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企图,但我的企图很单纯,我被你昨晚的模样迷住了,希望你能和我交往而已……”蓝翼青使出他最擅长的泡妞伎俩。
“噗!”她险些被水梗到,口里的水全喷了出来,若非手捂得快,蓝翼青的睑就全湿了。
钟老和葛老也被蓝翼青大胆的告白吓傻了眼。
“你……咳咳咳……你说什麽?”她瞪大眼,难以置信。
“我喜欢你。”这种话,蓝翼青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一万次,而且是对不同的女人说。更何况,为了得到那块地,再甜的蜜语他都说得出口。
蓝翼青话才说完,锺老和葛老就变了脸色。
糟!昨晚才有人说了“喜欢”两字就挨揍,今天难不成旧事又要重演?
於是他们两个几乎是反射性地上前,一人一手扯住纪陶然呼之欲出的拳头。
“妈的……喂喂,你们这是干什麽?”纪陶然的确是想揍人了,但更令她生气的是居然有人拦住她。
“小姐,你可别又出手啊!”葛老念道。
“我……”她为什么不能出手?这蓝翼青分明是要给她难堪,他竟众目睽睽下说他喜欢她!
拷!他疯了啊?
“蓝……蓝光生,纪大当家,义卖会已经开始了,请入座吧。”翁鸿福怕气氛闹僵,立刻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对对对,我们是来参加义卖的,你说是不是啊?大当家。”锺老也频频加强语气提醒纪陶然来这里的目的。
纪陶然狠狠瞪蓝翼青一眼,俏脸拉得好长,重重哼了一声,被锺老簇拥著往台前走去。
最近是走什麽桃花劫了?净遇上这些神经病!她满心嘀咕地入座,情绪简直糟到天边去了。
蓝翼青则对她的反应既有趣又诧异,听到他说他喜欢她时,她居然是生气,而不是惊喜。
生气耶!天!她的眼神活像把他当成了疯子了!
怎麽会这样?他的魅力难道对她一点都没用?
“头一回看你受挫,怎麽,一个不男不女的丑女人你也搞不定吗?”林丹琪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後,嘲弄地笑著。
“纪陶然果然性格。”他不以为杵,低头抿嘴一笑。
“要不要放弃?以她的身分,你是玩不起的。”
“不!愈是难到手的我意想要。”他执拗地盯著纪陶然的背影。
林丹琪脸色微变,不过在他转头看她时立到恢复正常神色。
“当心,可别因此惹怒了义帮,弄巧成拙。”她警告。
“不会的,你等著看我收服纪陶然吧!”他被纪陶然一激,斗志更高昂了。
结束与林丹琪的谈话,他匆匆回到被安排的座位,旁边正巧坐著纪悠然,只见他正扬起小脸,兴味地抬头望著地。
“我佩服你的勇气……”他悄声道。
“谢谢。”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是绝对追不到我姊姊的。”
“何以见得?”他挑高一道眉。
“因为你不是真心的,你一定还有其他目的……这点,你可骗不了我。”他人小鬼大地道。
蓝翼青征了征,他终於明白义帮为何难缠了,但难缠的不是纪陶然,而是这个小鬼!
“纪小弟弟,你几岁?”他仔细审视著身旁的男孩。
“十二。”
“义帮有你其实就够了……”这是由衷的称赞。这小鬼小觑不得!
“好说。”纪悠然咧嘴一笑。
蓝翼青没有再多说什么,纪悠然再难缠也无妨,以纪陶然在义帮的地位,他相信只需搞定她,这小鬼也会乖乖就范,姊弟情深嘛!
他就不信以他的魅力会迷不倒纪陶然,只要是女人,就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纪陶然也不会例外。
※。4yt。※。4yt。※
接下来的日子,纪陶然很诧愕地发现,蓝翼青居然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开始“追”起她来了!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恰巧”遇到他,这种事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怕的是三天来竟然天天都如此,不管她是在餐厅吃饭,还是回总坛练拳,他都会像个影子似的随时冒出,站在她面前冲著她微笑,和她打招呼……
这感觉还真他妈的呕死人!
她曾经上前质问他究竟想怎样,结果他的答案差点把她气得厥过去。
他说:“我一天没看见你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妈的!这恶心的鸟话亏他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要是可以,她真想揍他几拳,让他躺在床上别再来烦她,可是就像纪悠然说的,人家又没干什麽,只是看看她而已,就为了这种小事揍人,实在不符合义帮的规矩。
就因为这样,她三天来胸口已憋足了气,帮内的弟兄们都怕扫到她的脾气,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敢去招意她。
但这情景反而更惹得她火大,本想差人送个资料去给王楚,可是大家不知道全死到哪里去了,总坛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低咒一声,只好自己出门。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眼观八方,就怕那个姓蓝的牛皮糖又会现身,她因此骑得特别快,风一样地飘到中环。
义帮的“帐房”即是专门的财务管理部门,位於中环一幢摩天大楼中,虽只占了其中一层,但整幢大楼及土地都属义帮所有。
没给向她恭敬致意的柜台小姐及警卫好脸色,她冷著面孔走进电梯,侧头揉揉这几天来心情郁卒而疲疼的後颈,眼尾瞥见电梯内镜子中的自己,动作陡地停止。
短发,扁平高佻的身形,及一张太过刚气的脸……
这是她,从小就像个男孩子的她,当每个小女孩在玩扮家家酒或是吵著要买洋娃娃时,她都在练拳练功,从鹤拳到蛇拳,从气功到一种她始终搞不清楚的怪功,总之,大概除了上天的轻功和钻地的土遁,她几乎都练了。
这些中国武术每一样都要精通熟练,当时她不明白,为什麽她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玩乐,非得像要去参加比武大赛般苦练才行?
後来她懂了,因为她生在义帮,因为她是义帮大当家的女儿,她就得学习自保,以及保护家人及下属。
虽然弟弟悠然出生之後,她也过了一段较为正常的青少年生活,但已改变不了她想让自己变强的意念,尤其在十八岁那年,父母亲双双出事身亡,她当时就已觉悟,这一生都要为义帮卖命了。悠然还小,此时此刻,除了她,谁还能撑起义帮这个组织?
因此她从大学辍学,回到义帮,开始了她帮派老大的生涯,她采取了严厉铁腕的管理,绝不让义帮在她手中腐败变弱,她要在弟弟长大成人後,将义帮完整无缺地交到他手中。
嗯,说得好像她多伟大一样,其实依她的性子,也只有这一途适合她,记得以前高中时就有男生告诉她,她当女生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办法,可能是练武练过头了,她的言行举止早就失了女孩该有的娇媚,从不懂什麽叫撒娇,什麽叫软弱,只知道天塌了就再把它顶回去,不服输,任性冲动,重义气,她的特质十足的男性化,因此,喜欢她的女人永远比男人多,男人反而只当她是哥儿们,不把她当女人。
这样其实也没什麽不好,反正她对爱情一点兴趣也没有,缺少男人缘又不会死,相反的,她还因而交到一些男性朋友,大家不谈感情,只谈交情,不也过得挺快乐的?
她啊,根本就不需要男人……
思绪转到这里,她猛地惊醒自己是受了蓝翼青那句话的影响才会揽镜自怜,於是急急打住,以五指梳松了短发,吸口气提振精神。
回忆是老年人的专利,她可没时间去缅怀过去,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做,她可不像蓝翼青闻著没事追著女人跑,更不应该为了那痞子的一句话而胡思乱想。
快速电梯直达第三十层楼,门一开,她才跨进“帐房”办公室,王楚便满脸担忧地问:“陶然,你听说了吗?近来咱们大屿山那块地一直有人闹事。”
“有这种事?出了什麽问题吗?”她奇道。
“好像有人想买那块地,因此不停滋事,想逼我们卖出……”王楚已派人打听了。
“买那块地?有人想动咱们义帮的祖坟?”她已经够烦的眉头更打上许多死结。
“自从新机场搬迁後,东涌的地价便水涨船高,很多人等著要开发那里,我们的地临海,位置佳,因此有不少人在询问。”王楚道。
“不管如何,我都不准任何人动那块地的脑筋,王楚,你去查清楚是谁在搞乱。”她寒著险道。
“是。”王楚点点头,但随後又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怎麽?还有事?”她问。
“听锺老说……那个蓝翼青这几大一直缠著你?”
“嗯……也不能说总啦,他只是经常让我“遇上”而已。”她耸耸肩!很无奈。若说他来骚扰她她还能痛揍他一顿,偏偏他只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身边而已,害她一点揍人的藉口都没有。
“他真想追你?”王楚的眉头攒得好紧,斯文不起眼的脸孔蒙上一层灰色。
“我哪知道?”她啐了一声。
“如果他来真的,那……你准备接受吗?”他担心地叮著她。蓝翼青的魅力连他这个男人也知道有多强。
“老天!怎麽可能啊?王楚,你认识我多久啦?我可没兴趣和个有钱人搞爱情游戏。”她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走向她的桌子後方,一屁股坐上皮椅。
“说得也是……”于楚的神色”松,悄然吁了”口气。
“还是当男人好,可以的话,我还想变成男人呢!”她坐向前,双肘支著下巴道。
“那可不行!”王楚脱口喊。
“什么?”她怔了怔。
“呃……没什么,我是说……你怎能变成男人呢?那太奇怪了……”王楚掩饰著失态,尴尬地解释。
“怎麽会奇怪?变成男人我就能省去许多麻烦……”她笑道。
她才刚说出麻烦,结果麻烦立刻来了,一阵骚动从底楼鼓浪似的泼洒上来,助理小姐放下话筒,惊惶地冲进办公室,急道:“大当家,警卫说楼下有你的包裹。”
“我的包裹?”她奇道。
“是的……请你快点下去签收。”
“叫他帮我签就好了。”她懒得为了一个包裹下楼。
“东西太贵重了,而且对方指名要你亲自签收……”助理指了指玻璃帏幕外。
“什麽东西这麽贵重?”她咕哝著走向个边,往下看。
不看远好,这一看简直把她吓呆了!
那是……那是……
虽然楼很高,离地很远,但她一眼就能看出那闪著银黑黄三色光泽的“包裹”是什麽东西。
“天啊!”她惊呼一声,二话不说便转身奔出办公室,下楼去了。
王楚眯起眼,往下探望,脸色微变。
来到一楼,她发现门外已围了不少好奇的人群,大家的目光都黏在那个包裹,以及包裹上坐著的男人身上。
蓝翼青,他正坐在一辆最新型YAMAHATMAX50O新式速克达重型机车上,车炫人帅,看得群众都在窃窃私语是否又是什麽媒体的造势活动。
纪陶然喘吁吁地冲到车前,瞪大眼盯著这款两千年YAMAHA推出的最新车种。
流畅的流线造型,史上最大排气量与角度采用双缸引擎的创举,都使得这部才刚在德国车展展示的新车美得令人惊叹。
“这是……”她震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款车正是她这阵子最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送你的礼物。”蓝翼青一身轻便奇+shu网收集整理亚曼尼休闲装,黑色衬衫敞著领口,灰色西装和黑黄交错的车体非常搭配,斜倚在机车旁,他迷人的笑容映著迷人的机车,帅到能让所有女人休克。
“送我?”但第一个休克的很可能是纪陶然,不过让她休克的原因不是蓝翼青,而是车。
“是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看到她两眼闪著耀人的光彩,蓝翼青很高兴地花了三天的心血终於没白费。
他从没遇过任何一个像纪陶然这麽难以讨好的女人,那天打定主意要追她到手後,他才发觉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难题了。
一般女人用花或宝石等小东西就能纣好,可是对纪陶然却一点都不管用。甚至,连他的魅力都一一挫败,这些天来,他找尽办法想接近她,结果不是遭白眼,就是被揪住衣领斥骂驱离,完全没有斩获。
没法子,他只得叫龙三去调查一下纪陶然和义帮的详尽资料。根据龙三得来的情报,要打动纪陶然似乎非常困难,因为她什么都不缺,而义帮则出乎他意料的富有……
他终於了解,义帮之所以能几十年来势力不坠,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有钱。
不像其他帮派涉入一些非法交易来赚取暴利,义帮似乎拥有不少理财好手,股票、不动产等投资,历代所累积的资产就已经够庞大了,如果仔细上估算,他们并不输给香港那些财大气粗的富豪,正因为结合了财与势,道上的人才会对他们更加顾忌。
难怪阮大德会认为他想用钱来砸义帮好买下那块卜地完士没有胜算。
相对的,想用钱来打动纪陶然更属天方夜谭。
幸好,幸好他得知她还有一项弱点……
重型机车!
纪陶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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