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弦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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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弦外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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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您先睡会儿,王爷过来后,我们再作打算。那名儿先出去了,王妃好生休息。”名儿走到窗前,关上了窗门,退出了房内。
  顿时,凤洛歌觉得自己的世界安静了,月光透过窗纸斜照了进来,一缕缕的清辉落在她的身上,刺疼了她的眼。
  “是我自作自受吗?”眸底的湿润再次夺眶而出,凤洛歌低声喃喃。
  一声轻笑之后,她深敛了身上的所有忧伤气息,缓缓地合上眼,清苦道:“爱情,原来苛刻不得,苦的只会是自己。”
  这一夜,凤洛歌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抱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在疲倦中沉沉地睡去。当她的呼吸沉稳匀称地响起,月萧然走进了屋里,内疚万分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默默地守在凤洛歌的床前。
  然,翌日清晨,当凤洛歌醒来之际,月萧然早已消失了踪影,只因深夜里裕王府来了急报,将他叫离了去。看完记得:更新书签方便下次看,或者放入书架。
  

第四十七章 围场狩猎

  雄伟辉煌的月桑皇宫中,一名宫廷侍卫打扮的人疾身走过几条蜿蜒拱廊,来到御书房前,在守门公公的默许下,未经通报便走了进去。
  “属下见过皇上。”宫廷侍卫屈膝而跪。
  “嗯,事情打探得如何?”俯首于桌案的月帝轻应一声,挥手免礼,让宫廷侍卫起身报告。
  “凤妃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萧王爷所出。”侍卫低头陈述,面色肃穆,中间微微停顿,似调整了呼吸,强装镇定继续道:“凤妃与野戎新上任的端木将军……有染。”
  顿时,御书房内变得很静很静,静的让侍卫莫名的心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侍卫几乎以为自己将会在御书房站一整天的时候,终于,桌案前的人有了动作,他缓缓地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神情十分凝重,似积压着怒气,阴郁得如布满乌云的天空。
  “新上任的端木将军……他叫什么?”月帝徐徐发问,目光望着窗外,有些深晦。
  “回皇上,叫端木卿离。”侍卫低垂着头,不敢抬起,他从月帝身上感受到浓浓的压迫力。
  “退下吧。”听到侍卫说的名字,月帝的脸色变得阴测测,声音骤然发冷。
  侍卫默然颔首,跨步退下,不敢稍作停留。
  御书房再度恢复了一片沉静,良久,月帝幽幽地叹了一声,紧锁眉头道:“卿离,端木卿离,为何偏偏是他?洛歌啊……洛歌,你让朕拿你如何是好?”
  ☆☆☆★★★
  九月天,秋高气爽,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
  月帝为迎野戎使节团,选择了在使节团入京三天后,举办了一场狩猎活动。
  之所以选择狩猎的欢迎方式,月帝自是有他的考虑。除了月帝本身的喜好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野戎自古是个马上民族,男女老少皆擅长骑射,而轩辕云姬在入京面圣之后,提出的和亲要求也是希望能找一个允文允武的皇子,而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娇生之人,其择偶的必要条件之一,便是对方在骑射方面至少能与她平手。
  所以,当云姬公主提出要与月桑皇族的男子一同上场狩猎,众人亦不觉得稀奇,只是这却苦了那些被月帝遣去陪同云姬公主的皇家女眷,一个个本是打扮得光鲜靓丽,为在围场上博得目光与赞美,却被云姬公主拖累在马上,叫苦连跌,花容失色。
  “呵呵,几位姐姐若是觉得体力不支,就去棚内休息吧,云姬理解的。”云姬冷笑地勒住马,红衣夺艳,转身冲着落在她身后几百米远的一群女眷大声喊道,美眸中带着鄙夷。
  云姬连讽带嘲的话语自是激怒了几位王妃,其中四王妃凌秀荣更甚。她向来敢说敢言,腾起食指,直指着轩辕云姬的背影大声回了骂一句:“哼,你别小看我们月桑女人,再怎么样,我们月桑还有一个凤妃在,容不得你放肆!”
  经凌秀荣一提醒,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想起了凤妃,特别是女人,均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若不是三王妃有孕在身,今日怎么也不会轮到这和亲的公主那样嚣张,随即转念一想,若是她们也怀孕便好,不用受骑马暴晒之苦,更能悠哉闲趣地坐在棚内避日光。
  于是,众多不明的视线火热地窜向正在凉棚下津津有味的吃着葡萄的凤洛歌,有崇拜,有羡慕,有哀怨。这使得最近神经有些衰弱的凤洛歌在把桌上第五串葡萄消灭后,终于被口中的葡萄皮给噎住了。
  “咳咳……咳咳……”凤洛歌的脸色因喉部的运动而迅速蹿红,让她本是憔悴苍白的面容有了点红润之色。
  “王妃……”名儿一手轻拍着凤洛歌的背,一手为她添了茶水,无奈地叹了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吃葡萄也能被葡萄皮噎住的人……要说这种人也很厉害,不愧是他们的王妃……
  凤洛歌猛烈的咳嗽引来了骑马在附近不远打转的月萧然。他翻身下马,一身狩猎劲装更显英俊潇洒,伸手从名儿的手中接过茶杯,瞪着满桌面的葡萄残骸,皱眉轻斥道:“怎么一下子吃那么多葡萄?”
  “咳……葡萄好吃,停不下。”一下将杯中的水全部灌入口中,凤洛歌轻拍着胸口,难受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你可以节制点。”月萧然默然一瞬,幽叹了声。
  “嗯。”凤洛歌点了点头,不经意地瞟了眼月萧然的马儿,满满的弓箭挤紧了麻袋,挂在马身侧,似乎全未动过,她讶然问道:“你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一支箭都没发出?”
  月萧然的凤眸暗了暗,冷睇了眼云姬公主的方向,满不在乎道:“今日没心情。”开玩笑?他没傻到去卖命表现,然后娶回个麻烦回家。
  看出月萧然的无趣和有意,凤洛歌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们之前为了和亲对象一事冷战了许多日,她也不想再因这件事又与他发生争执。
  顺着月萧然的视线望去,凤洛歌若有所思道:“萧然,和亲事情一过,我想去月普寺静心养胎。”
  闻言,月萧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凤洛歌看,神情微寒,沉声回道:“去多久?”
  “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凤洛歌垂眸,避过月萧然的凝视,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蓦然揽住凤洛歌的身体,月萧然强硬道:“不可以!我不准你去。”
  “萧然……”凤洛歌轻柔地请求,“我……想离开。”
  将头顶在凤洛歌的肩颈处,因为她怀孕的关系,月萧然无法紧搂凤洛歌的腰部,只好将额抵住她的耳际,轻轻摩挲,细声呢喃道:“洛歌,我不想和你分开。”
  “那卫可云呢?”凤洛歌淡淡抿了抿嘴,苦笑道,“你不能再将她留在裕王府了,秀容方才偷偷跑来找过我,说怀疑你在她家养了小妾。萧然……瞒不住了,不如将卫可云接回萧王府吧。”
  感觉身后的人陷入了沉默,凤洛歌一时也不知如何继续开口,四周传来高高低低的耳语,凤洛歌听得到他们在讨论月萧然和自己,也是,公众眼目之下,他们的行径确实表现得太过亲昵,目光情不自禁地四处溜转了下,却意外地撞见那一对冷视着自己的星眸。
  两人相望,终是一方会先别开了眼去。凤洛歌受不了对方冰凌的冷刺,仓惶般地垂下双眸,再不看向那袭白衣,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地相握,凤洛歌习惯性地咬紧了下唇,压抑自己的感情。她努力告诉自己,他如今再也不是逸尘,不是隐香谷谷主,而是野戎族的端木将军,而她不该见他……不该再靠近他,她没理由,亦没有资格。
  “洛歌,怎么了?”察觉怀中的人有丝许的颤抖,月萧然打破沉默,关心问道。
  “觉得有些冷。”凤洛歌小心地收起心中的忧伤,转头望着月萧然,就着他们方才停滞的问题询问道,“想好了吗?”
  月萧然的表情又是一顿,凤眸一片愧疚,“洛歌,对不起。我……放不下她。”
  “我知道。”莞尔一笑,凤洛歌理解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那抹白影,“感情,没有谁放得下。萧然,让我去月普寺吧,算是给我们彼此一段时间,各自好好清理自己的思绪,可好?”
  缓缓地点了点头,月萧然无声地认准。
  而此刻,在林中远处的一簇丛林之后,一支冷箭凌厉地射穿一只隐匿于高草之中的黑影,转眼之间,鹿倒血泊,断了生息。
  

第四十八章 围场狩猎中

  而此刻,在林中远处的一簇丛林之后,一支冷箭凌厉地射穿一只隐匿于高草之中的黑影,转眼之间,鹿倒血泊,断了生息。
  “呵,好残忍。我说端木将军,心里憋屈却将气发泄在无辜的动物身上,实在不怎么光明。”黑羽骑着一匹黑马出现在逸尘的身后,揶揄地讽刺道。
  逸尘转眸冷冷地看了黑羽一眼,不作言语,手中的弓箭在下一瞬便直直射向了他。
  “啧,不只是动物,连活人也要牵连在内。”黑羽似乎没有放过逸尘的打算,翻身躲过箭身,继续说道:“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滋味不好受固然可以理解。不过,还请端木将军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莫坏了公主的和亲大事才好!”
  “话说完了?”逸尘看着黑羽面无表情,“你可以滚了。”
  见逸尘没有被自己激怒,黑羽表现出悻悻然的神色,走前,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云姬公主似乎也看不惯萧王爷与凤妃的浓情蜜意,也许,等下的狩猎比赛,会有一点看头。”
  “……”逸尘沉默地跃上马背,目光环转了林中一圈,最终留意在了远处用高架支撑起的看台上,那一瞬,他的眸底浮现复杂的神色,掺杂着诧异,台上的两人竟是月帝与洛歌。
  他们在说什么?为何洛歌的脸色比起方才更加苍白?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恐惧!隐隐的担忧划过心底,逸尘冷峻的面容终于出现了动容。
  ……
  “如何?”高台之上,月帝的声音与迎面扑来的秋风融为一体,萧瑟中夹杂着冰凉。
  凤洛歌低垂着耳目,心里一阵莫名的心悸,表面波澜不惊道:“洛歌在和亲过后,便会到月普寺养胎,届时任由陛下处置,只愿皇上能遵守承诺,不伤我肚中孩儿的性命。”
  “哎……洛歌,朕与你本无须走到今日的地步。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月帝缓缓转身,满目心痛地看着凤洛歌,斥责的声音中化去了严厉,余下难言的情感。
  凤洛歌依旧垂首,轻轻扬唇,淡淡的笑容未曾将笑意送达到眸底,“一切都是洛歌咎由自取,无关他人,是洛歌的不懂事让陛下难过了。”
  “无关他人……”月帝沉吟低语,盯着凤洛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叹了声,问道:“朕问你,朕的儿子与那人,在你的心里,究竟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如今,洛歌的心全记挂在肚子里的孩子上,其他的事洛歌不想多想。”凤洛歌抬眸回视月帝,抿唇而道。
  “哼。”月帝冷然哼了一声,面色变得严苛,怒声挥袖道:“是不想多想,还是不想说出来,拖累了那人?洛歌!无论你心里放的是谁!朕曾说过,只要朕这辈子还活着,你与萧然就休想分开!”
  凤洛歌看着月帝的目光闪了闪,随即半阖双眸,低敛道:“皇上也曾允诺过,只要洛歌能寻回凤军印,重组凤家军,便放洛歌自由。”
  像是在老虎发怒的时候揪住了它的尾巴,月帝大手一落,一怒之下拍断了高台的栏杆,压低着声音对凤洛歌咬牙道:“朕就是太过纵容你,才让你闯下今日的大祸!”
  “大祸?说到底是洛歌犯了七出之条的‘淫’,月帝处置了凤洛歌也便罢了,何来大祸之说?月帝自己若没做亏心事,何惧此事!”一时间,凤洛歌的性子似乎铆劲而上,与月帝针对了起来,语气也渐渐失了冷静。
  “那你倒是说!朕做了何事,让你觉得有亏心可言?”月帝吹胡子瞪眼,怒视凤洛歌。
  “比如,卿离,皇上难道不曾对他做过过分的事吗?”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很久的疑问,凤洛歌却知道不一定能得到答案,说不定会盛怒牵连,可是她还是冲动地问了,为了……想知道他到底曾受过怎样的伤害。
  “凤、洛、歌!别以为朕对你一再容忍,你就可对朕如此放肆!”
  忍无可忍,月帝再次使力拍断了高台的一排栏杆,“哗啦啦——”断截的木桩从高处滚落,发出颇大的声响,而其滚下的重力,也使得临时架起的高架在风中微微轻颤,隐隐有摇摇欲坠之感。
  同时,月帝的勃然大怒引来了围场许多人的关注,纷纷面带惊诧且疑惑地望向高台,对惹怒月帝的凤洛歌报以同情的目光。
  林中忽然响起一阵焦急的马蹄声,当朝四王爷月萧玉疾驰到湖边端坐的月萧然身边,喘气说道:“三哥,你快去看看,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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