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贩菜,她将汤也一并暍完见底。不知怎地,她觉得今天厨子熬的汤特别地甜、特别地浓,而且喝完后,浑身上下都暖呼呼地很是舒服。
她满足地坐在床沿,不觉竟有一丝懒意。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顿饭就是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飘浮感。
这是什么汤,居然能教人一喝就全身温暖?她娘亲最怕冷,要是也能吃到这样的汤,今后也不怕严冬峻寒了。
赶明儿,她非得问问翠玉这汤如何熬煮才行。
躺在床上,她渐渐地觉得燥热,肌肤表皮也涌现了一种不知名的麻痒。
她觉得热,觉得燥,可却以为只是天气暖了些。“呼……”她无意识地扯扯衣襟,难耐燥热地轻喘着。
她发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沌﹒不是她不能思考,而是那脑子好似不是她的。
尽管恍惚,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怪怪的,彷佛开始不受她控制。“唔……”她不适的瘫在床上、脑子越来越空。
渐渐地,她不确定自己是清醒或是昏眩,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躺在床上,她难忍磨人浪热而翻滚起来:她身体发烫、只好扯弄衣物以图凉快,不一会儿、她已衣衫不整地瘫在床上。
此时,她感觉有人进来,可是她并不确定是谁进来了:朱安邦满脸邪恶地望着床上姿态撩人、衣衫不整的希敏,唇边勾起了一抹淫狎的笑意。
他稍早前在希敏汤中加入的药粉,是一种来自西域、无味无色的春药,而能得到这种春药得拜他经常出入潇湘馆之赐。
怕希敏是练武之人,内力深厚、他还特别加足了药量,就怕无法一帖见效。不过现在看来,这药是绝对生效了。
“呼……”希敏不适地在床上翻滚,身上衣物已让她扯得春色撩人。
虽说她未褪尽罗衫,可那衣衫紊乱的模样,却更教人欲火焚身。
他走到床边,满脸邪淫、眼神贪婪地注视着她。“哼,看妳还敢不敢放肆。”他喃喃说道。
解开腰带,他准备除去身上衣物以逞兽欲。
当他伸出狠手,预备玷污希敏之际,房里的灯火突然灭了。
“啊?”顿时,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希敏的身体。
手一伸,他抓到一只非常结实的胳臂。虽说希敏自幼练功,但她身形匀称,并未因练功而破坏了一身女人该有的好身段,这……这不该是她的胳臂说时迟,那时快,他脑后突然被重击一记,“唔!”他仆倒在床上,霎时失去了知觉。
在黑暗之中,隐隐听见希敏软软地、呢喃的声音。
蓦地,团黑影飞出屋顶,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希敏的房里也只剩下昏厥不醒的未安邦。
梵辛抱着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希敏在夜色中避开了人群,疾驰于各个屋脊上,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他已经将希敏带回他投宿的天字一号房中。
原本今天到达朱府,看见朱安邦跟希敏衣衫不整、情景暧昧地同在一间房间时,他是想离开的。但当他发现她神情奇怪、眼神涣散,当下意识到她似乎中了什么毒……他其实不该管这事的,可是他还是插手了。因为他不能眼见朱安邦在他眼前对她下手,虽然他还不清楚她跟朱安邦,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将唇片歙动、星眸微张的希敏轻放在床上,“穆希敏?”他拍拍她的脸颊。
希敏眼神迷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瞅着他。
她衣襟半敞,露出一大截白净修长的颈子,那模样实是撩人。因为药性开始发作,她的肌肤比寻常时候更为红润,就连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唔……”她不舒服地在床上翻滚着,而越是翻腾,她那身上的衣物就越是松动。
那撩人模样教梵辛看得几乎要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不是没见过女人、试过女人,不过他一向对自己的欲望控制自如。可是这个当下,他却有种无法自制的危机感。
他抓起被子往她身上一掩:心想待她药性退了之后,再好好地向她问个明白。
岂知他一帮她盖上被子,她又难耐燥热地拨开被子,“不要……”
平时只见她那傲然冷漠的冰美人模样,但今天……他该说什么?大开眼界?不,这么说实在有点不厚道……“穆希敏。”他低喝她的名字,有点粗鲁地摇晃她的身体。
在这种时候碰触她的身体,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过他真的只是为了摇醒她,别无所图。
“别……别晃人家……”她星眸半启地睇着他,像是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该死!”真不知道那朱安邦给她吃了什么,竟能叫一个平时冷冰冰的女人变得热情如火!她不是一般女子,从小就是刀里来、棍里去的,能教她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发浪,恐怕是那朱安邦下了猛药所至。
他……该不该以内力帮她逼出药力?
“唔……痒……好痒……”她像只不安分的虫子似的在床上把动,那两只瓷玉般的手还不时在自己身上揉弄抚摸。
这春情荡漾的景致,实在是摧毁一个男人理智最强的力量,他是男人,而在床上模样撩人、还在他心里占着不相同地位的女子,他……如何控制自己不受欲望左右?
“不行!”他在心里暗忖片刻,当机立断地将她从床上扶起,并将她转过身去一掌运在柔软的背上。
当他一掌提气运在她背上之际,她的身子突然一软,仰倒在他怀中。他一震,能且迅速地扶抱住她。
这么一抱,他那两只大手不偏不倚地,就落在她起伏着的酥胸上。
如果他记忆力没有衰退,应该就记得这不是他第一次碰触到她的胸口,只是这一次……实在不能与先前相比。
先前,她还知道要抵抗、要挣扎、要生气,可这一回,她竟是发出舒服的低吟。
“穆希敏……”他震惊得想即刻将手自她胸脯移开,只不过当他急欲抽手之际,她居然抓住他的手,硬是将他的手心按在胸口上。
“嗯……”她眼神迷离,那声音更是教人心荡神驰、无法自己。
她仰起头,双唇微启地睇着他,那温暖芳香的吐息,就那么清楚地吹要在他的脸庞上……“该死!”他暗咒一记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反应。
理智与欲望同时拉扯着他的身心,一方面他不想“趁火打劫”,一方面他又觉得“错失良机”会教他后悔。
她敞开衣襟,将他那犹豫的大手蹭进柔软温热的怀里,发出一记迷人的低吟。
他身为绿林之子,行事本就不受礼教约束、自我任意,如今几番挣扎,不过因为对象是她,而他不想被她埋怨痛恨罢了。
可是像她这样继续地撩拨他,他实在不敢保证真能始终如一。
“唔……”她红润的唇片一掀一阖地逸出沉吟,在在考验着,甚至是折腾着他的自制力。
他又一次想推开她,“我帮你运气逼出药力。”说着,他强势地将双手自她胸口移开。
他双手一移,希敏竟毫无预警地将身子投入他的怀中,并妖娆妩媚地在他怀里摩蹭。
“好热……”她喃喃自语,一边将那双柔细的手往他衣襟里钻。
“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为女人的挑逗而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他记得他第一次与女人接触是在十八岁那年,当时他跟梵毅趁着一次同时下山的机会,相约到船楼上“体验”。
当时,他虽是头一回碰到女人,却从头到尾表现得镇静自若,让那接客的花魁完全感觉不出他是“生手”。
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活像个毫无经验的小鬼般心律急促、手足无措。
“嗯……”她那温热的小脸不停在他胸前、颈窝摩挲,双手也极不规矩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滑动。
吐息如兰、软香在抱,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妳别激我……”他捏住她的肩膀,懊恼痛苦地瞪着她看。
他知道此刻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因为现在的她根本不是她。
“嗯?”她睇着他,扯起一记勾魂的笑。
“妳当真要来?”在这当下,她的任何回答其实都不能算数,可是他要是没看她点头、没听她说好,那就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趁处而入”。
心她眉心薄沁着香汗,唇角勾起一抹动人浅笑,而双手也攀上了他的肩迎上娇唇,她吻上了他的嘴。
梵辛猛地攫住她的肩,身体己完全的绷紧。“妳再来,我可不客气了!”
他真是愚蠢,居然跟一个吃了春药的女人讲理?!
她柔媚地一笑,将身子迎向了他。
他一震,浓眉深镇、神情纠结地瞪着她——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老实不客气地挨上去了。可是他不能,他不想事后遭她埋怨。
他不是不想占有她,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她清清醒醒、心甘情愿。
虽说他不是什么临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绝非是卑鄙下流的好色之徒。要是他今天占了她的便宜,日后后悔的恐怕是他。
他左思右想、前后思量,终于决定了一件事——他不能动她。
忖着,他毫不犹豫地扯下她的腰带,七手八脚地将她的手脚绑在床柱上头。
“不……放开,放开……”希敏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挣扎,嘴里还喃喃自语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她药性发作,全身燥热盗汗,满嘴又乱七八糟的说话,他也是于心不忍,不过……他爱莫能助啊!
第五章
希敏恍恍惚惚地醒来,却因为被绑着而无法活动的双手,给吓得回了魂。
她猛然睁开双眼,左看右看,这才发现她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且她的双手跟双脚都遭到捆绑。
最糟的恐怕还不只是这样,她衣不蔽体、衣衫凌乱,活像是刚历经什么浩劫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她记得昨晚吃了翠玉送来的饭菜后、就一直觉得犯懒、不想动,然后……然后她就躺在床上休息。那么……后来呢?
该死!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里并不是朱府,她究竟身在何处?又遭遇到什么样的事?
就在她觉得惊疑不安之际,房门打开了——“穆希敏?”梵辛从外面进来、只见她躺在床上瞪大了眼,“妳醒了?”
一见梵辛,她陡地一震。“梵辛?”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在梵辛这儿?
“妳该正常了吧?”他走近,怀疑地睨着她。
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地横躺在他面前,她气了也急了。“梵辛,你这个天杀该死的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梵辛微顿,“我对妳做了什么?”说罢,他撇唇而笑,促狭而可恶,“应该说是妳对我做了什么吧?”
她一怔,“你说什么?”
“妳蔼—”他在床沿坐下,沉眼凝视着既惊慌又傻恼的她,“昨晚抱着我又搂又亲的,不晓得有多热情……”
“你……你胡说!”这怎么可能?她才不是那种人!
“我何须骗妳?”他耸肩一笑,指着自己的颈子,“瞧,妳还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呢!”
她觑见他颈子上真有印子,当下面红耳赤。她当然不相信他那番鬼话,他一定是在骗她。
“梵辛,你下流。”她在他床上,而且还衣衫不整、被捆绑手脚,他该不是对她做了那件事?想到这儿,她几乎想跳起来咬他几口。
“我下流?”他哼地一笑,“妳那个朱少爷才下流呢!是他把妳搞成这样的。”
“你少信口开河!”她明明在他房里,为什么要赖到朱安邦那儿去?!
他挑挑眉梢,“信不信随你……”说着,他动手为她解开束缚,“要不是妳热情得教我难以招架,我也不会绑着妳。”
希敏闻言,不禁火大。什么她热情得教他难以招架?简直是胡说八道!
没等他松绑,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挣开,一拳就逼了过来,“你这浑球!”
梵辛眼捷手快地拦住她的手,“妳还打人?”
“我就是打你,下流卑鄙又无耻!”她气恼得破口大骂。
“妳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妳……”
“梵辛!”没等他说完,她已经情绪激动得打断了他,“你不是正人君子!”
他一顿,神情有点愠恼,“我这样还不算是正人君子?”
“你掳我来,还捆绑我,然后……”她羞红着脸,“然后还脱我衣服,你不是人!”
梵辛一听,哈哈两声,“我脱妳衣服?”他欺近她,如火炬般的眼睛直盯着她,“穆姑娘,是妳自己宽衣解带的,要不是我绑着妳,恐怕妳现在已经脱得精光了。”
“你还说?!”她抬起手,又想一掌过去。
他攫住她的手腕,“告诉妳,下药的人是朱安邦,不是我。”
“朱少爷?”她一震。
这怎么可能?朱安邦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她好歹是穆家的人,他怎敢如此对付她?
不,梵辛一定是诓她的。要是朱安邦下药迷她,她又怎么会在梵辛房里?
“如果朱少爷下药迷昏了我,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会是你?”她跟他初次相见,他就亲她,后来还跑到她房里放肆无礼,像他这种人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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