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如果收继养子的话,必须是五岁以下未成年的孩童,而且必须申报宫内省调查身世根底审核通过;严格禁绝收继成年人为子嗣。
为了能够享受正常人一般的生活,吴穆也是努力在宫外置了一所宅院,养下来一妻一妾,并且还能带上假具,身体力行的履行那夫妻敦伦之责。
因此,他也要想办法努力弄钱,想方设法的置下一份家业,才能满足日后领养子嗣的基本要求。
而吴穆自认为不敢奢望有高力士的遮奢,也不敢和袁思艺忠义执守的名声比肩;但是籍着随军而来的功劳和战绩,却是他可以指望一二的。
这次前来淮东传诏兵作为督促出兵的停驻期间,无疑就是他力排众议努力争取而来的一个上好良机。
因此,在大事无亏的情况,他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淮东方面的任何招待和礼遇,并且接受一些不和谐的杂音。
比如,在到处查看和巡视那些从淮东各地汇聚而来钱粮淄用,人员夫役的时候,遭受一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和敌视,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一次国朝方面可是穷尽淮东之地力,已经将地方上逼迫和收刮的够狠了,据说家家户户的剩余都罗掘出来了(劳役营和编管地),男丁一直征发到了十五岁以下云云(童子营和少兵队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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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临峙11
第一批输前的米麦五万石,外加上制作好的口粮干脯盐菜约八十万斤,绢纱帛布两万段,酒水六千坛;已经从淮东境内启程上路了,目前已经越过邙炀山北麓,而走到了宋州境内。
一些造成市面紧缩,限制娱乐和消费的措施也被颁布下去,比如在食肆里禁止提供谷物酿造酒类,在城区中重新采取分量有限的配给制;当然这大都是没有什么卵用表面功夫,只是用来掩人耳目而已。
淮东自有一套运行还算顺畅和周密的内部供应体系,这个东西就没法直观的体现出来了,除非你有专业的知识,已经相关从业多年的经验,才有可能在针对性的情况下发现一些端倪。
因此大多数淮东军民的日常生活收到的影响,其实也相当的有限和片面,无非就是在淮东宣传机器的倡导下,为了服务和支持淮东的军队,所有在职和编管下的人员,每旬额外捐献一天的劳动所得而已。
真正收到影响比较大的,也就是那些淮东供销体系还没有办法到达的,偏远地区或是山区地带的村邑居民;他们日常生活所需会随着市场的自然紧缩,而有所质量下降和短缺起来。
也就是因为太过穷困和贫瘠,没有像样的产出和资源,加上城邑村镇距离颇远,而暂时任其自生自灭,只承担象征性的赋税徭役,还没有派人建立起最原始基层政权的三类地区;
不过随着淮东控制力和执行力的加强,已经基层组织建立和拓展开来,这部分的比例在淮东人口当中占据分量也是越来越小;
原先还占了四分之一多,不过这些年被强制迁徙和吸引到平原城邑附近来编管开垦,加上随着不断涌入的外来人口和移民安置,现在已经下降到不足八分之一,或者还要更少了。
这一次备战也同样是一个机会,加紧把剩下这些穷苦潦倒,只能提供一点赋税的编外人口,给更多纳入到正常管制和登籍的渠道中来。
毕竟,随着国朝的二次北伐带来短期余泽,淮东周边的压力和威胁也是大为减轻,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至少在两三年内是这样的。
这样就可以把位于济水以北,涟水以东,白马湖和长子湖以西在内,更多原本作为缓冲区的闲置荒废土地,给从荒草中重新开垦出来,而比较稳健向前推进和扩展实际的控制区域。
虽然近年的收成已经赶不上了,但是整理过的田地还是可以赶上秋分后,种上冬小麦等作物的。
自古以来中国人民正所谓是耕战一体的民族,在备战的同时,这方面的准备和布置,也不能同时有所松懈的。
在此期间,
唯一来自国内的新变化的则是,在原来的诏书之外,来自宗藩院通过一份姗姗来迟的附带任命,授予我为夷州藩及其附近岛屿上的副管领?
却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起来很多。
这个管领,可比我其他的头衔的含金量,都要高得多。
通常情况下国朝都会以岛洲为卸去,委任一到若干名内臣代为管领和协理岛洲内的外藩事务,同时接受当地的贡赋和献纳;大者称管领,中者称副管领,小者称守护。
与负责驻守当地的都督府、刺史等直辖的行政机构设置,形成某种既有分工又相互监督的二元行政体制。
而这夷州副管领,可是作为东海各藩宗家的澄海公之下的首席藩臣;可以在澄海公不在藩内主持局面,或是无法履行职责的情况下,代为协调和整理、指导夷州各领的藩务,调停。
只是因为某些历史原因,已经被变相空置了好些年,
要知道,作为夷州最大的地方领主,宇文家的藩主也不过是一个代守而已,却已经可以影响夷州本岛的五府十六州,很大一部分藩家领主的态度了。
当然,协调和指导的概念实行起来比较模糊,有很多地方有待界定和落实,因为国朝对外藩务的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并没有明确说明这种职权的范围,也没有规定作为本地的藩家可以接受或是不接受;
因此,这个东西和名分要看放在谁的手里;
如果是寻常广府的勋贵之家,那也不过是区区一介荣誉而尊崇的加衔,反而还要在逢年过节给名义上的上家澄海公府上问候和贡礼。
事实上国朝也会给一些资望高深的元宿或是重臣,加上这些各洲管领的,不过大都是身为幕府接班人的光海公名下;在生前享受一份相应的进益。
但是放在我的手里,以淮东近百万军民作为后盾,又有前期在夷州岛上渗透和经营,外加上在宇文家内部发展出来的部分带路党势力,作为作为基础的话;再加上名正言顺的副管领职分,就已经有了初步的权威和执行力了。
要知道我原先以备战和粮台的理由,就已经可以籍着筹备军需的过程,插手夷州五府十六州的内部事务;现在更有了对岛内各藩直接指手画脚的相应大义名分。
因为在副管领之下,同样可以设立数量不等的属官,来协助处理相对繁复的藩务,特别是在现今夷州岛上的正常赋税和徭役,还有相应藩家贡礼和年金,都被划归给淮东暂时支配。
那个人贩子出身的郑艇在夷州虽然干的还不错;但是关靠他一个人主持局面显然还不够,也不利于保障正常的运作了;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和布置,才能应对和满足新的局面和形式。
在一时之间,我在脑海之中已经闪现过了,适用于任命十几个名字和相应的出身背景;比如将带领船团多年的宇文拔都给调回来,给予出身和属官头衔,让他和郑艇搭档负责名面上的事务。
如今的联合船团长久经营下来,已经运作的十分娴熟顺畅,也不差他一个所能够发挥的用处了。
当然了,这一切手段和布局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名正言顺的把夷州,变成我淮东事实上的大后方和相对稳定的战略缓冲,最起码也要实现一部分的要求和目标。
为此,我之前已经把一部分老兵的疗养和退休安置地,设置在了鸡笼山附近开屯的土地上。
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是在太重要了,既是南海大三角贸易的北端枢纽和转运地,又是经略和通贸江南沿海的重要跳板,正所谓是“东南锁钥”。
此外,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得对夷州本地的驻防力量下手了。
夷州岛上的驻屯军没有什么好说的,经过三路北伐的陆续抽调和闽中事变的移防大陆之后,事实上也就剩下数千分散各地的老弱病残。
真要有需要的话,派上一个主战营就可以扫荡一空了,真正有实力抵抗的,反而是那些藩家的私兵和义从。
此外,我在意的是夷州东南澎湖列岛的海巡司,在这里以查防海路,禁绝盗匪为由,同样驻留了一只小规模的水师。
虽然是只有大小十几条船,部分还是没有装配火炮,而是用床弩和弹射器的老式飞鱼船,连同杂佐在内三千多号军额,所构成的三流地方水师;但是对于我淮东实力有限的海面力量而言,却已经足以构成相应的威胁和压力了;
而且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一旦有什么变故对方避战远遁,全力发动起来之后对于淮东所以来的后方,已经南北输送和贸易线,还是有着要命威胁的。
有了副管领的名分,我现在就可以打着要求协助巡防海面的名义,把手伸进去一探虚实了。
正所谓是有条件固然要上,没有条也要创造机会和借口继续上。
在这种紧张纷忙的日常当中,我也迎来了那位留在淮东的大使臣吴穆,关于后续出兵的第一次催促。
我也开始恰如其分的诉苦和表达各种为难的心情,与之进行某种意义上的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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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临峙12
大海扬波,乘风逐浪之中,别号“肥孔”的小孔特里诺亚也正在北上的海途之中,当然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辗转流离,再加上饮食上的刻意克制,已经变的清瘦了许多,
既然想定决心在中土重新开始一番事业,那就没有必要再专门暴饮暴食来维持,过去那个痴肥的形象,好让人放心和无防了。
他得到最新的任命是,作为罗氏本家的代表常驻在夷州,并且由此保留了他的核心班底,只是在人员配备上,有所添减而已。
船上满载着他从域外裹挟而来的匠人和技师,还有其他一些或是博闻强见或是富有经验的专业人手。
比如这位站在甲板上的孙应龙,域外拜龙教最后的余孽。
因为受到西方各大教会发动世俗政权的联合绞杀,而以溯源为名带着一众弟子和典籍,从欧罗巴大陆逃往东方来避难的幸存者。
要知道曾几何时,他们拜龙教的地下成员,遍布三大陆的绝大多数国家和城邦,而颇受礼遇和推崇;
从炎热干旱的北非沙漠中,到温暖湿润的地中海沿岸,从寒冷潮湿的高加索山脉,到终年冰封的阿尔卑斯山脉,再到冬暖夏凉的比利牛山山脉;
从上下埃及诸国和努比亚的库施王国的科尔普特教会,到马格里布地区的游牧联盟;从亚美尼亚的长老会,到耶路撒冷的东方正教团,从君士坦丁堡的修道院,到罗马城正教的枢机厅下辖,
从两河流域的亚述教会,到巴尔干地区的保罗派,再到保加利亚和波罗的海沿岸的西里尔教团,多瑙河流域的阿瓦尔人游牧传教会,
乃至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诺曼人庇护下的北方教廷,或又是不列颠三岛上,由土著的凯尔特人、外来的法兰克人余孽和诺曼人、维金人后裔所构成的,七国争雄的铁王座时代。
或又是小亚细亚的塞里斯城邦,神圣布列塔尼亚王国的圣荆棘骑士团,亚平宁半岛南部的科尔多瓦王朝,都曾经活跃着他们的身影。
而他们公开的身份虽然多种多样,但是大都以各种名目的炼金术和药剂著称于世,履行着大隐隐于超或是小隐隐于市的处世准则。
比如,
作为横跨半岛和山内高卢地区的大国,圣罗兰后裔所建立神圣布列塔尼亚的对手,雄踞在半岛中南部和北非地区的科尔多瓦王朝,又被称为异端帝国。
由摄政长公主宠信的权臣,兼少年哈里发的老师,异教徒出身大伯爵布兰多,负责实际的国家运作和高度世俗化的统治。
作为古莱氏族之鹰,最后的倭马亚王子拉赫曼的后裔;在拉赫曼完成了对于故土阿拔斯人的远征,并得到了天房克尔白圣石的七块碎片之一,最终死在了回程的海路上。
诞生未久的后倭马亚王朝也因此四分五裂,在王太子和实力派大臣之间,也由此爆发了惨烈的争斗和内战;经过了长期的拉锯和战乱之后,才在引入赛里斯人的帮助下,以极大的代价重新完成了统一和安定的科尔多瓦王朝。
由此在阿拔斯王朝毁灭之后,成为了绿教在两大路之间最后的宗教和文化中心。
作为新王朝对各方面妥协和解的产物,就是诞生了名为“圣训再发掘与圣地拯救”运动。依靠从赛里斯征服者的后裔手中,赎回阿拔斯人的智慧宫藏书,以及来自阿克苏姆王国摧毁麦地那和麦加所获的战利品。
由此,
将伊比利亚半岛土著的地母神崇拜,与外来的星月教合流之后,产生了所谓的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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