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目前的局势。李园也是清楚,要不是一举收复了大批城池,实力增强地话,还真顶不住项燕的反扑,点头赞同道:“子房所言极是有理,只是行百里者半九十,子房能不能出一奇策,破了项燕。”
张良一副焦虑之状,不住拍着额头,道:“丞相厚爱。张良感激不尽,只是张良才疏学浅,没有孙叔之才,回天乏术啊。”
对张良李园还是有信心,鼓劲道:“子房再想想。”
张良踱来踱去,踱了好一阵子,双手一拍。道:“有了。”李园非常心急地道:“快说!”张良接着道:“丞相,采取措施安定国内,奖励耕战,善待百姓,休养生息,张良相信,不出十年,我们就会强大起来,到那时打败芈刍负就不成问题。这点。张良敢向丞相担保。”
休养生息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也是被逼无奈的办法,李园点头道:“要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话,是应该休养生息。只是有一点。我们在休养生息,芈刍负也在做,我们强了,他也强了。退一步来说,芈刍负现在的实力比我们强,若是他不给我们机会,我们就是想喘口气都没有机会,我看此事有点悬,子房有没有在短期内解决问题的办法?”
办法是现成的,只是不会轻易说给你说知道。张良又踱起步来,一副苦思之状跃然纸上,要是周冲见了他那副认真样子。肯定会说他应该去演戏,而不是当谋士。
在李园的等待中,时间悄悄地流失,终于张良猛地停了下来,李园忙道:“子房,可是有办法了?”
张良不答所问,而是反问道:“一个人口渴之极,忍无可忍,有人送给他一杯酒,告诉他不喝这杯酒是死,他喝了这杯酒也是死,因为这酒里放了毒,请问丞相这人喝还是不喝?”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李园想了一阵,道:“饮鸩止渴,请问子房何出此言?”
张良笑道:“丞相,张良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是饮鸩止渴之道啊,张良担心丞相不会施行。”这是个铺垫,有了这话,后面地文章就好做了。
“愿闻其详。”李园笑道:“子房的法子必然是妙计。”
张良摇着头道:“丞相过奖了。”摊开地图,指着地图道:“丞相,张良是想目前唯一能够自强的办法只有借越力了。丞相请看,这是楚国,这是越地,越地广大,人口无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若是得到越地之力,那么我们就会在短时间内强大起来,要打败芈刍负又有何难。只是有一点,我们目前略居下风,若在此时分兵征战越地,于我们不利,所以这就好比饮鸩止渴,如何区处,还请丞相裁决。”
中国古代称为百越的地方非常大,有现在的浙江福建两广越南北部。而七国之中对百越最是了解的就是楚国,不仅仅是因为楚国和百越靠得近,还在于楚国拥有东越,就是现在浙东地区,也就是越王句践的越国。吴越争霸之后,越国最终衰弱,为楚国兼并。楚国地实力本来就不弱,得到富饶的吴越之地,实力就更强了,直到王翦在天中山大败项燕之后,直下寿春也不敢轻视越中之力,曾经部署了三路大军阻止越中楚军北上增援。
对于百越之地李园还是有所了解,赞道:“子房的主意极好,要是能够得到百越之力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强大起来。百越的玳瑁、翡翠、珍珠、象牙、犀角、珊瑚都是上上品,若是运到中原的话可谋厚利,而百越之民对中原的瓷器、丝绸甚是喜爱,两地交通这钱的问题就解决了。要是把百越之地征服的话,那就得到百越之民,让他们从军,就解决了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军队不广地难题。子房啊,你这是一条奇计呀,怎么说是饮鸩止渴呢?”
“丞相有所不知,张良是担心两地的交通啊。”张良心想该是说正事的时间了,道:“丞相请看,楚越虽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原因何在?说到底就是因为交通不便,是以楚国虽号称五千里之国,也是不能越五岭而征服百越。张良一直在想若是交通便利,这百越之地早就是楚国的了,不会象现在这样还摇飘在外。”
这话是实话,李园很是赞同道:“是啊,楚国那么强,只把精力放在北边,与列国争雄上,却没有再向南发展,就是这交通问题限制了。子房可有妙法解决这问题?”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怕丞相不会准允。”张良决定先激他一下。
果不其然,李园马上就道:“成与不成,用与不用,子房你总得说出来呀。”张良抱拳施礼,道:“既如此,张良就直言了。”
第五卷 天下归一 第三十章 一箭双雕(一)
王抬起头来,扭几下脖子,站起身做了几个扩胸动作气,道:“真畅快,真畅快,好久没这种感觉了。赵高,给寡人拿点吃的来。怎么这么饿呢?”
赵高应声进来,手里端着银制托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参汤,道:“王上,你都一晚上没有休息了,自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一点东西,自然是饿了。王上,这是参汤,奴臣给王上热的,王上趁热喝了吧。”
“现在什么时间了?”秦王端起参汤,一边用银勺舀着喝,一边问道。
赵高恭敬地回答道:“回王上,天刚刚亮。王上一宿没睡了,是不是要休息,奴臣好准备一下。”
“一晚上?没怎么着就过了一晚上?”秦王看着案头上堆得老高的奏章,这些都是他批阅过的奏章,道:“是比平常多了些。休息先不急,先吃饱了再说。”秦王属于那种精力过人的人,他的精力比起普通人好得太多,一晚上不睡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依然是神采奕奕。
赵高道:“王上,奴臣给你拿点心。”
“去吧,去吧。”秦王端着汤碗站在窗边,望着早上的天空,一边喝着参汤,一边欣赏晨光。
没过多久,赵高进来,托盘里除了点心还有一道奏章,秦王看也没有看一眼赵高,依然欣赏晨光。赵高放下托盘,道:“王上,周先生有奏章送到。王上是现在批阅,还是等会再批阅?”
“废话!”秦王转过身,把汤碗放在桌上,拿起奏章,道:“周先生的奏章。当然是随到随批,岂能担搁。周先生什么人?能人呀!他奏上来的事必然是大事,岂有不批之理。”拆开奏章浏览一遍,大笑道:“哈哈!周先生妙计呀,妙计,此计大妙!赵高,把你那些恶心的点心撤走!”
这话太出赵高意料,道:“王上,这这……王上还没有用,奴臣斗胆请王上进用。”
秦王一下坐下来。右手连挥,道:“去去去,你那点心有什么味道,还不如用周先生的奏章佐餐。点心只能填寡人地肚子,可周先生的奏章能填寡人之心呐。哦,对了,你去告诉群臣。早朝推后一个时辰。赵高,你马上去把韩非,缭子先生,李斯给寡人请来。对了,还有郑国先生一道请来。”
赵高应一声退了出去。秦王把周冲的奏章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高兴,笑得差点合不拢嘴了,右手不时在大腿上拍几下,赞道:“真是一箭双雕的奇计呀。就是缭子先生也要自叹弗如了。寡人就没见过如此绝妙的计策!”
“臣等见过王上!”韩非他们进来,向聚精会神阅读周冲奏章的秦王施礼。
秦王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一边把手里的奏章卷成筒状,一边道:“免了。免了,你们都坐下。郑国先生,你坐这里。”指着一个锦墩。
韩非他们谢过恩坐了下来。
按照正理,秦王一大早把他们叫来,肯定是有重大事情相商,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秦王望了一眼窗外,才道:“昨天晚上,寡人一宿没睡,看着晨光出现。今天的晨光比起昨天的还要好,明天的比起今天地更好。”
这话有些漫不着边际,实在是让韩非他们摸不着头脑。
秦王不着边际的话还在继续。道:“看了这大好的晨光,寡人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把你们请来一起品品。”
早朝推后不上,把他们叫来,居然是听故事,众人压根就想不到,要不是眼前是勤于政务的秦王,韩非他们肯定是要进谏,要秦王不要荒于政事。李斯玲珑心,喜讨秦王欢心,顺着秦王的话往下说,道:“臣等敬聆。”
秦王开始讲故事了,道:“有两兄弟,就叫阿大阿二吧。这两兄弟呀,虽是一娘所生,相互之间却是很合不来,你防着我,我防着你,钱财更是看很紧,阿大不给阿二一文,阿二也从不给阿大一钱。
“这两兄弟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好吃懒做,只会花钱,却不会赚钱,祖上虽有家财,也是禁不住他们挥霍,没过多久,就给他们挥霍光了。阿大的运气好,一天在路上走,捡到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金叶子。阿大是喜不自禁,到城里去挥霍了。
“寡人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阿二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万未想到居然从秦王嘴里说出来,要不是尉缭他们亲耳听到,还真不相信雄材大略,一心扑在国事上地秦王,居然有此心思关心这些小事。
李斯想了一下,道:“王上,臣以为阿二会向阿大讨金子,只是阿大不会给他。无奈之下,阿二要么起心害阿大。”
“见利忘义,人之常情,尤其是这种小人,更是不能以常理度之。”韩非结巴着道:“阿二要是害阿大不得,很可能回到阿大捡金子的地方,期待奇迹出现,他也能捡上一袋,或许捡得更多。”
秦王不置可否,问道:“缭子先生以为会如何?”
尉缭笑道:“王上,缭子以为韩非说得有道理,缭子也认为阿二要去守候,期待捡到比阿大更多的金子。”
“郑国先生,你以为呢?”秦王问道。
郑国想了一下,道:“王上,臣只会水工,不会揣测,实在不知道阿二会怎么做。”
“会水工好啊,利国利民,比只会讲故事强多了。”秦王话锋一转,道:“不过,郑国先生还是要说。”
郑国被迫无奈,道:“要是我是阿二,才不会去那里守候,与其苦等,还不如自己动手去劳作。”
“实在人,实在人!”秦王很是赞许郑国的回答,道:“人要富,要想过上幸福生活就得靠自己,象郑国先生说的那样,去劳作。可是,天下人并不是人人都明白此理,不会人人都去做,有些人就是期待镜中花,水中月的事情。”把手里的奏章递给韩非,道:“你们先看看。周先生就给我们找到这么一对阿大阿二,我们要如何做才把阿大阿二的故事变成真实。”
第五卷 天下归一 第三十章 一箭双雕(二)
非一看完,重重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大声叫好:“妙真绝世奇计也!”本来是一通赞誉之词,却给他说得结结巴巴,听起来很是好笑。
不过,尉缭,李斯和郑国都知道韩非胸中自有奇计千条,能得他略加言词的计策必是不错的计策,他如此盛赞必是了不起的计策,无不是好奇心起,想一睹究竟。
李斯忍不住了,问道:“学兄,什么妙计呀?”这才记起在秦王面前称韩非为学兄属无礼举动,忙向秦王请罪道:“王上,臣失礼,请王上治罪。”
秦王做大事的人,哪会理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摇手道:“算啦。”
韩非把奏章递给尉缭,道:“缭子先生,快看看,真奇计也!”
尉缭接过一看,猛地站起道:“东楚西楚不就是阿大阿二吗?周先生真天人也!”顺手递给李斯,道:“李大人,你快看看。”
李斯早就在就等着一窥究竟了,急急忙忙接过,看了一遍,右手拍着大腿,赞道:“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周先生之用计如同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让人想不到。借楚国之力,行修路之实,这种计策只有周先生才想得到啊。”赞美之词层出不穷,欣喜之情现于颜,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他们都是才智非凡的智谋之士,最喜者莫过于奇计了,乍见如此之事还有不惊奇万分之理。
“别光顾着赞叹了,给郑国先生看看,可行不可行。”秦王提醒紧紧握住奏章的李斯。
李斯醒悟过来,把奏章递给郑国,郑国一看完。猛地站起,在屋里翻东西了。这是秦王的书房,按照规矩,任何东西都不能动,没有秦王允许动一下都是大罪,更别提他如此大动干戈更是不得了,李斯就要喝斥,秦王挥手阻止,道:“郑国先生,你在找什么?”
“舆图呀。舆图呀!”郑国也没有想起来这是极不礼貌之事,道:“王上,快给郑国一份舆图。”舆图就是地图。
在李斯喝斥之前,秦王笑道:“好,寡人就给你一份。”在抽屉里取出一份地图,摊在桌上,道:“郑国先生要舆图有何用?”
郑国没有回答秦王的问话。一下扑在地图上,把奏章放在地图上,双手不住在地图上划动,一边喃喃自语,不时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思索。
在秦王面前,如此举动无礼之极,李斯又要喝斥,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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