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谷主认为战某没有诚意?”战传说神色一冷,淡淡地问道。
“我山居已久,只怕会无法报达公子之盛情,故不敢接受邀请。”凶神不相信以战传说三人之力能够在无妄谷中的什么作为,而且他听到殿外有不少寨众的脚步声传来。
战传说叹息道:“谷主让我失望了!不知谷主可知拒绝我的后果?”
“我无妄谷还不曾怕过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敢这样威胁我们!”虎天王最不耐。怒吼一声便向战传说出手。
“你还不配!”虎天王才身子一动,便觉一道影子在身前一晃,一股巨大的力量以无可匹御之势将他硕大的身躯甩了出去。
“轰——”虎天王喷血而倒,他甚至没曾看到过是谁出的手。
凶神勃然色变。因为他看清正是战传说身边的一个老者的杰作,此老从出手到回自己所站的位置几乎是没有任何停留,更是在几乎肉眼难察的情况之下完成,其速度之快让他不寒而栗。
老者像是从没有出手过一样,但虎天王的鲜血却洒满了大殿。挣扎了一下却并没能站起身来。
“不自量力!”那老者轻哼一声,却如焦雷滚过。
“赤老,何必如此手重!”战传说淡淡地训了那老者一句。
“是,战公子!”那老者极其恭敬地应了声。
凶神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惊而起,失声问道:“你是昔年九极魔教的赤影天尊?”
那老者微讶地望了凶神一眼。脸上泛起一惊诧之色,讶道:“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记得本尊者。”
四大天王一听眼前这老者竟是昔日九极教名震天下的四大尊者之一,哪里还敢有半点异动。谁不知道昔日勾祸手下两大护法,四大尊者,八大长老。这些人无一不是名动天下的高手,更是心狠手辣以凶残出名的人物,只是后来九极教被不二法门联合天下各大门派围剿之后,勾祸生死不明,而教中两大护法战死,但四大尊者却是下落不明,毕竟九极教威倾天下,不可能对九极教数万教众全部清理,自然有许多漏网之人,而这些人之后都潜隐江湖,无人能知其下落,不二法门追查数年未有结果,也只好不了了知,但谁知道二十年后不仅勾祸再现,便连其四大尊者之一也出现在无妄谷中,且九极教不可一世的尊者竟然成了战传说身边的一名随从,实在让人意外。
凶神虽是凶残狠辣的人,但比起昔日九极教的凶名,却是小巫见大巫了。当他确认这人竟是九极教的赤影尊者,他便知道即使是倾无妄谷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有机会诛杀这三人。而他更对战传说的身份有高深莫测之感,若是眼前这年轻人与九极教有莫大的关系,此刻即使是诛杀了战传说,那他也将遭到九极教余孽的无情报复,这是他深为忌讳的。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尊者大人光临,刚才有失礼之处还望不责。”凶神倒也是一个变脸极快的人,一见形势不对立刻转成笑脸。向边上的人喝道:“还不快看座备茶!”
“你不必和我客气,今日本尊者来此一切都听战公子的吩咐。有什么话就和我们战公子说!”赤影尊者冷冷哼了声,并不领情。
赤影尊者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凶神心中微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他出道之时赤影尊者早已名动天下,据传赤影尊者身法之快世所罕见,当年不二法门的四大使者一起出手也都不曾将他留住。
“谷主从不动方圆两百里内的一草一木,可见谷主也是好恶分明的性情中人。因此,我这才亲自来见谷主!”战传说道。
凶神没想到战传说会这么说,倒是让他微有些好感,神色顿时和缓不少。
“早闻谷主并不是甘于平庸之人,其志自不会止于无妄谷,若是谷主想摆脱草寇山贼之名,并建封王拜相之功业,今日,我便给了谷主一个绝好的机会。”战传说的语气很诚恳。
“战公子所说虽极诱人,可是我的弟兄真能有这样的机会吗?”凶神仍有些疑惑。
“谷主不必谦虚。在我进入无妄谷之时,已经看过营寨的布置与防备,自其布局来看,能布下此格局之人定是深懂兵法之人,可见谷中确实是卧虎藏龙。”战传说道。
“既然战公子如此说,凶神便不再故作矫情,从此便听战公子的吩咐!”凶神说着把目光投向赤影尊者,他确实不知道战传说与九极教的关系,居然连九极教的四大尊者也能收服,对于九极教。
战传说微微一笑。
“战大哥准备如何安置近日收服的人?难道你真的全部编入剑帛人的队伍里?”爻意有些惑然地望着沉思的战传说问道。
战传说望着爻意,有些怜惜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为了整军之事,你都几日未能好好休息了。”
“战大哥何用与我说这样的话。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爻意情深款款地道。爻意对他的好是无怨无悔,更认定了他是木帝重生前世的夫君。
战传说欣然一笑,对爻意他内心深处只有怜惜和疼爱。
“我需要一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剑帛人的军队!”战传说肯定地回答爻意。
“战大哥是准备将他们重新编制新军?”爻意问。
“不错,剑帛人现在需要我们,所以我可以指挥大军,但这却是一支随时因为利益而被剑帛人要回的军队,我不想有受制于人的一天,所以,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军队,这新军正是我所要选择的最佳对象!”
“战大哥是说姒伊公主……”
“或许我的担心只是多余的,但剑帛人新兴,所以无论在公在私,我必须要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我准备让九极教的高手来特训他们,两个月之内要让他们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战传说道。
“城主,剑帛人欲借道去九歌城,我们是否放他们过去?”伯贡子望着贝勒的脸,有些担心地问道。
“九歌城若被破,坐忘城便失去了北方的屏障,更有可能使我们联军背腹受敌,若真成这种局势,则对我们非常不利,所以此次剑帛人要越过我城,我们只能借道于他。”贝勒深吸口气道。
“可是若剑帛人很有野心,给他们借道,会不会引来祸端?”青影担心道。
贝勒望了青影一眼,这位管家为他成功坐上城主之位着实出力不少,也算得上是个足智之人,所以在青影说出此话之时他也微愣,旋又笑道:“剑帛人新立之军,训练不足,人数并不多,如此新军想攻我坐忘城不过是痴人说梦。”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青影之话倒是提醒了我,此刻剑帛军队调离江南,江南定已空虚,若我们放过剑帛军队再突袭江南,当有奇效。而剑帛军队有我坐忘城相隔,音讯必难传达,我们便可安心整治江南,同时也是为我坐忘城留下一条后路。”
伯贡子眼睛一亮,立即附和:“城主高见!”
青影虽有顾虑,但贝勒所说的前景确实很诱人,可是他犹豫了一下,道:“江南久乱,若想控制江南,只怕我们的兵力不够,前方战事吃紧,眼下的兵力仅够防守坐忘城,多面出战我军也负担不起。”
贝勒也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青影所说的是实话,但江南的诱惑确实太大,如果与冥皇的交手失败,若是可以退避江南,隔江对峙,尚有一战之力,若是无法拿下江南,则会陷入苦战之局,这倒让他有些难以取舍。
“我要扩军,青影听令,自府库调拨纹银八十万两征收各地难民入伍,我要在短期内组成一支能征战的军队!”贝勒突然道。
青影与伯贡子不由得都愣住了,他们也没有料到贝勒会有这样一个决定。
“另外,自明日起,向城中富户征集金银,必定要在一个月中筹足两百万两银子,相信有这些资金,足够短期中征集到一支破江南的军队!”贝勒想了想道。
伯贡子和青影不由得愣了,青影不由得试探问道:“城主要不要经过朝议?此事事关城中安定,还望城主三思而行!”
“此事关系我坐忘城的未来命运,这本是为他们着想,有什么好商量的?”贝勒微恼。
伯贡子心头一动,突然道:“城主,江南地广人稀,我们就算征集到一支军队,也很难控制,如果我们也让卜城出兵,说不定我们还能坐收渔人之利呢!”
“左知己一心想主导战争,巴不得能得到控制权,此事怎么能让他先下手?”贝勒不悦。
“城主何用在意这些,战争乃是靠实力说话,属下觉得伯二公子所说甚是,我们让左知己为江南大耗人力物力,而我们根本不必损失什么。若卜城人力财力无法与我们抗衡,他们又凭什么主导战争?”青影附和道。
贝勒眉头大缓,长身而起欣然道:“此计妙,好,这件事便交给贡子去办了!”
“定不辱命!”伯贡子大喜。
“坐忘城同意我们自其界地穿过,那么我们决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战传说指点着羊皮图道。
“坐忘城历经数百年之久,其城之坚又岂是我们这点兵力所能破的?战司危大人此举岂不是直接把我们推向绝路吗?”身为剑帛军中第二号人物的姒猛立身而起大声道。
战传说脸色微变,冷冷地道:“此战并不用猛将军出手,你的任务只是救援九歌城。”
“但我决不会看着我剑帛儿郎就这样去送死!”姒猛也冷冷地回应道。
战传说知道姒猛的心事,事实上一开始姒猛便并不欢迎战传说,战传说作为一个外来人,但却成了剑帛人的统帅,而他作为剑帛皇族之后,却屈居人下,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那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做?”战传说冷冷地反问。
姒猛凛然道:“眼下我们剑帛人初起,江南历百年人祸,当修养生息。让冥皇老儿与大劫域和千岛盟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更可捡得渔人之利?这个时候出兵本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们剑帛人岂能因为个人的野心而走向战乱的火坑?”
“猛将军此话太过了吧。战公子来我江南,其作为是有目共睹的,他倾心为剑帛人,谁人不知,何况出兵之事本是经由公主与众人商议之后的决定……”
“物先生让他继续说!”战传说打断物行的话。
姒猛道:“我不过只是为我江南百姓着想,他们受欺凌近百年,难得我们剑帛复国,却又要将他们引向战争,我们又于心何忍?我们身为剑帛子民,就是想让我们的子民过上好日子,可是如果战争一起,何时能平静?”
“我一向敬猛将军是一条血性汉子,我剑帛人何时怕过苦累?我剑帛人何曾受过百年来这般奇耻大辱?我们苦忍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一雪前耻,恢复我剑帛人百年前的辉煌吗?我们苟安于江南,难道等待他们相互吞并之后成了不可攻破的整体再来宰割我们吗?我支持出兵,我本热血儿郎,敢把头颅抛异乡!相信我万口山八寨的兄弟也决不是畏缩之人!”
战传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然之色,因为立起身的正是他招降的万口山首领何万里。他当日之所以招降各寨,也是想为自己陪养出一支不属于剑帛人的兵力,他决不想让剑帛人牵制自己的权力,当然他并不是准备对付剑帛人,而是他深明若军中无一支让自己指挥顺当的队伍,那将会是一件极为危险之事,而何万里刚才那一席话更让他明白这几个月的工夫并没有白费,当然,他对何万里的这一席激昂的话也是大为感动。
“好一个我本热血儿郎敢把头颅抛异乡!我军中有这样的热血兄弟,又有何敌人是不能战胜的?”战传说赞道。
帐中的一干将领也都听得热血上涌,唯有姒猛一个人的脸红得像猪肝一样。狠狠地瞪了何万里一眼,但却并不敢发飙。毕竟何万里所说的话深得人心。
“既然姒将军不愿意出兵,那么就让你留守江南,不过你的部属将随军出征!”战传说又道。
“司危大人此话什么意思?”姒猛神色一变。
“很简单,来人,将姒猛拖出去斩了!”
“你敢!我是皇亲,我没犯错误凭什么斩我?”姒猛顿时暴怒。
“三个月前,姒伊公主就已拜我为剑帛国司危。临阵祸乱军心,污蔑本司危,就凭这两条罪状,我便足以杀你以定军心!”战传说沉声道。
姒猛这才猛然意识到战传说杀他之心已决,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当下突然掠起,向帐外射去。
他明白在帐中全是战传说的人,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活命,唯有先逃出大帐才可能有机会。
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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