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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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公子-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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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道:“就是心虚才要杀人灭口呀。”

“罗元绅何时变得这么重要了,你居然拿我和他做比较?”言撞牒讥讽道。

“不行吗?”左宁气势弱了。他发怒了,他的口吻让她知道他真的很生气。

“很好。”言撞牒声一冷,身子闪过左宁,朝罗元绅狠狠一踢。

“啊——”罗元绅大叫。他动作快到让他猝不及防,只能硬吃下这一脚。

“你、你居然踢他。”左宁傻眼。

“你心疼了?”言撞牒眉心愈锁愈紧,那森冷的脸色又让她畏缩了。

“我、我……你……唉!”左宁震惊,但又不敢与他正面对抗。看来不能再触怒他,否则事情会难以收拾,而且言撞牒此刻的模样像极了打翻醋坛子的丈夫——

打翻醋坛子的丈夫?

她为这发现而欣喜。

“怎么不说话了,你就是心疼罗元绅?”言撞牒一步步逼近她,惹得左宁心惊胆颤。

她深吸口气,压抑着欣喜,故作镇定,道:“他……他是伤者,你这样对待人家会有损言家名誉。”

“我没事,我已经没事了……”罗元绅也忍痛回道,怕再继续“讨论”下去会惹得言撞牒发火,当真一掌毙了他。“哎呀,流血了,痛……痛……”还是诱出左宁的同情心比较重要,只要左宁向着他,一切就好办,然后他再慢慢向左宁诉说言撞牒的恐怖与邪恶,让她明白他的好,与他同一阵线,然后他再向言家长辈取得金钱援助——

“老板,有没有房间?”左宁找寻店家老板,打算先照顾罗元绅的伤势再说。

“有、有,有房间。”一直在门后探头探脑的老板跳了出来,把他们带到楼上房间歇息,而店小二也把大夫给请了过来。

言撞牒冷冷跟着他们。

左宁怕他痛下杀手,决定先待在罗元绅身旁,以防万一。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夫替罗元绅诊治、包扎。她只静静看着,但脑子想的都是言撞牒。他的火气为何而来?他真的担心她爱上罗元绅?他真的害怕她跟罗元绅跑了?他不愿她红杏出墙?他打算留住她?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又惹得她头痛了起来。

房里一片寂静,这样的安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罗元绅再也憋不住地开了口。

“你不必紧张了,言撞牒已经离去,你想说就说。你还好吧?”罗元绅唤着左宁。她始终坐在窗边椅子上,直到大夫替他上完药,她还是呆呆坐着。

左宁仍是想着言撞牒,她急着想弄清楚一切,他一下子让她看藏宝地点,一下子又踢罗元绅,展现丈夫专属的醋意,这种种反常表现让她感到惶惑。

吃醋、嫉妒,这是有情人才会展现的情绪。

这证明他是视她为妻子。

他是真心想弥补她吗?

一思及此,一抹欣喜又划过心头。

“你还是不肯说话吗?又或者,你在为某人伤神?”罗元绅偷按了按自己的伤口。“啊,痛……”

“怎么了?”左宁回过神来,看着床上的罗元绅,道:“伤口又痛了?要不要再请大夫?”

“不用不用,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伤口。”他心中窃喜,她还真是关心他呀。

“还好没流血,不然又要让门外的店小二找大夫来了。”她看着门外的影子,店小二一直站在房门外等候差遣。

“其实店小二是言撞牒特别派守在门外的,他怕我对你不轨,要他在门外注意着。”罗元绅幽幽说道:“其实我怎么会对你怀有企图呢,你该小心的人不是我,而是言公子才对。人啊,真是不可貌相,单看言撞牒的出身,谁会认为他有可能抢劫土匪寨子的藏宝图?若非土匪不甘损失,拚命找寻那位抢图的盗匪,谁知道言撞牒会做出这种丑事来。”

“你说得有道理。”她点头。

见状,他欣喜不已,再道:“也不知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当你从‘江南别院’失踪,我也只好跟着离开‘江南别院’。为了谋生,我到处找寻新的工作,只是寻呀觅地,到最后,我又与你相遇了。”

“说来,我和你颇有缘分。”她淡淡笑道。

“我也很开心能够再遇见你。”他热切地看着左宁。

“幸好有再度相遇的机会,让我可以跟你道歉,先前害你吃坏肚子了。”

“不不不,不关你的事,我后来查出是言撞牒搞的鬼,跟你无关,是他在天池鱼里下了药,害得我上吐下泻,痛苦不堪。”

“是吗?”她忙捣住嘴巴。原本该为此感到震惊,但不知为何她却想笑,而且还偷笑了出来。言撞牒一次又一次地戏弄罗元绅,就因为看不惯他想接近她吧。

“你不就是因为内疚自责,才会离开‘江南别院’?想一想,是我对不起你才对。”罗元绅再道。

“嗯嗯。”她点着头,不敢开口回话,深怕自己的笑憋不住。

罗元绅明明对言撞牒有所不满,她却听得很快乐,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她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他继续道歉。“因为我,你离开言家,让你在外头受了不少苦,我是始作俑者,真是对不住。”

她忍住笑,回道:“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总是一次次地对你失约,我答应要帮你却又让你流落街头,我很惭愧。”

“别这样说……”罗元绅痴痴看着她。

“不过见你平安,我也可以放心了。”

“是吗?”

两人互相安慰,互相感谢对方,门外的店小二听得糊里糊涂,反正这两人没有勾勾搭搭就行。

虽然不懂两个男人要怎么勾勾搭搭,但他只要确定这两人隔着十步的距离,没有越界即可,这是言撞牒公子的交代,也是他拿赏金的条件。只要这两人没犯规,他守到天亮都无昕谓。

最末回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厢房里的言撞牒说道。

咿呀~~

门打开,左宁踱进房间里。

她站定后,与他对望,却是一阵沉默。

言撞牒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久久过后,才开口问道:“你放心了吧?”

左宁一听,唇角又想往上扬起,他黑着脸的表情取悦了她,他真的很介意她与罗元绅太亲近。

心花朵朵开呀!只是,她得阻止自己太快乐。

“拿来。”左宁板着脸走到他面前,朝他伸手要东西。

“拿来?拿什么?我要给你什么?”言撞牒反问。

“藏宝图,就是那张被你黑吃黑取走的藏宝图,快点交出来。”她道。

言撞牒的眸光沉了,须臾后,问道:“你要藏宝图做什么?”

她暗暗吸了口气,敛下眼后,回道:“我要交回给原主,我不想罗元绅再当代罪羔羊。”

厢房里倏现冷寒。

言撞牒的嗓音愈来愈低沉。“就算宝藏是黑吃黑取来的,就算洞里的宝藏全是不义之财,就算宝藏的来源不是皇帝所赐,可我又为什么要把藏宝图还给绿林窝的贼子们?”

她缓缓说道:“为了保护罗元绅的安全啊!”

“你说什么?!”下一瞬,火焰般的热风出,且烧灼向她。

“你凶什么?”她骇叫,他的怒气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猛烈。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起罗元绅!”他警告。

“怎能不提?他现在很重要的!”她道。

“够了!你在玩着飞蛾扑火的蠹事!”警告的话语里藏着欲炸燃的火苗。

她知道自己像是在飞蛾扑火呀!当她在踏进厢房时,就清楚自己很可能会陷入“危险境地”里,可是她就是想试试,想探试她与他能走到何种境地?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位置上?其实,他的反应若与她的期待不同,也许就该各奔西东了。“我知道你对罗元绅不满,但为了正义良知,我还是得代替罗元绅向你要回藏宝图。”她继续捋虎须。

“罗元绅该死!”言撞牒的火气整个炸开来,他移动身子,快如闪电般地攫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进怀里,还扣住她的下颚。

她执意再道:“你还是不还——唔!”

他低首,封住她的唇。

左宁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完,唇瓣就被他强捍的狂吻给淹没,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言撞牒强势地吻着她,不断地吻着她,就是不让她的小嘴儿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来。

他就是不准她再喊出罗元绅的名字!她极可能移情别恋的作为,加深了他对她的侵略。

“唔……嗯、唔……”

言撞牒狂炽地吻着左宁的唇,纠缠不休地吮啃着她的唇舌,他纵情地吸吮着她,就是要用爱情把罗元绅的名字从她脑中消抹掉。

左宁被吻晕了,整个人飘飘浮浮,身子热到像是要炸开来。即便这记吻是她所期待的,但还是被他的狂野给惊吓到。

是的,她是故意的,她已有准备,一旦替罗元绅出头,就可能招来这样的状况,可是她还是决定一试,因为她就是想激他、气他、看他发怒、看他翻倒醋坛子……

如果言撞牒真的出现这些情绪反应,就意味着言撞牒是真的看重她。

而结果已出。

言撞牒不断释放怒气,用热吻来宣泄他的气愤,她嫣红的双颊与耳畔已浮上红印子,但这是她自己故意招惹来的强吻,没啥好说,她甚至还贪心地享受着他强烈的占有欲哩!

原来啊,她也不是什么恪守妇道的好姑娘,这回的“引吻”证明出她也是名贪色、贪欲之女。

“呀!痛……”她还是叫疼,因为他的狂猛真的太过了,她的唇瓣都肿胀起来,她快承受不住了。

言撞牒被她的叫痛震住,立刻压抑下奔腾的。她毕竟是个姑娘,他失控的粗爆举动极可能会伤害到娇弱的她。

言撞牒停了好一会儿后,才放开她的嘴唇,汹涌情绪也平复了许多,这才道:“对不起,我无意伤你。”

“我……我知道……”她娇羞地回了句后,赶紧低下头。

可不能让他看见她的唇角又往上扬起,她其实心花怒放呀!她故意跟他唱个反调,一个小小的作对却能引他气到失控,而且不像在演戏,那几乎失去理智的反扑让她深刻体会到他对她的在意与重视,她开心呀!

言撞际的气息仍不稳,得努力压抑奔腾的欲火,甚至还要警告她。“我不可能给你藏宝图,你就死了这条心。”

她咬住唇,抬眼,回道:“那你也不能对他痛下杀手。”

他蹙眉,道:“你——谁?”言撞牒忽然看向门外,外面有人鬼鬼祟祟。

“是我!”罗元绅连忙喊声承认,随即推门。

言撞牒的武艺真好,他已经蹑手蹑脚加上小心翼翼了,岂料才刚靠近窗边就被发现了行踪。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言撞牒冷森地问着他。

“不不不!我没有偷听,我也不是有意的!我是恰巧要找左姑娘谈事情,但她不在房里,所以我才到言公子的房间来找寻看看。”

言撞牒走向他,说道:“你要找左姑娘谈事?凭什么?她可是你能找来谈心的对象?”

“呃!”罗元绅惊吓得直后退。

“你要跟她谈什么?”

“我……我……”

“谈什么?”厉眸一眯。

“没有!没事,我告辞、告辞了!”死都不能承认他其实是来偷听的,既然已经事迹败露,还是赶紧抱头鼠窜比较妥当。

“你别走,等我。”左宁却要跟随他的脚步。

“你还去?”言撞牒喝道。

“为什么不行?”她只想问问有什么事?

言撞牒把门板踢上,确定了罗元绅滚得远远后,说道:“藏宝图跟土匪贼窝毫不相干!那些财宝来自皇帝所赐,藏宝图亦是我派人所画,是为了交给部属方便前去取用的,完全与他人无关。”

“什么意思?你也太过大费周章了吧?”她反问。

“我必须掩人耳目,也必须防止被细作发现。像‘探花楼’至今无人知晓它成立的原因与用途真相,便是因为倚靠着藏宝洞里的财宝来打通一切事务。”

“‘探花楼’有什么秘密,竟然需要你如此小心地保护着?不就是一间青楼妓院吗?”

“不,‘探花楼’不是青楼妓院,它是探子楼。皇帝为了搜集各地区域的重要消息,所以密令我成立一处探子楼。我在建楼之余,已派人训练姑娘们在嫖客酒酣耳热之际搜集各种重要情报的能力,一旦汇集上呈朝廷,皇帝便会做为施政参考,而其中以姜容儿姑娘最让我钦佩,她是巾帼英雄,自愿隐身在‘探花楼’中为朝廷奉献。另外,为了要严守住‘探花楼’的成立目的,我运用皇帝拨下的财库建楼,也让人无法查出我建楼的真正目的。”

左宁听傻了,但又偏向相信言撞牒,尤其回想起姜容儿的坦然、无畏,更觉得言撞牒所言非虚,也不得不称赞她是位巾帼英雄。

“你若不明讲,是不会有人相信青楼里养着的竟是一群女细作。”她幽幽道。

“所以我没有和姜容儿有奸情。”他强调道。

她犯窘,咬住了唇。她还是对姜容儿很在意,虽然她已经偏向相信他的解释,但……她心眼小。

“还有,‘贼船屋’也让我很忙碌。”他把封存的秘密全部告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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