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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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狂潮-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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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做一个舰长了?

但是,他出现的时候,她要怎么面对他呢?

自打她从悉尼回来以后,这个想法就一直回旋在她脑中,但是到现在还没想到一个好主意。

“对不起,”宗介进门说。他径直走到她的桌子前行了一个军礼。她回了一个致敬后,宗介很快收回右手在一旁立正。

“你工作的很好,现在可以放松了。”

“是,女士。”他回答说,然后在一旁稍息。

宗介对他上级的态度一向如此,但是她觉得今天他似乎比往常更有礼貌。是不是因为是他第一次和委任官员接触,她想……还是她太多虑了……?

他们相互沉默了好一阵子。

长长的沉默。

宗介没有看着泰莎。他正盯着她身后的一张大地图。

尽管他们彼此非常熟悉。尽管他们都是相同的年纪。

那不同往常的礼貌是他无声的抗议。

“你来这里是不是想谈和小要分开的事情……?”她首先打破了沉默。

“……是,”他含糊地回答说,又加了一句,“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说话的时候眼睛仍然看着地图。

泰莎用力握住自己的拳头,似乎非常努力地克服痛苦地解释道。

“……这是我和我上司的决定。现在东京分部和总部已经分离开来,没有理由再让你留在小要那里。”

“我不相信。只有总部的保护是不够的。”

“不是那样的。你似乎明白自己角色的重要性。但更重要的是,我不能不顾自己长官的责任,让你留在那里去执行一样即不重要又没有什么效果的任务。你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工作上。”

“什么工作?”

如果有一件比保护小要还要重要的任务,我希望你能马上说出来……他的眼神这么告诉她。

“'强弩',”泰莎回答说,宗介的嘴仍旧闭的紧紧的。

“我希望你能全心投入到这台机器上。'强弩'不肯接受别的机师,除了你之外。”

“……”

“在顺安事件中,你的脑电波被记录在了λ驱动器中。实际上应该说是被'烙印'在里面了更合适……整个系统在那时被格式化了,而你在第一次使用它的时候,'强弩'记录下了你的情况,重新编制了程序。当你驾驶它的时候,组成机体结构的仿神经网络通过TAROS装置复制了你的神经系统。现在这个系统不能变更了。”

“我不明白。”

“就是说,从你第一次驾驶'强弩'开始,它就变成了你的专用机体了,”她把椅子朝后面推了推说,“现在'秘银'还没有能力制造新的AS装备来改变λ驱动器程序。换句话说,你和'强弩'是唯一能够阻止象'猛毒'和'贝希摩斯'那样的敌方机体的人。所以我们把你调离了千鸟那里,我希望你专心驾驶'强弩'。”她耐心的解释完一切。宗介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就是说,我没有别的选择?”

“恐怕是的……”泰莎半心半意地说,“请你理解,相良。”

“那也是命令吗?”

当她听到那些充满恨意的话时,泰莎感到当头一棒。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是在责备我。尽管他是来问我理由的,他还是故意问我“那是不是命令?”他这是公开表示我们的朋友关系破裂了。

但是,他是在生气——是的,都是她的问题。

“是的。”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能理解的话,我会给你下个命令。那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帮助过你什么,就算这样会把你和千鸟拆开,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这么做。”

“上校……”

宗介看上去有点困惑的样子。但是泰莎没有停下来,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你不明白上层是如何工作的。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你都看到了,我只是个小女孩。你也不知道组织、政策、交涉这样事情是怎么做的,你知道吗!?那感觉一定很不错。如果你把怨气发在我身上,然后考虑你自己的事情,那样就容易多了不是吗?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安全,我还有很多下属要考虑!!行了吗?想想看吧。你和'猛毒','贝希摩斯'战斗过,你应该能理解,是吗!?如果M9没有装备了Lambda系统的AS的支持能够单独应战吗!?下次敌人出现的时候可能就会有人死去了……!是我的下属!可能是梅丽莎,或是威巴。地面部队可能在一瞬间就被歼灭。但是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看到宗介的样子变模糊了。她的话就象破裂水管里的水一样,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出来。她的声音嘶哑了,情绪失去了控制。

啊,太可怕了,我在哭。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领导。太糟了。不管她想了几次这样的事情,情绪还是不能自制。

“我明白了……”

“你在看什么?你能不能别想她的事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我感到非常抱歉,上校,我——”

“别说了!!”她喊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你很差劲。你装出一付善良的,安静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那么自私。你在对我说谎。为什么你不肯站出来说'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不要挡我的路'!”

当她说出这些的时候,宗介收回了目光,猛的呆住了。他眨着眼睛,战栗着,他的嘴张开又合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

“如果你那样说的话……会感觉好得多……”

她不能再说下去了,她发觉自己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站了起来。她猛的坐倒在椅子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抱歉……上校。我会考虑一切的。事态严重度……和……现在的状况……还有别的……我的幼稚……还有……”

宗介的身体僵在那里,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挤出话来。泰莎桌子上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泰莎用袖子抹干了眼泪,慢慢拿起听筒。

“什么事……?”

“舰长,克鲁佐上尉到了。”秘书说。

“你请他……等一会。我马上回复他。”

“是,女士。”

她放下听筒,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子。然后又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恨恨地说:“我讨厌你,相良……”

“……对不起。”

“还有我讨厌你总是道歉的那么快……”

“……请原谅。”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可以走了。”

“……是,长官。”他沮丧地走出了办公室。

当门关上的时候,她感到自己被巨大的自责包围住了。

她对下属说的太多了,刺激他,对他大声叫嚷。这不仅仅是不象话,那简直就是太不成体统了。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丢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事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不管怎样,她已经说了很多可怕的,无礼的话。现在他可能完完全全怨恨她了。

泰莎重新镇定下来,用了整整三分钟时间使自己恢复平静。她照了照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然后打电话叫秘书让访客进来。

刚刚宗介离开的那扇门又打开了,一个高个子的黑人走了进来,对泰莎行了个礼。

“沃尔夫冈·克鲁佐报道。”

“欢迎来到西太平洋舰队,上尉。我是舰队指挥官,泰蕾莎·泰斯塔罗莎,”她回礼致敬,丝毫没有提及先前的事情。

“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上校。我很高兴能认识您。”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那么……你有没有到新的工作岗位去过?”

“还没有。请问……先前的那个军士——是不是相良宗介?”

刚才在隔壁等候的时候他们一定是撞见了,他现在想确认一下。

“……是。我想我应该先介绍给你。”

“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不久就会和'他们'见面了。”他笑着说道。

“所以……你说你把泰莎弄哭了?”克鲁兹眼睛也瞪大了。他正坐在基地酒吧一个角落里。

“那是……是的,”坐在一旁的宗介回道。他垂着肩膀,耷拉着脑袋,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吧台上的釉子汁。

“你知道吗,你有做个小白脸的潜质。”

“那是什么?”

“别操心那个。另外你还……恩,诚实。别想了。”

他叉起手臂,瞥了一眼宗介。

“我想你很乐意那样……”

上次宗介把小要弄哭的时候,克鲁兹打了他一拳。有时候宗介真是不明白他搭档的行为。

“别放心上了。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我……我想是的。”

“那就不要想太多了。泰莎不是个坏女孩——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你的。”他轻声说道,喝了一口苏格兰威士忌。

酒吧里满是刚刚训练完的PRT(PrimaryReactionTeam)成员,还有整备班的人。他们正兴致勃勃地吹嘘自己在关岛认识的女孩。大笑声和说话声充满了整个房间,而且还到处弥漫着抽雪茄的厚厚烟雾。

“我没有考虑舰长,”过了一会宗介开口说。“我一点也不知道她承担的责任。她那样……是我的态度让她发火的。”

“我可不觉得那是她哭的原因,”克鲁兹把嘴嘟了起来,讽刺说。

“?你想说什么?”

“别在意,在这里解释太吵了。”

“……?”

“你真的不明白?”他用一种震惊的口气问道,“看……那就是她生气的原因。”

这下,宗介的肩膀垂得更低了。

“我知道……我真是个笨蛋。上校的话是对的。我没有理由继续这样保护小要。但是当你知道是谁接下了你的工作以后……那实在太奇怪了。”

克鲁兹对他同伴的说话皱了皱眉头,但很快耸耸肩,象是对自己说道,“那没用。”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忘了它吧。”他回答说,调过话头来同意宗介的说法。

“好了,不管你是个多优秀的SRT成员,你不可能同时又保护一个女孩又去测试新机体……”

“你说的对,但是……”

“但是?”

克鲁兹想听他说下去,但是宗介只是握着他的杯子喃喃自语说,“不,没什么。”然后又沉默了起来。

即使现在他和克鲁兹谈论这些,对他也没有任何帮助。他正面临进退两难的局面。命令,责任,她,他糟糕的前途,这些那些的。尽管他谈论在这些事,但是没有得出什么解决办法。

但是实际上,他真想无所保留的对自己的同事谈谈这些事。

小要信任他。她没有依靠智能总部,她在依靠他。现在看来好象是他背叛了那种信任。他明白'强弩'的重要性,明白他和它是唯一能抵抗'猛毒'和'贝希摩斯'的人,就象舰长所说的那样。把小要留给总部的专家是个好选择,但是……

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不是因为那些原因,也不是那些道理。

不管他多少次想求得两者的平衡,结果总是一样。战术上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为什么这个正确的决定让他如此心烦……?

“怎么了?如果还有牢骚的话,说给我听听。相信我。”

“没……我很好。”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奇怪。好吧,我已经想过——”这次是克鲁兹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他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一口干掉了威士忌。

“……那么,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对小要说什么?”

“恩……有。”

“她哭了吗?我不相信她还能笑出来。”

“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事实上,他对小要什么也没说。一个字也没有提到离开的事。在她给他剪了头发,说了那些话之后,他还能给她什么理由?他鼓不起勇气去面对她。他直接把请辞书交到了学校,但是他把自己的东西搬到那个城市以外的地方。

因为他不能下这个决心,他留下了一起。

在以前的战场上,他从不会担心这种事情。

“啊,我明白了……”

克鲁兹立刻明白了宗介的事。他对酒保说“再来一杯”,然后加入了周围无聊的讨论中,事不关己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酒吧间拥挤的人群豁然开了一条路出来。

瞬时粗鲁的笑声,餐具敲击盘子的声音,歌声和说话声都停了下来,整个房间的气氛笼罩在一种模糊的敌视中。就象你在西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肮脏幽暗的酒吧一样,但是这种敌视情绪有些不同。首先,这个地方的人不是那种阴沉沉的家伙。这更象是一种暂时的反应。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原因。一个军官——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军官,进到了这个酒吧里。

进来的是个穿野战服的黑人军官。

在他的肩上有一枚镶边的徽章,上面刻有“FLT”字样。他是个上尉。他的肩膀又宽又结实,体形就象个倒三角一样,腿也非常长。从远处看就非常高大,差不多比1米8的克鲁兹高了10公分,

“以前没有见过他,他从哪儿来?”克鲁兹小声说着。宗介觉得自己从前好象在哪里见过他。他是不是那个先前等在泰斯塔罗莎办公室外面的人?

那人穿过房间,走过宗介和其他人,坐在吧台中间就靠在克鲁兹右边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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