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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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1章 底定3
完成了幽州城内外的压制和肃清之后,随着回流和重新安置的人口而重新恢复了几分人气和喧嚣
我坐镇在城门楼内的中军大帐,也随之正式搬到了更加方便和宽敞的内城白瞿园中,这里的前身是隋炀帝征高句丽时所修的涿郡临朔宫,所以占地广阔而园林遍布。
当然了,我搬到这里来倒不是为了贪图享受和一时安逸,而是方便处理政事和发号施令还有一点象征性的入主意义毕竟,相对内城其他地方的残破和荒废,这里有得是现成大片功能性的公用建筑规划和用来开会、议事,乃至举办庆功宴会、接受集体会见的大型厅堂、场所。
因此无需大兴土木就可以入驻办公,顺便安置下诸多后续管理和处置的附属部门来。
对于善后处理的方略,淮镇如今早以及有所成案无非就是“编户齐民””丈地清亩“治河通漕修路开荒”之类,以优先恢复生产为主、自救自济的诸事而已,自有一套来自淮地培养出来的熟练官吏,进行接手和推广下去。
而一贯以来运营成熟的编管制度也是个好方法,值得在新占领的土地上继续推广下去至少在将那些存在抵触和反抗情绪的残余土壤,给逐渐甄别、过滤出来之前,限制下大多数城邑居民的人身自由,而进行集体劳动改造而逐渐打上淮镇独有的烙印,总是屡试不爽的万灵丹。
毕竟,古往今来的大多数对外战争和扩张,所谋求的无非就是人口和土地为代表的,各种社会资源及其衍生的产物而对于已经初步实现了初级工业化奠基和初级生产体系自我复制玉循环的淮镇而言,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例外。
人口意味着更多可以投入工业化的低端劳动力和潜在的兵源基础,而土地即代表了粮食、畜牧、矿产之类的资源产出和生产原料的积累。
因此,这一战下来的收获自当还远不止这些,除了幽州州治蓟城城内的人口之外分散在幽州治下良乡治今北京市房山区良乡镇、安次、涿县治今河北省涿州市、固安、雍奴治今天津武清、昌平、怀戎治今河北涿鹿西南、潞县治今北京市通州区等十县境内的人口,大概还可以简括出二十几万来虽然大多数是老弱妇孺,而据说在幽州镇最盛之时,境内的军民百姓甚至可以达到百万之口。
然后,通过在幽州城所获的户册簿籍判断和预估,目前初入淮军掌控的平卢道山前九州,地方上至少还有上百万的残余人口,等着下一步各级政权建立起来之后的详细清点和编列出来
而这还不包括那些广占良田沃野的大小将门和豪族名下,所隐匿和荫包起来的不在册人口而这一部分也是他们时代沿袭下来的家将、部曲、私兵等私属武力的主要来源和基础,预期会达到日常在册人口的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另外,在幽州节度使和平卢都督府名下还有一部分比较特殊的人口,则是挂在了北朝时期沿袭下来的延边军屯和后方营田安置区当中的屯户,因为要承当各种兵役和军事相关的输转事务,以及饲养战马和牛畜、提供草料和制甲革料、角筋等杂供,因此这一部分人口属于只有徭役而没有赋税的特殊群体,最盛时达到数十处而编列户口近二、三十万。
光是在幽州境内,就有吕平、涿城、德闻、潞城、乐上、清化、洪源、良乡、开福、政和、停骖、柘河、良杜、咸宁共计十四处,以军府为前身进行日常管理。
但是因为历年攻战和不断征调的缘故,导致大量军户家庭失去作为经济支柱的青壮劳力,无法再承担起相应军役勤务而相继破产和逃亡、逃荒再加上北朝权威衰退和地方藩重新逐渐镇化之后,当地将门和豪族私下里的侵并乃至强取豪夺,以权势和经济压迫手段,将相应的土地和人身关系变成自己的名下所有实际上除了少数靠近延边地区之外,大多数的军屯所在已经荒废有年,而只剩下各州账面上这里几千户、那里几百户,却十不存一二的象征性空头存在了。
不过,他们留下的基础和规划还是很好的,因此只要来自淮地的屯垦团和移民稍加修整,就可以马上派上用场的现成所在。除了预期编列的人口之外,在平卢道最大的另项所获就是土地了,或者说是位于燕山河北大平原上,号称沃野千里的大片良田及其配套的现成水利设施了
光是记入历代税册图籍中山前九州四十一县的各地田亩,加起来就有将近三百万倾的规模。而且都是开发度较高的熟地和灌溉区为主,其中因为横流纵横分布而水利发达的缘故,其中至少四分之一都是肥沃富熟的上田而产值较低的下等沙田和坡田、砾田,还有用来养马和放畜的厩地,只占了较小的比例,剩下的差不多都是比较平稳的中田之产了。
正是依靠山前地区这些相对水旱均饶的稳定富产之资,才供养和维持起历代平卢道的诸多藩镇,以及经略招讨安东行营麾下长期驻扎大军的日常所需,和重军事轻民生的畸形体制而后世从草原崛起的契丹人,也是因为有了石晋塘割让的燕云十六州土地人口之后,才真正完成了从游牧为主向农耕化的封建王朝转型,而成为了压在自称冠绝前后的“铁血大宋”头上,一生一世的强敌和恶邻。
现在,则要变成了我淮镇耕战一体的新军国主义体制下的重要一部分。
不过比较让我意外的是,河北方面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和反应,甚至连一点多余试探性的小动作都没有就像是彻底接受了现实或是做起了缩头乌龟,而任凭各种来自黄河南岸的人员和物资,也是源源不断的通过沧州境内输送到平卢道来。
倒是让我在当地待机的一个防戍军和巡曳的几个水营,始终没能够排上任何用场的机会和由头。要知道,从冀州到沧州和德州都是一望无遗的平坦地形,如果有足够兵力的话完全可以进行长期德骚扰、前置和破坏的。
但是如果对方这么能够隐忍的化,我也只有姑且放其一马不虞扩大战争规模,而全力转为消化新获得的地盘为优先了。
只是,事情真的就有这么简单么……
与此同时,
远在淮北徐州彭城,刚刚经过了一场自发的庆胜游街,而还沉静在某种欢天喜地的余韵当中就连负责事后扫街和清理杂物的各城坊配下劳动队,干起活来也是格外的卖力和轻快。
因为在淮镇后续的宣传与输灌当中,这场惩罚战争的阶段性胜利,也意味着更多可以用来分配和安置的田土,更多用以晋升和编派的职位和更大更高的发展空间更加广阔的商机与经营置业的土壤几乎是让全社会能够有所参与的大多数阶层,直接或是间接的受益,或是感受到相关的好处与机遇。
而已经改名为大都督府的后宅当中,繁花锦簇的庭院一隅,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虔诚的焚香祷告着。
只是香案上摆的是一叠展开的屏扇式的人像画影,只是鎏金错银的看起来栩栩如生一般。而伴随在名贵龙脑香的香烟袅袅之间,是虔诚宛然的祷词声声。
“敬告长门大萌神在上,”
“敬告东方天幻想乡诸位大小神主在上……”
“尊奉本命护主大蓬莱山辉夜神姬……”
“长佑郎君武功昌盛,无往不利……灾厄不禁……”
“次愿信女长得安康,宠眷久远而枝叶绵连……”
这时候,一个站得远远的娉婷身影走了过来,款声请示道
“晋主儿,左殿小宇文氏那儿传话过来……”
“有来自南边的亲眷代表,希望君上能够拨亢一同会见……”
“顺便转交一些体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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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底定4
广府,首山宫,崇明小殿,
“不战、不和、不表态,不主动交涉。燃?文 ?????.?r?a?n??e?n?a‘com。”
“保持现状而唯论私交,以切实厉害度之。。”
“宁冲玄真是深得孤心啊。。。”
站在一副硕大的壁挂涂绘面前,当代的大相国自言自语的叹息道。
“只恨未能早早用此纯臣啊。。。”
“却是一切都悔之莫及了。。”
代表北面局势的山河地理图,已经被各种密密麻麻代表沦陷和失联的标记所占满了大半,并且这些标记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的增加;虽然在一些地方上尤有,但是都没有能够赶上其他对方相继沦陷和断绝音讯的速度。
尤其是代表东南财赋重地的江东、江西和两浙道,简直被大云贼及其各种蜂起作乱的势力,以褐色点团的标记给蛀蚀成了破烂筛子一般的触目惊心。
而在内陆的荆湖南北路和剑南三川路局面同样也不容乐观,代表各方驻军和输送转运路线的位置,已经被涂上了代表严重缺失的黑色和情况不明的深灰色,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代表山(南)东、山(南)西、河南都畿道、关内澄北地诸镇的标记还在,却已经是断断续续的一两个月前的消息和资料了。
而从更早一些时间开始,来自大江以南的输送船队,就已经再也无法安然越过襄樊一线,而继续给北地诸镇提供相对有限,而只剩下最后一点象征意义的输供了。
但其中最为显眼的,无疑是位于东南沿海的长江以北的淮南到淮北、河南诸道,乃至沿着海陆一直蔓延到辽东和新罗一带,被用刺眼暗红色额外标记了出来的一大片区域,也代表了朝廷曾在北地最后的荣光与最强的武力,也是如今最大的耻辱和失败所在。
至于边上被另外标注出来的几家名为臣服势力,那只能算是用来装裱门面而几乎聊胜于无的存在;事实上就算他们想要向国朝履行臣道的话,也万全是鞭长莫及而无法真正实现的事情。
听到淮镇已经大举发兵向北而渡过黄河的消息,他简直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和感触,既有局面没有马上崩坏而如释重负的略微轻松,也有愈发养寇自重而日益做大下去的忧心积虑,。
他现在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讨平天南逆党的大军能够如期班师得归,而在拱卫十二军和殿前诸军的名下,新征募的军伍也在紧锣密鼓的编练和装备当中,只等合适的将帅来统带和管领了;
而从另一个角度说,既然岭内局势已经败坏到了这一步,就算北地诸镇就此重新撤废也已经无所谓了,但只要以王端臣为首的少数北伐宿将和新锐将官,能够就此安然脱身而回归朝廷的话,就算放弃和损失掉剩余的军伍,那也是一片不幸当中的万幸了;因此,他已经多次派出了身负诏令的精干特使相继北上了。
只要有这些历经百战的资深将帅在,再配合天南归还的讨逆军为骨干,辅之以国朝新募和编练的诸多新军,重新平复内外的异议和非论,自然可以慢慢的收拾和规复岭内江南各道的糜烂局面,进而以举国之力与叛经离道的淮镇一隅,好好的一较长短和是非而论。
鉴于淮军在火器战法上的出类拔萃和精益求精,他也提拔果断提拔了大批善用火器的底层军士,作为编练新成之军的骨干和教头,为此甚至特别赦免和宽放了一些有过胁从逆党事迹的旧日军士,只是为了让国朝的火器之师,能够尽快行程规模和战力
而且在装备来源上,他已经籍着清算叛党的余波,对那些把持了国朝军工营造却抱残守缺而积弊日重的世家们,狠下辣手整顿并废除了其中大部分的特权和利益,进而直接将其中大量工坊和人员收归国有,直接又官派锐意有为之士进行监理和经营,又大幅提高了相应匠师和工户的待遇和赏格,以鼓励他们精益求精的创新有为。
因此,最显著的变化就是火器监造场所的成品率和制药的纯度,还有产量规模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相应提升和长进。
但是这一切苦心和谋划,却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推广和见效的;因此,远在陪都江宁府的宁冲玄,就显得尤为要紧了。
“来人拟诏,嘉勉和封赏诸事,”
“再让太医署派最好的医官,携带最好的药物北上,以便长久的侍候和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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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江宁府经过大换血的留守司当中。
“我宁愿这事。。并非出自家之手啊”
满脸病容的五路总管宁冲玄,也在对着自己的妻子叹息着。
“但是如今又还能舍我去谁呢。。。”
“朝廷在岭内的局面已经力竭穷短而难以维持了,万万不能再于淮镇雪上加霜的机会和口实了”
“故而,某在这里身为各方善后协调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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