偷换了药丸,改用掺了黄连的中药粉,惩戒惩戒她的不孝和刁蛮。
“我送送你吧!陈医师。”这年轻人不错,可惜人家瞧不上他女儿。
“不用了,施老,我知道路。”
“那好,你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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