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样的疹子,岂能有好得了的?太后还是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一个得力的棋子,弃了就弃了,可不能为保她,将整个宫苑都弄坏,若是此病过给她的皇儿皇孙们,那就更加得不偿失
纪清在路上曾劝过皇上:淑妃病势太重,太医也明说会过人,不如将她留在城外皇庄治疗,皇上不肯,淡然说道:“朕答应过淑妃,生死不离,此等小病何足惧?太医馆要倾尽所能,给朕把淑妃治好,否则都回家种田去吧”
纪清不敢再说什么,吩咐身边两名太监先行回城禀报皇驾归来,让他们做好迎接。
他的手下自不是吃白饭的,得了他眼神暗示,回宫便找太后去了。
皇上和太后对峙了一会,在太后一番大道理的教导下,终是听从母后劝阻,以大局为重,走到淑妃车辇旁,隔着纱帐好好安慰她几句,让她配合太医治疗,等好了会亲自来迎她回宫,之后在淑妃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板着脸,头也不回地从太后面前走过,在众人簇拥下进了宫门。
遵皇上口谕,太医馆太医们竭尽全力,精心治了一个多月,淑妃终于康复了,皇上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跑到城外皇庄去接她,等皇上见着他的爱妃之时,却像被一盆冰水从头倒下,满腔的热情消失殆尽,他来得快,去得更快,安抚淑妃两句,借口朝政太忙,以来时两倍的速度离开皇庄,当晚皇宫里即传出消息:淑妃体弱多病,在城外另置庄苑将养,太医馆数十名太医年纪大了,难胜其职,着令告老还乡,遣出京城回归故籍。
当日陪着皇上去看淑妃的徐俊英拗不过梅梅,只好实话实说:他没进屋,没见着病愈的淑妃,不过隐约听纪清说了,淑妃的脸上有点点暗色印痕,远看无事,近观不美。
梅梅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男人的深情原来爱的只是美色”
一个青春少女,就因为绝色容貌被毁,倾刻间从万千宠爱的宠妃变为任其自生自灭的弃妇男人,有几个是真正的情痴?淑妃并不值得同情,皇后留她一命已经算不错了,可同为女人,梅梅还是觉得太残酷,宫中争斗的各种手段让她心悸,原本还蛮看好的皇上薄情得近乎绝情,又令她心寒。
各种心情不好,当晚便冷落徐俊英,不许他靠近,徐俊英莫名其妙成了薄情郎替身,被妻子推拒,急得他左哄右哄,半天哄不回来,叫苦不迭,最后还是用了惯常手段——霸王硬上弓,使蛮力将梅梅圈进怀里不让她乱跑,忙不迭地大表忠心,倾诉衷肠,保证绝不会像皇上那样荒唐,执子之手携子终老,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不会相弃之类的话更是磕磕碰碰、结结巴巴说了一大堆,梅梅听够了,才肯放过他。
徐俊英抹着汗,暗自埋怨皇帝老友做事不靠谱,害得他莫名其妙受牵累,不过很快他又觉得受的这个苦太值得了。虐了人之后的梅梅爱心大发,热情似火,风情万种,主动亲吻**服侍他,在他的爱抚下如花朵般完全绽放,他神魂癫倒,勇猛地占有,她温柔地给予,激情荡漾开来,倾尽一切地爱恋着,一次次共达欢乐顶端,夫妻紧紧拥抱着共同享受、守护这份幸福美满,此时此刻,人世间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他们的心里眼里,只有最爱的彼此
三个月后,新年刚过,皇后顺利产下五皇子,宫里四处充盈着喜气,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分别有五六名皇子、公主诞生,乐坏了太后,后宫嫔妃们以少有的强劲之势,为皇室开枝散叶,喜讯频传出去,满朝文武和黎民百姓喜闻乐见,俱言此为国运昌盛之像。
皇上却从最初的兴奋喜悦,渐渐地变得有些麻木了,到后来再有人来报“恭喜皇上,XXX诞下了小皇子”,他只是沉稳泰然地“嗯”了一声,该赏的赏,该亲自去看的就去,做父亲?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太后还有另一层欢喜——齐王也即将有子嗣太后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这小冤家终于知道体谅老娘苦心,玩闹够了,肯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了。
自那次酒后与林如楠在帐蓬里圆房之后,齐王无论如何不肯面对林如楠,借口去封地巡查,一走了之,一个多月后林如楠月信不来,惊慌失措地去找梅梅,梅梅催她进宫找太后,太后寻来太医一诊脉,却是珠胎暗结,当下把林如楠当宝贝一样养在宫里,并报知皇上,让他派人催齐王回京。
齐王得到消息,脑子里除了很快闪过林如楠那张稍带点轻蔑神情的俏丽脸庞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子嗣是什么?生儿育女,抚养后代,对他而言,还不及专心致志、轰轰烈烈打一场马球来得重要。
他那晚是喝多了,但还不至于迷糊到分不清男女,林如楠趴在他身上,他伸手抚摸她的脸,细腻的肌肤,淡淡的香气,忽然之间心里就腾升起一股欲望,他向来是行动派,先做了再说,想试,就从他的王妃开始吧
林如楠穿的是男装,简单利落,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丝丝缕缕配饰,他为她解开衣裳,得心应手,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他就那样和林如楠做成了真正的夫妻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强行进入她的身体,压制着她的挣扎,由慢而快地驰骋冲刺,在她轻微的呻吟痛呼声中得到了某种满足和快乐,一而再,再而三,他体验着,在她紧窒的体内释放着自己,直至累趴……
第二日天未亮他就跑了,说逃跑也行,总之是不想见到林如楠,怕自己控制不住,让人将她远远打发走虽然做了夫妻,可是越想越不对味儿,怎么就……就要了一个女人?
真正拥有过的人是简玉,秦二变成岑梅梅,他开始说服自己,想拥有一个女人,在梅梅离开徐府,等待和离的日子里,他准备着,为免得日后让梅梅失望,试过召王府侍女陪睡,试着体验男女欢爱,但他失败了,面对脱得精光的侍女们,他完全没有欲望,摸都不肯摸一下她们玲珑有致的身躯,甚至过后都不想看到她们,让总管送走了事。
曾经以为躺在他身下的会是岑梅梅,只除了岑梅梅,他愿意为她改变
可现在全变了,岑梅梅屈从于世俗,屈从于她的丈夫,往日的不羁只是假像,她不够洒脱,拒绝他为她做的一切,不肯为了他放弃从前。反而是林如楠,这个往昔的嚣张贵女,沉静下来,追随在他身边,打骂不走,冷眼看他玩男宠,白天可以随便怎么玩,入夜便追着他回房睡觉,说是奉了太后之命来管他的,他梦里与简玉见面,她会一掌拍醒他,活生生将美梦搅碎,他暴怒之下狠狠地打她,下手极重,她身上的青紫痕印连太后都看不过眼,暗地里责斥他莫太过份,好歹顾着她王妃的身份……到后来,形影不离成了习惯,打她、被她反击、两人经常不作声地在房里混战也成了习惯,只是,他不再太用力,这个倔强的、缠人的、肯为了情义二字什么事都敢做的小女人是他名份里的王妃,好像确实不应该亏待她。
五月,齐王先放单勇回京,带了一个车队的土仪,回到京城直入齐王府便收进库房,居然谁也不派送,素德忍不住走来问齐王妃,别的她不稀罕,齐王封地的干果子天虹果却是名闻天下,吃一颗想两颗,敢不给她一份,她就天天来找
林如楠捧着个大肚子,脸红红地说道:“都在库房里呢,公主想要多少,尽管去拿罢”
齐王做事向来离谱,让单勇明明白白转话:皇宫里的已安排送去了,进了齐王府的就都是王妃的,谁也不许送
素德高兴地让人拉了一车子干果子走,林如楠自是不会都听齐王的,进库房细细验看了一番,教管事的将这些好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各样都捡些装了一车子送去威远候府,一车子送回自己娘家,之后便不敢乱动了,她了解这位孩子脾气的王爷,稍微任性一下可以,触了他的底线,直接跟你翻脸。
单勇回京两天,即在齐王妃帮忙张罗下,迎娶了岑宅的瑞雪,婚期已过了一个月,单勇跟着齐王在封地,嘴上不说,心里早急出火来,魂不守舍的样子让齐王狠狠踹了他几脚,才放他回京。迎亲那天,瑞雪哭着跪倒在地,给威远候和夫人磕了三个头,单勇也急忙跪下,发誓遵从威远候夫人定的规矩,此生只有一妻,相扶相携,白头到老,梅梅看着满脸娇羞幸福的瑞雪,含笑点了点头。
正文 第三O三章 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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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O三章 节气
又到五月五,端午节这天徐家两府格外热闹,包粽子煮粽子调雄黄酒,往绣花荷包里装艾叶等物佩戴,或编织五彩线囊装一个红鸡蛋挂在孩子胸前避邪,煮大桶的药汤给家人洗去一年邪气,梅梅带来的这个风俗习惯不但在本家风行,还传到了府外,天下父母没有不为自己孩子着想的,听说这个时节洗药汤俗可除去一年恶疾,顿时从善如流,家家仿效,好在梅梅早通知千草堂掌柜的,让归云山庄的人准备好,提前运了几十车扎成束的药草进城,也不过小半天时间,全部被疯抢卖光,后来的人们买不到,纷纷指责药店备药不足,守着掌柜的,吵吵嚷嚷请求他再教伙计去城外采来,掌柜的被围着脱不开身,只得照办,不一会再运来十车,刚到店门未及卸下,便被抢光,还有人没抢到,大声喊着要掌柜的出来……
新上任的千草堂掌柜是老掌柜的孙子,彻底怕了梅梅,当他这里是什么啊?仙客来酒店?那里卖的端午小吃赚得桶满钵满,他这一把草几根藤,有什么卖头啊?钱收贵了有坑人之嫌,不收钱又打发不了辛苦做事的伙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是决计不想干的啊,可是公子爷说了,岑公子说什么都得听……欲哭无泪啊
好在别的药店很会学样,立即叫本店大夫照葫芦画瓢,出方子,着人出城收集了药草来卖,倒是缓了千草堂的急。
一时间不分贵贱,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煮药汤沐浴,大街小巷处处充盈着蒸气,满城药草香味,经久不散,直冲云宵,就连皇宫里,皇后也在追着皇上洗个药汤浴……
梅梅做了家庭主妇,节日里就特别忙,加之候府新添了两个小男孩,西府宁如兰产下一女孩,这样事那样事,一会儿想起什么人影又不见了,见她出了院门小半天不回,丫头们又已煮好药汤,徐俊英只好带着恒儿一起泡药汤浴,父子俩泡洗了一会,在已经凉下来的药汤里大打水仗,正嘻嘻哈哈闹着,梅梅回来了,进去赶他们:
“水冷了就该出来嘛,玩什么?感冒了反而不好了”
“感冒?”徐俊英挑眉微笑着重复,他的娇妻又说新词了。
恒儿在水盆里蹦跳着笑道:“父亲,感冒就是着凉,着凉就是感冒”
“对恒儿真聪明,你父亲不及你”
徐俊英瞪她:“夸儿子就夸儿子,用不着贬低做父亲的吧?”
梅梅和恒儿互相做了个鬼脸,笑着拿块帕巾来往恒儿身上一裹,将他抱出水盆放在地上,拍拍他红扑扑的小脸蛋:
“去吧,橙儿姐姐在外边等着呢,叫她给你穿衣裳”
恒儿应了一声蹬蹬蹬跑开,梅梅目送他离去,回头看着徐俊英微笑道:
“好快啊,恒儿都三岁了呢”
徐俊英拉着她的手:“梅梅,你来到我身边,有两年零五个月了”
“嗯我已经习惯这里,对候府,不再厌烦了,有你和恒儿相伴,我很快乐”
“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会一直这样快乐”
徐俊英吻着她的鬓角,忽然笑道:“我午时从外边回来,但见大街小巷都充满你说的那种过节气氛,怎么?要把京城变成你故乡吗?你这小妖,可真会闹腾”
梅梅哧地笑了:“这样不好么?你看街上多热闹,小孩子们笑声都响亮了许多,大人们越忙乎越高兴”
“看出来了,大家都在分享你带来的欢乐”
梅梅拿起大帕巾往徐俊英面前一抖,徐俊英便笑着站起身,一手扶在梅梅肩上,由着她将大帕巾在他腰间围了一圈,轻灵的手儿将帕巾一角极有技巧地在腰侧扎好,然后拉着他走出洗浴间,来到隔屏后的硬榻旁,再取了帕巾细细地替他擦拭身上水珠,穿上衣裳。
徐俊英一会儿要亲吻她一会儿抓住她的手不让动,故意捣乱不配合,看着她轻恼无奈的娇嗔模样,心里甜滋滋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喜欢被小娇妻这般宠爱服侍,但梅梅却也不常这样对他,只有在他出远门归来,或是带着恒儿一起洗澡,才能享受此等特级犒赏。
恒儿渐渐懂事,有次要求跟父亲一起洗澡,做父亲的不肯,恒儿委屈地嘟起嘴不高兴,梅梅就帮着请求,说孩子依恋父亲才这样。第一次带着恒儿一起泡浴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