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从今以后,他只有霸占,勾引,迷惑,欺骗,不会再轻易付出他的感情,将那颗心伤的血淋淋……
便在这情浓,意切,漫天飞舞迷惑的刹那,韩歪歪抬起腿,趁莫邪不防,弓起推,快速一脚踢中他下体。
隔着衣襟,尊贵的龙体,却猛然的袭击,莫邪眉梢一皱,夹紧修长的腿,顿时眸中冉冉升起危险,那是和先前迷醉的蛊惑大相径庭的眼神,代表着杀戮和绝不饶恕……他的嘴角恢复那抹似笑非笑,似谜一般,雾一般的沉醉和神秘,妖冶的容颜布满野性的色泽,宛如血滴子一般的鲜亮……
见势不好,韩歪歪拔腿便跑,却被莫邪从后拎起衣领,她利落旋转过身,膝盖一上顶,莫邪立即警惕,趁空隙,韩歪歪匆忙逃之夭夭,头亦不回地狂奔,转瞬便消逝于街角,只剩下她女侠般的警告声:“别以为你是勾魂夺魄的情圣,充其量是只美丽的青蛙……”
繁华的街市,众人瞠目结舌。
莫邪立于街边,夹起双腿,其中传来隐隐羞人的疼痛,这是第一次,他被一个女子,弄的如此狼狈。
“青蛙?”
他的似笑非笑加深,扩大,阴冷如血,与生俱来的尊贵,令他对“青蛙“二字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那个叫“霓裳“的女人,果真比他的小丫鬟斗胆,敢踢他的龙根,直呼他青蛙……”哈哈哈……”他阴冷妖惑的笑声,回荡于街道,狠狠握紧玉佩,抿起嘴唇,妖花盛放,迷人,却亦杀人……”你以为你逃的掉吗?”闯下如此的大祸,小霓裳,即便你插上翅膀,也休想从他莫邪的手掌心逃脱……
不为情,不为爱,不为好奇,不为兴趣,仅为他的“骄傲”,便是比那泰山愈沉重,可怜的韩歪歪似乎不曾意识到,她得罪他的代价,将在未来的日日夜夜中,得到充充分分的回报……
“我的娘亲呀!”
匆匆从那个登徒子怀中逃离,韩歪歪气喘吁吁倚在绣女作坊门口,鲜嫩的指微抚上嫣红的唇瓣,那残余的温热和气味,似乎永恒地烙印,如何擦也擦不掉他那般特殊的味道……即便她装的无所谓,可少女的心中,却被这吻搅的乱七八糟……未料,世上有如此无耻的狂徒,亦未料那个吻,能令她恍如窒息……逃离魔爪,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大口大口地喘气,以弥补刚被他吸得气息……”幸好没被抓住……”韩歪歪瞄了瞄身后,发现街道如斯,那抹雪白的人影未追随而来,才稍微松弛下心,她猜,倘若被他逮住,她一定得被先奸后杀,尸体也不见一具……
最近,也不知是怎的,美男接踵而来,一个,两个,三个,还一个比一个妖孽,一个替她赎身的有气势的英俊男子,令她心仪不已,一个是莫名其妙跟她进门索债的瘟神,这倒好,又来一个强吻她的人妖……稍微喘口气,转过身,撩平裙摆的褶,她故作淡定踏入门槛,便与迎面一具身体撞个正着……
“砰”
只听一声闷响,两具身体精准相撞,她的头撞上他的胸,脚底一滑,身子顺着那力量之源向后仰倒。
“啊……”
韩歪歪惊呼一声,接着,眼前那具耀眼如神的身体,骤然伸出结实的右臂,将她一把箍入怀中,打横呈S型倒入臂弯中,四眸相对,热源从卡斯粗糙的手掌中传向她纤细的腰身,明明是隆冬腊月,冰天雪地,却热的两颊滚烫,汗,一滴,两滴,从额上莫名其妙地滚落,心脏“扑通”“扑通“漏跳半拍……
卡斯的身体挺拔颀长,有型地在门槛边矗立,右臂箍紧韩歪歪,低下头,火红的凤眸迷离地流转,有几许朦胧,几许犀利,耐闻的男性气味,扑鼻而来,造成缺氧的效果……韩歪歪呆楞瞥向卡斯……红唇微张……
“你是在等着我的吻吗?”
卡斯耐看的嫣红嘴唇抿起,邪魅而不耐,仿佛暴怒的猛狮,于优雅淡定中蕴藏恐怖的暴风雨,俗称,暴风雨前的宁静,咆哮前的温柔,一旦贪婪起他此时的柔情,下一刻保准得死的很难看……
“什么?”
“如果在等我的吻,趁早割了你的猪嘴……”
“你说什么?”
呀,头一回儿见如此自恋的混帐,自顾自地幻想,她、她何时在等待他的吻?敛起眉,奴起嘴,韩歪歪耸耸肩,她云淡风清道:“卡……呵呵,卡斯,男女授受不亲,还你死皮赖脸抱着我做什么?”
话落,只听“砰“一声,卡斯毫不客气将手臂一松,韩歪歪像被抛弃的风筝,狠撇到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痛的直揉俏T,狼狈爬起身,狠狠剜向那高傲娇纵的卡斯,这个恶劣的家伙,根本不懂怜香惜玉……
“你……”
“哼!”
卡斯懒得理她死活,女人便是麻烦的东西,叫松的是她,怪他松的还是她,活该被摔成猪头……转过身,罗嗦桌边,端起他的酒壶,翘起二郎腿,潇洒自如地斟酌他浓烈的酒液……
“卡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可不想听废话,眼前,有酒,有菜,耽误他吃喝,她最好洗干净脖子,等着死翘翘……
“你还真是个混蛋!”
韩歪歪走到桌边,端起酒杯,仰头一啄,嫣然笑曰。
“彼此,彼此……”
“你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王八蛋。”韩歪歪将酒杯狠狠攥在手心,越看他便越气愤,昨儿个那忧郁王子般的气质,今儿个彻底烟消云散……她怀疑,他变态,有双重人格,一个暴躁欠揍,一个忧郁迷人……
“你王八,我是蛋,不相上下……”不知为何,卡斯倒嗜好上这一口,灌着烈酒,和她斗嘴,仿佛能找回曾经那份纯纯的感情,和蠢女人一起时的轻快,就好比那天外的彩云,轻盈落在他身边,令他有骨子从内而外的舒心……菱角分明,俊美如画的他,又像那首时而忧郁,时而狂热的情诗,即便端起酒杯,灌入嘴中,擦拭嘴角残余酒液的动作,亦是那般的迷惑绚目,令人挪不开眸……韩歪歪优雅地端着酒杯,却以杀人般的眼神狠狠剜向他,该死的,从他来楼子,姑娘们个个把魂儿都飞到这儿,饶着他转个不停……呸呸呸,亏的她昨晚儿还为他心疼,心跳……
“如果能滚,还真想你卷成蛋滚回去。”
韩歪歪不依不饶地和他斗嘴,便咽不下这口气,边揉着摔痛的俏T,边恶狠狠剜向他,想想怀中那个水晶,该是他想找的东西吧?便凭他这副德行,哼,打死也甭想她还给他……
“滚……”
“你……”
“滚回窝里消停眯着,别烦本大爷。”再像蠢女人像,她也不是,站在他旁边,便令卡斯总不自觉想起那段过于梦幻的爱情,那锥心的往事……一壶的好酒,“咕咚”“咕咚“顺着喉咙和衣领两处流淌,那般潇洒,野性和娇纵不羁。闻言,韩歪歪轻弹酒杯,笑意荧荧,“噗“一杯酒泼向卡斯,泼的他满脸湿漉漉,乌黑的发丝齐眉,沾上睫毛,XG耐看的唇瓣勾起邪魅的弧度……
摸了一把酒液,他嘴角的笑扩大,冷飕飕的邪佞,那般吞噬和恐怖,见势不好,韩歪歪从怀中忙掏出手帕,递向卡斯,温温柔柔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哼,哼,就是有意的,他有能如何?难不成不顾一切打她一顿?果真,被她料到了,燃起火来自焚,卡斯骤然狂暴地扯住她手腕,将她的娇躯腾空架起,扛上肩,照着她的俏T,“啪”“啪“便狠拍了下去……
“啊……啊,好痛……”
韩歪歪边惊呼,边挣扎,一双腿踢打他宽厚的肩,俏T上传来阵阵火辣的疼痛感,那般的羞人……
“你敢泼我的酒?”
卡斯挑起娟秀的眉,眉梢承载的却是盛怒,火红的眸中窜起冉冉的火苗,教训她时,毫不留情,非得打她屁股开花不可……
“你这个混帐,你放开我,放开我啦,再不松开我报官告你对我意图不轨……”
“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在俏T上落下,痛的韩歪歪直皱眉。”嬷嬷,快救我,这个疯子想打死我……”她睁开手掌,楚楚可怜地向萧嬷嬷求助,可在卡斯那双血红眸子的震慑下,谁也不敢迈开步。只听他不急不缓抬起眉,说:“过来者,死!”那残酷霸道的话语,谁敢过去谁纯粹傻子……整个绣女作坊全被这一幕震撼住,谁也不敢贸然找死,全眼巴巴瞧着韩歪歪被打的哇哇怪叫……
“啊,变态!”
韩歪歪凛冽尖叫,两颊烧红,气的满腔负气,几乎气得喷血,羞辱,铺天盖地袭来,彻底迷朦她的意识……
“你再叫试试?”
卡斯冷声命令!
“变态,你这变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仅纠缠我,还厚颜无耻打我?变态,神经病,疯子!”
尖酸刻薄的话,从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中一连窜蹦出,听的卡斯双耳竖起,眸色加深,倏地将她扛起来,两步飞身上楼,消逝于旁人惊讶的视线中,半响,只听楼上传来那凄惨似难产的尖叫……
“你说谁变态?你丫的说谁变态?”那间房中,传来卡斯暴怒的咆哮,粗糙的大掌,“啪”“啪“抽打她的俏T,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动,整张脸被她的怒骂声气的略微扭曲……
“我……呜……”
巴掌下死的,估计便是她一个!
从未料到世上有如此暴躁恐怖的男子,一不小心,自个便吃了自个粗心大意,不知死活的亏,被打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眼睁睁感触T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和他越来越气愤,却俊美的令人贪婪的容颜……
“你爷爷的,再敢骂我试试!”
他堂堂的蛇王,岂容一个小丫鬟对他放弃?不过,低下头,瞥向韩歪歪泪眼摩挲的楚楚可怜模样,却强装倔强奴起嘴,不肯令眼泪流下来时,卡斯却忽然愣住,脑海中猛地被一幕记忆撞醒……
曾几何时,有那么一幕。
他亦是这般打着他的蠢女人,叫她以夫为天,叫她承认她是他的王妃,往昔的一幕幕,便像过眼云烟,却永恒刻于他的心窝,一刻,一幕,亦不曾遗忘……呆怔瞥向她,不同的容颜,不同的气质,全然的不同,却令他觉得此时的她,和当年的“她”,是那般的相像……忍不住地,后知后觉,不由心疼起来……
“呜……”
韩歪歪身体趴在被褥中,不敢翻转身,只敢将头埋入一对绣花枕中,鼓着两腮忍着疼痛不肯示弱。
他凭什么打她?
他凭什么这么狠毒地打她?
难道就凭他的霸道?他的残酷?他的专横?她仅是泼了他一杯酒,就算得罪了他,就被打成这副德行,最要命的是,今后,她还有何脸面在绣女作坊中扬头挺胸自在清幽?
“你……”
卡斯顿了顿,伸出修长冰冷的指,却停滞于半空,不知该如何劝,如何挽回,只知有一丝的后悔,也许她太像他疼爱的蠢女人,才令他产生这深深的罪恶感,捂住胸口,竟有一丝刺痛……这一幕,勾起了他的回忆,令他的心痛病又开始发作,“扑通“身体半蹲于床边,扶住床把,狠狠按住疼痛的胸口……低垂着头,眉头紧琐,似忍者般一动不动,嘴角的血丝流溢唇瓣,艳似血玫瑰……从“她“离开,他便落下这心痛的老毛病,一到想到极致,便会吐血,便会胸口疼痛的似一根根银针穿插……乌黑的发丝挡住视线,血色的眸沉淀下来,满是忧伤……
“喂,你做什么?”
注意到卡斯的异样,韩歪歪疑惑地敛起眉,不解他为何这般模样?她才不信他能忏悔地下跪向她道歉……忍着屁股的痛,伸出纤嫩的指,探向他的额头,随性拨开他湿漉漉的刘海,吓了一跳……
“啊!”
她忙捂住嘴,惊讶盯着他的模样,慌忙摸块手帕替他擦拭嘴角,什么仇啊,恨啊,这一刹那,全化成泡沫……”咳咳……”卡斯边狠按住胸口,边咳着血,微微伸出舌尖,舔干唇瓣上的血……他“啪“推开韩歪歪,踉跄站起身,静静凝视她……艰难挑起眉说:“今天,到此为止……”
“卡斯,你还好吧?”韩歪歪便是这样一个女子,哪怕仇恨再深,看到令她不忍的一面,亦同样难置之不理,她甚至、甚至替他心疼……他咳的很响,咳时带着血,淌在嘴角,忧伤而唯美,却带着死寂一般的堕落……
“死不了!”卡斯懒洋洋回一句,抓着那块替他擦拭血的手帕,半响才稳住身子……”你下次最好别再得罪我……”
“呃……”
“否则,你会死的很惨。”卡斯“咯吱“推开门板,攥紧那块染血的手帕,并未像废物一般抛之,而是不知不觉带了走……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在看看地上那滴滴的血迹,韩歪歪的眉梢蹙了起来……凭她医者的天性,能猜出他得的是心病,是种由内心的疼痛而生的心痛病……只要过分想念,过分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