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之心。臣工们、将士们效力于鞍前马后。略有微功,还请王上赏赐。”
“你说的很对,有功不赏。何以为国?法令何在?”秦王点头赞道:“那么王叔以为该如何赏呢?”
赢宁早就在等这句话,脱口答道:“王上,臣以为应当效法古制,行分封,分封功臣和宗室。”
“臣附议。”群臣响应。
前次上朝。谈到这事时还有尉缭他们不掺和可以制衡,现在他们不在。群臣一体同心要分封。秦王的压力骤增。
秦王不直接回答行与不行,而是问道:“王叔,你说说看,以你地功劳该分封到哪里?”
赢宁早就把自己的功劳想得一清二楚,只是不能在这场合说出来,故作谦逊,道:“臣虽有微功,但臣之功远不如周先生,缭子先生,只是臣掌管宗室以来,上体王心,蓖兢业业。还没有错失而已。”
这话是锦里藏针,表面上是说他没什么功劳。其实是说他是宗室长老,就凭这一点就算周冲他们的功劳再大,也不能有他地功劳大。要知道。在当时宗室的地位非常高。
秦王点头道:“王叔身为宗室长老,操持国事,寡人甚慰。王叔以为以你之功。当封于何处?齐地如何?”
齐地富厚之地,再者太公当年封于此处,要是封于齐地那是莫大的荣耀,赢宁早就垂涎三尺,一闻是言,眼里放光,道:“臣但凭王上处置。”
如此说来已是同意了,李斯眼里闪着忌妒之光口
“李斯,你说以你之功你该封于何地?”秦王问道。
李斯会说话。道:“王上,云从龙。风从虎,臣能追随王上定鼎天下,实是臣之大幸,臣不敢言功。”
“难得你还知道谦虚。”秦王点头赞道:“那么齐地如何?”
赢宁忙道:“王上,齐地富厚,太公故地,没有太公之业不能封于齐地,还请王上三思。”他明楞着是想打消秦王封李斯于齐地地念头。
李斯先是一喜,听了赢宁的话。心里恨恨不已,道:“王上,赢大人说的是,臣虽有微功,但臣无太公之业,更无太公之才,也无太公之德。不宜封于齐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么分封已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群臣想到美好的未来。无不是喜形于色。然而,他们高兴得太早了,秦王脸一肃,道:“王叔,这几天你的府上宾客盈门呐,你们是在商量什么?是不是想逼宫?”
赢宁直言相告道:“王上。臣是楞了酒宴。请各位大人赴宴。王上说了,分封各有利弊。王土还没有想好,臣身为宗室长老,不能不为王上分忧。这才请各位大人商议分封。”
“李斯,把你的奏幸拿出来,让寡人看看。”秦王盯着李斯。道:“你地《谏逐客书》,片言回天,让寡人醒悟,撤消了逐客令,你的《劝分封书》定能让寡人大开眼界。”
赢宁和李斯商量,要李斯写一篇劝分封书,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没想到秦王当众叫出,看来这里面有问题,李斯的忍劝分封书勇就在左袖肖里,再也不敢拿出来,道:“王上。臣智识浅陋,虽有心于分封上书,还没有写好,不敢有辱王躬。”
“想!”秦王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斯,道:“王叔,你听见了吗?李斯还没有想好。等他想好了再说。李斯,你回去好好想想,寡人一日不见你的分封上书,一日不赏。退朝!”转身离去。
“王上,王上!”赢宁大声叫起来,秦王好象没有听见一般,经去不留。
赢宁冲李斯道:“李大人,你看你看。今日就可决事。你不用心,没把寒劝分封书勇写好,这不错过了?哎,李大人。你真是,你真是!”
群臣也如他一般想法,附和起来。
李斯念头电转,就是摸不准秦王的心思。道:“各位大人请放心,李斯一定写奸这篇上书,定不教各位大人失望就是。”
第六卷 革新篇 第三章 闹分封(八)
秦王一回到上书房,怒气勃发,道:“反了,反了。居人然狼狈为奸,威逼寡人。寡人最恨的就是给人威逼!”
只要是有自尊心的人给人逼迫都不好受,更何况还是秦王这样堆材大略,自视极高的帝王。群臣一条心闹分封,他心里当然不好受,不发火就成了怪事。
赵高是颤颤兢兢,大气也不敢出,低眉顺眼。
秦王在屋里政来政去,隙了一阵,气呼呼地坐下,吼起来:“去,把太医传来。”
赵高应一声,有点奇怪地问道:“奴臣斗胆,请问王上哪里不适?”
秦王浓眉一轩,喝道:“胡说。寡人好端端的,哪有不适。”
赵高吓得叶蝇一声跪下。道:“王上,奴臣知罪,奴臣知罪。王上并无不适,还找太医。奴臣实是想不明白。”
“寡人没病就不能找太医了?去,把给周先生看病的太医传来。”秦王喝道。
赵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秦王是要召给周冲看病的太医,应一声,忙出去召人。不一会儿,赵高带着一个太医进来。
“臣胡微见过王上!”太医向秦王施礼。
秦王挥手,道:“起来回话。”
胡微谢恩站起。
秦王吸口气,冷静一下,放缓语气道:“你给周先生瞧过病了?”
胡微回道:“回王上,臣奉旨去看过了。”
“周先生得的什么病?真的是风寒?如实报来。如有半字虚言,寡人砍下你的脑袋。”秦王语气极为严厉。
胡微吓得又跪下了,道:“王上,臣无能口实是不知周先生犯地什么病。”
“怎么?你成饭桶了?”秦王一惊站起。道:“你给寡人听清楚了:周先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寡人要你地命。”
胡微结结巴巴道:“王上,周先生先是头疼。后来心又疼起来了。臣和几位同僚商议过,皆不知周先生犯的是什么病。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大脑组织非常复杂,心脏也不简单。周冲深知此理。先说头疼,再说心口疼。这两种毛病一齐发作,不要说医疗设备极为简单的秦代口就是在现代也不见得有办法。糊弄几个太医自然是不在话下。
秦王也知道药医不死病地道理,周冲真要是不济了,就是把太医杀光也是于事无补,放缓语气,问道:“你们怎么处置的?”
“臣等无能。只有请周先生好生调养。”胡微回答。
秦王兀自不放心口道:“就真的没办法了?”
胡微邓头道:“臣等无能,无扁鹊之术,实是无能为力,还请王上恕罪。”
“好了,下去吧。”秦王挥手。
胡微谢恩,退了出去,方才敢用手抹去额头上地冷汗。
秦王看着赵高,道:“平日里,寡人有事,自可找到人商议,现在倒好了,身边除了你,一个人也没有。周先生一病,缭子先生他们全病了。他们这是商量好,要和寡人过不去。”
赵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王上,以臣所知。周先生自从病后,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就是李斯也没有见着。缭子先生他们也和周先生一样,闭门谢客,任何人不见,他们怎么商量呢?”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秦王瞪了一眼赵高,解释道:“他们都是才智极高之人,要商量一件事,用得着和平常人一样,聚在一起,争吵一通才有结果。只要一个眼色,皱一下眉头,甚至装一下病,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周冲这一病,缭子先生他们准是悟到了什么,才同时生病。”
赵高不得不佩服秦王的才情,道:“王上圣明,奴臣也明白过来了。”
“你明白什么了?”秦王问道。
赵高如实回答道:“他们这病十有八九是假。”
秦王否决道:“不是十有八九,本来就是假的。是装地。只是。太医都束手,查不出原因,寡人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指着周冲的鼻子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装病。赵高。你说说,这分封与不分封,哪一个更有利。”
现在地赵高还懂得规矩,道:“王上,这是国政。奴臣不敢说。”
“叫你说,你就说。”秦王有点不耐烦,道:“怎么,连你也想抗旨?”
赵高忙道:“王上,奴臣不敢。王上,奴臣以为甘罗的话说得有道理,分封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要打仗,打仗就是不好。”
“打仗不好!金石之言呐。”秦王点头赞道:“没想到你赵高还有这等见识,正是看透了这点,寡人才不想分封。只是,王叔说得也有道理,要是不分封。就会寒功臣之心。就会让天下人失望。寡人在这分封与不分封之间找不到一个好办法,才犹豫难决。本以为李斯有奏幸呈上来,会有办法,没想到他却不敢拿出来。”
这可是掏心窝子的话,秦王能说给自己听,赵高也是感动,道:“王上,请怒奴臣斗胆。若真分封。奴臣也有微劳。也可以分得一块土地。只是。奴臣以为,王上应该以天下芥生为重,不分封好。若是分封,奴臣以为一开始也不会打起来,只要王上在,就不会打。百年以后之事,就不太好说了。”
秦王拍拍赵高的肩头,道:“难得你有如此见识。寡人也是这么想,只是找不到一个安抚功臣的办法,让寡人举棋难定啊。要想不分到。必须要有一个安抚功臣的法子,你有吗?”
赵高回答道:“王上,奴臣哪能有呢口不过,周先生应该有。”
给赵高一提。秦王双眼放光,道:“你不说,寡人还差点忘了。周先生这一步棋就是以退为进,必是智珠在握了。寡人这就去看望周先生。任冲。”
任冲进来,莲:“见过王上。”
“你。多带点人。对了,带上一队刀斧手。跟寡人去探望周先生。”秦王眼里闪着厉芒。
任冲难以理解,道:“王上,带刀斧手干吗?”
秦王冷笑道:“哼,要是周先生真病也就算了,要是他装病。寡人就砍了他地脑袋。走!”大步而出。
第六卷 革新篇 第四章 一语定乾坤(一)
“相公,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你一病,缭子先生他们都病了。王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不是欲盖彰吗?”淳于珏很是担心地问道:“你们都是王上的股脑之臣,王上到时要是找不到人商量,发起火来,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呢。”
周冲程着淳于珏的柔荚,贴在脸上。道:“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我以为不会。我们真病也好,假病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掺和进去,让王上知道我们还没有表态。即使赢宁他们铁了心闹分封,王上那里的压力虽大,还不至于被迫答应他们。
“再说了,王上精明过人,在没有考虑清楚之煎,是不会做出决定的。我猜想,王上那里的压力很大,这么大的事情,谁都有压力,这本无足怪。王上首思后想,仍是没有办法解决,到那时就会找我们商量。机会也就成熟了。”
淳于珏眨着好看的凤目打量着周冲,道:“相公,你说得有道理,只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向王上进言,要王上废分封,立郡县呢?这么做可是有要君之嫌,万一王上动怒,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冲笑道:“你的担心未必没有道理,只是你没有想到,分封制已经实行了千多两十年,不是说废就废得了的。即使王上同意废掉,可那些一心望封的臣子们就愿意吗?他们肯定不愿意,巴不得王上行分封,封他们一块沃土,要是不把他们彻底降服,这郡县制未必确立得起来。即使确立了。也未必能长久。我这么做,就是要让王上感受到他们的非份之想,要王上决心废掉分封制。
“以我看。王上是那种遇难迎头上的人,不会因为臣子们有望封之心而有所动摇,但是这可是改变古制的事情。要是王上地决心不够,也难以执行。这事很大,王上地决心不会是一朝一夕所能下定。经历一些压力。这决心就更大。郡县制的确立就更客易。”
淳于珏一脸的钦佩。道:“还是相公看得远!相公。你说王上会来吗?”
“会地。一定会的。”周冲信心十足。
淳于珏笑道:“你把什么事都准备好了,把虎贵卫士打发回家,他们是王上派来的人,你是怕他们向王上告密,是不是?”
“是啊。没有了虎贵卫士。王上就难以知道我周冲是真病,还是假病,在无法技择时。只好来找我这个带头装病地人了。”周冲呵呵一笑。道:“我倒是情愿真病。有你陪着我,病也是一种福。”
淳于珏嗔道:“瞧你说的,不许胡说。你说王上什么时间上门?”
周冲有点犯难道:“我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之能,这就不好说了。”才智高的人可以根据情形推断出大势走向,却不能推断出细节,这种具体到时刻地事情还真不好推断。
周冲却不知道秦王已经上门了。
秦王带着任冲、赵高和侍卫,还有一队刀斧手直楼向周冲府里行去。守门的家丁忙拦住。道:“爷,请留步。”
任冲手按刀柄,瞪着家丁,赵高嘴一张就要说这是秦王。给秦王挥手拦住,道:“去,叫周冲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