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全苦着一张脸。
众所周知,不知她是否故意刁难他们,还是深信学生的才智?说是小程序,却无不让人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学生们费尽心思写下数十张密密麻麻的程序语言,兴高采烈的呈给她过目,下场都是被她弃如鄙屣般的丢出门外。
最后,“解答”往往只是短短的几张、甚至是几行而已,因为她说:“我强调的是“小程序”,所以不需要浪费太多的纸张。”
“再写下一题吧!”右蝶冷冷开口。
底下的学生闻言只得继续埋头写程序,虽然怎么写都达不到她的标准。但,谁教他们有求于她呢!
※※※※※※※※※※※※※※※
七点五十分,邢东领的车子滑入停车常
进修已开始了半个月,今天是他第一次出现。因为他无处可去,现在的他已接近需进医院输血的地步了。
罪魁祸首自是邢西领,他并没有如邢东领所愿的将“天罗地网”的计划收回,反而更变本加厉。那些女人上下班追踪他不说,连他回家稳稳睡下,第二天早上起床,身边一定会多个赤裸裸的女人攀附其身。
近来的日子,邢东领被骚扰得寝食难安,偏偏始作俑者像治失般的杳无踪迹,上演的戏码却如洪水猛兽般永无止境,他在有家归不得、秘书又不可靠的情况之下,只好到这个本来就不想来的地方避难。
正当他准备跨入门槛时,却传来一串责讽:“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邢东领一听,该不会是在指他吧?也对,课都上到一半了。
“对不……”道歉的话语卡在嘴边,随着他的抬眼,油然而生的恐慌让他僵在原地,他本能的捣住发热的鼻头。
“请回吧!”右蝶冷漠的挥手之后,瞧也不瞧的回到电脑桌前,眼角余光却发现那人竟一动也不动?
“砰”的一声,她拍了下桌子,台下的学生胸膛也大大的震跳了一下。
右蝶指着他大吼:“你是聋子吗?叫你出去听不……懂……”
她的声音在看见他时停祝嘿!是他啊!她突然想起最近校长跟她提过什么“连旗集团”进修的事,邢东领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看着他捣住鼻子,知道他即将“发作”,她却冷笑着摆出一副“反正出糗是你家的事”的表情。她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学生群,他们的眼神却是对邢东领充满了敬重。
敬重?她不容许这种眼神出现在她面前以外的人身上,她怒斥:“看什么看?”
随后对着僵立于门边的邢东领报仇似的低吼:“你还不滚?”
邢东领挑眉,她的话让他怒火中烧,这个女人不但放肆嚣张,而且非常不知死活。别人对她百依百顺,并不代表他必须如此。
对于“连旗集团”,人人尊崇,在集团之中最有可能的接班人是邢东领的情势里,旁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来达到他的要求和讨好他。邢东领为了掩盖自己的缺点,封闭了内心而建立的自尊心至今不曾受挫,可是,这个女人已经二次挑衅——他不允许!
“右……讲师……”有人企图打圆场的发出声音。
“做什么?”右蝶一吼,把那人吓得将要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邢东领抿着唇,脸上的线条僵硬。
右蝶得意地向他扬起眉,无视于他冰冷的表情,记恨地学他重复强调的语气:“怎么?你听不懂啊?走吧!”
第三次——已超越了他的极限、打破他的禁忌。在众目睽睽之下,邢东领上前一把抓住右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门边。
他使劲的连拖带拉,离开教室一段距离后,转入一个凉亭,将她甩在石椅上。
看着她身子一偏,脚步不稳的跌在石椅边的泥地,他冷哼嘲笑她的狼狈。
右蝶拍拍一屁股的泥灰准备起身,右脚膝关节传来的酸麻疼痛促使她只好维持原来的姿势。
“你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虽然面对这种难堪的情况,她的气势丝毫不减。
“宝贵?”他讥笑,“你用这“宝贵”的时间欺压比你还要年长的人?”
“怎么?要来不来是他们的事,一旦进了教室,就得听我的。”
“好!我要你道歉。”
“道什么歉?”她一阵茫然,他是指刚才在教室的事吗?她甩头,“我不欠你什么,没必要道歉!”
“你认为大家可以对你一忍再忍吗?”
“我知道你不行,不过你认为我会在意这种事吗?”
亭内没有灯光,凭着路旁的小灯,她盯着他若隐若现的侧面缓缓起身,顺利地坐在石椅上,她不解,为何他连生气也能那么好看?
“看来你会记恨。”他冷冷地看着她。
“没错!我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在讽刺我?”
“你一定要这么多疑吗?”她摇头,怎么这个男人比女人还敏感?
他背对她,沉默不语。除了家人,她知道他隐藏将近三十年的秘密,他有必要去信任她吗?然而,他又在害怕些什么?
“我没空将你的事张扬昭告。那对我来说不仅无聊透顶,而且不是我的作风。”
语毕,她猛然察觉自己干嘛要向他解释?
“我该相信你吗?”他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
“信不信随你!”她觉得火大。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受他的气、虐待自己的耳朵?扶着桌沿,她往身后的空地一跛一跛的走去。
邢东领长叹一声,他竟对她毫无约束的蛮横感到无力和无奈?
听到她不协调的脚步声,他转身一看,眉头一紧,疾步走到她身边。
“哇——”右蝶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抬眼探入他眼底,看到了他的疑惑。“我知道我走得太慢,但你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他边问边回想,该不会是……
“哎哟!”她怪叫一声,他倒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你摔伤我的呀!”看到他皱眉,她补充道:“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怎样?我……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手一横,竟将她抱起来转回凉亭,她惊慌失措的挣扎只是让他加紧了力道,让她登时忘了呼吸。
等她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坐在石椅上。她喘着大气瞠斥:“又不是什么大伤,你用不着以惭愧的表情面对我!”
惭愧?他有吗?
她撇撇嘴角,才放下双脚,他又将之抬了回去,还一把将她的裤管往上拉,藉由微弱的灯光审视,只见赫然出现的瘀紫不协调地烙在她雪白的膝盖。他心一紧,有股冲动想刷掉那抹紫黑,“你怎么不说?”女人下是一点小痛就会哇哇大叫的吗?
“怎么说?真不知是谁该向谁道歉啊?”
邢东领轻触那片瘀紫,在这种微光下已如此清晰明显,实际上不就更严重?偏偏她还有空跟他斗嘴?
像被人扎了一针似的,被他触及痛处让右蝶浑身一颤,本能的缩脚却被他捉个正着,用力之余却换来丝丝痛楚。她龇牙咧嘴的眯起眼,企图赶跑浮上心头的无助,脱口而出的话却不如所愿的断断续续,气势减半。“你……你不……不要……乱……摸啦……很痛耶!”
好在没人路过,否则不明就里的人可能会因此误会。
“痛就叫出来啊!”他低吼着,夹杂着忍耐、怨悔、抱歉和心疼。
“叫什么叫啊?”她有些不服气,被他一吼,仿佛自己的权益被侵夺。“是你痛还是我痛?我不想叫不行吗?”
“这还有什么想不想的?”
“那是我的事啦!”
他清楚她在强词夺理。“这有什么好忍的?”
“我又没有忍!”
“你……啊!对不起!”他正要开口,不料手一滑,不小心在那块瘀紫上压了一下,被她呼天抢地的叫声一震,他惊惶失措的将到嘴边的话转为道歉。
但她哪有空听?她恨恨地拨开、踢掉停留在她膝盖的手,抱着膝盖破口大骂:
“你故意的!”可恶!她滑下椅子朝停车场走去,这下子脚跛得更严重了。
望着她的背影,邢东领预备追过去,却被草丛后的窥窥宁牢声吸引。他迅捷的转身,只见二、三个黑影慌张地散开来,朝着人行道的方向作鸟兽散。他叹了口气,拂过鼻头的手骤然僵祝他……没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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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某报上出现这样的消息——
邢西领又见新欢!其对象亦是其兄的女友。
据邢西领的影迷指出,X月X日晚间,在“连旗百货”的美食广场目睹他与兄长邢东领和一名女子共餐。其兄邢东领乃是“连旗百货”的总经理,而该名女子就是当日消失在”EVAP”记者会上的主角——右蝶。
用餐时刻被邢西领的影迷打扰,右蝶明显的非常生气,而在邢西领婉言相劝安抚之下才平息怒气,由神情看来不难猜测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昨日晚间,本报记者目睹邢东领与右蝶的亲热镜头,不禁让人猜疑右大小姐的芳心到底属谁?她周旋在两兄弟之间……
闹绯闻是邢西领的专利,可是连一向“洁身自爱”的邢东领也被拖下水,这可有些离谱。
消失的邢西领因此回到邢家,此刻正笑倒在沙发上打滚,面对兄长那张青绿色的脸,他就是忍不住想大笑。
邢东领看着报上所谓的“亲热镜头”皱着眉,那不就是他昨晚替右蝶察看膝盖的那一幕吗?原来那些人是记者!
“老哥,要幽会也必须看地点啊!”邢西领戏谵的说。
邢东领瞪了他一眼,将报纸摔在他脸上。
瞅着儿子的愤慨,周玉岚悄悄溜到邢东领的视线后方,小心的间:“东领,那个右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妈——”邢西领嚷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邢高也好奇了,报上的镜头看来太过模糊,是用红外线照相机偷拍的,既然两个儿子都见过她,集团内也传得风风雨雨的,甚至一向不近女色的东领也破了例被牵扯在内,他不得不关心一下了,“你没有发病吗?”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凝在邢东领身上,这是他们最关心的。
邢东领怔了一下,“我忘了!”
“什……什么?!”周玉岚口气虽震惊,神情却显得很高兴。
邢西领眨着眼,打量着反常的邢东领。“我的计划还是有用。”
提到计划刑东领就满肚子怨气,他瞪着西领,“你还敢说!”
周玉岚欢欣鼓舞,照这情形看来,是下是代表她即将脱离这种躲躲藏奇Qīsuū。сom书藏的日子了?原来儿子的病还是有救的!她高兴的拉着丈夫只差没放鞭炮,一时得意忘形却在刑东领的面前现身……
“唔……”一看到母亲,邢东领立刻反应快速的逃之夭夭,将母亲飞扬的心顿时推入谷底。
邢高一个劲儿摇头。“还是不行!”
邢西领摊摊手,“所以喽!计划还是得继续,至少已经有些起色了。”
“你可别玩得太过火。”邢高轻声警告。自从实施西领的计划后,最近家里可进了不少补品,他怕再这么下去,东领可能会失血过多。更何况见过那些女人后,他实在无法认同。西领花名在外,做父亲的当然清楚,但从不知道儿子的品味竟是综括八方、形形色色,光是这几天,就把平静的家搞得鸡犬不宁,他开始怀疑这件事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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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蝶,你给我开门!”右法督怒气冲冲的跑来踢门,刚好楼下的人进出时忘了关门,所以他才得以直闯右蝶的住家前大吼。
“你愈来愈不像话了,闹这什么新闻?”右法督抓着手中的报纸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照片都……”
他的怒骂止于门打开时。只见右蝶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布满血丝的眸子射出杀人的讯息。这老头子三番两次的扰乱她的睡眠,她再也没有耐心了。“够了没,老头!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右法督扯住她的衣角,甩上门,他气愤的丢过报纸质问:“这是什么?你自己看看!”
右蝶白了他一眼,抓过报纸一摊,斗大的字侵入眼帘,浑浑噩噩的脑袋顿时清醒大半。
右法督显然认定了报上所述的消息。“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扔掉报纸,淡淡的表示:“这种事多半空穴来风。”
右法督可不这么认为,如果是空穴来风,那么新闻又从何而来?无风不起浪,多半是有点影子才会有人写。“你以为你这样的解释可以打发我吗?”
“你白痴啊!”
没想到她的回答竟是这么简短一句,右法督不得不正视她,挑起怒眉。“右蝶,你知不知羞啊?”
“老家伙,你自己的风流帐不去反省检讨,跑来我这边闹些什么?”她脑袋此刻虽然混沌不清,可没忘了右法督也是韵事一堆。
右法督布满肃杀之气的脸霎时爬上错愕,一时之间找不到好借口。“我……是男人,你不是!”
“拜托!”如果连这种事也要分男人女人,那还有什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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