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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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文豪-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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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理想,如今正在一点点的实现,虽然过程中会有艰辛,不过一切都很值得。
  其他人或许只是感慨人生,但汪精为尤为动容,和其他文人不一样,他的理想和抱负是在政治上,这句话让他感触最深。
  “子轩啊,你真是深藏不露。”胡拾赞许道,“想不到你不仅新诗写的好,这词作的也好。”
  “让诸位见笑了,只是有感而发,不怎么应景。”林子轩谦虚道。
  “的确有点偏题,不过气势很足。”胡拾点评道,“青年人就应该有这种气魄。”
  以他在文坛的身份自然可以这样说。
  很多年后,胡拾还曾点评过一首《蝶恋花》,和这首《沁园春》是同一个作者,胡拾指出了词作中韵脚有问题,并称“没有一句通的”。
  当然,这种说法有失偏颇。虽然那首《蝶恋花》的确不押韵。
  “今日有这首词便不虚此行。”徐至摩兴奋道。
  他同样奇怪林子轩还会作旧诗词,在他的印象中,林子轩的古文基础很差。
  他们这代人蒙学的时候正赶上清朝末年,在小城镇进行的是私塾教育,但在上海租界内,早已有了西方式的学校。
  徐至摩先在家塾读书。后进入硖石开智学堂,从而打下了古文根底。
  林子轩则直接进入了上海虹口爱国小学读书,虽然学校也教授古文,但古文的底子不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徐至摩在心里感慨。
  就像是几年前在纽约的时候,如果谁说林子轩会写小说,他一定认为是个玩笑,可现在林子轩已经成了新文学的领军人物。
  其他人则没有这种怀疑,他们觉得林子轩既然敢讲《红楼梦》。对传统文学自然有很深的研究,写一首旧诗词是正常现象。
  这首词写的很好,说明林子轩的古文造诣很深。
  众人对这首词谈论了一番,抒发了一下感想,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次来海宁不仅看了钱塘潮,还结交了朋友,听到了一首好诗词,大家都很满意。
  徐至摩提议众人先看夜潮。看完后开船到他老家硖石住上一晚,第二天一早到锦霞馆吃羊肉面。再去俞桥看枫叶。
  钱塘夜潮很有名,不仅是看,重点是听,就像是听一首气势磅礴的交响曲一样。
  但在这样的天气,夜晚会很冷,任叔勇和陈衡浙夫妻二人执意要回上海。
  林子轩也想回去。却被徐至摩挽留,于是,一拨人回上海,另一拨人返回了杭州。
  晚上的时候,众人在西湖旁的老字号楼外楼吃了一顿大闸蟹。
  吃蟹是一个讲究活。汪精为因为不怎么精通而被徐至摩讥笑为外行,他也不生气。
  此人很能饮酒,一个人喝大半瓶白酒毫无醉意,席间众人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谈论最多的还是诗歌的话题,大家又把林子轩的那首词点评一番。
  徐至摩喝的有些微醺,说起了他在英国的游历。
  并把英国的社会精英推崇林子轩的事情说了出来,甚至提到美国诗人艾略特写作诗歌的灵感来自于林子轩的诗作。
  艾略特的《荒原》已经发表了一年的时间,在欧美诗坛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文学评论界对《荒原》的解读层出不穷,认为这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诗歌之一。
  艾略特因此名声大振,成为西方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人物。
  但在中国,艾略特还不为人所知,只出现在文学杂志中一些介绍性的文章上。
  《文学周报》 1923年8月27日的“几个消息”中谈到英国新办的杂志《阿得尔非》时,提到艾略特为该杂志的撰稿人之一,除此并无过多评价。
  1927年12月《小说月报》第18卷第12号刊载朱自青翻译时任清华大学教授的杰姆逊的《纯粹的诗》,译文中提到艾略特的名字。
  真正让艾略特在中国声名鹊起的是在三十年代。
  1934年4月,叶公朝在《清华学报》第9卷第2期上发表《爱略特的诗》,这是中国最早系统评述艾略特的论文。
  1937年,清华才女赵罗蕤第一个将艾略特的长诗《荒原》译成中文。
  所以,在座的人对于艾略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有位外国诗人喜欢林子轩的诗歌。
  林子轩也不可能告诉他们艾略特在世界文坛的地位,以后还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那样有点自吹自擂的嫌疑。
  所以他只能什么也不说。
  等着吧,等到几年后艾略特的诗歌传入中国,有你们惊讶的时候。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在这个时代,中国文坛和世界文坛之间的隔阂,中国人迫切的想要朝外看,了解整个世界,不过这需要时间。
  在座的学者虽然不知道艾略特是谁,但从徐至摩的讲述中知道了林子轩在英国很受追捧,加上林子轩在美国文坛的影响力,让他们对林子轩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
  说林子轩是享誉世界的文学家并不为过。
  后来,他们还谈到了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话题。
  按照徐至摩从梁启朝那里得到的消息,明年泰戈尔可能会到中国访问。
  泰戈尔在1913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在世界文坛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1920年,蔡元赔等教育界人士向泰戈尔发出了访华的邀请,当时泰戈尔正忙于国际大学的筹办和在欧美的访问,没有能成行。
  1922年冬季,梁启朝领导的讲学社又邀请泰戈尔来中国访问。
  泰戈尔接到邀请后很高兴,决定于1923年8月前往中国访问,可是,泰戈尔这时候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因此将访问的日期推迟到第二年的春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泰戈尔与新文学

  林子轩看得出,梁启朝和胡拾他们对于这次泰戈尔的访问非常重视。
  这是一个“崇洋媚外”的时代,当然,这个词的意思和后世的不大一样。
  当外国列强用洋枪大炮轰开清政府闭关锁国的大门时,中国不得不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一些有识之士开始寻求救国的道路。
  中国的近邻日本,正是因为通过明治维新,学习了西方的先进技术,开启了工业化的浪潮,从而变得强大。
  于是,有人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策略。
  在这种思想下,一代代的中国人前往欧美等国留学,学习技术,学习文化,期望能够改造社会,振兴国家。
  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对西方的科技和文化推崇备至。
  新文化的开端就是德先生和赛先生,德先生指的是西方的民主思想和民主政治,赛先生指的是数学和科学。
  青年们高举民主和科学两大旗帜,向封建礼教以及封建**思想发起猛烈的攻击。
  有些学者甚至提出了中国全盘西化的主张。
  所以说,这是一个“崇洋媚外”的时代,不少人认为西方的文化和科技都是好了,只要中国按照西方的那一套治理国家,就一定能强盛起来。
  从后世的眼光看,这种认知有一定的道理,否则后世也不会对外开放了,但过于偏颇了。
  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泰戈尔是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人。
  他的诗歌被西方的主流社会所接受,他在欧美等国受到追捧,当中国的学者还在学习西方文化的时候,有人已经在西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让中国的学者既羡慕又好奇,想知道这位诗人是怎么做到的。
  从这里也能知道为什么林子轩的小说在美国受到追捧。会让他在国内的名气直追鲁讯和胡拾了,这是一个特殊的时代。
  中国和印度都是文明古国,一直有着文化往来。
  印度现在是英国的殖民地,和中国一样都受到西方列强的欺压,在这种相同的境遇下,中国学者希望能从泰戈尔这里得到些什么。
  想知道这位大诗人如何看待中西方的文化。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中国学者都对泰戈尔感兴趣,有些人甚至极为排斥。
  因为泰戈尔注重东方的传统文化,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尤为推崇,他虽然在西方受到欢迎,却时常批评西方的文化。
  不可否认,他受到西方思想的影响,但他的诗歌有着鲜明的民族特色,来源于印度的传统文化和传统哲学观念。
  也就是梵我合一。
  印度是一个宗教国家。信奉神灵,这影响到泰戈尔的诗歌创作。
  泰戈尔以神或“梵”为一方,称之为“无限”,以自然或现象世界以及个人的灵魂为一方,称之为“有限”。
  无限和有限之间的关系,是他哲学探索的中心问题,也是他诗歌中经常触及的问题。
  泰戈尔跟印度传统哲学不同的地方是:他把重点放在“人”上面,主张人固然需要神。神也需要人,甚至认为只有在人中才能见到神。
  他对于传统文化的推崇。以及这种“神学”的观点得到梁启朝和胡拾的认同。
  胡拾正在提倡“整理国故”,正是要把新文学拉向传统文化的方向。
  但陈独绣和郭沫偌等人则对“整理国故”大加批判,也对泰戈尔没什么好感,就连鲁讯都在冷眼旁观,不时讽刺两句。
  新文学内部的矛盾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分裂就在眼前。
  胡拾和徐至摩等人之所以对泰戈尔的来访重视。除了这是一次中国和印度两国之间文化交流的盛事外,还想着用泰戈尔为自己的文学主张造声势。
  连受到西方社会追捧的大诗人泰戈尔都对中国传统文化感兴趣,我们自己国家的学者难道不该反思么?
  林子轩无意插手新文学两大派别之间的争斗。
  从后世来看,客观的说,两者只是选择道路上的不同。对新文学都做出了贡献。
  徐至摩显然不会让林子轩独善其身,泰戈尔如果来到中国,第一站肯定是上海,到时候接待的工作就是林子轩负责了。
  林子轩的名气虽然比不上泰戈尔,但也算是中国诗坛的领军人物,身份比较合适。
  林子轩答应下来,这是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至少在礼节上要尊重对方。
  这场晚饭用的时间比较长,聊的比较兴起,喝的有点多,大家都有些微醉,自然不可能再去看夜潮,万一掉进钱塘江就麻烦了。
  所以,胡拾和曹诚映一起离开,其他人也各自或者回家,或者找朋友。
  徐至摩是本地人,他的父亲是位实业家,徐氏世代经商,早年继承祖业,独资经营徐裕丰酱园,1897年与人合股创办硖石第一家钱庄——裕通钱庄。
  后又开设人和绸布号,还创立了浙江省最早兴建的火力发电厂,开办捷利电话股份有限公司,经营市内电话,成为远近闻名的硖石首富。
  按照后世的说法,徐至摩绝对是富二代了,这也养成了他公子哥的性子。
  徐家在杭州有生意,他便安排从上海来的林子轩和汪精为住宿。
  他在家里待的烦闷,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暂时不打算回家了,过两天还要和林子轩一起到上海,请林子轩为他介绍上海文坛的朋友。
  这种喜好交游的名士派头他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汪精为留下来一个是为了游玩,一个是为了和林子轩打好关系。
  说起来他也是文人,他是搞宣传的,创办过报纸和杂志,担任过主编,笔杆子非常厉害。
  1915年《小说海》第一卷刊登了一篇汪精为署名季新的文章,题目是《红楼梦新评》,从此红学中关于《红楼梦》的解读就有了一个“家庭感化说”。
  他和林子轩不仅聊新诗和旧诗,连《红楼梦》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如果不是林子轩心中对他有了成见,或许会把他当成朋友也说不定,林子轩以自己不胜酒力为由婉拒了汪精为秉烛夜谈的邀请。
  这让汪精为颇为遗憾,他特别欣赏林子轩下午的那首词。
  第二日,徐至摩带着林子轩去俞桥看了枫叶,这是硖石的一处风景名胜。
  出于礼貌,林子轩到徐家拜会了徐至摩的父亲,随后,徐至摩和家中交代一声,又返回杭州,与胡拾汇合,众人一起前往上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版社的生意

  林子轩一行人还没有到上海,上海媒体就知道他和胡拾要一起来上海的消息。
  主要原因是这个时代的名人喜欢把自己的生活琐事写出来,发表在报纸上骗稿费,美其名曰随笔,算是散文的一种。
  早先离开的人把这次到海宁看潮的事情写了出来。
  包括同行的有哪些人,谈论了什么,吃了什么饭,看了什么景致,发生了什么趣闻。
  这其实和后世的围脖颇为类似,都是记录生活中的点滴和感悟。
  这种随笔看似随意,但对于后世的人研究这个时代的风俗人情很有帮助,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一个时代的风貌。
  林子轩没有这种习惯,他连日记都不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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