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的话可是有所指,特别是蛮夷二字对于匈奴人来说带有侮辱性,不过须罗的涵养恨好。并没有动怒,而是道:“太子瞧不起我们真奴人,说我们是蛮夷。这我能理解。我们匈奴人是自小就长在马背上,喜欢盘马弯弓,但是并不是说我们就不了解外面的的世界。
“大单于就曾在中原小住三年。学习你们地语言礼节,可以这样说,大单于对华夏地了解比起你们的饱学之士一点也不差。”
冒顿曾经到过中原。还住了三年,这事还真是有点难以让人相信。很让人震惊。扶苏不动声色,缓缓开口问道:“大单于在中原做什么?是窥测华夏的山川地理,还是别有用心?”
须罗笑道:“太子如此质疑。须罗能理解。大单于当年到中原并才是为了窥测华夏的弱点。而是心慕华夏前来游览,为华夏的富饶殷实所动,这才小住三载。大单于经常说,大匈奴要向华夏学习,要有我们自己地语言。要有我们自己的礼仪,更要有我们的富饶。”
冒顿实际上是匈奴历史上最伟大地君主,他不仅仅是统一了匈奴各部。同时他还是一个改革家。雷厉风行地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使得匈奴一时之强。甲于天下。传粗所至,万国震恐,他能有如此雄心很有可能。
外交场合嘛。占的就是口头便宜口扶苏问道:“照这么说。还是华夏比你们匈奴好了?”
须罗不卑不亢地道:“太子殿下,大单于认为华夏和大匈奴各有所长:华夏殷实富厚,这远非我们大匈奴所能比。大单于还认为华夏的示仪很是规范,而我们大匈奴的子民礼仪简浩,这也是我们不能比的。不过,大匈奴的百姓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可以在马背土过一生。行踪枫忽,难以捉摸。”
他地话只说了一半,周冲笑道:“你后面地话是不是说要是华夏与大匈奴开战的话,我们连你们的人影都找不到。你们完全可以利用大苹原把我们拖累拖疲。然后再攻击我们,是不是?”
须罗心里的确是如此想的,不过这话不能承认,笑道:“周先生言重了,大秦与大匈奴是好朋友,是好兄弟,哪里会打仗呢。”
这时就把话说得太狠就显得不够礼貌。周冲笑道:“贵使所言极是,华夏与贵国礼尚往来,兄弟之邦嘛,不要打仗才是两国地福份。”
“周先生所言极是,周先生所言极是。”须罗附和。
周冲接着道:“你说了两个方面匈奴不如华夏。其实你还忽略了一个你们大不如我们地方面。”
须罗有点好奇了,道:“还请周先生赐教。”
周冲微微一笑,道:“我们华复的科技远非你们所能比,科技对我们华夏来说那是我们幸福生活的非常重要的工具,可对于你们匈奴来说,那也太难了。”
有学者戏称科技对于游牧民族来说太难了,游牧民族骤悍善战,可到了近代,曾经横行天下的游牧民族彻底没落了,原因就在于热兵器地出现对于游牧民族来说那是致命地,他们地辉煌不可能重现口
这话可是击中了匈奴地要害。须罗心里缔自震惊。只听周冲接着道:“河套之战,你们地军队打得很硕强,作为对手我们对你们的这种精神还是尊重地。你们之所以败得那么快!就在于你们没有我们的武器先进。你们自潮的骑射之技在我们先进的武器面前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括方,我们的弩是你们地射程两倍之多,而且我们的苛射得比你们多,比你们准确,你们的骑兵在我们的打击面首不过是活靶子罢了。”
河套之战,秦军的弩很好地压制了匈奴的骑射,这是秦军能够获胜的重要原因。冒顿登上大位以后,曾经仔细研究过这次战争,他也如此认为,须罗本想不卑不亢弄得体面点,谈起来才能更加有利。没想到层冲搬出这事一说,他的底气就不足了,忙笑道:“周先生所言极是,河套之战纯属误会,大秦与大匈奴经过这一战和好如初,成了兄弟,不会再打仗了。”
姜还是老地辣,周冲一开口就把须罗地心气压下去了,扶苏暗自向周冲一竖大拇指,笑客满脸,道:“贵使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屋里请,屋里请。”
斗嘴已经输了一阵,须罗巴不得就此收场,道:“太子殿下,请!”跟着扶苏进屋了。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二章 匈奴使者(二)
进了屋。扶苏邀请须罗坐下,侍候的兵士送上热茶。退了下云。
在匈奴人的印象中。中原有几个样东西是他们非常想得到的东西,一是美丽的缝罗绸缎,二是粮食美酒,三是中原美女,四就要算茶叶了。
前三项,不用解释朋友们都知道原因,茶叶在匈奴很受欢迎就有说明的必要了。匈奴的日常食品是牛羊肉,一辈子都吃这东西,油脂沉承得多,要去油就得用茶叶。茶叶的主要成份是鞭酸,而油脂带氢氧根粪子,可以视为碱,可以视为酸城中和反应,因而茶叶对于游牧民族来说那是生活必备品,是宝贝。
顺带告诉朋友们一个小秘密。游牧民族喝的茶多是浓茶,原因在于体内地油脂太多。不是浓茶没有太大的效用。
须罗这个很有修养的人看着茶杯,仿佛体内的油脂又在作怪了,一股很不好受的油腻味涌上心头,真想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只是主人没有开口,不好意思罢了,只得强忍着。
扶苏没有现代化学知识,虽然不能从根本上理解须罗的反应,但他知道匈奴人对茶叶别有偏好,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道:“贵使请。”
须罗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道声:“太子殿下请!”端起茶杯,就着嘴猛喝起来。这茶是新泡的,很是滚烫,他急于喝下去,也没有感童到有多烫。牛饮起来,三两口就把一杯茶给喝得精光。
按照中原人的习怡,茶是用来品的。要慢慢喝,而不是牛饮,不旺所以地扶苏很是惋惜地摇摇头。心想蛮子就是蛮子,连品茶都不会。
扶苏地念头没有转完,须罗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他吃惊,须罗用手把茶叶抓起,塞进嘴里,象牛吃草一样呗嚼起来,呗嚼一通之后吞了下去。
中原人吃茶叶地事情也有。但是不多。对于匈奴人来说茶叶是宝贝,很难得,象中原人一样把茶叶倒掉太可惜,废物利用一下,吃下去也是情理中地事情。
须罗把茶杯放下,很是舒爽地吐口气,赞道:“好茶。好茶!”废话,这是皇宫中的茶叶。经过精挑细选的,哪里是卖到大漠的粗茶所爵比,能不是好茶吗?
“贵使要是爱喝。就再上点。”扶苏吩咐下去,兵士端着茶叶上来,放在须罗面前。退了下去。
这次,须罗没有牛饮,而是慢慢品了。倒也有好茶的中原人之风范。
扶苏呻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问道:“贵使到成阳已多日,只是父皇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对贵使多有怠慢,还请贵使见谅。”
匈奴虽然实力不如秦朝,但是仍是一个很大地国家。按外交惯例须罗应该很快就见到秦始皇,没想到他却是给一拖再拖。拖了快两个月都没有见到秦始皇口要不是冒顿要他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到秦朝地支持,他早就打道回大草原了。
须罗心里很是委屈,但又不能直说。只得道:“大皇帝政务繁忙。无暇抽身。须罗能理解。请问太子殿下,大皇帝可是要召见我?”
扶苏笑道:“按理。父皇是应该召见你,只是父皇太忙,袖不出身来。你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
满怀希望的顶罗居然连皇帝都见不到,心里很是不满,强忍着道:“太子殿下垂询。须罗本当相告,只是这事关系重大,大单于一再嘱咐,要见着大皇帝才能说,请太子殿下见谅。”
他这是自认为扶苏不够格,按理扶苏应该生气才对,然而扶苏的表现让他很是意外,扶苏笑客满脸道:“贵使既然身负重命,自该见父皇,我呢一定把你的意思奏知父皇。”
要的就是这种结果,顶罗很是高兴,道:“谢太子殿下成全。须罗斗胆,请问太子殿下,大皇帝什么时间召见我?”
扶苏很为难地道:“这事就不太好说了。一来嘛,父皇太忙太忙,这时间不太好找。二来嘛,你的事儿究竟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这明间就不好安排。你想想啊,要是你只是按照两目的礼仪,前来请安问好。送点礼物什么地,这些都是愤例,父皇自然是要见你的,只是要等到其他国家地使者前来,人凑多了一起见口
“而其他国家的使者,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到。这么着吧,你先等着,等其他国家的使者到了再说吧。时间嘛,可能不会太长,少则十天半月。多的话也就三五个月吧。”
冒顿灭东胡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只等秦朝的支持了,要是再拖个三五个月,那就问题大了。说不定事情一泄露,东胡先打过来都有可能。
扶苏这话入情入理,却锦里藏针,软中带硬,硬是把须罗给僵住了,陈平忍着好笑看着周冲。心想有师必有徒这话一点不假,周冲就是个处处占便宜的人,没想到扶苏还真得他的真传,有他的风范。
须罗迟疑了一下才道:“太子殿下,我只能这么说,这事关系极大,关系到大匈奴和大秦地兄弟之谊,还是请太子殿下转奏大皇帝陛下,早日召见我为宜。”
扶苏装出一副很是感动的样子,道:“贵使为两国兄弟之谊而奔走,扶苏感激不尽啊。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就这么说的话,父皇不会见你。”
须罗忙问道:“这是为什么?还请太子殿下明言。”
扶苏编瞎话道:“东胡派使者前来咸阳,正和父皇商量东胡王前来威阳地事儿口东胡与大秦兄弟之邦,东胡王前来威阳见父皇,这就好n兄弟相见啊,父皇能不亲自过问吗?所以呀。我看你还是再等等吧,再菩等吧。”
要是有秦朝给东胡撑腰,冒顿要灭东胡之事肯定不可能,这话正说中了匈奴的痛处,须罗猛地站起,叫道:“太子,不可。”站起得太猛了,把茶杯都打翻了,茶水流得到处都是。
扶苏好整以暇地道:“贵使何出此言?这有什么不可以地呢?东胡是大秦的兄弟。东胡王前来威阳就比是兄弟相会,这很正常啊。要是冒顿大单于前来威阳,父皇也会如对待东胡王一样对待,视为兄弟,待若上宾啊。”
这是正理,须罗一时哑口无言。
第七卷 攘夷篇 第二章 匈奴使者(三)
须罗也是个聪明人,一转念头立时明白过来。扶苏奉命嘴永见他,那么这说明了他是代表秦始皇来的,再说了他是太子,地位很高,把事情向他说和向秦始皇说没有什么区别,满脸堆笑道:“那是那是,都是兄弟之邦嘛。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借用你们华复的一句俗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可不是嘛!”扶苏笑着继续演戏,道:“贵使的事。我自会向父皇奏报勺你也不用急,就在戌阳好好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力满足你。贵使,告辞了。”站起身就要走。
好一招以退为进,周冲在心里暗赞自己这个得意门生,还真有自己的风范。
“太子请慢。”须罗忙叫道。
扶苏略作奇怪地问道:“贵使可是有话说?”
须罗笑道:“请太子给须罗片刻之暇。客须罗尽言。大单于虽然一再叮嘱须罗。要见着大皇帝才能实言相告,不过太子是大秦未来的君主,告诉太子和告诉大皇帝都一样。”
扶苏坐了下来。道:“贵使请讲。”他是少年人心性,第一次接见外国使者,占了上风,心里不免几许喜悦。
须罗应一声,道:“大单于是想和大秦结盟,约为兄弟之邦,若大秦有事,大匈奴自应帮助大秦。”
扶苏接过话头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是匈奴有事。大秦也来帮助你们,是不是?”
“正是!”须罗承认。
“治国和治家其实也有相通的地方,都要和睦邻居不是?你这话有道理,理应如此。”扶苏在须罗的附和声中话锋一转,道:“不过,要真是如此地话。大秦可是吃亏了,吃大亏了。便宜的是你们匈奴,你甘的算盘打得真精啊。”
须罗不解其意,问道:“请问太子殿下,这话怎么讲?”
扶苏冷笑道:“要是早几年。那时华夏还未统一,你们匈奴帮我甘一统天下地话,今日之议未必不可能。你不是不知道,华夏自从一统之后,国秦民安,百姓乐业,一片欣欣向荣景象,华夏能有什么事呢?”
须罗隐隐觉得不妙,又不能附和。只得道:“大皇帝英明,一统华夏,已成一代圣主。更难得的是,在大皇帝地治理之下,华夏一日好过一日,须罗在这里大胆预期:在不远地将来,华夏将更加强大富!”
扶苏点头道:“你这话可是真话,所以呢。你的提议我们不能答应。你想想啊,我们不会有事,而你们却面临着很多问题,要是这个盟约一定。我们还不吃大亏。”
要是顺着扶苏地话说下去口须罗这次地使命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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