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柔软的唇夺去了他的思考。他张开口亟欲需索更多,却被她逃开了。
“该起床吃早餐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人,他想。
“我想我该走了。”想到要离开,她鼻头一酸。
江伦的脸色一黯,“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吗?”
恋辰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难过的神情。
但是她轻颤的双肩泄漏了她的秘密。江伦温柔地将她的身子轻轻移向他,“别走好吗?如果你今天不走的话,我就带你到山上玩。”
“真的?”恋辰的脸一亮,但随即却黯淡了下来,“可是不行……”再和他多相处一天,她真会爱上他。
江伦用吻封住她的唇,她只穿一件宽大的衬衫,却比任何穿上性感内衣的女人更迷人。他闭起眼睛,心想他要的可不是早餐,也不是到户外……但是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因为只要在这张应酬上碰到她,两人就会没完没了。或许他该考虑带她一起回东京。
“你想就这样穿我的衬衫和我出去玩吗?”江伦聪明地在她软化后立刻建议。
“才不,我才没那么笨听你的话把我唯一的衣服丢掉。我现在就去换。”跑到一半的恋辰突然停下来,“喂!你好诈,我又没说要和你去玩。”
她的话中已经有着明显的期待,他温柔地笑道:“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
最终,恋辰仍然斗不过才老谋深算的江伦,被他拉着满山到处跑。
她很活泼,天真,时时洋溢着欢乐的笑声。她也很爱说话,而且说起话来有时一板一眼的,像个老学究,有时却又语无伦次得需要他重新排列组合才能了解她的意思。总之,和她出游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她像是阳光和欢笑的化身。
虽然他几乎每年都会来箱根度假,但却从未发现箱根是如此充满浪漫气氛的地方。
今天的天气非常地好,随时可以清楚地看见富士山难得一见的全景,恋辰为此开心了好久,江伦带她坐了著名的铁路小火车到风景优美的强罗公园参观。直到黄昏,他们才坐缆车回到山下。
缆车笼罩在一片夕阳中显得格外美丽,但是恋辰却害怕得紧抓着江伦的手,直到她又发现了另一个新奇点,才马上忘记了恐惧。
她开心地指着下面叫道:“江伦,你看,那一团一团白烟是什么?”
江伦顺着她的手势往下看,“是露天温泉所冒的白烟。”
“露天温泉?哦!全日本最有名的箱根露天温泉!”她恍然大悟地叫道,随即兴奋地拉着江伦的手。“江伦,我们下去尝试看看好吗?”
“不行。”江伦一口回绝,“我不准你去露天温泉!不准你把身体展露给外人看!”
恋辰嘟着嘴收回了手,心想结过婚的人不都照样洗露天温泉,为什么她就不可以?但是他这么凶,她可不敢当面顶撞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她的脸像一张白纸一样,把她的想法都泄漏得一清二楚。江伦气愤地抓住她的下巴,警告地说:“唐恋辰,你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他得寸进尺的态度惹恼了恋辰,她也不服气地回道:“你凭什么管我?江伦。”
“就凭这个。”说完,他低下头用力地在她的唇上留下他的印记。
他的嘴从未如此冷酷和粗鲁,令她害怕。她感到她的唇疼痛得渗出血丝,然而他仍不留情地用力啃咬。她挣扎着,但愈挣扎他就更加用力地箝制住她。她的两手都被他抓得麻痹,同时她发觉同一缆车上的其乘客都以惊讶的表情瞪着他们两人。她无助地流下屈辱的泪水。
他因为她的泪水冷静下来,看着她红肿、渗着血丝的红唇,还有她脸上哀怨、害怕的神色,他懊悔极了,同时也被自己这种无来由的占有欲吓了一跳。
“对不起。”一句他有生之年几乎不曾说过的话,竟从他嘴里真诚地吐出。
“放开你的手,离我远点,江伦。”她伤心得泣不成声。
但是他反而把她拥入怀里。他希望他的动作能令她感动,能教她马上忘记他刚刚的粗鲁。
“我不会放开你,你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江伦,我和你并没有……”她突然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她又看见江伦为她的话再次生气了。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不想结婚,但是我要求你做我的情人。”江伦说着连自己也弄不懂意思的话语,但是只要恋辰答应他,要他为她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是我得回旅馆……”她无法再正视他热情的双眼,他的双眼只会令她的思绪更迷乱。
他爱她吗?她的条件如此优秀,怎么可能会爱上什么都不会的她呢?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相信过了不久,他一定会讨厌她、厌倦她。
她爱他吗?她不知道。她的道德标准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一夜情是一回事,但是当一个男人的情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心好乱。
接着,她做错了一件事。她抬起一双蓄满了迷乱心思、覆满泪水的眼眸看他,他眼里的哀求让她不忍心拒绝。就在她犹豫的这一刹那,她知道她已经失去离开他的决心。
他的眼神能催眼般,迫使她顺从的回答:“我答应你,我暂时不会离开你。”说完,她的不安像一颗沉重的大石落下了。她再俏皮地加上一句,“你答应过要面带笑容的,你忘记了吗?”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默默地回到别墅,直到他们在床上热烈地做爱后,江伦才打破沉默。
“这个季节的枫叶最美,我带你去赏枫。”
“真的?”恋辰惊喜地叫道。“可是我跟旅馆的服务生说我出来两、三天,他们会不会……”
“傻瓜,这点小事就交给我来办。我马上交代我的秘书给旅馆打个电话。”说完,他真的立刻拿起电话。
她好不容易答应陪在他身边,他怎么会被这种微不足道的问题给绊住?
打完电话后,他再度把她搂回怀里,“我们去赏枫胜地东武日光。”
“那是哪里?书文带我来日本两次了都没有去过,她只有带我来过箱根。”
“真的?”现在轮到江伦吃惊了。“你来过日本两次!而且来过箱根!”他怀疑地看着她。
“真的。”恋辰得意地点点头。“要不要我拿护照给你看?”
“那倒不必,我只是怀疑来过日本两次的人为什么还会在箱根……”他发觉她的脸色变了,立刻不再继续说下去,改而讨论另一个话题:“那么请问唐小姐去过哪些地方?”
“我们几乎每天都到东京逛街,采购。”她想一下后,又高兴地说:“还有迪士尼乐园呀,那里的花车游行好盛大喔!”
“无聊!巴西的嘉年华会更吸引人呢!”
“你去过巴西?”恋辰惊讶地张大眼睛。
江伦失笑,“我不习惯我的话被人质疑。”
“江伦,我认为你很像一位教授,因为你的谈吐中有一股不容人置喙的威严气势。”她像个专家般分析道。
这一番和他的性格差得十万八千里的分析惹得江伦大笑。但是江伦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所以他说:“算你猜对了一半。”
难得听到他的赞美,她还为此沾沾自喜。进了好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江伦,你还去过哪些地方?我指的是日本。”
“你看过雪没有?
恋辰沮丧地摇摇头,“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有。”
“现在北海道已经开始下雪了,大后天我带你去。”
“那我们今天,明天和后天做什么呢?”
“我是宁可待在这里。”
“也好。”
江伦见她答得勉强忍不住笑出来。“今天我带你到箱根,明天我们去逛街买雪衣,到北海道时穿的,因为现在的北海道已是冰天雪地很冷了。后天我们则东武日光。”
听到这么丰富的行程,恋辰一时惊得目瞪口呆,“我真的可以跟你去吗?江伦,我们还没有结婚,就这么……这么亲密,真的没有关系吗?”
江伦用一个深情的吻回答了她的疑虑,在她沉沉睡去前,他向她保证:“我用生命发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决定和他住在一起了,不管社会道德规范下的是与非,直到回台为止。
恋辰一天天地陷入他温柔的陷阱中,当她发觉自己已无可救药地迷恋上江伦时,已来不及收回她日趋成熟的爱。他外型高大,英俊潇洒,有时蛮横,但内在善良,温柔体贴,话不多可是很爱开玩笑。他的笑容往往伴随着多情的光芒,白天,他是一个体贴的男人,夜晚,他是一个热情的爱人。爱上这么一个男人,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来到冰天雪地的北海道,恋辰往他宽大的怀里钻。“好冷。”
江伦看见她的鼻头通红得可爱,忍不住轻捏了一下。
“江伦,你小心一点。我听说在冰天雪地里,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很脆弱,万一你把我的鼻子捏断了怎么办?”
江伦大笑她的天真,“还早呢,今天的温度还算高。”他忍不住搔她的痒。
恋辰开心地大笑,“有这么厚的衣服保护我,我才不怕痒呢!”说完,她抓住一把雪塞进他的围巾底下。
江伦大叫一声想捉住顽皮的恋辰,恋辰笑着逃开……
在这个冰封的北海道雪地里,嬉笑的男女并不多,所以江伦和恋辰那一对情侣的嬉笑声吸引了唐书文的注意。
张少凡受不了这里的寒冷,正准备趁今天天候较佳时驾车离开。他在心里诅咒那个坐在他旁边,比这里的冰还要冷感的女人唐书文。
当他的车接近雪地上的那对男女时,他的注意力也被那一对嬉戏的男女吸引住了。“神经病!”他批评着。
但是书文好羡慕那一对情人,那男的很英俊,而女的……她看不清那个女的长相,但是她自内心底层直觉得嫉妒起来。
“你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张少凡惊讶地张大眼,“竟然是江伦,不可思议!”
“你说的是华讯集团的总裁江伦!”她知道张少凡不可能认错华讯的总裁,因为他一天到晚都在批评那个比他富有一百倍,英俊一千倍的华讯总裁。
然后,书文的反应更令人惊讶了,因为她看清楚了那个笑容甜蜜的女人—竟然是唐恋辰!看见唐恋辰亲密地依偎在江伦的怀里,这对书文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她的妒火熊熊地燃起,凭什么!凭什么她唐书文得忍受禽兽般的张少凡,还得卖笑似地以自己做为礼品送给他,只为了成为他的妻子,得到他的钱。而唐恋辰竟然和全世界知名的金龟在一起!
不公平!太公平了!从小恋辰就能得到唐德政正式的承认与关爱,而处处比恋辰强百倍的她却只能当唐德政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报复!她要报复!
在他们来到北海道的第七天,江伦突然告诉她:“我明天必须回到东京的公司。”
恋辰不语,因为她了解他是一个习惯部署一切,然后发布命令的人,所以她默默地等江伦告诉她他的计划。
“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回东京的公寓后,我再到公司。”
“好呀,”恋辰柔顺的回答后才发觉他并没有询问她的意思,这就是他的脾气。但她早已决定一直跟他住在一起直到台湾。“可是我再一个星期就要回家了,你呢?”
“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我会替你安排。”他不在意在回道。
明天他也该回公司了。明天开始,又有一大堆的公文等着他批示。他从不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有多枯燥,但自从遇见天真,纯洁的恋辰之后,他突然渴盼摆脱一切,永远和她溺在一起。
今后该如何处置她呢?留下她,他决定着。虽然他必须上班,但留她在身边只需做一些安排即可。或许她以后会纠缠他,死缠着他不放,但她值得他冒这个险。
第二天一大早恋辰就被江伦叫起来,因为他所属的公司派了一辆豪华的宾士房车来接他。
“你的公司派这么高级的车子来接你,想必你的职位不低”她睡意朦胧地上车后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又睡着了。
江伦怜惜地把她抱到怀里,唉!明知道今天要早起赶回东京,他昨天晚上实在不应该需索无度地一再要求她给他。
到了江伦在东京的公寓,他把仍熟睡的她抱进房内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到公司上班。
接近中午时分,恋辰的好梦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抓起话筒,“喂?”
“恋辰,你还没起床吗?”电话另一头的江伦郁闷地问。
“嗯,是你呀,江伦,发生什么事?你为什么打电话回来?”她懒洋洋地声音中带一丝惊讶。
“我已经替你叫了附近的餐厅的午餐,待会儿送过去。”
恋辰呆愣了好久才相信他已经说完了。她不可思议地叫道:“江伦,你打电话回来就为了叫我起床吃午餐吗?”
江伦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因为还不曾有人把他的关心当嘲弄地丢回给他。接着他又想到,印象中他似乎也不曾关心过这种无聊的事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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