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肤上,轻轻触着,吻上她柔软如花瓣的唇,贪恋的吻着她。
“我并不愚蠢,懂得量力而为。”她轻声回答,双手摆放在他胸前,无力的抵抗着。她
敏锐的感受到巧芙的视线如刀剑一样紧紧盯着,无言的指控她不应该臣服。
卡瑞洛轻笑一声,嘴角讽刺的勾着。“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他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旁若无人的吻着她。炽热的唇封住她的喘息,舌则深深的采入她
口中甜蜜的天鹅绒中,探索着她的反应。不论她愿不愿意给予,他全都蛮横的夺取。
当他松开芷瞳时,在她眼眸里看见些许恍惚与羞涩的情欲。这个美丽的女奴对于他并非
全无反应的,而因为那些反应,他更加的放不开她。两人之间的情绪不断加温增幅,往未知
的命运走去。
“记得这些,我美丽的女奴,我将会尽快的回来。”他低喃着,男性的呼息在她耳边凝
成别有所图的亲昵,暗示着夜晚时的彻夜缠绵。
她颤抖的离开他的怀抱,像是上瘾的人般发抖着。跟随在他的身边太久,已经迷恋上他
的一切,她痛恨如此,却又无法自拔。心里有细小的声音在尖叫着,警告若是再不离开他,
内心势必要有一番惊天动地的挣扎。
她太过柔弱,惧怕过大的改变。原本的生命是如此的平顺,而遇上他后,她宛如落人大
海中的浅流,因为惊涛骇浪而恐惧着,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依赖着他,这个让她迷惑傍徨
的男人。
他们犹如两股不情愿的绳,抵抗着对方,却还是交缠在一起,怎么也无法分开。
卡瑞洛最后看了她一眼,缓步走出房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黑暗的气息却仍旧挥
之不去。她的身上仍留有他的气味。
看着他的身影走过庭园,她突然冲动的走到窗前,看着他逐渐远去。心中有奇异的情绪
涌出,带着不知名的预感,有种生离死别的悸动。她不明白预感从何而来,只是专注的看着
他的背影离去。
庭园中的流水仍旧琤琮,喃喃低语着无人听见的叹息。
※※※
夜凉如水,雨落在屋瓦土,带来更多的寒意。
芷瞳倚靠着暖桌,静默的看着窗外的夜雨,听得仔细些,不确定那是不是冰雪在春雨里
融化的声音。她冻结的生命何时才会融解,突破如今的困境,回到原本的生活?
突然间,巨大的噪音打破夜的宁静,整个庭园霎时充满光亮,男人们大吼着日文,枪声
四起,纷乱不休。却又在很短的时间内归于平静,庭园中有着死亡般的寂静。
她疑惑的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前,纸门徒然被拉开,一个曾经在瓦雷斯露过脸的男人紧
张的看着她,疾步走来就想拉着她往外走。她心中隐隐知道发生了大事,以卡瑞洛的态度,
这些男人平时别说是碰她了,连看她时眼光都是闪闪躲躲的,若不是发生重大变故,哪敢随
便触碰她。
“怎么回事?”她问道,发现对方神色紧张。
男人吞了口唾沫,警觉的看着庭园内的动静。“日本警方得到消息,要擒拿卡瑞洛先
生,在交易点设下圈套,不过好在他虽然受了伤,却仍逃过一劫,没有被逮到。他身负重伤
却坚持要回来接你,但是雷先生不允许,所以派我来。”
“他受伤了?”她惊讶的抬起头来,心中瀰漫着微微的痛楚。就连自己都难以相信,她
竟会如此在意一个可怕的罪犯。
“雷先生在替他急救,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日本。”男人说道,擎着枪闯进庭园中,企图
将芷瞳尽快带走。
“芷瞳!”巧芙的尖叫声引来众人的注意。她正以日文与对方交谈,喜极而泣的诉说着
身分,眼光一瞄却看见芷瞳被一个男人拖着走,她直觉的喊叫。
警方发现仍有余孽,不留情的上前围捕。男人妄想着挣扎,护着芷瞳挣扎前进,在狼狈
之间,警方的人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他原想做最后抵抗,又害怕伤了芷瞳,无法向卡
瑞洛交代,才迟疑片刻,警方就将他制伏在地。他看着芷瞳,无辜的叹气,不明白组织里两
位高层管理者为何会如此的重视这个女人。
当巧芙冲进怀里痛哭失声时,芷瞳颤抖着,直觉的拥抱好友。她应该要雀跃万分,为了
即将来到的自由而狂喜,但是一想到卡瑞洛身负重伤,她的心情就沉重至极。
她怎么还会去想着他?她已经逃出魔掌,从此可以再度回到原本的世界里,与那个恶魔
似的男人再也没有半点关系。那双蓝眸再世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用复杂的情绪迷惑她,那男
性的麝香和淡淡的烟草味再也不会纠缠着她……
难以解释的,她心中浮现细微而持续的疼痛,犹如千万根细小的针,正不留情的戳刺
着,让她无法呼吸。
“芷瞳,我们自由了,我们可以口台湾了。”巧芙喊着,泪中带着美丽的笑容。
她点点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她是应该要快乐的,不是吗?
“是啊,我们要回家了。”她在警方的保护下离开那个庭园,在车上却又忍不住最后一
次回眸。庭园愈来愈远,犹如他对她的影响,逐渐消褪。最后她终于叹了口气,将脑海中的
担忧与那个高大傲然的身影排除,颓然靠着好友。
她以为这个长达半年的恶梦,将随着她返回台湾而结束。而卡瑞洛,从此将只会出现在
她最私密的梦境中。
章节名称∶第六章
她以为恶梦已经结束。然而,恶梦只是换了场次,在短暂休息后再度上演。
与亲人再度相见的场面是令人感动的。两人在警方的调查下,交代完一切,确定两人真
的只是“暗夜”组织的人质后,就由日本方面派人护送回台湾。亲属们在机场大厅等候着,
走出海关会面时,所有人声泪俱下,镁光灯四处闪烁着,记者不识时务的想上前采访,全都
被挡驾。
芷瞳只记得走出海关后,半年多不见的母亲就抱着她,开始不停的掉眼泪;父亲则是对
她点点头,维持着一贯温文的态度。她还看见许许多多的记者,在尚未清楚发生什么事时,
就被送进车子,尽快回到家中。
混乱的场面里,她似乎看见未婚夫黎展德的面容出现在众多亲属之间。离国前甜蜜的心
情早已不复见,她看见他时,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看见了普通亲人般,只觉得亲切。
长期的奔波让她疲累,回到家后不顾众人的眼泪与询问,就笔直的朝卧房走去。躺在柔
软的床上,她虽疲倦,却久久难以入睡。这是她出国之前专属的卧房,她在这个房间里长
大,所有的陈设都是她所熟悉的。
摆设没有任何的改变,有所改变的是她自己。
回台湾后的第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在柔软的床上辗转着,像是已经习惯了某人的怀
抱与体温,独自入睡竟有些孤寂。当房里响起轻微的声响时,她猛然惊醒。
已经是早上了,阳光透过窗帘柔和的洒落。母亲雅若端着一大碗的猪脚面线,靠近床
头,温和的笑着,通红的眼睛看得出来是彻夜哭过的。
芷瞳看着母亲,心中竟有些怅然所失。她有些恐慌的发现,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她竟是
在期待看见卡瑞洛,看见那双冰冷的蓝眸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已……
“睡得还好吗?”雅若把托盘放下,柔和的拂开她脸上凌乱的发。轻抚几下,通红的双
眼再度蓄满了泪水。“我可怜的孩子,这半年来苦了你。”她抱住从小捧在手心的掌上明
珠,疼惜的哭着。
日本警方只说在破获某恐怖集团的分部时发现了两个女孩,被当成人质般守护着。
猜想是黎家发挥了影响力,恐怖集团住掳走她们半年后,才来到亚洲打算向亲属们勒
索。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而雅若光是想象女儿这半年来所受的苦,就想掉泪。
“妈,我没事的,现在不就好好的回到家了吗?”芷瞳喃喃的喊着,酸涩的情绪瀰漫心
间。
她冲动地拥抱母亲,母女俩感情很好,温柔婉约的性格如出一辙,甚至连容貌也极为相
似,四十多岁的雅若多了分成熟的风韵,是个令人着迷的美妇人。
“我几乎担心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半年前你跟巧芙在罗马失踪,像是从世上消失
般,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我们焦急的跑了好几趟罗马,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们。连展德那孩子
也担心极了,陪着我们两家人忙了好些日子。这些天也多亏他家里关系好,才能够这么快将
你们从日本接回来。”雅若说着,爱怜的看着女儿的脸,眼眸深处闪过诧异。
这个心爱的女儿,从小都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融了。芷瞳有几根头发,她恐
怕也都一清二楚,怎么会看不出女儿历劫归来后的些许转变?雅若审视着女儿的面容,担心
的蹙着眉。
说不上来女儿有什么改变,那双乌黑的眸子里不再温和带笑,像是已经褪去无忧无虑的
姑娘家性子,转变得成熟而寂静。眉目之间有着深深的忧虑,连笑容也有淡淡的愁绪。
芷瞳避开母亲的视线,敷衍的一笑。“你们这段期间辛苦了。”
“我们只是劳心,而展德则是劳心劳力都有。他家里的人也十分焦急,亏得那孩子对你
痴心,从不愿意放弃。”雅若温和的说道,拍拍女儿的手,将筷子放进她手中。
“来,吃些猪脚面线去去霉气。”
她温顺的吃着,心中十分复杂。她已经回到台湾了,为何心中竟没有半分踏实的感觉?
要若无其事的回到原有的生活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心有了改变,不再是原先那个单
纯的连芷撞。
她见证过生与死,见证过黑暗与罪恶。她见过那个男人。
“爸爸呢?”她拨弄着碗中晶莹的面线,不是很有胃口。
最近都是如此,她清晨时总觉得不适。在日本受侦查的这段期间,她早晨时几乎吃不下
任何食物。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她的胃很显然的不喜欢日本料理,别人享受着美好的早餐
时,她却在忍住不停涌上喉间的阵阵恶心感。
“他在庭院里修剪盆栽。”雅若有些尴尬的说,对丈夫的漠然态度无可奈何。它是一个
以丈夫为天的传统女人,不论婚前婚后,都不曾质疑丈夫的冷漠。“你知道他的,他虽然高
兴你回来,却不会说什么。事实上,他很高兴的。”她强调着,担心的看着女儿。
芷瞳点点头。“我了解爸爸,他总是这样。”她勉强吞了一口面线,不愿让母亲担心。
父亲在大学有教职,是个道地的读书人,从来都沉默而威严,对妻子和女儿要求颇多。
芷瞳有记忆以来,甚至不记得父亲曾抱着她玩,更别提像是同学的父亲般带着小孩出游。她
总是记得父亲端坐在书桌前的身影,在与母亲亲昵时,疑惑着自己是哪里不够好,让父亲不
想亲热的抱抱她、摸摸她。
“他很担心你,总是不断的问展德调查的情况如何。”雅若叹息着,摸着芷瞳的脸庞,
心疼的发现女儿瘦了许多。
“展德常常来家里吗?”她抬起头来,心中有着沉重的罪恶感。
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她知道与展德的婚约就是回台湾后第一件需要解决的事情。
当初订婚时,两家人都十分高兴。芷瞳婉约美丽,未来的婆家满意到极点;而展德斯文
有礼,加上黎家是台湾商界中势力庞大的望族,身为少东的黎展德是台湾黄金单身汉排行榜
的榜上常客。如此郎才女貌,订婚时甚至轰动新闻界,就连父亲都满意的露出笑容。
要解除这门婚约谈何容易?但是她偏又不能姑息心中逐渐浮现的事实,在内心深处还有
某个影子时成为黎展德的妻子。她仍旧记得那双蓝眸,仍旧记得卡瑞洛给她的影响。
“三天两头就来一趟,像是你们在家般,亲切的照顾我与你父亲。”雅若担忧的看见在
提起黎展德时,芷瞳的眼眸更加黯然。她吞吞吐吐的开口,小心的提起,“在接到你们的消
息后,黎家的人曾来商量,说是你们的归来一定会造成新闻界的喧腾。黎家是做生意的,有
正面新闻上报当然最好不过,也担心夜长梦多,他们希望尽快把你跟展德的婚事办一办。”
“你答应了?”
“你爸爸他答应了。”雅若说道,代表着一切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在家里,丈夫的决
定就是一切,她的意见没有任何分量。
芷瞳紧闭上眼睛,凝聚着勇气。几秒后才能够开口,每一个字句都是困难的,她知道此
刻的决定将会打破母亲的希望。“妈,我不能嫁给展德。”她睁开眼,怕会看见母亲失望的
表情。
雅若悄悄叹了口气,嘴角仍旧带着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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