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吗?”
冬雪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注意炉上的火候。
“看来,我得多做几次,让你习惯我才行。”
“罗森!”她嫩颊发烫。
自从“补汤事件”那晚之后,在她回到家约一个小时后,他就会跟着出现,然后跟她一起吃晚餐。
他跟她拿了出入大楼的备份磁卡,把自己的日常用品搬进浴室,再放几件替换的衣服进她衣橱,然后就堂而皇之住进她家了。
明明她家只有一张小床,他却要跟她挤,只除了“某些时候”,他会很不甘愿地自动拿枕被到客厅的沙发上窝。
其实那天晚上,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住了,并没有真正占有她,只是……
身子被他看光、抚遍、吻痕烙身……一半,在他怀抱里,他让她体验到肌肤相亲的欢愉与渴望,这样离真正占有她,其实也没差多少,害她现在对他的抱搂都好敏感,也不敢再提什么冲动不冲动的事。
因为……他那天晚上彻底让她体会到,什么叫作“全身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为免再被煮熟一次,她哪敢再挑衅他的男性本能呀!连补汤都在他的监视下乖乖倒掉,锅子清洗干净,连一点点药渣渣都不剩。
之后,他每天晚上都几乎睡在她身边,兴致来时就吻她、爱抚她,让她到现在已经很习惯他的偷袭了,只是……还是会害羞而已。
而罗森也真的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原来平常的冷漠都是假的,实际上面对她时……他不但一点都不冷,还热过头。
结果就是,她现在都不敢随便撩拨他,就怕他一个忍不住真的把她吞入腹了——之前她一点都不怕,但是经过他的“证明”之后,她反而怕了自己那种不受控制的反应,对他无处不在的吻更是又惊又惧。
那种过度渴望的尖叫与娇喘……很羞人!
“雪,水滚了。”望着她红通通的脸蛋,他提醒道。
“喔。”她回过头,连忙下面。
罗森暂时放开她站到一旁,看着她穿着粉色围裙,站在厨房里煮东西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主妇,反而像个玩扮家家酒的小女孩,动作有点不熟练,但她却将东西煮的很好吃。
自从知道他偏爱吃家常菜,她就会自己下厨,虽然她说自己的厨艺不好,会煮的也只有几样简单的饭菜,但光是这样,就已足够满足他的食欲,和一份对家的向往。
她不只让他疼、让他爱、让他怜,更让他感到安定与满足。
克制着没完全占有她,不是不想要,而是愿意等待她更长大一些、更成熟,再来领略真正的男女关系,至于相拥而眠、裸裎相见嘛——
咳,他总是个男人,面对自己唯一真正喜爱的女人,要他完全克制着不碰她,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冬雪捞起面,分成一大、一小碗,加进配料,然后淋上排骨汤。“罗森,可以吃了。”
“嗯。”罗森接过她手上热烫的汤面,示意她端小菜的盘子就好。
两分钟后,两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就着矮桌当餐桌,享受他们今天的晚餐。
等吃饱了,他去洗碗,她泡茶。
这又是让冬雪想不到的一件事——罗森其实是个很居家的男人。
虽然他不太会下厨,但却不介意洗碗,他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公事还是公事,现在则是多了与她闲聊、少一点想公事的时间。吃完晚饭后,他可以哪里都不去,就喝着茶和她一起窝着聊天或看影片。
“我觉得,你家的视野比较好。”同样是窝着抱枕偎着他,但是,他家大片窗户望出去的夜景美呆了,而她家,只有电视可以看而已。
“你要去住我那里,我也不反对。”他挑眉试探地问。
“不要。”她懒懒地拒绝。
“为什么?”
“那样我们就真的住在一起了。”距离太近,会一点美感也没有耶。
“现在这样,难道就不是住在一起?”他每天都睡在她家,再从她家离开,回家换衣服再到工地,然后下班了又回她家。他们的确是住在一起。
冬雪表情顿了一顿。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果我去住你家,你一定很快就厌倦我了。”不行不行。
罗森瞪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住在你家,等于是被你养耶,那如果我有一点点缺点,在你眼里一定会变得很大点,跟你争执也会变得很不应该,你一定会嫌弃我,然后我就会被赶出来了,我才不要。”凡事太以男人为主,男人很快就会觉得你很平凡,然后就不会珍惜了。
“这是什么歪理?”他皱眉。
“是常理。”她纠正。“男人都喜新厌旧,一天到晚腻在一起,男人也会很快觉得厌倦、没新鲜感,然后那个女人就会变成可怜的弃妇……”咦?怎么好像哪出连续剧的剧情,真是狗血的令人喷饭。
“乱讲!”他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下唇,惹来她小小的痛呼。“你认为我会把你赶走吗?”
冬雪瞄了他好久,然后,居然点头。“会。”
罗森差点没被她气昏。
“你居然点头?”
“男人心,海底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真是……罗森肚子里一阵圈圈叉又三角形。
“等你工读结束,就搬到我住的地方。”直接决定,不问她的意见了。
“我不——”
“不准说“不”。”点住她的唇,眼神很威胁。
“可是——”
“也没有可是。”
冬雪嘟起嘴,罗森立即配合动作,吻平她。
“我不要你离我太远,更不想以后再隔好几天没见到你。”免得她又来锅“大补汤”。“如果不是你还太小,我会现在就娶你……”他叹息。
真不知道自己三十“高龄”,怎么会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给偷了心,进而迷恋上她表相下的多变和刁钻。
厌倦?别的女人需要担心这种问题,但她—绝对不必。她偶尔出个招数,就够他接招很久,然后一点儿也不想再让她有机会乱想。
“现在嫁你,好像也真的太早了。”她吐吐舌,非常赞同他的话。
她如果胆敢没通知三位姊姊,又抢在姊姊前面结了婚,姊姊们一定会把他整得很惨、很惨。
“意思是,你不想嫁我?”语气陡然沉了好几分。
“当然不是,如果我要嫁人,最希望就是嫁给你。”她环住他颈项,撒娇地道。
识时务者为“淑女”,冬雪没有笨到在这时候逞骨气、唱反调。
“很好,我们现在立刻订婚。”
啥?!
第十章
当一枚质地绝佳的精致钻戒以光速般的魄力套进冬雪的指头时,她还愣在九重天里回不了神。
“你是我的了。”罗森满意地搂她入怀,感觉非常愉悦。
飞车到珠宝店里挑好戒指,他立刻替她戴上,再抓着她的手把同款的男戒戴到自己手上,然后回家,搂着身分已然不同的她,心头涌起一阵满足感。
冬雪呆呆抬起脸,望着他难得纯然欢笑的表情,唇角也跟着微扬。
“你……居然这样求婚的……”
一句“我们现在立刻订婚”,然后就变成这样了。这哪是求婚?根本是强迫中奖好不好!
“谁说我在求婚?”他眉一挑,脸上笑意不减。“对于你,我想宣接行动会比较有效果。”
根据上回“大补汤”的经验,就是跟她说的愈多,就愈别想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对冬雪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直接做了再说!
“你、你你……一点都不尊重我!”罗森什么时候变这么“皮”了?
“你说,你最希望可以嫁给我。”
“是呀。”
“那么现在订婚,不好吗?”
“呃……也不是不好……只是……”
“不是不好,那就是好。不许再说。”
冬雪目瞪口呆。算是见识到他“鸭霸”的模样了。
“答应我,工读结束后,搬来与我同住。”
他从来不与人太亲近,如果不是认定她,不会作这种要求。冬雪明白这一点,望着手指上的戒指,悄然抬起脸。
“搬去跟你住,你就要养我了,养我很贵的,你确定吗?”学费、生活费、零用钱,不便宜哦。
“放心,养一个你,还不至于会让我破产。”他的女人,当然是由他照顾、由他养。
“好吧。”搬就搬。搬家虽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但是……反正有他在,苦力就交给他做了。
“这样才乖。”他低头给她一个缠绵十足的吻。
冬雪差点被吻到忘了一件事。
“罗森……停、停一下。”她推开他。
“怎么了?”他低头关怀地问。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关于何佩琪……”她把何佩琪对她说的话全告诉他,罗森愈听脸色愈沉。
“东荣营造?”哼!
“你觉得,我该帮她吗?”她玩着他衬衫上的扣子。
“帮呀,怎么不帮?”她都说的那么可怜了,不帮岂不是太没同情心?!
说是这么说,但罗森的表情可跟“同情心”一点也扯不上关系。
“怎么帮?”很了解他的冬雪自然明白他话中有话。
罗森笑容一扬,白牙微闪。
“就让她得到她想要的。”
一个月后,企画部全体同仁,个个脸色凝重。
经理将“东荣营造”最新推出的宣传文宣丢在桌上,确定每个人都看见了,才以非常忍怒的语气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凝重的脸色多了一点怒气和不解。
“这份文宣,明明是我们设计出来、配合公司的工程所推出的重要企画,现在怎么会出现在东荣营造的文宣上?”
企画外泄,这是何等重大的事,不但所有企画部的心血全泡汤,就连公司也会蒙受不白的商誉损失。
一模一样的企画、一模一样的建筑,到底是谁抄谁!
众人依然一阵无语,但心里全忿忿不平,究竟是谁偷了他们的点子?!
就在一阵沉默间,罗森来了,后面还跟着工程部的所有职员以及法律顾问。
“总经理……”企画部经理连忙站起来,示意众人多搬些椅子,让所有人都能坐下,而他则把主席的位置让给罗森。
工程部的经理一看见桌上那张文宣,双眼立即瞪大。
“总经理,这不是……”
“这就是我找各位来的原因。”罗森适时打断他的话,“公司推出任何计画,企画部和工程部是最先知道消息,也是最了解公司运作程序的两个部门,现在公司企画外泄,你们两个部门都有责任找出问题发生的原因。”
企画部经理与工程部经理两人对看一眼,同时起身回道:
“我们一定会找出泄露企画的人。”
“怎么找?”罗森问道。
“总经理,文宣是由东荣营造发出来,那么偷企画案的人一定与他们有过接触,我认为可以从这方面开始查起。”企画部经理在看到文宣的时候,已经想过从哪个方向着手,并且对特定人选做过身家调查。
“那么,你有人选吗?”
“有。”企画部经理答道:“是工程部的工读生,何佩琪。”
所有人的目光一律转向角落那两个地位最轻微的工读生。
“为什么?”罗森再问。
“因为,她是东荣营造林董事长的私生女,只不过她从母姓。”企画部经理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全数盯向何佩琪。
“不、不是我……”何佩琪摇着头,“经理,你这是冤枉我。”
“难道,你不是林董事长的私生女吗?”企画部经理质问。
“我……我承认……我的确是林董事长庶出的女儿,但既然是庶出,又不姓林,就奇Qisuu。сom书足以表示我跟他并不亲,他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我跟他根本没见过几次面,又何必替他偷企画?”何佩琪望着大家,神态诚恳而含着些许令人同情的脆弱,“再说,企画案在企画部,我只是一个工读生,几乎天天跑工地,又怎么有机会偷企画案?”
这话不无道理。
“经理,如果论关系,我的确跟林董事长很亲近,但如果我真的和林董事长有那么亲,我又何必每个长假都努力打工来赚取生活费?”私生女,这个名词给人的遐想太多,但既是私生又是女儿,不受重视也是很容易猜想的事。
“总经理,我想……应该不是她。”工程部经理迟疑地说道。
“总经理,真的不是我。”何佩琪直接望向他,“我只是个工读生,而企画案都放在企画部,我可以发誓,我并没有踏进企画部一步,更不可能偷取任何企画案。”
罗森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只是望向企画部经理,“你有证据吗?”
“直接的证据没有,但是……”企画部经理迟疑了下,仍是老实地说出他的推断,语气有些沉痛:“这几天何佩琪和孟冬雪接触频繁,而孟冬雪是企画部里负责整理资料的人,透过她来偷企画案,是最适合的人选。”
小孟孟!
企画部的职员全都以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平时疼爱的小妹妹。真是她偷了企画案?
冬雪站了起来,环视众人一眼,然后承认:“是我偷的。”
什么!
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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