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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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露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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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一片空白的她真的不记得曾发生什么事,隐约像是作了一场迷幻的梦,似真似假紧把胸口的一处柔软地,让她感到梦醒后的失落。

“我不知道,那个人和你好像。”头一次她认真的细瞧他的模样,心头微微的冲撞了一下。

她的脸又红了,为了心底的悸动。

“你拿我当代替品?”谁与他相似,他很清楚自己并无双胞兄弟。

仔细一看又不太像,那眼神……“你比较凶……呃,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说,刚刚的你似乎变成一个奇怪的人,穿着徐志摩时代的灰蓝色长袍。”

差别在于一个充满书卷味,一个满身江湖气息,一温和一强势,可是她老觉得他们应该是同一个人,只是活在不同的年代遭遇不同的人事物,然而体内那抹魂魄生生世世不变。

“满嘴胡说八……”道。蓦地,一闪而过的画面令他微怔的顿了下,神情复杂的盯着她的蓬发。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会认为个性胆怯的她该是豪气奔放、热情如焰呢?而且适合穿……旗袍?

一想到一头毛躁乱发下是古典优雅的装扮,两眉不住的往上扬,难以想像她有文静端庄的一刻。

“你在笑什么?”真古怪,明明口气凶恶逼问她无解的话题,谁知转眼间冒出莫名的笑声。

头一摇,他收起追问她的严厉。“志云是谁?”

不知为何,熟稔的感觉久久不散,对于这个名字的主人。

“是萧志云。”她表情一惑的拢起眉峰。“可是我不认识他,他就这样蹦地出现我脑海之中,好像他是我前世情人似。”

朦朦胧胧的记忆,恍若梦幻的印象,无奇不有的玄妙世界总藏着令人无法解答的奥秘,无形中融人人们的生活里,充实那颓补不了的缺憾。

两人的神情在方良善说完那句“前世情人”后微微一变,气氛转变得十分微妙,好像有什么在体内滋长,相视的眼逐渐逼近……逼近再逼近,鼻与鼻轻触,温热的气息蔓延在两人之间,形成一股无形的张力将他们围人漩涡之中。

清柔的阳光由粉绿色的窗帘飘散而人,洒落一地艳丽的色彩,风吹动轻盈的帘幕,半掩半遮的挡去一室春光,交叠的人儿在晨光中袒露深情,任由那爱笑的云羞红了脸。

情之绝绝来得绵长,自然而然的产生爱恋,不需言语不用多情,只要那一时的心动。

前世情,今生还。

爱永远不灭绝。

路还很遥远,只容两人并行,升起的太阳将在东方等待。

※※※

“啦啦……起司面包、红豆面包、奶油面包、花生奶酥、咸蛋加肉松面包……

嗯,还有什么呢?啊!忘了妞妞最爱的草莓果酱,瞧我这该死的驴脑袋记性真差,居然落东落西的忘了最重要的东西,真是要命呀!“

瞧他也不过才三十多……呃,一点点而已,正值意气风发的大好时光,怎么可以像七老八老的老人家一样忘东忘西,他的人生才刚要开始,绝不能提早老化,否则怎能当史上最伟大的父亲大人呢!

一想到他的宝贝囡囡,他就忍不住眉飞色舞的想笑,本以为她在那次意外也跟着往生了,而冰冷又瘦小的身体不知被哪个没良心的葬仪社给载走,害他这些年伤心又难过的遍寻不着,差点跟她们母女一起走。

幸好苍天有眼留下一点命脉,让他在绝望之际开了一扇希望的窗,在分离了一十三年后还能与她重聚,他可是大大小小的庙宇全去致谢,以免错漏了一神引起神愤可就吃不消。

台北街头伫立了位风采过人的俊逸男子,白色休闲服搭配蓝色长裤,桃花眼眯笑满面春风,笑起来隐约可见两颊小小的酒窝,可爱的让人想将他抱来一亲,顺便指把那嫩得足以滴出水的脸颊。

以男人而言他长得太俊美了,简直美得太不像话,根本把真正的女人给比下去。

站在马路旁如招牌般傻笑,齐耳的短发帅气有型,虽然频频回顾的雌性生物很多,但没人会上前与之攀谈,多看一眼就走开,然后叹息声幽然而出。

原因无他,大部份的美形男不是过度自恋便是同性恋,要不然怪癖也会多如牛毛,E世代的小孩个个是龙子龙女,谁肯弯下身躯去伺候人,找个比自己漂亮的男朋友是自找苦吃,何必为了一时的意乱情迷而让日后痛苦。

不过真正令人却步的是他大包小包的捧了一堆刚烤出来的新鲜面包,穿着体面却像土包子逛街似,爱面子的年轻人谁敢靠近,只怕会被笑“耸”。

“你到底笑够了没,跟你走在一起很丢脸耶!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含蓄。”真是受不了他的“病”,药石罔效无可救药。

也就是说等死算了省得浪费米粮,一把年纪还装疯卖傻……呃,不算一把啦!顶多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居然不知羞的表现得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要她不唾弃都难。

很想哭喔!为什么她会傻到被他说动,好好的大小姐日子不去过,偏和他兜在一块“丢人现眼”。

“高兴自然会笑,难道要我哭不成。”他要去见他的宝贝耶!当然得开开心心堆满笑容。“还有呀!小女生,记得要叫我一声伯父,不可以没礼貌,起码我长你一辈。”

脸色突然一绿的美丽女子狠狠的一瞪。“你这位骗世欺众的”老人家“脸皮可真厚,你出门照过镜子了没,有胆占我便宜。”

气呼呼的钟丽艳很想亲手指死眼前一点也不老的“长辈”,唇红齿白的小生样好意思倚老卖老,她真的非常不齿他。

两人走在大马路上看来是一对男俊女艳的完美情人,东瞧西瞧十分相配的找不出一丝缺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呀!没人敢说他们貌合神离,天生世仇的会拿刀互砍。

但是年龄“相当”只是假象,俊美如牛郎的年轻人已经高龄三十六了,和二十出头的小女生相差整整一轮有余,叫她怎能不恨到骨子里,她又不是故意长得比较“臭老”。

女孩子家要温柔些,别动不动大吼大叫有损身份,你要跟我家囡囡多学学,瞧她乖巧又听话,从不惹是生非,温顺得有如绵羊一般,是每个为人父亲的骄傲,让我心头暖呼呼的想把她揉成暖包随身带着。“

她还小不懂事,不了解失而复得的喜悦。

一谈到女儿就失去理性的方大同是标准的恋女狂,他不只把女儿当心肝宝贝来疼,还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三不五时的打老远的台中赶来送爱心,一解多日末见的相思苦。

当年和女儿分散实非得己,正在外岛当兵的他每半年才能回台湾本岛和妻女团聚,所以他根本不晓得当他在倒数日子的当头,妻已因车祸送医途中气绝,没人留意到路旁呆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

后来她在被人当走失的小孩发现时,由于惊吓过度又亲眼目睹母亲为护她而受重伤,她已失语好一阵,恍恍惚惚的说不出自己是谁,让拾到她的善心人士大感伤神,不久就由附近的育幼院收养。

一转眼间小女孩长大了,要不是他一张不老的娃娃脸很好认,再加上她的聪明伶俐记性佳,他们父女这辈子可能就要错过了,到死都无缘再相见。

他可怜的女儿哟!不多疼疼她怎成,这些年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活,他每回想到此事便感到心酸,为他未尽父亲责任愧疚不已。

“拜托,不要把她的胆小看成乖巧听话,她只是不敢反抗而已,我要跟她一样就换我该哭了。”这个变态父亲,等一下有得他嚎啕的。

“阉呀!你别嫉妒她有个好父亲,等你再成熟点就会明白我的话没错,浓妆艳抹对皮肤很伤。”瞧他丽质天生,光用清水洗脸就容光焕发。

“是艳不是阉,麻烦你发音准确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气到快脑充血的钟丽艳忿忿地说道,朝他射出上百道眼刀。

还不是差不多,小女生就是爱计较。“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咱们上楼喽!”

“哼!天山童姥。”冷嗟一句,她带头走向有点陡的阶梯。

第七章

“你……你们在干什么,分开分开,快给我分开,居然敢占我宝贝的便宜,我……我用铅笔砸死你,,让你横着被人扛出去。”

突然一阵箭雨砸过来,搞不清楚状况的铁汉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身一翻护着几近赤裸的女友,两眼露出冷冽杀气看向来者,愤起的臂肌孔武有力,每一个张狂的毛细孔都在咆哮。

他不敢相信有人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坏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像疯子一般拿东西丢掷,行径幼稚如孩童。

三道锁的铁门没那么容易打开,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的开门入内?难道他进来时忘了锁门,还是对方技高一筹懂得开锁的技巧,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悄然潜进,让“忙碌”的他无从提防。

以往在道上混的戾气骤起,绷紧的冷颜和寒冬一样冷到极点,随时都有可能手刃擅闯的不速之客,他对敌人从不留情,只要敢上门挑衅他一定奉陪,不溅血不罢休。

若非顾及他怀中小女人的安危,来人绝对别想活着走出去,利用画图的素描笔当武器实在儿戏,虽然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可是那几枝笔是他心爱女子的收藏,他绝不允许他让她伤心。

“你……你真是不要脸,叫你分开你还越抱越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抱着别人的宝贝一点也不知道羞耻。”可恶可恶太可恶了,他非将他千刀万则不可。

哼!他别想逃,天涯海角他也要追杀他,让他死无全尸。

“把你的声音给我放低点,不要逼我杀了你。”眼一沉,铁汉生隐含的怒气即将爆发。

“别以为你一身肌肉就能拿来唬人,我方大同可不怕你,尽管放马过来。”他放狗咬他。

方大同?那不是……啊!糟了,他会被扁成方小同,三天没脸见人。吓一大跳的方良善想探出头看看究竟,可是搂着她的铁臂始终不放开,害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才不致发生凶杀案。

“找死不怕没鬼当,立刻滚出去还可以多活两三年,七楼说高不算高,摔死一个意图闯空门的贼应该不难。”铁汉生暗自冷笑着,眼底的厉光锐利难当。

不要呀!摔不得,摔了你会倒大楣,方大同先生最会记恨。呜……这算不算自相残杀?!

“哈!我听你说大话,你才是意图不轨的涅邪恶狼妄想强摘嫩蕾,你要再不放开她,我……我拿刀子砍你个稀巴烂。”杀人的力气他还有,别小看面包师傅的臂力。

要不是情况太诡谲,铁汉生真想取笑他的天真。

“我抱我的女人干你何事,擅闯民宅的罪可大可小,你喜欢牢里待着还是转过身离开,我任你择其一。”他不想让她的住所溅血,不然这人岂还有命。

方大同怒不可抑的指着他鼻头大骂。“什么你的女人,那分明是我最宝贝的心肝,你竟敢糟蹋她,我……我跟你拼了。”

他当真猪油蒙了眼,也不瞧瞧人家的块头足够一拳将他击扁,还不知死活的冲上前飞舞花拳绣腿,以为他的父爱当真天下无敌,随便挥个两下就万夫难挡的一字倒。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恐怖的笑声……喔!误会,是清脆娇媚的甜美笑声,抱着肚皮大笑的艳丽女子已经快受不了,原本倚门看戏的身子滑到地板上,蹲姿难看的笑得眼泪流。

当然她的突兀举动很难让人忽略,互相瞪视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她的位置,怒颜多了困惑微颦眉峰,不解她到底在笑什么。

不过她既然是这间租屋主人的好友兼死党,相信她的笑绝对不怀好意,而且以看笑话的态度在一旁旁观,神色毫无一丝紧张样,可见这件事颇有内情,甚至会令人爆笑。

先一步冷静思考的铁汉生仔细打量眼前过度俊美的男子,心想他和他的女人必有所关联,冷着眼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并非他存心怀疑怀中人儿脚踏两条船,而是这男子的表现让人有错觉,好似他正做着伤天害理、泯灭人性的事,忿忿不平的态度只是在为人强出头,不许他染指善良。

“喂!你笑够了没,还不快过来帮我把这恶徒绳之以法,我今天不把他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方。”他可怜的小囡囡一定被蹂躏得很惨,以至于身心俱伤的不敢抬头看他。

像每一个把女儿当情人疼的父亲一样,父爱泛滥的方大同根本不承认昔日的小婴儿也有长大的一天,只要看见是自己以外的男人稍微靠近一些,那满腔难以宣泄的爱就会转变为愤怒的正义之剑,一心要砍杀任何想抢走他乖囡囡的邪恶歹徒。

尤其是“捉奸在床”呀!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简直是青天霹雳当头砸下,要他哪能不震怒万分,他怎能忍受女儿已经不属于他的事实。

其实他们两父女情份淡薄,可说是聚少离多难相聚,除了她刚出生的那几年能抱抱她外,大部份时间不是当兵错过了,便是她离家独立寻找自我,其中更有一大片空白是各分东西不知彼此的下落。

“你准备改姓吧!我打赌你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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