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得!”那人自若地一笑,身形骤动,风一般扑向幽将。
幽将微惊,此人的速度之快实属罕见,以他的眼力竟无法捕捉到他的去向。陡然间他想到一个人——死亡废墟四少之一风
“你是风!”幽将失声道。但他却依然出掌,无论对方是谁,他都要以同样的手段去对敌。
“算你有眼力!”那人一声轻笑!在倾刻间击出百掌之多,如骤风暴雨几乎让幽将喘不过气来。
“劫域四将果然名不虚传,恕不奉陪,走了!”风淡然一笑,身形如行云流水一般向地宫之外逸去。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幽将不屑地道。
“你挡得了吗?”风身形飘动间竟甩手抛出一个黑色的小球,
“轰……”幽将的掌风过处,小球陡地暴开,一时间黑气四散而开,带着浓浓的臭味,几乎让幽将为之窒息!而他在停顿的一刹那,地宫之门“吱呀——”被打开。
“可恶……”幽将恨恨地骂了句!他竟让人自他的眼皮之下逃跑了!不过他不相信风能够穿过外面影子武士的防卫。只要他仍在地宫之中,便不可能出得去!
忘情镇,坐忘城外百里处的小镇,是坐忘城与卜城之间商业往来的中转点,一向繁华。但在战火纷起之时,小镇萧条了许多。
战传说自爻意的房间回来时,明月已悬于半空。爻意时常夜难成眠,两千年的差距让她始终无法适应眼前的一切,不过自“影”的出现带来了废墟消息,这使爻意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只是她明白战传说成为木帝的过程将是非常漫长的……
战传说也未能成眠,回到南方,天气也比漠北要好多了!初春更多了几分暖意,也许正因为这些爻意这两天的心情好了许多。战传说无法入睡并不是因为爻意,而是因为坐忘城与卜城起兵的消息终于被证实,这确实让他心里有些无奈,战争一旦开始,想要终止那便不太容易,至少要到一方受到严重的打击为止,而无论是冥皇受到打击还是坐忘城和卜城受到打击,都会使大冥乐土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该如何平息这场战争呢?战传说心头一片混乱,他无法选择是帮坐忘城还是帮冥皇……不过他此时最想见的还是小夭,在得知小夭平安之前他仍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其他的问题!正出神之时,突觉窗外暗影一闪。他一呆,却发现窗外之人竟是物行。
“物先生何以如此深夜造访?”战传说有些意外。
物行也并不客气,穿窗而入,笑了笑道:“战公子深夜如此雅兴赏月,岂能没有美酒相陪,物行此来特备了一壶美酒。”说话间自身后掏出一壶酒,更有一包微带香味的东西。
“物先生如此有心,我唤起爻意我们一起畅饮几杯又有何妨。”战传说一时间也被勾起了兴致。
“爻姑娘既然睡了就不必再麻烦她了!其实物行此来还是有件事想请战公子帮忙。”物行吸了口气道。
“哦,物先生有何事便请直说吧。能做到的我会尽力的!”战传说微有些意外。
“此事关系到我剑帛人的千年大计,这里是我们大小姐给公子的信。”物行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战传说。
战传说有些意外,不过姒伊总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决定,他欣赏姒伊的智慧。一个盲女却有着比正常人灵巧百倍的心思!
信上仍带着淡淡的香,但战传说看了却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见战传说看完,物行出言道:“我们大小姐只想保住一方百姓的安宁,她深知战公子悲悯天人的情怀,所以想战公子助我们渡过此劫。
“蒙姒伊姑娘如此看重,战传说只能尽力而为,若真是千岛盟大举自剑帛登陆,我必力拒于海上!不过我此际先要去坐忘城看看小夭姑娘,然后才能随你去剑帛。”战传说点头道。
顿了顿又深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乐土如此之乱了,千岛盟也要来插上一脚!看来这场纷乱是无法避免了!”物行不由得笑了,向房间中的一张桌子边一坐,笑道:“既然纷乱无法避免,不妨享受现在的安静。”
战传说也笑了!依言悠然坐下。却见物行把手中的油包打开,却是一只油光发亮的烧鸡。一时间战传说也食指大动!
“物先生还是个有心人!”战传说笑了!
“战公子何尝不是有心人,为红颜不远万里奔回坐忘城!”物行放平两个茶碗,就将酒倒入其中。
战传说有些尴尬,吸了口气:“其实此次我赶回来只是想尽一份心力,不让坐忘城卷入战火之中,可惜我仍没能做到,也无法挽回。”
“其实战公子有这份心就足够了,眼前的浩劫并不是一个人的能力所能挽回,即使坐忘城之危可以解,但卜城却无法解决,若冥皇命坐忘城攻打卜城!那会是什么结果呢?正如左知己所说,冥皇已不是从前的冥皇了!殒城主如此忠贞之人,却也难逃一死……”物行慨然道。
战传说心中一阵黯然,对殒惊天之死,他总愧疚于心,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小夭多了一份疼惜,也对冥皇多了一份恨意。
“不过冥皇太低估了坐忘城和卜城的百姓,殒城主和落木四在两城百姓的心中比他这一直守在禅都不出世的冥皇分量更重。不过我总觉得这之中好像有什么不对。左知己这个人不简单!明知道若是卜城动兵,千岛盟必定会自卜城攻来,但他依然选择此时出兵,只怕其中没那么简单。”物行似有深意地道。
“物先生对此有何高见?”战传说微愕,反问。
“据我们在卜城的消息说,左知己起事前几日,昔日九极教的飞天鹰王曾找过他!”物行稍顿道。
“九极教飞天鹰王?”战传说吃了一惊,惑问道,“难得九极教还有余党?”
“当年九极教除教主勾祸之外,还有不少人潜入江湖。一直隐匿未出。而飞天鹰王在勾祸出事之前便没人再见过他出现!有人以为他早就死了,但却从没有人见过他的尸首,如今连勾祸都还活着,那飞天鹰王仍活着并不是没有可能。”
“物先生认为卜城兵变可能会与九极教有关?”战传说讶问。
“这个并无不可能。左知己的身份与来历向来是卜城的一个谜,卜城唯一知其身份的落木四却又意外身亡。此人一直都极为低调,但此次与九极教又交往甚密,所以我才会猜测此次兵变与九极教或许有莫大的关系。”物行皱眉道。
战传说不以为然,他见过勾祸,更知道勾祸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但为何物行却要说九极教可能会参与此事呢!
圣殿地宫,杀气弥漫,影子战士像一个个冷血的魔鬼。圣殿后宫劫主的诸嫔妃也噤若寒蝉,没有大劫主在的日子,她们根本不可能有能力与幽将抗衡,也没胆量。更何况此刻幽将几乎掌握了普罗城中的大部分力量,若不是忌于劫域数老仍在,只怕后宫早已为其所占。
异域废墟的人居然潜入了圣殿地宫,更知道龙灵之秘,这让幽将极为意外,而风只不过带走龙灵之气,并无法破获龙灵之力,只要能将其困住三日,其身上的龙灵之气必定消散,那么就不再会有任何威胁。
幽将此时却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急需要龙灵之气的人。所以他立刻让影子去找尊嚣,他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之前他一直都低估了尊嚣,没有料到尊嚣能击败晏聪,更没想到尊嚣还能借机除了他的弟弟幽战。而且做到不着痕迹……
想到幽战之死,幽将心里恨意又起。他唯一的弟弟,普罗城中他最得力的助手和最信任的人。幽战之死让他有断臂之痛!可恨的却是他此刻还不能对尊嚣下手,因为此刻乐土大军压境,尊嚣却成了对付乐土的英雄,他不能在这非常时期对尊嚣出手,而今日风的出现却让他产生了另一重忧虑,心头也升上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外忧内患使得普罗城风雨飘摇。唯一让幽将感到欣慰的是劫域四老各自把守着一方城门,使得普罗城的安全仍有最后一道保障。
可是,凭空消失的风呢?异域废墟的人行踪确实诡异莫测,而其易容之术更是出神入化。
突然,一名影子战士惊惶地冲入圣殿,一身血迹地扑倒在他的面前。“主上,不好了,尊嚣叛乱。”那影子战士几不成声地道。
“影子呢?”幽将心头一凛。
“他死了,我们不是尊嚣的对手……”那影子战士说完身子都几乎在颤抖。
幽将头“嗡——”的一下,霎时间似乎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但是他没想到尊嚣会来得这么快。
“传我命令,全城戒严,若有尊嚣踪影,立杀无赦!”幽将几乎是吼出来的,便连影子战士也吓了一跳。
禅都皇宫,无惑大相望着神情极冷的冥皇,他也保持着应有的沉默。此时打断冥皇思路是很不明智的做法,不过他心中确实也甚为焦急。
良久,冥皇才缓缓抬起头,目深如海地望了无惑大相一眼,淡淡地道:“大相心乱了!”
无惑大相一怔,略显惭愧地道:“臣着想了!”
冥皇微微笑道:“大相心忧大冥国,为万民着想,又有何不妥。只是万勿因一枝一叶而着想。”
无惑大相道:“臣受教了,不过臣有一事不明,还想帝君能解我此惑。”
冥皇微微颔首,示意无惑大相继续说下去。
无惑大相道:“此刻卜城、坐忘城双城之乱才起,帝君却仍将越地划给剑帛人,剑帛一直谋求复国,只怕从此国中又多了一个祸害呀。”
冥皇不由得笑了,泰然道:“剑帛人复国之志我岂能看不出,这些年来剑帛人虽年年纳贡,但其经商能力确实为天下人所不能相比的,这些年所积累的财富只怕不亚于我大冥乐土的国库。即便大冥不给他划地经营,他们也一定会趁乱立足,到时候以其无人可比的财力作后盾,那才是真的大患。但此刻我划越地于他们,他们必定会努力经营,以求立足扩张,再求复国独立,这样一来,他们的财力物力就全会投入越地。但卜城和坐忘城一乱,千岛盟必会趁乱而动,越地首当其冲受到攻击。在剑帛人看来,越地是他们复国的唯一希望必定会倾尽人力物力守护越地。如此一来,剑帛人的财力和物力将与千岛盟的战争消耗殆尽了!”
无惑大相恭谨道:“帝君果然妙策,臣受教了。”
冥皇长长地吸了口气,神色凝重地道:“我此刻唯一担心的却是劫域之战。前方传来消息,击败晏聪的人是尊嚣!”
无惑大相大吃一惊,欲言又止。
“尊嚣仅以两千人马击溃晏聪两万前锋军,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冥皇不无感慨地道。
“……嚣亲王入劫域之时并不会武功,而他在劫域那么多年一直受人看管,他怎么可能突然会有如此强的武功,竟连晏聪也会败于他的上?”无惑大相意外。
“他的天资当在我之上,这也是大劫域为何要选择他做质子的原因,所以,在他身上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若真是他守普罗城,只怕天司危此战是凶多吉少了。”冥皇不无担心地道。
无惑大相无语,他虽智慧过人,但却难测未来,想了想,他道:“我看未必嚣亲王会有这样的机会,劫域之中还有幽将,此人的一身修为直追大劫主,而且此人极有野心,若是嚣亲王锋芒太露,他绝对会加以压制,更不可能将普罗城的兵权交给嚣亲王了!”
冥皇沉默半晌,方悠悠地道:“尊嚣能隐忍数十年而不发,一身卓绝武功竟能够在大劫主这样高手面前隐瞒如此之久,可见其心机之深。如今突然展现出过人的力量,那么他必有所恃,否则他岂会不知道幽将会不容于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劫域的主人将不会再是幽将!”
无惑大相一时也无语,他心头承认冥皇分析得很有道理。也许,尊嚣和冥皇一样,是让人永远无法测度的人。
“该来的还终究会来,大冥乐土安静了太多年了,这场暴风雨也酝酿太久,看来是我太大意了!”冥皇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语道。
尊嚣并不在他的质子府,当幽将赶到的时候只有影子的尸体,他看到影子凝固的表情里透着一股古怪的笑意,身上竟看不到任何伤痕,便像是在梦中熟睡而死,安祥静谧。另外几名影子战士却死状各异,仿佛经过千万刀的洗刮,躯体破烂,惨不忍睹,让人作呕……
“好快的剑!”幽将倒抽一口凉气。
“这不可能!”说话的是幽将身后的那紧随的老者。
“木老认为这不是一剑所致?”幽将问道。
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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