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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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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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时,他又有些迟疑。赵与莒见他期期艾艾地,有些不耐烦地道:“有话便快说,吞吞吐吐做甚?”
    “陛下偏心,厚此薄彼,臣也要打一仗!”
    在近卫军中,李云睿分管军纪,不少近卫军将士,畏他更胜过李邺。但无论是他还是李邺,尽管年纪比赵与莒要大上几岁。可在赵与莒面前。却只是学生,他们自己也以后辈门下自居。故此。赵与莒一催促,李云睿难得的展露出年轻人不够沉稳的一面。
    听他说话中带着堵气,赵与莒不禁莞尔。李云睿担心的事情他已经明白,身为军人,要赚取军功,当然是在战场上来得最快。而李云睿长期呆在后方,呆在自己身边,虽然处理了不少琐碎事务,却不显山不露水,与李邺等人相比,功名难以彰显。便是罗安琼等学弟后辈,如今也在战场上屡立战功,他李云睿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很沉得住气地了。
    “景文,朕如今还离不得你,他日攻掠辽东,朕必委你为主将,你如今在中枢,好生留意各处战报,取长补短,待朕用你之时,你须得不负朕望才可。”
    “陛下是个慢性子,攻掠辽东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李云睿心中还是不甘:“陛下,臣不要当主将,遣臣去徐州给李邺打下手吧!”
    “你二人去了徐州,秦大石如何自处?”赵与莒心中想道,然后又一皱眉,昨日派遣李邺去传令时,因为事情紧急,他忘了交待李邺与秦大石相互关系的问题。以品秩军衔而论,李邺是秦大石的上级,但若是李邺到了换他指挥秦大石,未免损伤秦大石声望,有临阵换将之嫌。
    昨日做这决定时,朝中重臣竟然没有一人对此提出谏言,这实在是不应该。旁人不说,崔与之身为丞相,又素知兵事,竟不对此进谏,便是他失职了。还有赵善湘,督抚地方军务多年,如今又是兵部尚书,对此不置一言,也算失职了。
    不过,最大地失职还是自己,终究还是年轻,在一些细节方面欠考虑了李云睿见他突然陷入沉思,半晌不说一语,还以为自己地抱怨让天子生气,忙道:“陛下还请勿怪,臣胡言乱语罢了。”
    “与你无关,朕想起一事……”赵与莒叹了口气。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疏漏,除去他年轻欠考虑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始终把自己培养出来的义学少年视为一体。在他看来,义学少年都是他耗费心血培养出来地希望之种,无论是利益还是在地位上都是一体的。这让他又想起上加因为治蝗之事,罗安琼与徐凤的冲突,若是这次再起这种冲突,大宋地损失可就大了。
    幸好是秦大石,秦大石稳重隐忍。当不会出这种事情。
    心中略略安定之后,赵与莒凝神思忖了会儿:“景文,此事休急,朕迟早会如你之愿。”
    “也不知北方军情如何。”完抚好李云睿后,赵与莒心中暗想。
    与他一般,崔与之、葛洪、赵善湘等人也甚是担忧。他们知道赵与莒有在朝廷公开渠道之外的情报来源,故此今日虽然不须早朝,但在处理好各自手中公务之后,三人不约而同,都来到禁宫前请见。赵与莒一见着三人便责备道:“三位卿家,昨日朕令李邺去徐州,颇有不妥之处,诸卿不向朕明谏,实是失职!”崔与之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颇为惭愧地道:“陛下责备的是,昨日事出紧急。臣等只道陛下已有打算,故此不曾进言,实是有过,请陛下责罚。”
    葛洪瞄了在旁侍立地龙十二一眼,龙十二木讷沉默,在天子近臣中,他是唯一一位几乎任何时候都呆在天子身边的。无论天子何时接见他们,这个忠心耿耿地侍卫总是在一旁侍立,有时天子将周淑娘这般女官都斥退。唯有龙十二,却是从不离身。葛洪微微沉吟,然后道:“崔相公所说甚是,陛下,李邺、秦大石等诸将,都是天子门生,陛下一手教养出来,臣等一昧相信陛下眼光,确实有疏忽之责。”
    葛洪的话语里就绵里藏针了。他其实是在婉转地劝谏,之所以会出现昨日那种情形,与天子过于信用潜邸旧人,朝堂中的科班官员实在是不好插嘴有关。赵与莒默然无语,好半晌才一笑罢之。
    “陛下,李邺此去责权不明,不利前方交战,陛下何不再遣使者前往?”赵善湘关注的始终是战局,若是因为两将争权而酿成前线溃败。葬送了大好时局。那么未免太有些不值了。
    “秦大石不动如山,非见明旨。必不肯交权的。李邺虽是跳脱,但是颇识大体,知道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有心功业,目光长远,必不做出蠢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赵与莒地担忧已经渐渐轻了,他笑道:“此次是朕所令得人,故此无碍,今后朕再有此未经深思熟虑地旨意,诸卿都须为朕拾残补缺,不可有所隐诲。”
    “陛下圣明!”三位大臣齐声道。
    赵善湘过得会儿又道:“陛下,臣昨夜与军事参赞署诸参赞,连夜商议,觉得敌变我亦须变,原先所拟反攻金国的策略当有所改变才可。特别是时机之上,臣等以为,徐州会战若胜,金国蒙胡主力必溃,我等不可坐失良机,陛下宜遣新军北上,以备光复中原之需。”
    “你们有没有拟出条呈来?”赵与莒问道。
    “刚拟出了,陛下请看。”赵善湘将几张纸呈过来,内侍接住,然后转给龙十二,龙十二再交与赵与莒。
    赵与莒细细看了一遍,这条呈不能完全算是新拟的,基本上是此前拟定的修正,不同之处有三,第一是反击时机,原先赵与莒是想在边境消耗金国实力后,待来年三月之后再反攻,而在这份条呈中将时间提前到了来年二月初。
    第二是在忠义军的使用之上,忠义军原先是牵制守住河北东路,如今的建议却是要忠义军主动出击,夺取燕云,截断蒙胡归路。第三则是赵葵所属的荆襄军区,在原先的策略中,荆襄军区攻取南阳,佯攻汴京,迫使金国不得不两线作战,在新地战略中,荆襄军区由牵制佯攻改为主攻,乘金主力尽出之机,夺取汴梁。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二七二、安知血海坏攀篱

    伊喇布哈望着托盘上的人头,心中畅快,只觉得这些时日以来闷在胸中的块垒,便一浇而尽。
    蒙元的这个使者甚为狂悖,伊喇布哈想杀他不只一次两次,但是因为两国关系的缘故,他迟迟下不定决心,还是方才,他才想通了:金国担忧两国关系破裂,蒙元亦是如此。虽然蒙元力强势大,曾经打得金国狼狈不堪,但现在却与那时不同,蒙元与金国的实力,并不象当初那么悬殊。
    最重要的是,若他能攻破青龙堡,进而夺取徐州,莫说只是杀了一个蒙元使者,便是杀了蒙元的王公贵人,也不会有谁来责怪。若他攻不破青龙堡,打不开通往徐州的道路,即使他不曾杀这蒙元使者,金国天子完颜守绪也不会给他一个好结果。
    甚至无须天子责怪,他自家就要战死在军阵之前了。
    “将这蒙胡使者首绩拿到百姓面前,告诉他们,若不拼力克敌,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便都是这般结果!”大笑之后,伊喇布哈淡淡地命令道。
    当这颗蒙胡的首绩传至军前时,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因为没有任何可识别身份的标记,故此被裹挟来的百姓不知这被斩首示众的究竟是谁。当传得段曲面前时,段曲只觉得这头颅的胡须甚为古怪,果然便听得“大哥”低声道:“此首绩乃蒙胡,伊喇布哈从哪寻个蒙胡杀了吓人?”
    这位“大哥”姓杜,单名一个遵字,段曲已经想起了他的姓名,此人在乡里时原本沉默少语,虽然喜好结交,却不太显山露水,前几年偷过边墙去了徐州。今年夏才回来,据说赚了不少钱钞,甚至想法子将家人都送到了宋境。最让段曲佩服的是,经了这几年,他的眼界见识明显远超同类,至少他知道如何躲避宋军那可怕的火炮。
    “我从后军来时,见着一队骑兵护住营帐,那些骑兵说话时我听得蒙胡之语。”段曲低声道。
    “有蒙胡?”杜遵面色大变:“糟糕!”
    段曲莫明其妙地看着杜遵。杜遵低声道:“你们家人子女必是落入蒙胡手中了。”
    他自己家人子女都送到了宋国,故有此一说,段曲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也是神情大变:“你是说……你是说……”
    “除此之外。蒙胡还护着什么营帐?”杜遵咬牙切齿地道。
    无怪乎他如此愤怒,将自己国家子民交与他国奴役,在如今的大宋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在《大宋时代周刊》中,臧否历史人物时特别提到安史之乱后地几位唐皇,为应付叛军和藩镇而引回纥吐蕃诸族入关这事。那篇署名为“赵一”的文章中,称其为“丧权辱国之至”。杜遵在大宋的经历。让他听说过这篇文章,也极为赞成文章中所言事。
    “怎么办,杜大哥,怎么办?”听得老母有可能落入蒙胡之手,段曲面色发白,冷汗直冒,这些年来蒙胡之残暴他们是甚为熟悉,老母如今下场已经是可想而知。丧兄之痛尚未平复,失母之辈再度浮起,如何不让他心胆俱裂!
    “休得露出马脚。忍一忍。我总得寻着机会去救你老母!”见他就要失控,杜遵一把挟住他。然后低声道:“后军辎重之中,金兵不知运着什么东西。若是咱们能放上一把火,便可乘乱逃走。”
    “逃走的话,他们杀我们家人当如何是好?”段曲问道。
    “蠢,哪里会与他这种机会,我们打探清楚家人被蒙胡困在何处,然后再引宋军去攻之……”
    他话还未说完,听得有人咳了声,杜遵立刻闭以了嘴,向段曲使了个眼色,段曲虽说反应有些迟钝,却不是蠢到家,回头看到军中一小校耀武扬威地来到他们身边,凡看不顺眼的便是连踢带骂,逼迫他们整好队伍。
    闹了好一会儿,这些裹挟来的百姓也累了,又刚刚见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竟然又给整好了队列。战阵之后,鼓声再度响起,这些百姓哭爹喊娘,抗着云梯等攻城器械再度攻击。
    “以羸弱之兵,攻坚固之城,愚不可及也。”
    秦大石眼中满是血丝,金人攻了一夜,他也是一夜未曾合眼,青龙堡虽然比不上徐州高大坚固,但城小便于守军调度,他的命令可以在几分钟内从西城传到东城,守城宋军服从他地命令如臂使指。听得金国军营中战鼓再响,秦大石摇了摇头,或许金人打的就是反复攻击拖垮城中宋军精力与体力的主意吧。
    “安琼,你来指挥,我下去歇会儿,小心谨慎,切勿轻举妄动,不得我将令,不可出城邀击。”想到这里,秦大石道。
    饱睡了一觉来地罗安琼应了一声,他骑兵一夜没派上用场,正憋闷得慌,有了这机会如何不高兴的。秦大石下了望楼,也不曾回府,就在望楼下地藏兵洞里席地一躺,外头的火炮轰鸣与金人哭喊,他仿佛都听不到一般,片刻之后便响起微微的鼾声。
    罗安琼兴奋地盯着来敌,他是骑兵之将,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学过炮兵与守城,义学少年大多是一精多能,他因为在耽罗岛与王启年一起养了几年的马,故此更精于骑兵。待金人闯进火炮射击范围之内后,他便下令开炮,应对得中规中矩。
    这一次金人退得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快,甚至连炮击范围都未穿过,便逆流般倒卷了回去。伊喇布哈在阵后看得心情甚为郁闷,却也知道这些裹挟来的百姓无论是体力还是士气已经到了极限,便是再驱赶上前,也不过是这般结果罢了。他正犹豫之间,忽然一旗牌官飞骑过来,在他面前下马拜倒:“禀元帅,后军又送来三万人……”
    “哪儿又来地三万人?”伊喇布哈大吃一惊。
    “小人不知,只是听说……”那旗牌官期期艾艾地看了看伊喇布哈身边。伊喇布哈明白,将他唤到一边低声问道:“哪儿来的?”
    “蒙胡一军因为沿途州县供应不力,连破四座县城,劫掠一空后将妇人女子尽数掳走,将青壮驱赶给了后军,故此又得了三万人。”
    “该死,该死!”伊喇布哈连连顿足:“为将者不能保境安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蛮胡禽兽横行于国中。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那旗牌官有些不以为然,但不敢对着伊喇布哈表示出来。伊喇布哈又问了问后军情形。后军主帅是否有其余密令,是否催促他加紧攻城。得知后军并不干涉他前方军务,而是让他放手施为,他才略略放下心来。^^
    蒙胡行事过于狂悖嚣张,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只怕还不知要攻破多少大金州县。他们二军合一地事情,现在也无可隐瞒了。故此。伊喇布哈略略沉吟,唤人将那蒙胡使者的首绩拿了来交与旗牌官:“将这首绩送与蒙胡,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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