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尚早,如此有背纲常伦理。”她义正言辞道,只想叫他退却。
可凤倾城素来随性,且愈是不得愈是渴盼,他迅速爬上床半压着她的身躯,一手摁住她的双臂一手抚在她白嫩脸颊之上,道:“你我皆不是只会四书五经的迂腐之人,要了纲常伦理何用?”
低头看着他的手往她胸前滑了过去,她却被他压制着不得动弹,双颊绯红,他的气息萦绕在周遭,她偏头躲过他凑上的唇,咬牙道:“我同你出去。”
他笑得无害,轻咬着她的脸颊,道:“为时晚矣,城外春。色不如房中春。色。诱人。”
凌无双何时落得下风了?她蹙眉躲避着他,忽地叫喊道:“来人!唔……”
话音刚落就听闻外面传来话声响:“奴婢在。”
凤倾城堵了她的唇舌,在她唇上轻吮着,随后抬头戏谑地看着她娇艳容颜,俯身凑在她耳边道:“可要我唤了进来看看?公主这番模样甚是好看。”
若是她得了自由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清咳一声,朗声道:“去传膳。”
“是。”门外丫鬟得了令离去,丝毫未察觉房内异常。
凤倾城看着身下之人,如墨眼眸满含笑意,对她愤恨模样喜欢得紧,伸手松了她的发髻,随后又将她衣襟拉好,见她仍旧瞪着自己,他朝魅惑一笑,道:“为夫饿了。”
他翻身在躺在一旁,指间缠着她的青丝,随意把玩着,侧首正欲往她看去时她忽然翻身跪坐在他身上了,他闷哼一声,看她红着脸庞,笑得暧昧,“如此就不怕违背了纲常伦理?”
凌无双不理他,一头青丝垂落在肩头,她手里握着方才被他仍在一旁的簪子,抬手便往他身上戳了过去,几下之后又觉不解气,遂扯了他衣袍,在他肩头重重咬了一口,直到口中泛出血腥之味才松开牙关,她冷哼一声下了床,站在床边看他吃疼模样也不觉心疼。
“刁妇!”他坐起身,看着自己肩头牙印,疼得湿了双眸。
她轻哼,斯条慢理地整理着身上凌乱衣裳,道:“驸马不是饿了吗?还坐着作甚?”
“你在凶狠我就休了你!”
“如此更好。”
“你——”他气结,扬手指着她,怒道:“你做梦!”
凌无双巧笑,道:“驸马好生奇怪,是休还是不休?”余光瞥见方才落在地上的荷包,她捡了起来将上面的绣线咬了去,便往他身上扔了去。
凤倾城一惊,在她抬手之时便往后退了去,看着落在身前的荷包,他只当没看见,道:“我想休时便休。”
她耸肩,道:“如此,驸马该好好想想。”说罢,她便往梳妆台去了,挽发、画眉。
凤倾城盘腿坐在床上,肩上火辣辣的疼,想着上一次叫她咬了一口才好了,如今又添了一处来了,他哼哼有声,拿了床上的荷包,正欲仍出之时忽见上头金线绣着的“凤”字,他忙收了手,喜不自禁地咧开唇,一时也忘了疼痛,拿了荷包悬在手上看着,舒展着眉头。
凌无双打理好后便拿了白玉膏走至床边,凤倾城很自然地靠了过去,他侧着脑袋让她敷药,见她腰间悬着的玉佩便伸手去拽了过来,又扯了自己脖颈之上的玉佩摊开在掌心,两块玉佩无一丝缝隙合在一起,他不觉勾了唇角,连着自己地也一同给了她。
“以德报怨?”
他瞪她一眼,穿了鞋下床,弯着腰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颈上的牙印,啧啧叹道:“市井悍妇就如你一般喜欢咬人,你若脱了这身华服穿了粗布衣裳也同她们无异。”
凌无双笑道:“你家中富可敌国,我何苦舍了荣华讨那穷苦日子来过?”
闻言,凤倾城心头一荡,道:“既知我家底殷厚,那你更要将我伺候好了。”
她笑盈盈朝他走了过去,福身道:“方才是妾身的不是,夫君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才好。夫君可要用膳去?”
凤倾城眼皮一跳,忙转身戒备着她,看她低了身段虽不是真心,却叫他心头一阵畅快,他咳嗽一声,负手而立,道:“走吧。”说罢,便大摇大摆往外去了。
她直起身子摸着自己唇角,不知何时竟笑了……
19第19章
秦媚儿自上次便未再来府上,据回生说正值春日,名门望族出行的夫人小姐多了,遂绸缎庄也日益忙碌起来了。
凤倾城甚少出去,若有了琐事便交由回生去处理,闲暇时候不是在书房就是在院中与凌无双对弈,两人棋艺不分上下,有时一局棋能下半日功夫。因被咬了,他常拿着肩头的伤来说事儿,凌无双也只得事事顺着他,房中之事也不例外,凤倾城愈发春风得意起来。
凤家少爷风流名声在外,可他却隐晦地要回贴身小厮寻了春。宫典籍来瞧。
一番云雨过后他总粗喘着气伏在她身上问道:“可有精进?”
“……尚可。”
因她一句话,他得了空就去钻研……
如此安生了几日,在府上住了小半月的方恒也要启程回乡,凤夫人留了方芸萱在府上,方恒深知自家女儿脾性,生怕她惹了事来便留着端木崖看管着她,方芸萱求之不得,欢欢喜喜地送了他到城外。
这厢,凤倾城领了凌无双在一家酒楼中等着端木崖与方芸萱,位于二楼的雅间视野极好,凌无双因不常见街头景致,便坐在窗边观望着楼下。
凤倾城轻摇折扇立在她身旁,随着她看了会儿后也不耐烦了,正欲转身时忽瞥见行在道路中间的马车,他勾起唇角,用扇柄敲击着自己的手心,也不知为何就高兴起来了。
凌无双趴在窗前,听闻他轻笑不由侧首过来狐疑地看着他,耳上皓月明珠忽闪,甚是灵动。她单手撑着窗棱往外探着身子,不料凤倾城突然圈着她的腰将她带离了窗边,她不满瞪他,道:“你这是作甚?害怕我摔下去不成?”
他将她拉了过来倒不是怕她跌了出去,只她大着胆子往外探身出去叫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他咳嗽一声,道:“你若是好奇我带了你下去便可,我瞧着林无忧也出来了,正好有些话要同他说。”说罢便往门边走了过去,回首见她仍旧站着,挑眉道:“你不下去?”
“你能有什么话同朝廷命官说?”
闻言,他轻笑,慢悠悠地伸手朝自己肩头去了,修长手指挑起一边的领口,指腹细细摩挲着其上暗纹,道:“我请了林大人替我向陛下呈折子,自我迎你过门,大病小伤不断,长久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凌无双一看便知他在戏耍自己,作势拿了手边白玉杯就要往他身上扔了去,待他窜到一旁去了才笑着放下杯子,低眉看着自己袖口之上华美绣纹,柔声道:“你若死了我定为你守节,三年之后再改嫁。”
他这是何苦惹了她来膈应自己?想他不是被她失手打死了也是叫她气死的!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掌柜恭敬立在一旁,道:“林公子来了。”说罢,便领着他们往一处去了。
凌无双第一次见林无忧是在太后自上阳行宫回来那日,文武百官于承天门口恭迎,然随着太后进宫的也只有苏相与清雅未婚夫婿林无忧。
眼前坐着的人手执玉杯轻摇,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他如谪仙般飘逸,身形颀长眉目如画,凌无双看向他,暗道若无意外此人应是她妹夫了。
因她只顾着叹息,故而并未注意凤倾城愈发阴沉的脸色,倒是见着林无忧含笑望着她,许是察觉自己失态了,她稍稍挪动脚步往凤倾城身旁站了去,又收了视线看向一旁雕花圆柱上的词赋。
“下官见过公主殿下。”林无忧踩着步子上前,对着凌无双谦和有礼,拱手请安。
“此乃宫外,林大人无需多礼。”
林无忧淡淡一笑,朝她颔首道:“公主说的是。”他闪烁着眸光朝凤倾城看了过去,道:“驸马爷,多时不见,可还安好?”
凤倾城心中猛地一赌,这是合着林无忧也来揶揄他了!
“林大人今日怎没随着苏大人出游去?浪费了这良辰美景岂不可惜?”他笑得如沐春风,眼神甚是暧昧,“还是盛京美景比不上江南怡人,林大人看得无趣?”
林无忧是听闻过盛京成内的风言风语,自是知道他是何寓意,他笑笑也不在意,抽了腰折扇在胸前展开,悠哉道:“苏大人公务缠身,得不出空闲来。方才我才从你府上过来,正有事要与驸马探讨一二。”
凤倾城敛了笑意,正色道:“想来我们所为一事了。”他虚扶着凌无双在凳上坐了下来,又吩咐小二换了热茶。
林无忧看他温柔细心举止,眼底笑意愈发浓厚起来,他一撩衣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也不避讳凌无双,径直道:“我祖籍在安阳,为我日后回了故里不缺钱财挥霍,想与凤兄商议用这一半万盛楼换了安阳的顺昌楼和百草堂,凤兄以为如何?”
凤倾城但笑不语,他拿了扇柄抵在下颚,笑得邪魅,修长的手指扣住杯盖,轻轻敲击着杯口,良久后才戏谑开口道:“苏大人……可知你这般打算?”
林无忧一怔,随即蹙眉看他,道:“此事与他何干?”
凌无双甚是困惑看着他们二人,听闻林无忧的话以为他要辞官回乡,便斟酌道:“林大人可是想辞官归隐?陛下惜才,大人这般岂不是叫陛下失了良臣?我南凌社稷还要仰仗像大人这样的后进之士才能长久。”
林无忧谦逊笑笑,道:“臣愿为陛下分忧解劳,只将我养大成人的奶娘近日思乡情切,臣打算将她送回安阳去安度晚年,如此一来少不得营生东西。”
凌无双了然,颔首道:“林大人真是孝心可嘉。”她转头 看向凤倾城,道:“想你也不在乎安阳的酒楼和药铺,不如就叫了他去打理,你也少了往那里奔波劳累,若拿了盛京名气最大的万盛楼,那这楼里便你这么一个主子了,岂不威风?”
凤倾城很是不屑地瞥她一眼,哼声道:“你倒是好算计。”
她温婉笑笑,替他倒了香茶,“我也是为了你好。”
搬了两座金山去给别人,他真不知她哪里为他好了!
林无忧打量着他们二人,想他们也不似外人所说那般不合,他执起杯子浅啜了一口茶,落寂道:“若是凤兄觉得为难了,我也不好扫了你的兴致,今日不提也罢,改日请了你去醉夜楼,让云姬姑娘为你弹上一曲,不知凤兄可还记得她,自上次一别,云姬姑娘病倒数日,梦中无不叫……”
醉夜楼可不就是和怡秀院一般吗?云姬可是醉夜楼的花魁,他娘子就在一旁他居然不知收敛!平日里与他喝酒可都是在这万盛楼内,他何时随着他去青楼了?眼看着他肆无忌惮地泼了他一身脏水,不待他说完他便扬手打断了他,略一沉吟,道:“诚如公主所言,你孝心可嘉,看在公主面上,我便如了你的愿。”
林无忧大喜,忙起身端了茶,道:“我以茶代酒敬凤兄一杯。”
凤倾城端着杯子抵在唇边,道:“我听闻你府上得了不少珍宝……”
“……若凤兄喜欢我明日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如此甚好。”
林无忧和凤倾城同为万盛楼东家,如今他拿了一半的楼换了他在安阳置办的两处产业,因安阳不及盛京繁华,故顺昌楼和百草堂也不如万盛楼,本就是赔钱买卖,凤倾城又开口要了他的珍宝……
他朝凌无双看了过去,却见她因听有宝贝双眸变得晶亮,暗道他们夫妻二人般配得很,爱财至极!…》小说下栽+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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